第168章 各有心思
兩軍做法出奇的一致,表面上看不出什麼。
而背地裏,皆是暗藏鬼胎、各有心思。
楚軍這邊,高築壁壘的同時,又按照軍醫的法子,從後方調集了大量草藥。
在軍醫一步步的調養中,因水土不服的楚軍士卒逐漸適應過來。
相對於楚軍,南越大軍則顯得更加的怪異。
他們白天堅守不出,而到了晚上,番禺城內則時常傳出‘陌生的吼叫’。
這種‘叫聲’很是奇特,彷彿是某種動物獨有的。
具體是什麼動物發出的叫聲,楚軍這邊雖有聽聞,卻無人可以斷定。
隨着時間的推移,番禺城內的怪叫越來越響亮,也越發的引人注目。
當夜晚來臨時,虞子期出於好奇,他將此事告知了項羽。
據虞子期所述,自武涉出使南越國回來,這夜晚的番禺城便傳出了‘怪異的叫聲’。
這叫聲不似馬匹的嘶鳴,不像虎狼般的嚎叫,更不同於豬牛家畜的熟音。
具體描述下來,這叫聲通常是低沉、洪亮且具有穿透力的。
這叫聲多種多樣,包括喇叭般的吼聲、低沉的咕嚕聲、長而持續的鳴叫聲等。
更神奇的是,這叫聲在傳播時可以達到很遠的距離,遠隔數里地也能側耳可聞。
對於虞子期的彙報,項羽心生好奇。
虞子期本就沉默寡言,他一般不說話。
他若是主動提出事有古怪,那事情定然不簡單。
對於這件事,項羽為了今後的大勝,他不敢輕視。
帶着萬分警惕,於深夜時分,他帶領眾將領來到了楚軍前沿陣地。
此時已是深夜,又是初冬。
而神奇的是,即便是三更半夜,這南方的天氣卻令人倍感舒適。
這種舒適感很是奇妙,在不經意間,竟令人有種身處初秋的錯覺。
換作北方,此時當屬寒冬初臨。
甚至有的地方,早已經大雪綿綿、冰封三尺。
迴轉後世的項羽、龍苴並未感到奇怪。
反倒是韓信、桓楚、季布幾人低喃起來,沒完沒了。
桓楚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彎月,他呵呵一笑,擼起袖子來。
“舒適,此時此刻,…下河沐浴一番亦未嘗不可也!”
季布附和道:“怪哉!此地異常暖和,…怎不見下雪之徵兆?”
韓信淡然一笑:“若北方皆如此,當如仙境也!”
蒯通有感而發,他連連點頭:“嗯,此處真乃養人之地!”
看着幾人沒見過世面的模樣,龍苴斜眸鄙視。
“土包子!撲街仔!”
聞聲,幾人齊齊看向龍苴。
龍苴說得話很是古怪,他們一臉狐疑,儼然一副沒聽懂的模樣。
桓楚一臉好奇,他探身上前。
“龍苴兄,…汝言何意?”
龍苴神秘一笑,他伸手探到桓楚面前。
“本將軍金口玉言,欲知何意,…需金錢方可解禍!”
被龍苴明着要錢,桓楚脖子一梗,他一臉的不樂意。
雖然武義遠不如龍苴,可若論愛財,他可是一點也不輸任何人。
瞥了一眼龍苴,桓楚氣的呼吸緊蹙。
“哼!本將…多此一問。”
龍苴嘿嘿一笑,他抖了抖手,又搖了搖脖頸。
“不問不可,本將軍探手而出,…又怎可空手而歸?”
“…汝……”
看着龍苴一臉囂張的模樣,又聽着他脖頸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桓楚氣的不輕,又心生懼怕。
龍苴的實力如何,桓楚自然再清楚不過。
整個楚軍里,若論武義,除了項羽,那龍苴絕對是獨一檔的存在。
即便是當初的英布,也只能和龍苴打個平手。
被龍苴公然索要錢財,桓楚氣急,他自知不敢招惹。
暗自嘟囔着,竊竊的退到項羽跟前。
“大王,龍苴將軍過分至極,汝需言懲一二,…不則,…他將無法無天也!”
桓楚同項羽打小報告,眾人瞪大的眼睛差點沒掉在地上。
這桓楚同龍苴性格極為相似,可他們一旦見了面,桓楚次次都是被欺負的那個。
這也沒辦法,誰讓他不敵龍苴呢。
項羽聞言,他看了一眼桓楚,又瞥了一眼龍苴。
他笑了笑,回頭沖番禺城努了努嘴。
“錢財而已,待拿下番禺城,…汝等欲得幾何,…隨意索取便是!”
項羽說得風輕雲淡,桓楚、龍苴則目露精光。
“陛下,隨意取之?”
“陛下,千金可得否?”
項羽掃視兩人,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兩個財迷,真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哞哞……”
就在這時,番禺城傳來了怪叫。
聽聞怪叫,項羽趕忙側耳繼續傾聽。
“哞哞……”
這聲音有點陌生,又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具體是什麼聲音,他不敢斷定。
可以確定的是,應是某種動物發出的叫聲。
至於是什麼動物,項羽一時半會竟無法斷言。
當項羽帶着疑惑看向眾將領時,除了龍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其他人皆是一臉的懵。
發覺龍苴的怪異,項羽心生好奇。
“龍苴將軍,此聲響,…汝可知曉乃何物發出?”
“…呃,陛下,末將耳熟,…可一時無法斷言!”
“…哦?…汝亦略感耳熟?”
“嗯,此聲響不似常物,…若欲知曉,…不妨親臨察看方知。”
項羽點點頭,他感覺龍苴說得有點道理。
這聲響雖然來自番禺城,可番禺城並沒有被楚軍包圍。
自楚軍到來,數日過去了,楚軍只是駐守番禺城北方。
至於番禺城的東、西、南三個方向,南越國還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據虞子期所言,這聲響出現時日不久,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城裏傳出的響聲越來越密集。
如此看來,定然有不明生物不斷的進入番禺城。
帶着這個想法,項羽點了點頭。
“龍苴將軍提議極佳,傳寡人令,…命千餘江東子弟前來此地!”
“諾!”
不多時,一千江東子弟齊齊趕來。
不敢耽擱,項羽令韓信、季布率軍駐守此地,他則親率千餘人出了大營。
趁着夜色,千餘人出了大營,又繞了一個大彎后,直接來到了番禺城南方。
由於楚軍大營在北方,中間又隔着番禺城,自然無法知曉南方的具體情況。
楚軍雖有大量斥候不間斷的偵查,可多日下來,斥候並未發現有何異常的地方。
為此,項羽斷定,斥候未發覺不對的地方,定然是南越國有意隱瞞。
大白天視野清晰,南越國想要隱藏什麼,定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可夜晚則不同,只要有心為之,定然可以做出不軌的舉動。
再者,據武涉所言,趙佗似有投降之意。
可多日下來,趙佗並沒有主動聯繫己方。
以此看來,南越國定然是帶着不軌的企圖,並有意拖延時間。
帶着這個懷疑,項羽直接來到了番禺城南,並於一條官道不遠處埋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