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解圍
“等一下!你們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還未確定德妃娘娘是不是真的沒救了,就要着急地為她辦理身後事,敬妃娘娘平日裏掌管後宮時,也沒有對德妃娘娘多加照拂,怎麼現在便如此上心?”
她趕忙制止了她們荒唐的舉動,護在床榻前,不讓她們碰德妃,毫不客氣地點明了她們的小心思。
“還有現場的諸多娘娘,小主,你們怕是都沒有見過德妃娘娘,也沒見過我,更不了解我。就言之鑿鑿地說我是兇手,想要聲張你們口中所謂的正義!我自問從沒有過害人之心,反而是他人一直對我糾纏不放,幾次三番地陷害威脅,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雖然是對着她們說,但更像是對命運不公而發出的震耳欲聾的詰問。不論是穿越,還是入夢,都無所謂,但是偏偏是她身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害,而她卻毫無辦法。
明明每一次都很自信,可是還是來晚了一步,就差一點。她說過不會再忍讓下去,還未來得及籌碼,就又中了計。她可真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事到如今她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反正現在所有人都認定她是兇手,到時候鬧到皇上那裏,自己也未必能脫罪,與其讓其他人為自己擔憂,還不如就這樣將這份罪認了下來,這樣所有人就都滿意了。她說不定也能脫離這裏,回到原本屬於她的世界......
在這裏太過煎熬了,就算有很多美好的人,也有過開心的時刻,也抵擋不過冰冷刺骨的謀害,和小心翼翼地苟活。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乾脆破罐子破摔,都別想好過。
但是這些只存在於她的腦海里,她又怎麼敢這麼做,就算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也不能連累更多的人。
又軟下了語氣,苦口婆心的解釋:“穎嬪娘娘說得對,是我沒有明白自己的位置。但是此事諸多疑點,我也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懷疑的人。而且我已經說過,事發當時我和三殿下在一處,有人證能證明我的確沒有作案的理由。只是敬妃娘娘不肯將三殿下叫來與我對峙,難道是有何隱情嗎?”
現在她只能死死抓住這一個能夠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不放,且看她們還有什麼借口。而且最主要的是不能讓她們碰德妃娘娘,否則就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誰說本宮不敢,既然安遠郡主說當時和放兒在一起,那麼便找來他對峙又何妨?免得有人說本宮包庇,惠心,你親自去請!”
敬妃也不是善茬,這就是他們算計之中的一步,就算是趙放來了都沒用?她竊笑着,看着眼前這個自不量力的年輕人。
“安遠郡主一直霸佔在這裏何意?難道害死了德妃娘娘還不夠,連給她最後一個體面都不能嗎?還是說,這屍體上面有什麼你想掩蓋的東西,這才一直左右推辭?”
襄嬪無心看她們幾人爭執,相比於敬妃,她同樣對李言笑看不順眼。看不慣話題就這樣被她帶着走,又夾牆帶棒地向李言笑開炮。
穎嬪也附和着:“是啊,莫非是你心虛?”
李言笑不想與她們過多爭論,只想在這裏多拖延一會,但是誰能替她來解這個局面呢?而且這個惠心是敬妃的心腹,派她出去,不一會兒宮裏的人一定都會知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說過在還沒確認德妃娘娘是否真的沒救了之前,不能草率地判斷她已經死了。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想着要為她找一個太醫嗎?宣太醫啊!”
她一人根本對付不來這些認定她是兇手的人,從沒有覺得自己說的話是如此蒼白無力,好在還有皇上封的“安遠郡主”這個噱頭,這種時候居然只是一個虛名能幫她鎮住她們,好讓她們不能再過分。
但是她們卻當她的話是耳旁風,只是站在一起抱團,用着同一種費解的眼神看着她,那是一種無形的霸凌與壓迫。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竟惹得諸位娘娘,齊聚鍾粹宮?”
趙鎣聽到這邊的動靜后,更看到了敬妃身邊的宮女神色匆匆地跑了出來,一問便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頓覺不對,立刻趕了過來。
果不其然,這個情形下,再加上吉祥的告發,怎麼看李言笑都有着最大的嫌疑。但是她明顯是被污衊的,他還是有些慶幸於他來得不算遲。
又強忍着耐心,聽完了這群女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臉色已經十分陰沉了。從他剛才進門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了無生氣的德妃,他的心也猛然被揪了一下,他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裏也亂作一團。
“此事涉及重大,德妃娘娘是二弟的母妃,無論如何都得由他來定奪。諸位在這裏也說不出所以然,安遠郡主雖然脫不了關係,但是光憑這些,你們就想逼她認罪嗎!所以,無痕,護送各位娘娘回宮,務必保證她們不受驚擾。”
無痕事先早有準備,帶足了人手,面無表情地“請”她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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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的妃嬪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都被嚇得失去了六神,沒了剛才盛氣凌人的傲氣。
襄嬪不服,好歹這些都是他的長輩,竟然如此不知禮數,這是請?分明是趕鴨子上架,威脅她們離開。
她看明白了,他這是要維護包庇這個小狐狸精。
“太子殿下,我們都是第一批發現的人證,而且馬上就要找來三殿下對峙了,再者,德妃也算是我們的姐姐,她死了,我們都很難受。難道連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我們都不能有嗎?”
趙鎣一直都不願意搭理這些人,他是皇后的兒子,還要看這些庸脂俗粉的臉色嗎?平日裏敬重她們,稱呼一句娘娘,已經足夠有禮;碰到這種事情,就沒有了可商量的餘地。別以為他不知道後宮妃嬪之間的你爭我斗。如果真的追究起來,恐怕這裏沒有誰的手的完全乾凈的。
“是嗎?襄嬪娘娘,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你是否真的替德妃娘娘感到悲傷。現在這裏由我接管,你們不必操心。等會兒三弟來了找我,無痕!”
他不想過多說什麼,直接下了逐客令。眾人看這陣仗,也瞬間啞火,畢竟誰都不想和太子,這個未來的北陽之主發生不愉快,都一個個溜走了。
見敬妃還站在原地,趙鎣又補了一句:“敬妃娘娘是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她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一般,早就對趙鎣心存怨懟,如若不是他,放兒早就是太子了,此刻還輪得到他,來這裏對着這些長輩頤指氣使?
但面上還是裝出一副慈祥順從的樣子,和顏悅色地解釋:“太子殿下的命令誰敢不聽,只是此事涉嫌重大,德妃姐姐與我之前最為要好,她有難,我不能不管。況且這裏有吉祥的證詞,而安遠郡主又說當時她和放兒在一處,這不我剛傳喚惠心去找他,我這個做母親的也應當在場,弄清楚這件事不是嗎?”
她說得滴水不漏,三兩撥千斤便將自己從剛才那群人里摘了出去。幸得她平日裏左右逢源,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趙鎣也一直對她印象不錯。
畢竟是長輩,耍起心眼兒來,趙鎣還不是對手。因而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敬妃娘娘,我並非不願成全你的舐犢之情,而是此刻你不在這裏更好。我向你保證,一有情況立即稟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