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言出法隨（3）
史浩馳人還沒死，被臭氣熏得醒過來又暈過去了好幾次。
也是作孽，他這種成功人士，什麼時候遭遇過這種生化襲擊？
司機相對來說耐受力要高一點，除了吐了他自己一身，以及頭皮上毛細血管比較旺盛，因此搞得滿頭滿臉的血以外，要害部位並沒有受到重創。
緩過來之後，司機的眼睛滴溜溜地亂轉，不過片刻就開始求饒，
“女俠！英雄！我不認識你，我更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啊！求你不要殺我！我賬戶里有200萬，我可以全部都給你！你要是擔心我報警的話，我甚至可以親手把老闆......不，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親手把史浩馳給殺了！這樣就算報警，警察抓的也是我！女俠！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是無辜的呀！”
雲度歪着腦袋看着這個司機，不由得笑了。
這個司機，就是上輩子幫助史浩馳拋屍的那一位。
不得不說，這史浩馳選的手下還真的是不咋地啊，分分鐘就把主子給賣了。
不過，雲度又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9527，把這狗東西的腳給他扯下來。”
雲度理直氣壯地吩咐道。
9527感覺整個統都在頭皮發麻。
雖然它沒有頭皮。
它咽了口口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倒不是嫌這事埋汰，主要是，平時這種事情不都是主人自己親自做的嗎？
【主人，您是讓我把他的腳給扯下來？就這麼硬扯？一隻還是兩隻？下一步打算幹嘛？是還要扯一隻腿，還是打算扯手？主人您是打算給他五馬分屍——不對，是四馬分活人嗎？】
平時若是聽見9527這麼啰嗦的話，雲度早就自己上了。
可今天9527逼逼叨了這麼久，雲度卻還只是好端端地坐着，
“一隻腳，硬扯。扯的時候小心點，別把他那些排泄物給甩飛出來。”
雲度頗有些嫌棄道。
9527這才恍然大悟。
好嘛！原來是主人嫌這傢伙埋汰！
不過對於它來說，這點小事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但它依然選擇操控NPC來做這事。
下一秒，伴隨着司機殺豬一樣的叫聲，他的整條右腿都被NPC給扯了下來。
血液飆得包裹住他的泡泡都被洗成了鮮紅色。
司機驚恐地看着孔武有力的NPC，下一秒又疼得暈了過去。
只是這司機求生慾望強烈得很，也許是感應到了根本就沒有人給他止血，因此短暫暈了兩秒之後，他又自己硬生生地醒了過來。
這種時候也顧不了什麼乾淨不幹凈了，司機強忍着疼痛，脫下了身上的襯衫，用衣袖把短腿處扎了起來，勉強減緩了血液的流失速度。
遭此大難，司機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怨恨，而是像剛才一樣嘴裏一直在求饒，
“雲老師，我不知道你和史浩馳之間有什麼過節，我把我的200萬全部給你，我名下的房子也可以過戶給你，甚至可以親手殺掉史浩馳，只求你別殺我！求你了雲老師！
我們三個人坐同一輛車出來，死了我們兩個的話，警察一定會追查你的！但如果只死了史浩馳一個的話，先不說我肯定會為了掩蓋我自己的罪行四處逃命，就算我被抓到了，人是我殺的，判刑也只會找我是不是？”
不得不說，若是上輩子這個司機不是幫凶的話，就憑他這堅持不懈的毅力，雲度也會考慮放他一馬。
但可惜了。
為惡者，終將接受制裁。
雲度咧嘴一笑，定定地看着司機問道，
“你知道，花兒為什麼會這樣紅嗎？”
“為什麼？”
司機看見雲度肯搭理他，已經驚喜極了，一時之間根本沒顧得上去細想雲度話里的意思。
“那你想不想看紅花？”
雲度笑得越發邪惡了。
失血有點多的司機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忙不迭地點頭，生怕雲度直接就把他給殺了。
得到了司機的允許，雲度這才笑着從背後拿了把刀出來，隔空就把司機的另外兩條腿和兩條手全部切斷！
鮮血從五處斷肢蜂擁而出，不一會就在泡泡里聚集了一小處血窪。
司機痛到根本就叫不出聲來，甚至鮮血從食管里反湧上來，嗆得他不停地咳嗽。
好不容易咳出了食管里的大部分血，司機才用一種不甘憤恨的眼神瞪着雲度，有氣無力地問道，
“為什麼！我都說了......咳咳咳我可以給你頂罪！咳咳咳！”
雲度卻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專心地把盛滿了鮮血的那處血窪捏成了花朵的造型，這才獻寶道，
“看，你要的紅花！”
“你——”
司機怒瞪着雲度，不甘心地吐出了最後一口濁氣，就這樣被氣死了。
雲度聳了聳肩，很有些無奈。
這人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吧？嘴上說著不想死不想死，身體卻誠實得很，說死就死。
“糟糕的玩具，你是真的很糟糕。”
最後雲度這樣總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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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9527聽了這話，整個統都有億點無語。
它拼了命才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沒說出什麼刻薄的話出來討打。
還好旁邊史浩馳醒了，也算是能吸引到雲度的注意力。
“嗨，你醒啦？身體還好嗎？”
雲度立刻就興奮地坐了過去，和藹地看着他道，
“史先生，請問你有沒有精神病，心臟病，癲癇等等這些病史呢？你這麼容易暈倒，會不會隨隨便便被嚇死啊？話說回來，你們有錢人，這麼不注意保養自身的健康的嗎？”
史浩馳一頭霧水地看着雲度。
沒記錯的話，剛剛這個瘋女人一腳把他踢到鑲嵌在隔板里，把他踢到吐血暈過去。現在卻跑來假惺惺地問他什麼身體健康？
這個世界終究癲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樣子啊！
“你，你剛剛......”
帶着一絲僥倖，史浩馳探究地看着雲度，試探地問道。
“哦，你是說剛剛我用腳給你按摩了一下的事情啊？力道是有點大，你彷彿還有點不適應。不過我想你這麼一會應該緩過來了，你是不是很喜歡剛剛那種按摩？別急別急，我等會給你多來幾次哈哈哈。”
雲度大方地擺了擺手，笑道。
史浩馳，“......”
懸着的心終於死了。
這根本就是個神經病，死變態！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心裏確實抱有對雲度的惡意。
雖說他身上帶着道門正宗的隱匿符，能在絕大部分的遊盪在小區裏的護宅阿飄面前，掩藏住自身的邪惡氣息。
可要是不長眼遇到個帶着護身阿飄的人類，卻是根本不能在對方的護身阿飄面前遮掩住這些的。
看來這次是他看走眼了。
對方看起來很缺錢還需要做家教來賺錢的樣子，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實力深不可測的大佬！
至少史浩馳知道，沒有什麼普通的女生，能一腳就把他踢成這樣。
“小雲老師......不，小雲道長！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對您起了歪念，這是我的不對。這樣，我願意賠償您一千......不，我願意賠償您十億，這差不多是我現在所有的流動資金以及不動產加起來的金額。當然了，十億肯定不夠您的損失，所以後續，我每年還會額外再補償您一個億，一直補償到我去世為止。您看，這個方案可行嗎？”
史浩馳儘力不去看另外一個氣泡里，浸泡在血液里的，失去了四肢的司機，而是鎮定地和雲度談着條件。
雲度咧嘴一笑，挑了挑眉道，
“我明明能直接搶，為什麼要和你做交易？殺了你，一樣可以拿到你的錢哦。”
史浩馳，“......”
他耐心地解釋道，
“小雲道長，這麼大一筆資金，我肯定是沒有隨身攜帶的，您如果真的殺了我，那您可就是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雖然說是解釋，可同時卻也算是在威脅。
“是嗎？我不信。”
雲度一邊說，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變出來了一把利刃，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一刀插在了史浩馳的大腿上。
“啊——”
史浩馳虛弱地嚎叫出聲，感覺到了刺骨的疼痛。
因為雲度這個老六，在利刃上塗滿了辣椒水......
9527看得整個雞都哆嗦了一下。
主人的兇殘程度想來超乎它的想像，它也不想在這種時候觸她的霉頭。雖然牙酸得不行，可它很堅強，能忍住。
這邊雲度卻並沒有等史浩馳再出聲解釋，就把刀子拔了出來，接着像是給煤球打孔一樣，一刀一刀地捅了進去。
偏偏她每一刀都避開了要害。
史浩馳一開始還在尖叫，叫到後來就沒有力氣叫出聲了，只是在雲度每一刀捅下去的時候身體反射性地震動一下，再用嘶啞的嗓子輕輕嗯一聲，昭告世人他還活着的事實。
在雲度捅到第一百刀的時候，史浩馳終於因為失血過多而嗝屁了。
說實話，雲度還挺遺憾的。
她其實是想把史浩馳活埋進上輩子他殺害原身之後拋屍的那個橋樁里的。
不過，看着被包裹在兩個泡泡里，怨氣十足表情又十分茫然的兩個怨鬼之後，雲度又笑了。
這個世界，人死後成為阿飄的概率非常小。
比如原身死後也只有一股執念存在，是在雲母死後她受到了極其強烈的刺激，才化成了怨鬼。
比如雲母死後就沒有成為阿飄。
可像史浩馳和司機這種惡人，卻百分百地成為了阿飄，這個概率讓雲度有些皺眉。
“老話說得果然不錯，惡人更容易成惡鬼。”
不止是這些，雲度甚至想到了全國所有小區裏的那些護宅阿飄。
“9527，去查一下，那些護宅阿飄們，生前都是些什麼人物。”
【主人，都不用查，我現在就可以告訴您噠！那些大部分是死刑犯，還有一些是毒販黑幫火拚死掉的倒霉蛋。】
9527早有預料，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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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它的腦海里還浮現了007那個噁心統的形象。
哼！
它就不信，在它的萬般手段下，會搶不過007那個雜毛！
等着吧，它才是和主人第一個契約的尊貴統！其他小三統，通通都將被它踩在腳底！
總有一天，主人會把全部的愛放在它的身上！那什麼007，到時候就把它牽出來，當它9527的坐騎！
雲度原本還在想事情，可9527的心聲太多太亂，她便分出了一絲心神來看這小東西在想些什麼。
......
好吧，她就不該看！
下次她要好好給9527洗一洗，免得它被什麼髒東西給附身了。
將史浩馳和司機的怨魂收了起來，雲度直接把車開到了上輩子的那個橋樁邊上。
這會天色還沒黑，但橋樁附近卻依然沒有施工隊的影子。
雲度瞭然。
史浩馳原本應該就是打算今天殺她的，因此已經提前聯繫了施工隊，讓他們清場，方便史浩馳等會搬運屍體過來毀屍滅跡。
只是有趣的是，史浩馳應該沒想到，縝密的安排卻成為了他自己的墳墓。
雲度把兩具屍體團巴團巴塞進了橋樁里，又把車也壓成了一團鐵皮，蓋在了兩具屍體的頂部。
想來，這一世，史浩馳和司機的屍體，會比上一世原身的屍體更難以被人發現吧。
做完這一切，她拍了拍手，就騎着自己的小毛驢往學校趕。
原身沉迷兼職，幾乎和舍友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雲度回到宿舍之後，舍友們也只是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回來啦？今天回來得有點晚哦。”
雲度笑着回道，
“回來的路上遇到堵車了。”
舍友們便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
這種環境對於雲度來說，其實還是挺好的。
大家都是陌生人嘛，互相保持邊界感是最好的。
9527卻惆悵了起來，
【主人，您今天這麼三下五除二就把史浩馳給殺了，是不是這個世界您不打算多待？您不想和我多相處嗎主人？】
雲度用看戲精的眼神看着它，
“你是不是神經不太正常了？史浩馳算個得兒？想想原身正經的敵人到底是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