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會答應嗎
逛完竹木道,時間也不早了,再怎麼不捨得,遲放也得把人送回家了。
兩人牽着手往回走。
快到停車點,遲放突然停住腳步,表情古怪地問她:“你為什麼都不問我?”
雲黛不明所以:“問你什麼?”
遲放一本正經道:“問我為什麼不給你送花。情人節約會,哪有人不給女朋友送花的?”
雲黛不知道他這一出是搞什麼,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不一定要送花的,而且也可以女朋友給你送啊。”
雲黛抿了抿唇,有些羞慚道:“我原本打算買的,想一見面就送給你,但舞蹈室人太多,捧着花出來太惹人注目了。然後我想吃飯的時候送,但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邊,附近的花店都沒有玫瑰了,再遠一點的送過來又太久了,所以就沒送成。”
她眉眼耷拉着,看着有點兒委屈巴巴的意思:“等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再買給你好不好?”
遲放沒想到她會想這些,他以為以雲黛的性格,別說送花這種名目張揚的事,就連收到花肯定都會害羞。
少女還在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怕他不高興。
可他哪裏會不高興?
別說她沒送成,就算她不把他當回事,怎麼肆意玩弄戲耍他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遲放乾咳一聲,掩飾住明顯的笑意。
“不用你買。”他揉了揉雲黛的腦袋。
遲放拉着雲黛的手腕,忽然跑了起來。
雲黛跟着他,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興奮。卻也沒再多問,反而緊緊跟着他的步伐。
跑車安靜地停在路邊,周圍偶爾零星路過幾個行人。
遲放卻沒有帶她去副駕駛,而是來到了跑車後面。
雲黛心裏閃過一個畫面,還沒來得及捕捉,眼前倏地撞上一片火紅的花海中。
玫瑰的清香霎時佔據了呼吸道,嬌艷欲滴的美麗在面前徐徐綻放,甚至還帶着未滴落的晶瑩水珠。
雲黛終於知道為什麼附近的玫瑰都缺貨了。
她伸手撫過一朵玫瑰花,遲放從旁邊拿來一個盒裝袋子放在她手上。
“送你的禮物。”
雲黛還沒從花海中回過神,又被他送的禮物驚到了。
那居然是一件漂亮的芭蕾舞裙。
天藍色的芭蕾長裙清純又仙氣,抹胸的設計又平添一絲性感,絲綢的質感摸起來像水般冰涼又柔順。裙擺微微蓬起,鼓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腰間用針線描繪出細帶的視覺,每一處的設計都恰到好處。
像八音盒跳舞的小公主特有的舞裙。
遲放在看到這條裙子的第一眼,就想把它送給雲黛。
雲黛眼眸濕潤,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遲放聲線溫柔:“寶貝,情人節快樂。”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撞進了他的懷裏。
雲黛難以言喻此刻心中的想法。
遲放給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海風、許願、花海、舞裙。
每一樣每一樣她都好喜歡。
雲黛再一次清晰地意識到,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對她好。
他的溫柔,他的情深,他的呵護。
雲黛抱緊他,聲音悶在他懷裏。
“遲放,情人節快樂。”
遲放的吻落在她頭頂,含着萬般柔情:“看來是很喜歡了。”
雲黛用力一點頭:“喜歡。”
她從遲放懷裏出來,看着他:“遲放,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雲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絲絨盒子。
遲放看清后,心猛地一跳,呼吸都止住了。
不應該吧……不可能吧……
雲黛打開那個盒子,露出裏面的東西。
遲放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只剩胸腔里鼓動的心跳聲。
下一秒,他睜開眼睛。
是一對耳釘。
遲放:“……”
雲黛羞澀地抬起手,將耳釘舉到他面前,問道:“你喜歡嗎?”
遲放一時有些難以回答。
他張了張嘴,又閉上,又張口,哭笑不得地說:“喜歡。”
他從雲黛手裏拿過那個絲絨盒子,在指尖把玩了一下。
“你把這個盒子拿出來,我還以為裏面裝的是戒指。”
雲黛一怔,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
她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吶吶道:“怎麼會……”
“我當然知道不會。”遲放微微一笑,“這是我才能幹出來的事。”
定情不到半個月就求婚,是他的作風。
明知道雲黛不會同意,遲放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要是我真這樣,你會同意嗎?”
雲黛眨了下眼睛。
她真怕遲放隨手一掏就拿出個戒指出來,咬着唇搖了搖頭:“這不行的。”
遲放朝她靠近。
雲黛羞得不敢看他,聲音低低:“我才十八歲啊。”
哪有人剛成年就結婚的?法定年齡二十歲才可以吧。
而且他們才談多久啊?
他怎麼就想這些事情了?
他們的事還沒讓雲燕娟知道呢。
姑姑肯定不會同意的。
恰好颳起一陣風,遲放並沒聽清她在說什麼。晚上的溫度本來就低,他怕她受寒,沒讓她在外面久待。
兩人上了車,車裏暖氣沒關,驅散了外面的寒意。
遲放把車裏的燈打開,這才開始打量雲黛送他的東西。
那對耳釘是銀白色的,設計也比較簡單。值得一提的是,耳釘的形狀是一對小月牙。
和雲黛那條項鏈是同一個設計。
遲放已經很久沒戴耳飾了,看着未免太弔兒郎當的,不討人喜歡。
他沒想到雲黛會送他這個。
耳釘在指腹上小小的一個,遲放摸着月牙的弧度,忽地一怔。
月牙的外表並不像首飾店裏的那般異常光滑,有些微小的凹凸痕迹,像是人為親手做的。
“你做的嗎?”遲放問道。
雲黛歪歪頭,點了點頭:“我本想把我的金牌融了,但是金色的太招搖,我怕你不喜歡,就換了銀色。”
她第一次做,準備了好久呢。原本是打算情人節表白的時候送給他,但是現在也可以。
“金牌?”
“奧數比賽的獎牌,是純金的哦。”雲黛靦腆一笑,“感覺你應該不會喜歡獎牌,所以換了一樣東西送給你。”
但是意義是一樣的。
她的榮耀,分他一半。
遲放不知懂沒懂她的未盡之言,只拿一雙漆黑眼瞳看她。
半晌。
遲放說:“幫我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