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從這裏開始是以名為幸的少年的第一人稱:
媽媽,爸爸,不論怎麼呼喊都沒有人回答自己,父母們自顧自地吵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不管自己是哭也好,鬧也好,他們都不會將注意力放在自己這裏。到最後連說話都已經成了奢望。
“媽媽是愛你的,所以幸要乖啊,讓媽媽看看你的背脊。”這個擁有演員一樣漂亮的臉蛋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這麼美的女人卻是個精神病患者。自己害怕她,每次她要接近自己的時候除了抽打自己幾乎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懼怕地退到壁櫥那兒,她美麗的笑臉突然扭曲了起來,但是還是裝作溫和地笑道:“幸,乖,來媽媽這裏。媽媽只是想看看你的背部而已。”騙人的,什麼想看看背脊什麼的全都是謊話。只是想要在上面畫正字吧,女人手上的剪刀就是最好的證明。
爸爸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長相也好工作也好都很一般,可是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花心。就算有了如此美麗的媽媽還是要到處游弋於花草之間,把母親逼成這樣的就是父親。所以為了報復這樣的父親,母親就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條條傷痕,想要讓父親察覺。但是他們都知道,父親在乎的並不是他們。所以就算自己身上留下再多的傷,父親也只會相信自己那所謂的在哪兒摔着了的謊言。
“幸,幸,幸。”不斷地叫着自己名字的女人步步逼近自己,想要逃跑卻被她抓住了衣領用力往後一拽后,自己就仰着倒了下去。感覺到剪刀在身上划著的痛楚,可是卻叫不出聲音來,因為嘴裏塞着棉布。眼淚早已溢出了眼眶,但是女人視而不見,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正眼瞧過自己,她只是像玩玩具一般一刀刀割着自己的皮膚。
被送去醫院也是因為鄰居的偶然發現了母親正在虐待自己,終於父親找到了理由和母親離婚了。自己在初中的那年和父親住在了一塊兒,但是噩夢還未結束。父親依舊保持着自己的惡習,既不結婚也不想結婚,天天帶着不同的女人回到家裏來,就算隔着門也能聽見他們的聲音。或許自己能夠體會母親的感受了,拿出刀片在自己的手腕上割着,好似不滿足一般一刀一刀又是一刀。大概自己是男兒身吧,以前母親給予的傷害也好,自己現在所施加的也好都不至於讓自己喪命。痛恨着自己的同時更痛恨着屋外所發生的一切,可是卻也討厭懦弱的自己,好想出去將兩人殺害,可是卻並沒有這麼做。最後自己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打開了自家的窗戶,從十樓的高度俯瞰樓下的景物。一切都變得很是模糊,好似是為了看清一般自己稍稍向下傾,沒有懸念的自己摔下了樓之後迎接自己的就是死亡。
“篤史,是這裏,可不要迷路了。”女人笑得很開心,身邊的男人也投以同樣的笑容。被這麼叫着的少年臉迅速紅了起來,好似為了掩飾什麼說道:“別這麼說啊,媽媽。我又不是小孩子。”年紀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應該是初中生的樣子,他稱女人為媽媽,那麼女人身邊的男人就是爸爸了吧。看起來很開心啊,來神社是來祈福的吧。真是令人不爽快的組合啊,看了就讓自己想起了過去那悲慘的經歷。
“這位少年,你打算呆在這裏多久呢?”穿着西裝,棕色的髮絲因為清風而掃過男人的眼睛,但是就算如此還是能夠看出男人眼神中的溫和。饒有興趣地打量了自己后,男人這麼問道。看他的打扮應該只是普通的人而已,無視了男人繼續看着那個名為篤史的少年的一家。“你呆在這裏有幾天了吧,從我來這裏幫忙以前就在了吧。”男人順着自己的視線也望了過去,不過和自己不同的是男人的眼中滿是溫柔。“跟你沒有關係,別多管閑事。”丟下這句話,就朝着那少年走了過去。男人也跟着走了過來,但卻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道:“和這些亡者一直呆下去的話,你會無法超生的。”扔下這句話男人就和自己走了,話說回來自己的確見過這個男人。前幾天來神社幫忙的男人,只是從身邊經過就能感覺到一股特殊的靈力;除此之外他還帶了一個元氣滿滿的少女靈力雖然不及他,可是身上的氣息很是相近,應該是他的女兒。哼,有閑心警告我,不如多看着自己的女兒一點,你們這些人的幸福就是我的食量。
自己死後並沒有選擇超生,因為無法超生,擁有強烈意念的自己就這麼留在了一批又一批的新的亡者之中。總是看着他們在鬼門中穿梭,然後藉此自己會讓那些看不順眼的傢伙一同進來。成功過一次之後就樂此不疲,自己也是在替他們完成願望不是么,想死的話還是早些為好。到了中午,又到了鬼門關打開的時間,笑着接近那個少年的自己將他帶入了亡者群之中。雖然少年無意尋死,但是這個年紀也沒什麼意志力,只要模糊他的視線再給他施加一定的壓力,那麼靈魂的迷失只是早晚的事。就這樣少年完全中了自己下的套,慢慢的已經迷失了自我。要不是那丫頭的出現,或許自己就成功了。那個男人的女兒竟然拉着少年的手走了出去,她是怎麼做到的!回過神的自己,看到男人在不遠處看着自己,那眼神並不是在責備竟是憐憫。可惡,誰要你們這些充滿着幸福的人的廉價同情!
走進自己的男人,嘴裏叼着一根煙眼神卻望向了上空的白雲道:“吶,我會讓你離開這裏的。如果我做不到的話,那麼她會幫我做到的。”食指指向的是那個方才擾亂自己計劃的少女,低聲笑着的自己沒有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就這麼離開了。這之後就沒怎麼見這個男人來到這裏,倒是那個丫頭來的次數很是頻繁。不是沒有想過把她也帶入亡靈中,可是每次都不行,這傢伙就算被帶進去也能自己找到方向再走出來。但是過了一段時間,這丫頭的身影也瞧不見了,就這麼過了幾年。沒想到這次又看到了這個男人和他長大后的女兒,當然還有那死裏逃生的少年。這次不會讓你們落跑了,這麼想着巨大的怨念和死氣就化為了實體,鬼門關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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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老師,沒辦法離開這裏么?”夏目看着北本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很是擔心,很是着急的他只能求助於斑。斑不是不想,但是要知道出口在哪兒,否則一切都等於無用功。山口主義着四周,一群面無表情的人從自己的身邊走過,帶着令人絕望的氣息。可是在這麼一群面癱的中間,只有一個人是帶着笑臉的。而且那笑臉怎麼看怎麼欠扁,從來只跟着直覺走的山口二話沒說就衝到少年的跟前一拳揮了過去。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揍的幸,驚愕地看着山口。夏目和斑也無語了,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比起這個,更令人擔心的是北本,他已經昏了過去。夏目很快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輕拍北本你的臉頰,但是卻絲毫沒有反應。斑也有些急躁了,再不出去的話那麼北本很可能會死在這裏了。
“哼,別以為打到了我就能出去了,你們出不去的。”幸站起身諷刺一笑,這話並沒有多大殺傷力。只聽山口很是不在意道:“這樣啊,我只是想打你才打你的。”幸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崩裂,這女人!“你的目的是什麼?”沉默了許久的斑發話了,他變回原樣俯視着這個一臉氣定神閑的少年。好似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少年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而後瞪視着斑,放狠話道:“目的,這東西一開始就很明確了,我要你們全都去死!”山口無視幸的闕詞,徑直往前走了起來,因為她想起了往事。以前這樣的事遇到過幾次,在人群中迷失了自我,起初有些害怕,但是之後因為一個亮光的指引自己就走了出來。“貓吉你背上夏目和北本,我想我們可以出去了。”這麼說著的山口就徑直向前走了起來,包括幸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山口看到了那個亮光,所以她義無反顧地向那裏靠近。“你以為這樣就能離開這裏了么,做夢。你朝着的方向是鬼門關!”幸說的沒錯,那個亮光就是隔開死者和勝者的門——鬼門。但是山口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繼續走着的她頭也不回。斑回頭看了看夏目,只看他微笑着點了點頭他相信山口,她從不會騙自己的。“你說的沒有錯,隔開死者和生者,我們都並非死者,所以那兒就是出口。”不禁對此咋舌的幸,指着昏迷的北本說道:“或許你們都能獲救,但是這個人不可能,你確定他還有求生的意識么。”山口無視他的話語,依舊向前走着。
只要心中有一絲的迷茫,那麼那個門就不僅僅是出口這麼簡單了。幸就是利用這點將活人騙進去之後就成為真正的死者,山口的話本身就不是他的獵物所以無所謂,但是那小子就不同了。所以他一定會死,一定會的。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他們都穿過了門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難以相信,怎麼可能!
夏目一直握着北本的手,傳達着自己的心意。而且在昏迷的時候,北本做到了一個夢,自己迷失在了人群,和初中那時一樣,自己很茫然很難受。但是這次不同的是,向自己伸來的多了一隻手,抓住他們的手自己走出了人群。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夏目擔心的神色還有就是山口的笑容,北本勉強擠出笑容告訴他們沒事。拯救自己的應該就是他們吧,從手心中傳來的熱度也應該是他們的。那莫名的人群已經無所謂了,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身邊還有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