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魚

“喲，快看，那不是南鑼鼓巷90號的王陽嗎，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都知道釣魚回家了”

“你怎麼知道他是釣的，也許是偷的呢，在這塊誰不知道他是個混球”

“你眼睛瞎呀，沒看到他拿了一根釣魚桿”

“誒，還真是，這是轉性了，不對，李大媽，你剛才說誰瞎呢”

“那麼大根魚竿，都沒看到，你可不是瞎嗎”

“你們別動手呀”

.....

“媽，奶我回來了”王陽推開院門.

“你還知道回家，是不是又和你那堆狐朋狗友出去打架”李翠氣急敗壞地從屋裏出來.

“和陽陽好好說”老太太怕她媽真的動手，趕忙從屋裏出來.

“哪有”王陽舉起手中的魚“看，這是什麼”

“魚，乖孫那裏來的”

“奶，您看我手裏拿着什麼”王陽解釋到

“去什剎海釣上來的”

“哎呦，我乖孫真有本事，長大了居然知道釣魚回家了”老太太欣慰道.

李翠一臉凝重，她自己知道家裏根本就沒有魚竿，不知道這魚竿是不是他偷來的.

“陽陽和媽媽說，你這魚竿哪裏來的，要是偷拿別人的，趕緊給還回去”

“媽，你放心吧，我買的，今天上午去街道找了王主任，她給介紹去糧站有個搬運的短活兒，1.5元，去什剎海和人家買的魚竿”

“真的，你可別騙媽”

“媽，沒有，那個人是帽兒衚衕的江明，你一打聽就知道了”

李翠“應該是真的吧，這孩子之前偷東西，從來不會告訴地址人名，看來是真的，要不去王主任那裏一問，就都露餡兒了”

“奶奶的好乖孫，懂事兒了，知道幹活，好，好，好”老太太高興“還沒吃飯吧”

王陽撒嬌“奶，沒呢，從早上吃完飯到現在，你孫子好餓”

“哎呦，這麼久沒有吃，可餓着我的乖孫了”老太太回頭“李翠快去做飯”

“奶，把魚做了吧”

“嗯嗯，做，奶奶要沾孫子的光，吃頓魚咯”

李翠有些欲言又止，她本想着把魚送到回收站去換錢.

算了，算了，一家子很久沒沾葷了，好不容易，陽陽懂事一回，上前從王陽手裏拿過魚，在院子裏摘了些青菜，轉身去了廚房.

一大盆青菜燉魚湯，配上幾個窩頭，再來一碟小鹹菜.

王陽剛拿起窩頭“乖孫，多吃點”奶奶就夾了一大筷子魚肉到他碗裏.

也許王陽真的很混蛋，但是他的家人真的很愛他.

“恩，奶你也吃”分別給奶奶和媽夾了一塊子魚肉.

“乖孫，真是長大了”

李翠眼眶有些濕潤，孩子真的長大了，都會給她夾菜，懂事了.

王陽要是知道，都有些無語了，就夾筷子菜，就長大了，要求可真低.

“李翠，這湯可真好喝呀”老太太滿足的感慨.

老太太和李翠吃的那叫一個香，吃着魚身上的肉，眉開眼笑.

李翠最後嗦了魚骨，在心滿意足地啃一口窩頭，好吃，她把大部分的魚肉都夾給了老太太和王陽.

看着這一幕，有些心酸，心頭也有些暖意.

家裏這麼大個孩子，還那麼不聽話，經常惹是生非，現在知道為家帶回食物，懂事兒，特別的欣慰.

讓她被生活壓彎的腰，終於能夠向上挺一挺了.

“奶，媽，你們要喜歡喝魚肉湯，我明天還去釣魚，讓你們喝吐為止”王陽認真的道.

“傻孩子，吃一次就夠了，下次你再釣了魚，就要送去回收站，換錢”李翠道.

想了想這個家徒四壁的院子，馬上要進入那個特殊的三年，是要想個辦法努力掙錢.

吃過飯，王陽來到院子，裝作不經意間，用意念控制把一些菜苗大蒜之類的收入空間.

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進入空間，石頭地面上已經有十幾條魚，和剛剛移過來的菜.

打開房間的門，平房，該有的東西都配備了，先拿上工具，把移過來的菜種到黑土裏.

回到房間把魚拿進來，也不知道魚會不會臭，先把它收起來.

打算明天看看，多實驗一下，這可是自己保命的東西.

控制自己用意念回到床上.

第二天起床，今天打算不光釣魚，還要打個窩.

釣魚打窩才能釣到更多，去廚房走到櫥櫃前，看着這個月快到底的棒子麵，看來買糧才是重點，今天晚上去黑市看看.

抓了兩把棒子麵放到衣服兜里.

“陽陽，今天怎麼那麼早”李翠走了進來.

“恩，吃完飯，打算早點去什剎海釣魚”

王陽心不在焉的說“媽我抓了兩把棒子麵，釣魚要打窩用”

李翠欲言又止，算了，一會兒我少吃半碗棒子麵粥，孩子拿糧食是干正事兒，只要他不去找那些狐朋狗友，都可以，也不知道他要釣魚到什麼時候，再給多做兩個窩頭帶着，別餓了.

三碗棒子麵粥，明顯王陽和奶奶一樣多，李翠只有小半碗.

李翠看着王陽盯着她的碗解釋道“昨天晚上吃多了魚肉，肚子太飽，早上就吃少點”

王陽知道是借口，應該是自己拿了兩把棒子麵，家裏糧食減少了.

奶奶崔花什麼都沒說，只是拿起自己那碗棒子麵粥，倒了一半到李翠碗裏，嘴裏直念叨着“年紀大了，吃的就少了”

這時期，肚子裏沒點油水，吃多少都不夠，每個人發的定糧根本就不夠吃，為了能讓王陽多吃點，每次都把細糧拿出去換成粗糧，就為了多一些，家裏已經很久沒有吃過細糧了，也就過年省着白面吃頓餃子.

王陽吃完飯，李翠給他拿了兩人窩頭，餓了吃.

這次帶着桶，拿上魚竿，王陽不太想拿着窩頭，禁不住家裏兩位長輩的關心，還是拿上了.

“王陽”王主任騎着自行車看着像他叫道

王陽回頭“王姨，您這是上班去”

王主任停下自行車“你這是去釣魚”

“對，昨天發現自己還挺有釣魚的天賦”

“行呀，你小子，你家就兩位女人非常不容易，你總算懂點事兒了”

“以前不懂事兒，讓她們操心了”

“行了，有什麼困難就去街道辦公室找我，不許再瞎混，我走了”

“王姨，你放心吧，下次見”

王主任騎上自行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