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8章 高舉反旗，聯合督辦？
第218章高舉反旗，聯合督辦？
山間風景一變，看上去倒是新奇，不知不覺間數百里已過。
到了邊界處，二人也不耽擱，拿出巡天令向那氤氳氣息一靠，空中頓時出現一陣無形波動。
來往人員，在路過這邊界時都會留存有記錄，若是在逃兇犯或是妖魔，第一時間會被得知。
而手持這巡天令通行，則是為了讓這記錄加密等級提高，唯有巡天司高層能知，以防有心者探出行蹤。
只片刻，巡天令便來了感應。
“巡查使到訪，麗州巡天司將有接應，只是因黑山有變，倒是誤了方位，還望二位見諒。”
“二位可在原地等候，我們自會派出人手前往，只需靜待片刻即可。”
聽聞此話，苗星宇想了想，開口答道：“倒是不必接應了，我們需從麗州北上，卻是耽誤不得，還望麗州巡天司這邊能夠提供路線。”
卻見那頭的人似乎陷入了沉思，許久后才要開口道：“二位巡查使要去往上三十六州？”
苗星宇沒有答話，又過了半晌，那邊又傳出了聲音：“黑山之變還需調查，二位還請配合接應人手，來巡天樓再作商議。”
“嗯？”
話音剛落，苗星宇眉頭一皺，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當即將聯繫切斷。
在一旁的江岳也同樣感到疑惑，那頭的人…似乎有點心急啊。
麗州巡天司非要與他們接觸幹什麼？“此次任務事關重大，不得泄露，那巡天樓倒也不是去不得，只是沒有這個必要，何必徒增變故。”
苗星宇緩緩開口，視線望向一個方位。
按照本來的路線，他們應當會從那裏離開黑山，遇見麗州這邊的接應人員，如今卻是錯開了。
但對方的表現，不由讓他感到生疑。
兩州巡天司應當是已經商量好了才對，那什麼黑山之變…哪裏能有這任務要緊？
本就是三不管地帶，即便是攪個天翻地覆，也影響不到麗州安定，何須在此時如此着重於調查。
身為跟隨總兵首徒，多年耳濡目染之下，苗星宇對巡天司的運轉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配合調查黑山之變…聽起來只是個借口。
“或許是他們想見我們其中的某個人吧。”
“至於目的…倒是猜不透。”
說這話時，江岳看向一旁的甲寅。
“也許是因為他們也有所聽聞，畢竟我來時也是從麗州走過，一路見聞許多，可能是怕…我把事情抖露上去？”
甲寅低聲說著，眼神中不由出現許多懷疑之意。
大周各州府實在過於遼闊，一州之間風土人情尚大有不同，更何況兩州之隔，真論對這麗州的了解，她或許才是三人中所知最多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這是麗州巡天司自家的事，絕不能因此耽誤此行。”
“那巡天樓…還是不去了罷。”
雖只是猜測，但苗星宇對此也十分認同，或許是怕這位皇嗣到了京都說出自己所見所聞，而這麗州無生母教又是猖獗，那位總兵怕因此擔責，才想着提前交好，又或者是…
“若是拂了這個面子，就怕對方會用其他手段啊。”
這話苗星宇不方便說，江岳卻是無所謂，又繼續開口道：“你的所見所聞，能讓總兵大人擔多大的責？”
“罰俸？免職？還是…”
人生地不熟，江岳也只能報以最惡意的揣測，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是自然不可能的。”
見對方欲言又止，甲寅連忙開口打斷：“如今大周正是用人之際，怎會因力有不逮便給一州總兵定下如此重罪，更何況如今這時局…最多也只能算是有過錯，但不至於重罰。”
那還好，不至於為這點事殺人滅口…
江岳點了點頭：“既如此，倒不至於擔憂過多，只是那巡天樓還是不必去了，知曉路線后直接北上便是。”
雖然他手中也有麗州地圖，但對當地危險區域所知不多，而巡天司那邊卻是可以提供動態時局圖，一路能規避掉許多危險。
“防人之心不可無…”
“走吧。”
回頭看了一眼，苗星宇示意身後邊界已經記錄有當前位置，便向前踏步而去。
至於麗州巡天司是否會配合提供地圖情報，倒也只能靜等，反正那巡天樓是去不得，以防徒增變故。
進入這麗州地界，江岳倒是無法像在黑山那般放鬆了，鷹犬齊出探明方向。
巡天視野下，只見眼前這片州域，仿若一方廣袤無垠的天地巨幕，跨度仿若能容納日月的悠長軌跡，回望身後綿延的邊界在大地之上勾勒出雄渾的曲線，其廣闊之態，似可藏納世間萬象的紛繁與壯闊。
山川湖海、森林沃野，當真是一片好河山。
不過，這茫茫邊界處，卻是沒有多少人煙。
好在無需擔憂補給，沿路並不需要在城鎮中駐留，江岳本就有意避開州府，循着一條小路便往前開始行進。
就在這時，視野突生變化，許多黑影陡然間出現在空中，密密麻麻，好似鳥群遷徙，但江岳細看之下，卻發現那團黑影由烏鴉構成，漫天遍野而來。
同時，巡天令的感應再次傳出，江岳神念一動，與之呼應，那邊頓時傳出來一道聲音，只是這次似乎換了個人。
“江巡查使、苗巡查使。”
“還請你二人前來一敘。”
聽聞此話，二人臉色一變，哪裏還不知道出了變故，皆是起了戒備。
這麗州巡天司…不對勁！
又或許，是與他們所聯絡的人，不對勁。
不過能持此巡天令，又知曉他們行蹤者，地位絕對不低，若是這種級別的人都能出問題，想來這麗州也的確是不安生了。
“你是何人？”
對方並未自報家門，江岳也不順着其話說下去，開口反問道。
同時將巡天喚來，擎在右臂上，空中那鴉群似針對而來，還未清楚其手段不能貿然起紛爭。
“巡天護法，諸令需。”
“巡天護法？我怎麼不知還有這個職位？”
苗星宇幾乎要被氣笑了，哪裏還不知此人只是隨口編造，這問詢倒是有些多餘了。
“怎麼，二位還不知？母教與巡天司聯合督辦，設巡天教，職位稱呼按原先來，我本護法，如今稱個巡天護法有何問題？”
有何問題？
苗星宇只覺腦中一陣嗡鳴，眼中的震驚之色久久沒有揮去。
對方所言輕描淡寫，但那話語裏的意思卻是讓他始料未及。
什麼叫聯合督辦？
什麼叫他媽的聯合督辦？巡天司，有巡查監管之職，有除魔鎮邪之能，有巡天鎮魔之心！可如今聽對方話語裏的意思…巡天司，與那無生母教聯合起來了？“教宗護法，倒還真算是與我這巡天司巡查使同級。”
“不過，看來對方不知我已突破，否則至少得派個主教來。”
苗星宇冷哼一聲，捏着巡天令的指節緊繃，一身凌厲氣息盡顯。
也難怪如此急着與他們會面。
想來是怕他們一路所見這麗州的風土人情，得知那巡天教一事。
至於那巡天樓一敘…
也真是好膽！與無生母教同流合污，這麗州巡天司一眾高層，當斬！
“恐怕是想着山高皇帝遠，再加上巡天司之職能…”
“若真想封鎖消息，的確是不難啊。”
江岳輕嘆一聲，這麗州倒算是明牌舉起反旗了，還不止這一州如此，可見天下之亂。
而以巡天司的能力，若想讓這件事傳不出去，其實不難。
畢竟來往過客皆有記錄留存，絕大部分人根本不會短時間內跨越一州，可偏偏自己這一行人是少數…
而且他們的目的地，還是京都。
看來這一難倒是無可避免了。
江岳只覺有些無奈，自己也沒被壓上五百年啊，為何要過這麼多劫難。
“無生母教…猖獗至此！”
一旁的甲寅咬着牙，但見巡天令牌在此，也只得將話憋在心裏，只是眼中情緒根本隱藏不住。
此前，她只見母教蠱惑人心，卻沒成想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
不是一府一縣，而是滲透了一州之地！“我與你身後那什麼巡天教並不熟絡，也不知何為護法之職，相見卻是不必了，若還有巡天將軍或校尉，可與我講明情況。”
苗星宇緊緊捏着巡天令，恨不得將其一劍斬斷。
“苗巡查使，此番巡天教有禮在先，若是不願相見也罷，山高路遠，自當有相見之時。”
“麗州時局複雜，巡查使與護法…又有何不同呢？至於巡天將軍畢竟事務繁多，還望二位巡查使見諒。”
“二位所要的時局路線，便都在這裏了，若有其他需要，通過這巡天令牌交流即可。”
不知為何，見苗星宇怒氣沖沖，那頭的聲音卻是換了個態度。
其中雖有威脅之意，但總體還算緩和，這算是…
希望他們不要將此事說出？甚至話語中還點明了，巡天將軍職位過高，沒承下接應之事也實屬正常。
這巡天教…
會不會有些太過正常了？
就好像，他們真的只是換了個名稱一般。
江岳心知，若他準備舉旗造反，還在起事階段，遇到自己這一行人，最好的處理方式絕對是圍而殺之，以防事情泄露。
或許自己這一行人若是按照原定計劃走出黑山，可能已經遇到那接應人手，又或者說埋伏了。
無論是從何種角度來看，對方都不可能心懷好意。
但那頭說完之後，竟真的沒了音訊，而片刻后，原本寂靜的天空突然被一陣“嘎嘎”的聒噪聲打破。只見一群烏鴉鋪天而來，它們數量眾多，猶如一片片流動的黑色烏雲。
這些烏鴉在空中盤旋、飛舞，漸漸開始有了奇特的排列組合。它們的身影相互交織、錯落，竟神奇地組成了一幅地圖的模樣。
整幅由烏鴉組成的地圖竟精細無比，山川沃野都在其上，各州府的位置都明確無比，只是那不停扇動的翅膀和此起彼伏的叫聲，又為這奇異的景象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氛圍。
“真給我們送地圖來了？”
看着這鴉群組成的地圖，江岳簡單對照，便發現其所述的確不假，只是不知其特殊標註是否為真。
要說相信對方，那是必然不可能的，這地圖看上去算是有誠意，可其上的一道表明了他們當前位置的標註，分明就帶有威脅之意。
“北上直線距離約莫數千里，算上繞行遠超萬里，這一路…怕是不得安生了。”
看着眼前的地圖，江岳隱隱間猜到一種可能。
這巡天教之所以表明友好態度，或許只是因為，他們還未完全掌控麗州。
否則，直接全力出手殺了自己這一行人便是，又何苦還來相勸？
或許只是部分高層被滲透，與其達成了個什麼協議，又或許巡天教一事本就是隨口道來，對方只是掌控了一塊令牌…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得走下去才能知道。
將地圖銘記在腦海中以後，苗星宇拔劍斬過，萬千黑鴉當場殞命，鴉羽落了一地。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烏鴉是不是監測他們位置的手段，將其留在身邊也沒有什麼好處。
兩份地圖簡單一參照，二人便找到了目前最合適的路徑。
當然，眼見為實，相較於地圖，江岳還是更相信巡天的眼睛。
地圖只能算是參照大致方位，真正能判斷出有沒有危險的，還得是他們自身。
“前方約莫七八十里，有一群狼妖棲息地，與標註相符。”
“百里處有樹精蟄伏，同樣相符。”
“而按照標註…”
“行進三百里，便有一處寨子了，與其一座森林相鄰。”
巡天再次騰飛，江岳細細對照着，發現所見與標註基本相同，但任需小心為上。
不過親眼所見的妖魔，倒是大可以順路斬了去，畢竟…
光陰的積攢，可不能拉下啊。
江岳可沒有忘記自己一路以來最大的提升來自於什麼。
搜山降魔。
如今雖是一路匆匆，難以詳細搜山尋寶，但斬妖除魔卻是可以順路為之。
想到這裏，江岳開口道：“既有妖魔出沒，我去去便回。”
一旁的二人倒是早已習慣，甲寅穩穩坐在馬背上，不由感慨：“江巡查使當真是俠義無雙。”
一路相處，她早已知曉江岳是什麼樣的人。
俠肝義膽，嫉惡如仇，當真是一代人傑。
除此之外嘛…
還有些愛聽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