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面具人
打過電話,高卓重新坐回了座位,伊琍兩人也停止了閑聊。
繼續剛才的詢問,高卓說道:“蔣先生,你對林墨的死有什麼看法嗎?”
蔣遙愷的眼眸沉了沉,緩緩說道:“除了意外,還有悲痛,只是我這個年紀已經學會了控制。”
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高卓斟酌了一下,說道:“我的意思是什麼人會殺害他,你有懷疑的對象嗎?”
蔣遙愷恍然,說道:“林墨雖然性格怪了點,但也不是那種會惹事生非的人。他平時接觸的人不多,我想不到誰會——”說到這裏他頓住了,皺起眉頭,好似想到了什麼。
伊琍看着蔣遙愷的表情,適時開口問道:“蔣先生是想起些什麼嗎?”
蔣遙愷沉思了一下,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道:“有個人,不過我不能夠肯定,只是給我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伊琍溫柔的一笑,說道:“沒關係,你說來聽聽。”
蔣遙愷回憶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開口說道:“幾天前,林墨來我店裏,當時店裏客人有點多,我就讓他先坐會兒。偶然看到有個人在跟他交談,我還奇怪,後來發現他們好像是認識的。”
伊琍想了想,問:“你對那個人還有印象嗎?給我們描述一下,越詳細越好。”
蔣遙愷又回憶了一下,猶豫地說:“怎麼形容呢?好像電影裏的人物。”
他的話讓伊琍二人明顯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
蔣遙愷繼續說道:“那個人打扮得很特別,穿着件黑色的長袍,連帽的那種。有點像國外過萬聖節的裝扮,臉上還帶了個面具。可能是某種金屬材質的,反着暗沉的光澤,上面還刻着複雜的紋路,有點像符文。想表現的低調,可那裝扮卻很高調,店裏顧客頻頻看他們。”
高卓接口問道:“他的舉止呢?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蔣遙愷思索一下,說:“嗯——他的動作倒是很優雅,又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僵硬,好像每一個動作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他和林墨交談的時候,會時不時的微微側頭,你是在聽什麼我們聽不到的聲音。而且他的手一直放在長袍的袖子裏,讓人看不清他在做什麼。”
高卓想像着那個畫面,又問道:“那林墨是什麼態度?”
蔣遙愷歪了一下頭,有些不解地說:“他看起來很緊張,甚至有點害怕。他的眼神也一直不看對方,說話時候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說錯話的樣子。”
高卓又問道:“後來呢?”
“兩人應該沒有聊多久,那個人就走了,因為我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到店裏的。”蔣遙愷不太能確定。
高卓拿起咖啡杯,正要喝突然想起那苦澀的味道,又放下了。“你之後有問過林墨嗎?比如那個人是什麼來歷。”
蔣遙愷又苦笑一下,說:“肯定會問,出於好奇。可是林墨給我的回答,讓我到現在也不確定他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他說那人是在拍視頻,他也不認識,就閑聊幾句。不過我是沒看到有鏡頭,也可能我注意力都在那個人身上給忽略了。”
“那他後來還來過嗎?”高卓接着問。
蔣遙愷搖頭,說“只有那一次。”
高卓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吧枱位置有個攝像頭,於是問道:“我想看下那天的臨近視頻。”
蔣遙愷有點猶豫,支吾着說:“那天從早上開始監控就出了問題,本來想找人來修,後來店裏忙我就給忘了。等晚上快關店的時候我想起來這件事,再去看,發現它又好了。”
高卓皺起眉頭,心想是巧合嗎?“那天前後各一周的監控視頻,麻煩給我拷貝一份可以嗎?”
蔣遙愷站起身,說道:“可以,兩位稍等。”他進了吧枱后的一個房間,想來那裏應該就是監控室。
等待期間,高卓問伊琍:“蔣遙愷剛才表現有沒有什麼問題?”
伊琍想了想,說:“很正常。要麼他是真的跟林墨的死沒關係;要麼他就是一個心理素質非常強大的人,連我都看不透他。”
高卓點了點頭,說:“回去要重點查下這個神秘的面具人,應該不像林墨說的那麼簡單。”
伊琍同意:“我跟你想法一樣。”
蔣遙愷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U盤,遞給高卓,說:“高警官,這是你要的視頻,一共拷貝了半個月的。”
高卓接過U盤裝進口袋,伸出手與蔣遙愷握了一下,說道:“感謝你今天的配合,如果有什麼新情況可能還要麻煩你。”
蔣遙愷回握高卓的手,說:“別客氣,希望你們能早點破案,讓林墨能早些安息。”
高卓和伊琍一同回了警局,江明俊還在研究那些符號,見二人回來,開口問道:“高隊,有什麼發現嗎?”
高卓掏出口袋裏的U盤,回道:“今天晚上可能要加班看視頻了。”
伊琍接口道:“我也留下來幫忙一起看吧,人多看得快點,反正回家我也沒有什麼事。”
江明俊笑嘻嘻的說:“還是姐姐知道心疼人,等着,我這就給二位買晚飯去。”
看着江明俊笑着跑出去,伊琍哭笑不得的說:“這小子真是越來越皮了,高隊真是教導有方啊。”
高卓給伊琍倒了杯水遞過來,“語言藝術家,一個髒字沒有,損了我們兩個人。”
兩人相視一笑,斗兩句嘴緩解了一下壓力,高卓把U盤插到電腦上,準備把視頻分段,三個人每人一段。
就在高卓、伊琍和江明俊準備用餐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喲,這麼多好吃的,在走廊就聞到了,我是順着味來的。”
伊琍回頭就看到沈怡寧走了進來,忙拉她過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一起吃,買很多。”
沈怡寧大方的落座,拿起一雙筷子就吃,“那我可不客氣了,我都要餓扁了。”
高卓看她的吃相,這是真餓了,“屍檢那邊怎麼樣了?”
這個話題完全影響不了大快朵頤的沈怡寧,嘴裏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還沒結束,有些檢材還在化驗,等有結果了我就給你們送過來。”
高卓點了點頭,邊吃邊把那個神秘面具人的事情給她和江明俊講了一遍。
聽完高卓的講述,沈怡寧說:“一會兒給我一份,不白吃你們的飯,我也出點力,反正今天晚上也是要加班沒得睡了。”
江明俊扒着飯,頭都不抬地說:“吃完飯我先看下壞掉的那段什麼情況,你們先看其他時間的。”
一切安排好后,幾人也不聊天了,各自往自己的嘴裏送着飯菜。難得能好好吃頓飯,還是人多吃着香啊。
用完餐,其他三人看分到的視頻,江明俊修復損壞的視頻。他雙眼緊盯着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的敲擊着。在幾人視頻快完的時候,江明俊終於成功地修復了視頻。
其他三人迫不及待的圍了過來,目光鎖定着電腦屏幕。隨着視頻的播放,他們終於看到了那個神秘的面具人。
跟蔣遙愷描述的很像,給人一種很神秘又詭異的感覺。在面具人跟林墨交談的過程中,他時不時的會看向咖啡館的門口,好像在擔心有人會進來。
十幾分鐘的視頻幾人看了好幾遍,因為視頻沒有聲音,只能看到動作,除了蔣遙愷形容的那些,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高卓拍了一下江明俊的肩膀,說:“之前你聯繫的那個古文字的專家,你把視頻里神秘人的面具發給他,看看他是否能發現些什麼。”
江明俊點了點頭,在電腦上操作了起來。
伊琍沉思着,隨即問道:“他打扮的這麼有特點,查下沿途的視頻,應該很容易發現吧。或者詢問附近的商鋪,我想一定會有人記得。”
高卓表示同意,抬頭看了一下手錶,已經凌晨兩點多了,“現在時間太晚,調查的工作沒有辦法展開。各自找地方睡一會兒,明天早上我們開始調查。”
“我回工作室了,在那對付一晚,這裏我實在睡不習慣。”伊琍掃視了一下辦公室的設施。
“我回科里,解剖台比這好睡。”沈怡寧也轉身閃人。
高卓回到自己的座位,靠在椅背上就睡,他們這行的能病,能睡覺的時候倒頭就着了。
江明俊把整理的材料用郵件發給專家后,也趴在了桌子上。他並沒有關電腦,怕萬一專家回復了自己不能及時收到。還有這些年跟電腦打交道,機箱的嗡嗡聲反而能助眠。
清晨一個聲音吵醒了高卓和江明俊,“我回來了。”
高卓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門口又閉上了,隨後猛的睜開,有些激動的說道:“臭小子,你怎麼來了。”
聽到聲音的江明俊也從桌子上爬起來,揉着已經沒有知覺的手臂,“我的手是要廢——”一句話說了一半就卡住了,看着站在門口的人,眨了眨眼睛。
“無尾熊!你出院了?”江明俊不顧還在發麻的手臂,沖向來人,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被稱作“無尾熊”的也是刑警隊的一員,叫伍維雄,大家都喜歡叫他無尾熊。由於在上一個案件中受傷,一直在住院養傷。住了一個多月的院,他覺得自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又聽說隊裏有案子,歸心似箭的辦了出院。
伍維雄也回抱了一下江明俊,抬起手搖了搖手裏的早餐,憨憨的一笑,沖高卓說道:“老大,我給你們帶了早晚。”
江明俊聽到有吃的,眼睛都笑眯成一道縫。“還是你貼心,快來一起吃。”
江明俊把早餐接過去,在辦公室上鋪開,招呼兩人一起來吃。
高卓來到桌邊拿了一份卷餅和豆漿,關心的問道:“傷都好了嗎?不要勉強,我們幾個還應付得來。”
伍維雄知道老大很關心自己的傷勢,心裏暖暖的,“老大,我已經好了,醫生同意了我才辦的出院。”
高卓點了點頭,說道:“嗯。正好現在有個案子很棘手。”
江明愷吃個早飯的工夫,把案情詳細的給伍維雄介紹了一下。
伍維雄邊聽邊點頭,基本上情況了解差不多了,等着看高卓怎麼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