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讓家人們都活着,過好日子
木老大背着木珍珍回到家時,桑秋然已經將自己家僅剩的一點米都煮在鍋里了。
她一邊煮,一邊時不時的往外張望,眼裏滿是急切和擔憂。
聽見動靜,來不及丟下手中的柴火,跑了出去。
看見在老大背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的珍寶時,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她哽咽的喊道:
“珍寶,珍寶,你怎麼了?”
見她着急,木珍珍睜開眼睛,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
“娘!別哭,我沒事,就是太累了。”
聽她這麼說,桑秋然鬆了一口氣。
推着木老大往屋裏走:
“好,好,沒事就好。
老大,快把你妹妹背回屋去躺着。
我去把粥端過來。”
她的話剛落下,木奶奶就已經端着粥碗過來了。
“哎喲。我的囡囡,餓壞了吧!
快來喝粥,奶奶已經將粥吹涼了,現在喝正好。”
聽到這話,木珍珍的肚子又咕嚕的叫了兩聲。
她趕忙掙扎着要坐起來。
可是身子太軟,太無力,居然沒能成功。
還是旁邊的木老大伸手,才幫坐起來。
就着桑秋然送來的湯勺喝了一口,然後迫不及待的接過碗“咕咚咕咚”的喝了個精光。
喝完后,不顧大家的表情,抹了抹嘴角將碗伸出去:
“娘,還有嗎?
我還想要。”
木珍珍是真的餓壞了,有什麼先填飽肚子再說,要不然哪來的精力想其他。
桑秋然愣了兩秒,點頭:
“有,有,我這就去給你端來。”
木珍珍接連喝了三碗粥,才感覺活了過來。
她對着守在床邊的幾人道:
“奶奶,娘,大哥,你們放心,我沒事。
你們要是有什麼要問,等我睡醒了再說,好嗎?”
幾人點頭,等木珍珍沉沉的睡去,他們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出來桑秋然就開始抹眼淚。
木奶奶也是唉聲嘆氣:
“造孽哦,我的囡囡可是遭大罪了。
是哪個天殺的將她引到那山上去的,幸好你們去的及時,要不然天黑下來,肯定會被野獸叼走。”
木老大眼裏滿是陰霾,聲音里也帶着恨意:
“除了江清白那狗娘養的,還能是誰?”
桑秋然一愣:
“你妹妹到山上去是江青白帶去的,他人呢,他在哪兒?
他怎麼能丟下你妹妹獨自在山上,萬一有個什麼好歹,可要怎麼辦?”
木奶奶沉着臉往外走,桑秋然連忙拉住她:
“娘,你要去哪裏,天都快黑了,小心摔着。”
她可不想剛剛把珍寶找回來,又要去找木奶奶。
木奶奶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
“我去找那個兔崽子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家囡囡到底哪裏惹到他了?
居然不顧讀書人的身份,想要殺了她。”
話落,門外又進來幾個身影,正是趕回來的木子辰和他的幾個兒子。
見到自己老娘天黑了都還要朝外走,木子辰有些不解:
“娘,不是說珍寶回來了嗎?
你怎麼還去外面,是不是珍寶出事兒了?”
桑秋然趁機將老太太拉着往屋裏走,也將剛才老大的猜測告訴了大家。
木子辰還沒開口,木家的幾個兄弟便開口了,異口同聲的說道:
“除了江清白,沒人能將珍寶騙到山上去。”
他們都知道木珍珍喜歡江清白的事情。
雖然也勸過,但是木珍珍根本就不聽他們的。
“這麼說,果真是江家那小子?
我找他去,他一個讀書人居然不幹人事兒!
他憑什麼把我們家珍寶騙到山上去,還丟她一個人?這事不能就怎麼算了。”
木奶奶聽幾兄弟都這樣確定,暴脾氣又上來了。
木子辰連忙攔住她,勸道:
“天都快黑了,你就別出門了。
萬一摔在哪裏可怎麼是好?
有什麼事情我們來解決。”
“你解決?你怎麼解決?
你這當爹的就是太軟弱了,讓別人都欺負到頭上了,還要忍氣吞聲。
這事兒你別管,有我老太婆出面,說什麼也得為我們珍寶討回一個公道。”
木珍珍本來睡得很沉很香,老聽到耳邊有吵吵聲。
她費力的睜開眼睛,對上的就是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再一扭頭,旁邊還有好幾個。
木老五見自己妹妹醒來,連忙往她跟前湊。
被木老大一把薅開:
“滾遠點,珍寶是女孩子,離她那麼近像什麼話?”
木老五不服氣:
“那大哥,你不也離珍寶那麼近。”
木老大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是大哥,我要照顧珍寶。”
木老五嘟噥到:
“可你也是男子。”
“你說什麼?”
木老大陰惻惻的問道。
木奶奶他們聽到裏面的說話聲,也走了進來。
木子辰不悅道:
“你們妹妹正在休息,都圍在這裏幹什麼?”
當看到木珍珍的眼睛是睜開的時,他趕忙笑着湊了過去:
“珍寶,你好點沒有,餓不餓?”
桑秋然將木珍珍扶起來靠在床頭上,又扯了扯被子:
“你們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別在這裏圍着珍寶。
一個個的身上都是臭味,也不怕熏着她了。”
木子辰和幾個兒子都很委屈。
他們這個媳婦“娘”啥都好,就是嫌棄他們身上臭。
他們每天都要洗澡洗頭,身上哪裏臭了?
木珍珍看着自己奶奶,爹娘和哥哥們都在,也全都是好胳膊好腿的,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上一世,就是因為她,家裏的人無一倖免,沒一個好下場。
這一世,她就是拼了命也得讓大家活下來,過上好日子!
讓那些害他們的人,一個個不得善終。
看到木珍珍呆愣愣的望着大家。
木奶奶擔憂的問道:
“囡囡,可是被嚇着了?
要不晚上我給你叫叫魂?”
叫魂是這裏的習俗。
一般都是用於小孩子被嚇着了,晚上半夜,由上了歲數的老人幫忙喊她的名字。
木珍珍搖搖頭:
“奶奶,我沒有被嚇着,我就是……”
她不知道要怎麼說,說自己已經死了,是幾十年後穿回來的?
以家裏人對她的信任,肯定會相信。
但是,她卻不想說。
怕嚇着他們,更怕他們傷心。
畢竟上一世,全家人都過得很慘。
“奶奶,爹娘,哥哥們,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我們全家人都過得很凄慘。
所以,我現在想通了。
以後誰的話也別聽,也別信。
咱們一家人抱成團,好好過日子,讓那些欺負我們,看不上我們的人後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