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恍若隔世
李長風在馬上向她伸出手時,她也猶豫了片刻,她捨不得小桃兒,也同樣捨不得赤誠愛她的萬紫金。但面對李長風,曾承諾要相伴一生的人,她又無法拒絕。
然而再次回到這裏,曾經的嚮往和期待都化作了現在的茫然和不安。
李長風和凌霄一路上,彼此都默契的沒說話。
剛到同心院的門口,看到了久違的白檀兒和蘭亭,蘭亭激動不已,還特意給她準備了柚子葉和洗澡水,說是要給去去霉運
白檀兒也一如既往,古靈精怪,鬧着要和凌霄一起洗澡。
在一個大木桶里,凌霄和白檀兒泡在熱水裏,倍感舒適。
“凌霄,想不到你魅力夠大的啊,堂堂一國攝政王居然親自來搶你”白檀兒笑着調侃道。
凌霄低垂着眼,沒有心情回她話。
白檀兒走近凌霄,“霄,你怎麼了啊,從進門到現在,就覺得你悶悶不樂的,你回來不開心嘛?”
“也沒有,就是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凌霄拿起帕子擦着自己的手臂,白檀兒卻猛然發現,凌霄胸口和脖子上的斑斑點點,甚至背上也有歡愛的痕迹。
“你和那個萬紫金,你們……”白檀兒驚愕的看向她。
凌霄滿臉通紅嬌羞的低着頭,沒有說話,但此時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你,你是喜歡上他了嘛?”白檀兒結結巴巴的問道。
“我,我有些喜歡他”凌霄低着頭老實的說。
“那我表哥呢?你不愛他了?”白檀兒着急的問道。
“沒有,怎麼可能,我唯一愛的只有長風,這個我很清楚!”凌霄急切的向白檀兒解釋道,“只是,萬紫金對我來說,很特別,幼時我就喜歡和他在一起,只是因為長期生病無法見面,對他的記憶淡了很多,到我們在西非國,我們共同歷險,再到他搶走我,我又想起了一些少時的事,他的愛又那麼濃烈,所以檀兒,你知道那種感覺嘛?很難不心動”
“所以你現在,面臨一個很嚴肅的選擇,和誰在一起”白檀兒認真的她說,“遵從你的內心,不要去想誰對你更好,誰為你受了更多的苦,也不要擔心白鶴蠱,表哥的蠱毒,我們已經有辦法壓制了,如果你真的想和萬紫金在一起,我都會幫你。”
凌霄笑了笑,“謝謝你,檀兒,不過我當然選長風,紫金,註定我只能辜負他了”凌霄有些愧疚。
“萬紫金是怎樣的人啊?是不是長得比我表哥都優秀?”白檀兒忍不住八卦起來。
凌霄抿嘴笑着,在白檀兒耳邊說起了悄悄話,白檀兒也忍不住抿嘴笑,“你真是艷福不淺啊……”
洗完澡后,凌霄忐忑地坐在床邊,白檀兒已為她塗抹了去痕膏,身上的印跡已看不見。白檀兒告訴她,為了壓制李長風身上的蠱毒,他只能服下斷情丹,如今已經服了2粒,因為怕他拒絕,所以一直未向他透露藥物真相。幸運的是,斷情丹尚未對他產生完全效果,但多少對他有些影響……
李長風推門而入,凌霄正緊張地坐在床邊,身着一身潔白的裏衣長褲。他平靜地脫下外套和中衣,準備上床時,凌霄急忙道:“我們早些休息吧,明日再談其他。”李長風不解的目光掃過凌霄,沉默片刻后,淡淡地回應:“好。”
凌霄隨即規矩地躺下,李長風吹滅油燈,也躺了下來。今日,從得知凌霄所在地址,到親自調集人手將她帶回,他的神經始終緊繃著,生怕再出現任何差錯。然而,當他向凌霄伸出手時,她卻遲疑了,直到他叫了她的名字,她才緩緩遞出手,凌霄臉上始終看不出重逢的喜悅,只有她的心事重重的樣子,和今晚對他莫名的排斥……
李長風心中沉重,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難道她真的不想回來嗎?他不敢深想,凌霄是他的,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次帶走她,時間還長,凌霄總會再次靠向她……
而此刻的凌霄,思緒卻飄向了小桃兒,她如今可好?萬紫金髮現她被搶走後,會作何反應?會再次來尋她嗎?這些念頭在她腦海中翻湧着,但今日她實在太疲憊了……
清晨凌霄醒來,發現自己竟抱着李長風的手臂,凌霄呆愣了一下,輕輕放開了手,轉身背對他,李長風身邊驟然失去蘊熱的溫度讓他心中竟有些不甘,他側身緩緩抱住了她,低沉的聲音在凌霄耳邊響起:“為什麼要放開”。
“不想影響你睡覺”凌霄幽幽地說道。
“不影響”李長風淡淡的說。
“嗯”凌霄卻沒有再次轉身的意思。
“凌兒,你是不是不想回來”李長風淡然地問道,抱着她的手也抽了回來
凌霄急忙轉身道:“我只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我以為你每天和我一樣,只想快點回來”李長風低沉着說。
凌霄有些愧疚,怯聲道:“當時,蘭亭被他們挾持了,我了解了一下身處的位置,一個人根本沒法逃離的,我只有等”凌霄低着頭,用手絞着自己的頭髮。
“等着,等着,就不想離開了嘛?”李長風聲音里已有了些孤獨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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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聽着倍感難受,她本也可以大聲說,沒有,但是她卻不想欺騙他,她頓了頓,誠懇的說:“我,我確實有過片刻不想離開的想法,萬紫金除了囚禁我,其他時候,都對我很好,但我一直知道,我屬於東尚國,屬於你”。
李長風冷笑了一聲,“你倒也坦誠”
凌霄抬手抱住李長風的肩膀,“長風,我既然回來了,我們好好在一起好不好,被萬紫金搶走,並非我所願,而今回來了,我們彼此好好珍惜,好不好?”
李長風嘆口氣,暗想道,是啊,他再去追究那些有何意義,最重要的是凌霄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難道要因為凌霄和萬紫金這段意外的相處,就把她推開嘛?
他捨不得啊……
他也攔腰抱住了她,懷中的柔軟,清甜的桂花香,又讓他沉溺不已。
李長風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溫熱的氣息在凌霄的耳邊縈繞,凌霄心裏悸動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凌霄既是重複,也是在回應。
李長風這一刻是喜悅的,彷彿多日的陰霾里終於見到了陽光,他輕輕吻了一下凌霄的臉頰,“凌霄,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那個早上,如果我沒有離開,陪你一同出去,必定不會遇上當日的事”。
“世事難料,已經過去了”凌霄也吻了吻李長風的臉頰,隨即溫聲說道“長風,我餓了,我們起床吧,我想吃東西”
“我也餓了,我還沒吃東西”李長風看向她,眼裏有着濃濃的侵略性。
“昨晚你也沒吃嘛?”凌霄驚奇地看向他。
“不僅晚上,還有早上”李長風的大手伸進她的裏衣里,輕柔的撫摸着,“娘子,是不是該喂喂我吃點”,語氣里滿是親昵。
凌霄臉瞬間紅了,她大膽的把雙手掛在他脖子上,調皮的說:“不好意思啊,夫君,你得再等幾天,昨晚我癸水來了”
李長風不禁失望的咽下一口口水,突然想起她昨晚緊張排斥的樣子,原來是因為此事,他鬆了一口氣,“嗯,一個月都等了,不在乎多等幾天”
凌霄抿嘴笑着,而後又想起李長風的葯,她有些擔心的問道:“長風,你知道你服用的是什麼葯嘛?”
李長風垂下眼眸,沉默了一會,才緩緩說道:“顧山和檀兒雖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但我自己的身體,多少知道一點,大概是抑制愛意的一種葯,每次吃完,想你的時候,都覺得你的背影有些模糊,越想看清你,我的胸口就會越痛,有時我不得不再吃一些清心丸”
凌霄心疼的緊緊抱住他,眼淚從眼角流出,“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
李長風也緊緊抱住她,語氣無不溫柔的說:“是啊,你害了我,你要用你的一生來補償我”
凌霄鄭重地說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