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說不能
“恬恬不光長得甜美,還是有名的才女呢!”史夫人笑眯眯地說道。
雲書宣一聽這話,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好像當初介紹那個十九歲的神童時也是這般說辭……
雖然這福平的兩位大人都屬於中立派,並沒有投靠王海泉,而且那王夫人今日也沒給自己使什麼絆子。
但云書宣對於兒女親事的想法與沈清河如出一轍,都不喜歡這種盲婚啞嫁的方式。
總是希望孩子們能先相互看對眼了,然後再由家中長輩出面,請媒人說親。
所以,當她看到史夫人如此熱情地介紹着王小姐時,臉色逐漸變得冷淡起來。
王夫人察覺到雲書宣神色變化,心中瞭然,知道對方定是誤會了。
於是,她趕忙開口解釋道:“沈夫人,妾身有一事相求。”
雲書宣挑起眉頭,語氣有些冷漠地回應道:“王夫人但說無妨。”
王夫人轉頭看向站在身旁羞澀低頭的女兒,眼神溫柔而慈愛。
她輕聲說道:“妾身這女兒再有三個月便要出嫁了。”
王夫人笑眯眯地看着雲書宣說道。
雲書宣一聽,立刻眼睛亮了起來,臉上又恢復了剛才的笑容,語氣輕快地說道:“那真是恭喜王夫人了,說的是哪裏的人家,辦喜事的時候一定給我下張帖子,我也好沾沾喜氣。”
沈初凝在一旁看到自己娘這樣,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恬恬又羞澀地叫了一聲:“娘。”
王夫人笑着拍了拍王恬恬的手,然後轉頭看向雲書宣,開口道:“是山東水師總兵賀大人家的大公子,也在水師任職,與我們恬恬自幼相識。”
“那也算是青梅竹馬呢,不知王夫人所求何事?”雲書宣笑着問道。
王夫人:“沈夫人,您剛才說新開的珍寶齋是沈家的鋪子,可是真的?”
雲書宣:“並不是沈家的鋪子,是阿凝自己的。”
王夫人有些驚訝,不能理解未出閣的姑娘,怎麼開個鋪子,還分家裏的和自己的。
她一臉為難地站在那裏,內心糾結着接下來的話到底要不要說出口。
就在這時,只聽見沈初凝面帶微笑地開口說道:“王夫人,如果您有任何需求,請儘管告知阿凝,只要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阿凝一定會儘力而為。”
聽到這話,王夫人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臉上綻放出笑容。
她開口說道:“恬恬在珍寶齋看中了一套掐絲點翠紅寶石的頭面,我打算將其買下作為恬恬的嫁妝。可是,珍寶齋的掌柜說,那套頭面已經訂出去了,重新做一套的話,工期需要長達半年之久。不知沈小姐是否能夠讓師傅們辛苦一下,加快進度呢?”
然而,沈初凝並沒有立刻給出答覆,她陷入沉思之中,仔細回憶起珍寶齋的頭面種類。
王夫人見狀,以為沈初凝有所顧慮,趕忙補充道:“我們絕對不會讓師傅們白乾活兒的,至於需要增加多少工錢,沈小姐請放心直說便是。只是希望能夠在恬恬出嫁之前,把頭面趕製出來。”
沈初凝微微一笑,解釋道:“並非是錢的問題,您所說的那套紅寶石頭面,應該是從京城的萬寶閣運過來的。由於濟南這邊的工匠對這種款式的製作工藝並不熟悉,所以工期才會相對較長一些。”
王夫人聞言嘆了口氣,神色間滿是遺憾,“哎,看來也是我們恬恬和那套頭面無緣了……”
沈初凝看着王夫人和王恬恬失望的表情,心中不忍,開口安慰道:“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的聲音輕柔婉轉。
王恬恬瞬間抬起頭來,美目含星地盯着沈初凝,眼神中充滿了希冀。
沈初凝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京城的萬寶閣每月都會把最時興的首飾送來珍寶齋,我這就寫信回京,讓下次送首飾時,多加上一套掐絲點翠紅寶石頭面就是。”
她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又貼心。
王夫人驚喜地拉起沈初凝的手,感激之情溢於言表,“沈小姐,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才好。”
沈初凝微笑着擺擺手,語氣堅定地說:“夫人不必如此客氣,舉手之勞罷了。”她的臉上始終保持着優雅從容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
“回頭我讓丫鬟去珍寶齋通知一聲,下個月應該是趕不上了,下下個月十五,您安排人去珍寶齋取就行。”沈初凝接着補充道。
王夫人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欣喜與感激,“真是太謝謝你了,沈小姐。”
這時,王夫人轉過頭看向雲書宣,對着他不停地誇讚着沈初凝,“沈小姐不愧是京城大家族教出來的千金,說話做事讓人無可挑剔,我瞧着這在座人家的公子,沒有一個能配得上沈小姐。”
她說著還環視花園一周,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哪就有你說的那樣好了。”雲書宣雖然嘴上這樣說著,可她心裏卻極為認同王夫人的話。
“沈小姐,那珍寶齋有套十二花神的簪子,也全被訂出去了,不知能否幫我從京城送一支?”這時一位小姐也過來搭訕道。
沈初凝瞥了她一眼,剛才可是和王若蘭、王若菊相談甚歡的,閔夫人找茬時,她也沒少跟着幫腔。
沈初凝:“不能。”
“我喜歡那支桂花……你說什麼?”那位小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
沈初凝往旁邊移了一步,離她遠了些,“我說不能。”
“不就是寫封信的事,給我也捎一隻來。”那位小姐厲聲說道。
“我說不能就是不能,你是耳朵有問題還是也吃多酒了?”沈初凝微微有些不悅。
那位小姐立時把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吞進了肚子裏,訕訕地離開了。
沈初凝覺得好笑,她娘的這句“你是不是吃多酒了”,還真是好用。
與此同時,巡撫衙門西院裏。
宋氏在自己房間裏生氣地把桌子上的茶杯都砸在了地上。
王若蘭和王若菊在一旁勸着,“娘,爹不是說不讓你跟東院鬧的太僵嗎?”
宋氏氣地瞪着自己女兒:“你們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