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突然來這麼一下
姜籬在跟李媽媽說著殺羊怎麼分配的事。
一旁的春翹仔細觀察路面情況,偶爾抬頭看看她家王爺在哪,不知多少次后,就見着半空中飛來一人。
輕雲出岫,驚才絕艷。
她忙興奮道,“小姐,王爺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王爺已經到了面前,長臂一伸,穩穩摟住了她家小姐不怎麼明顯了的腰肢,她也順勢一鬆手。
算得剛剛好。
王爺耍帥,她沒有給王爺拖後腿,在心裏給自己輕輕鼓掌。
看王爺王妃合體,呃……也許這個詞用得不合適,但誰叫她就是沒文化的娃呢,這對鴛鴦眉目傳情,久久凝視,身體之外仿若無人。
誰在旁邊杵着看,一杵一個不吱聲,還是心靈常受打擊比旁人多一層免疫系統的春翹先反應過來,趕忙拉着李媽媽調頭回去了。
蕭銑希抱着姜籬在原地轉了半圈,眨眼時間,就從周圍驚艷的目光打量下,腳尖點地,飛身而起,往遠處一片安全的小樹林裏去了。
乘風招呼來的人,跟在後頭,好歹是趕在夫妻倆激情迸發之前,用屏風把那小樹林外圍給遮住了。
腳下方踩住軟軟的草甸,男人俊逸的面容就傾壓了下來,將姜籬困在懷抱與背後大樹中間,吻住了她櫻紅的唇。
分開三日,說特別思念她的味道也不盡然。
還是因為她突然的出現帶給自己的歡喜而控制不住。
姜籬回應着他,往日裏每每如此而閉闔的眼眸卻突然睜開來,就想看看他有多開心?而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或會變幻出別樣的情緒?
四目相對,男人呼吸突然加重,低吼一聲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吻,差點就要在這幕天席地的樹林裏走火了。
是外頭炸山的聲音將彼此的理智拉了回來。
蕭銑希看着她微紅的鼻尖,意猶未盡地又親了親她的眉心和鼻翼,才朝外頭問話,得到‘一切正常’的回復后,抱着姜籬,小心避開她隆起的肚子,將她的腦袋摁進了懷中。
姜籬對他這個明顯捨得又不捨得的動作逗笑了,可也是很乖巧地貼在他胸膛上,聽着他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聲,嗅着他身上混着山間青氣和男人陽剛之氣,輕輕地閉上了眼,感受懷抱的溫暖。
能感覺得出他很高興,因為隨後他就想到這動作不對,會累着她。
忙叫乘風送進來一隻軟墊,穩穩放在伸出地面來的老樹根上,安置她坐下。
攬抱住她的肩,大掌隔着衣衫放在她的孕肚上,感受着小傢伙們的好動。
姜籬就隨他擺弄唄,本就是為了看他而來的,還能在這時候跟他矯情嗎?
不過,在聽他安排之前,還是有點事要先做了。
她喊春翹給她遞了只水袋進來,沾濕了手帕,開始給蕭銑希擦拭臉上的泥漬。
“我還以為王爺監工不幹活的呢,這都親力親為,與民同吃同住了,是不是太委屈王爺了?”
蕭銑希目光深深凝着她的一顰一笑,本還沉浸在女人良心發現的喜悅里,忽聽她開口又是那個調調,連忙捉住了她的手,不答反問道,“本王也以為你會乖乖聽話待在家裏,來這裏做甚?”
突然跑來會被罵這種事,姜籬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立刻就回了,“不是王爺說的,我有事就來找你嗎?”
蕭銑希哼笑一聲,他還沒失憶到這種程度吧,糾正道,“我是這麼說的嗎?有事叫乘風來找我,你選擇性……失聰?”
姜籬憋不住的笑出聲來,兩隻胳膊一伸,快速勾住了他的脖頸,媚眼如絲,輕笑道,“爺一走月余,好歹一次兩次探望我總得來吧,與其八個月身孕的時候才來,還不如這會來呢,再說,我想你,就來了,這話也不能讓乘風專程跑一趟來告訴爺吧,豈不變味了?”
蕭銑希輕轉眼眸,含笑斜睨着眼前主動到讓他意外的女人,雖然在床上時,她是極開懷肆意的,但下了床吧,就像那青樓里的嫖客,提起褲子就變了臉。
故而已然習慣了她將自己放在縣民村民之後的男人,此刻就恨不得敲鑼打鼓叫外頭的人進來看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鐵樹開花了,直女也有這麼感性體貼柔情蜜意的時候咧。
眸光流轉間,爺就端起來了,“算你還有些良心,原諒你了。”
“多謝夫君寬宏大量,為妻以後一定戒驕戒躁,用心服侍爺。”
“聽着先吧!”男人頷首,語氣冰冷疏離,但連他自己都未曾發覺,噙在嘴角的笑意始終都不曾消散分毫。
夫妻倆就這麼膩膩歪歪打趣了好一陣,蕭銑希也沒忘關心她的身體狀態,比如這兩夜孩子乖不乖,還有沒有像那日一樣抻着腳丫子亂踢的現象,而姜籬腿腫的情況是否記得每日熱水泡腳。
姜籬也照實回答了。
蕭銑希人在外,擔心她的不就是這些問題嗎,不管好或壞都與他坦白,讓他能為她多想一些,才會有參與感,這才是夫妻正確的相處之道嘛。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屏風外傳來春翹的聲音,說羊肉湯已經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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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籬叫她端了進來,才出鍋的清燉羊肉湯冒着熱氣,精選了一塊最好的羊腿肉送呈給王爺嘗鮮。
“王爺,羊肉湯,村民說這黑山羊沒有腥膻味,燉湯好喝又大補,王爺趁熱嘗嘗。”姜籬笑說著,就要伸手過去。
男人卻先她一步將瓷碗端了起來,“方才還說戒驕戒躁,你就不怕燙了手。”
姜籬一手挽住他的胳膊,尷尬一笑,“忘了忘了,那夫君端着碗,為妻喂你。”
說罷就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湯,輕輕吹着氣,往他嘴邊送去。
蕭銑希唯有配合著她,咽下一口羊肉湯,立馬捧場道,“嗯,味道不錯,什麼人煮湯,宰了多少只羊?”
不找些話題不行啊,這湯還是有些燙舌頭。
姜籬一邊吹涼第二勺湯汁一邊回,“皓月樓的廚子,買了二十隻……也許不止,慧姐姐應該也加了個添頭。”
蕭銑希微微垂頭,喝下第二口湯汁,溫度剛剛好。
“十八村的壯丁三千,再加州府來的,四千有餘,二三十隻羊也夠了。”
蕭銑希這話說的沒錯。
但若照現代人的理解,二十隻羊別說給四千人平均分,就是原來的三千也是不夠分的啊。
可古代社會,所有的資源分配都是自上而下的,能力者分肉吃,其他人也就是喝點羊湯,人人能嘗到點油水就很好了。
姜籬沒與他爭辯這些約定俗成的事,只是轉移了話題問,“這兒瞧着還挺忙,我若是不來,爺是打算多久回家一趟看我們娘仨呢?”
蕭銑希自胸腔內悶笑出聲,突然來這麼一下,真有點不適應啊。
他無不懊惱地皺了下眉,真假參半道,“哎……剛到這,事務繁多,千頭萬緒,想要短時間回家不太可能,十天半個月,爭取回去一次。”
聞言,姜籬坐直身子道,“為何?”
“抓緊時間,沒看見光州府也往這邊送人來嗎?”
提到這事,姜籬有話要說,“昨日我來的路上見着不少百姓稀稀拉拉朝這邊走,慧姐姐說應該是光州府發了徭役通告了,只是,我覺得那樣也太沒規矩了,怎麼不是官差帶隊的呀?”
蕭銑希眉心一沉,在這兒與他碰頭的衙役,都是親自帶隊前來報到,他倒不知道來的方式是那樣光景。
“這個翁平耀怎麼辦事的?即便堤壩距離南疆甚遠,若南疆人得知大盛在山裏修壩以遏制他們發展,必然會偷襲光州府摧毀水壩,居然還敢讓人大搖大擺在路上走?”男人聲色凝重斥道,隨即朝着屏風外走去,找工房水利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