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軍營詭事

第77章 軍營詭事

時間很快就過了黃昏,傍晚之中,滿天霧霾如同一張灰色面紗,籠罩着巢縣四周。

在巢縣蒙古軍營附近,那霧靄彷彿有生命一般,絲絲縷縷地往營房的縫隙內鑽,像是要將一切都吞噬在這無盡灰暗之中。

此時,在一個頗為寬敞的營房內,三個蒙古士兵正圍坐屋內飲酒作樂。

而其中兩人,正是今日刁難小妙的蒙古官兵,他們皆身負十夫長軍銜,在這巢縣軍營之中,地位也算不低

“巴根那,你早知這巢縣如此富裕,為何不早些告訴我?害我在北方荒地白白浪費幾年時間。”

渡口那個蒙古官兵一邊大嚼着一塊油膩羊肉,一邊滿嘴油光地說著,“這巢縣就算遭逢了颶風天災,都能從這些過往商賈身上大肆搜刮,可比北方那些窮鄉僻壤好多了。”

說罷,他那大手在油膩的下巴上抹了一把,眼睛裏滿是貪婪之色。

而那個被叫做巴根那的,正是今日騎馬對華家索要錢財的蒙古官兵。

巴根那猛灌下一大口酒,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那是,這些漢兒商人膽小如鼠,只要咱們稍微露出點兇相,他們就乖乖地把錢財妻妾盡數奉上。”

巴根那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着什麼,臉上露出猖狂笑容,““阿木爾,今日那華家從你渡口下船的時候,你可曾留意到那個女子?”

“自然是瞧見了,她那身衣裳穿得極為放浪,那一雙玉腿晃得我眼花繚亂。”被稱作阿木爾的正是渡口的蒙古官兵,他聞言后也嘿嘿笑了起來,小眼裏滿是慾望。

“你是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勢沒有?那短褲再加上那走姿,就像一隻勾人的小狐狸。”巴根那眯着眼,臉上浮現出猥瑣的表情。

“我看這女不比白蓮那女的差,定是個風騷迷人的尤物,要是能夠將她們都弄到手,縱情享樂一番,那可真是人生美事一樁。”

巴根那言罷,三人皆發出一陣張狂的大笑,那笑聲在營帳之中回蕩不休,瀰漫著令人作嘔的骯髒氣息。

屋內充斥着酒肉的濃烈香氣,三人的面龐在昏黃的燈光映照下透着酒後的紅暈,那紅暈卻並非正常的血色,反倒恰似塗抹了一層劣質的紅漆,隱隱透着一股詭異的色澤。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鑼鼓聲,那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傍晚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是軍舍即將宵禁的信號。

房內三人卻絲毫不把這當一回事,阿木爾聞聲后對着一旁專門伺候他們的小兵喊道:“去,把這桌上的剩菜收拾乾淨了。”

那小兵身形瘦小,聽到命令后趕忙點頭,他的頭點得像撥浪鼓一樣,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開始收拾。

此時,巴根突然感覺肚子有些不適,與三人說了一句,便起身準備出去上茅房。

“那你速速歸來分財,莫要等會兒說我們私吞了你的銀子。”阿木爾見狀,陰陽怪氣地調侃道。

他們三人相互勾結,憑藉各自的關係在巢縣中胡作非為,且每過數日,他們便會瓜分一次贓物。

巴根那隨口應了一句,而後便急匆匆地跑出了房間,朝着營區的一個偏僻角落奔去。

過道兩旁的火把死寂黑夜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牆壁上晃悠,仿若無數鬼魅的人影在狂舞。

火焰燃燒間時不時發出“噼啪”的聲響,宛如有着什麼邪祟之物在痛苦地掙扎嘶嚎。

過了片刻,待巴根那從茅房出來之時,卻瞧見一個自己的下屬士兵呆傻地站立在營舍過道上,不知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

巴根那見狀,眉頭緊皺,怒聲厲喝道:“這般深夜,你在此作甚?怎敢從軍舍中擅出?”

巴根那朝着那小兵步步逼近,走近之後驚覺這小兵仿若被抽離了靈魂一般,眼神空洞無神,直直地凝視着前方。

這小兵的身軀僵直地挺立着,雙手垂於兩側,手指微微彎曲,形如雞爪般扭曲。

喝醉后的巴根那沒有注意到,這小兵眼珠之中好似蒙上一層灰白色的詭異霧靄,讓這人看上去沒有半分生氣。

巴根那走上前去推了推他,那小兵這才好似陡然驚醒,緊接着臉上強擠出一個頗為怪異的笑容,嘴角僵硬地高高上揚,彷彿被兩根無形的絲線狠狠拉扯着,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

他聲音乾澀沙啞地回應道:“大人,無事,僅是今日白天太過疲累。”

言罷,他便轉身朝着軍舍緩緩走去,漸行漸遠。

巴根那見他確無大礙,喝醉后便也未再多想,轉身邁開大步朝着方才喝酒的房間走去。

但,巴根那若此時轉身,便能見到小兵走遠后的走姿。

那小兵身軀搖擺不定,雙腿邁動的節奏極不協調,手臂也不自然地晃動着,就像剛學會用手腳走路一般。

......

不多時,巴根那就回到了木屋,巴根那推開房門后,一股異樣之感瞬間撲面而來。

那感覺就像一股冷冽寒風,瞬間穿透巴根那的身體,令巴根那瞬間渾身汗毛倒豎,脊背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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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根那環看了屋內一圈,發現此時屋內氛圍十分不自然。

阿木爾和另一個人正襟危坐地坐在桌旁,臉上掛着滿面的笑容,可那笑容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極為詭異。

他們笑的似乎極為開心,直勾勾地盯着巴根那,眼珠像是死魚的眼睛一樣,沒有任何情感,讓人一陣恐懼。

而剛才收拾東西的小兵如同雕塑般佇立在阿木爾身後,一動不動,仿若木頭人一般。

這小兵同樣面帶微笑,身體微微前傾,雙手緊緊地貼在大腿兩側,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命令。

此時房間內那雜亂的餐桌已經被收拾得一乾二淨,唯有中間放置着一個被黑布嚴嚴實實遮擋着的東西。

巴根那見狀,心中頗為不解,皺着眉頭問道:“此舉何意?”

“今晚來了好東西,剛才想起來,不過我們二人已然吃完了,此刻輪到你享用了。”阿木爾僵硬無比地開口,那聲音就像兩塊鐵石碰撞在一起。

他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被硬生生擠出來的,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然而,喝得醉醺醺的巴根那並未在意這些異樣,只當是二人酒醉后神志不清,胡言亂語罷了。

阿木爾說完,那小兵便走上前,緩緩地掀開了黑布。只見黑布下是個鐵盤,而鐵盤上放着的,竟然是一塊塊白銀。

巴根那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放聲大笑起來,心中只以為這兩人是要賄賂自己,便豪爽地說道:“你們有何事要我操辦就儘管直言,我們是何等關係,哪需要如此拐彎抹角,遮遮掩掩。”

然而,阿木爾和另外兩人宛如被操縱的木偶一般,動作整齊劃一地搖了搖頭。

他們搖頭動作如同朽木般僵硬,就好似脖子上被安裝了生鏽的齒輪一般,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隨後,他們三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道:“該你吃下去了。”

巴根那聞言后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色,這白銀雖然寶貴,但怎麼也不是人能吃下去的東西。

他看着三人,頓時覺得屋內氣氛有些緊張,不解說道:“你們究竟是何意?倘若真是求我辦事,那就痛痛快快地直說,無需搞這些莫名其妙的名堂。”

此時,房間內的其他三人再次異口同聲地說:“真君讓你把銀子吃下去。”

聲音在死一般寂靜的房間裏不斷回蕩,每個字都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銳顫音,彷彿是厲鬼喊出的催命之音。

在這般詭異景象之下,巴根那的醉意都被嚇醒了大半,他驚恐地環看着這舉止怪異的三人。

而三人許久都沒有再言語,就這般靜靜地僵持着,好似在逼迫巴根那乖乖妥協一般。

“你們究竟在耍什麼酒瘋?居然膽敢威脅起本官來?你們可曉得巢縣的達魯花赤與我是何關係?”

巴根那勃然大怒,覺得這三人是在威逼脅迫自己,當即“噌”的一聲霍然站起,怒目圓睜,狠狠握緊了拳頭。

眼看就要對着三人動手,恰在巴根那剛站起身的瞬間,他眼睛的餘光透過那扇窗戶,驚見屋外竟站着幾個如鬼魅的身影。

隨後巴根那強自鎮定,緩緩轉過頭,想看得更清楚些。

只見那窗外身影一動不動,卻似有陣陣陰寒之氣撲面而來,那一雙雙眼睛卻閃爍着詭異幽光,直勾勾地盯着屋內。

巴根那隻覺一股寒意自腳底直衝腦門,隨後藉著屋內還算明亮的燭火,巴根那總算看清了窗外那些“人”的模樣。

巴根那頓時認出了幾個人,這些正是巢縣軍營中的官兵。

但此時他們的嘴角咧得極大,幾乎要延展至耳根處,那笑容恰似被人硬生生刻劃在臉上一般,扭曲得不成人形,詭異至極,令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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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與帝王:化作真龍降臨歷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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