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勾引
紫蘭菀里,小喜子和姜玉欣從梅子中挑出兩筐個頭飽滿的,二人用推車拉着送往慈寧宮。
慈寧宮一等宮女冬雪親自前來看了看,“今年的梅子個頭倒是比往年的大,這形狀也比往年飽滿了許多。”
姜玉欣:“冬雪姐姐,今年梅子豐收,這些都是我和小喜子精挑細選出來的,另外還有些稍次一點的,等回我們再跑一趟,拉幾筐過來給大伙兒解解渴。
另外,我們還曬了許多梅果乾,等到了秋冬季節,姐姐們用來給太后煮茶泡水也是極好的。”
冬雪:“那就有勞你們了。”
“瞧姐姐說的,姐姐們伺候太後娘娘,勞苦功高。能為姐姐們跑腿是奴才的福氣。
再說了,都說慈寧宮福氣綿澤,能替慈寧宮跑腿,可不是沾了太後娘娘的福氣嘛。”
小喜子嘴巴一向很甜,他很善於跟宮裏的人打交道。
冬雪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小喜子和姜玉欣一眼,笑道:“你們兩個倒是個伶俐的。”
姜玉欣和小喜子:“謝冬兒姐姐誇獎。”
放下梅子,姜玉欣和小喜子又回紫蘭菀拉了兩趟,一共四筐梅子送往慈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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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姜玉欣正如往常一般在紫蘭菀做着事,慈寧宮的秋凌嬤嬤來了。
“秋嬤嬤,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姜玉欣打趣道,這段時間去慈寧宮多了,知道秋凌嬤嬤最是風趣幽默,為人爽快,最是體恤後輩。
秋凌嬤嬤果真不惱,沒有一點架子的說道:“怎地,不吹什麼風,嬤嬤我就不能來這紫蘭菀了?”
“瞧您說的,誰人不知道您可是太後身邊的紅人,這后宮裏哪處您去不得?”
“油嘴滑舌。”秋凌哼了一聲,“上回送來慈寧宮的梅干還有嗎?”
“有,有。”姜玉欣放下手裏的活計,“今年梅子豐收,我和小喜子曬了好多,都收着呢。嬤嬤要多少,我這就給您去拿。”
“還有多少?”
“還有二百多斤呢。”
秋凌嬤嬤咋舌,“往年梅林也就收個二百來斤的果,今年光梅干就曬有二百多斤,至少得收了六七百斤果吧,當真是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姜玉欣笑了笑,道:“除了那些咸梅干,我還用腌了不少甜梅干呢。
這咸梅干可以用來煮茶泡水,甜梅干則是開胃解膩,不若我各拿五十斤送去慈寧宮?“
秋凌嬤嬤點了點頭,“那就太好了。這咸梅干配上太醫的寧氣靜心茶一起煮,既可以中和葯的苦味,使口感更好,還可以生津利咽,太後娘娘用了都讚不絕口呢。
這甜梅干也可以當成零嘴來吃,太后定然喜歡。”
姜玉欣:“這甜梅干味道雖好,也不可多吃,到底是腌製品,若是吃多了恐有口乾口苦、傷及脾胃。
另外,上回聽嬤嬤說暑意漸長,胃口不佳,所以我就拿剩下的小果子制了些梅子蜜餞,等會給嬤嬤帶回去當零嘴解解悶兒。”
秋凌嬤嬤挑眉:“小丫頭懂得倒是不少。得了,你等會和小喜子一同把東西送到慈寧宮來吧,正好太後娘娘今日空閑,也讓你們在太後跟前露露臉。”
“謝嬤嬤提拔。”姜玉欣忙笑着道謝。
秋凌嬤嬤擺一擺手,道:“先別急着道謝,若是惹太後生氣了,仔細你的皮。”
“是,嬤嬤放心,我和小喜子只管做到自己的事,絕不給嬤嬤惹麻煩。”
秋凌嬤嬤走時,手裏提着沉沉地蜜餞果乾。
姜玉欣和小喜子忙整理出兩筐梅干用板車拉着送往慈寧宮,順利地在太後面前露了個臉。
“哀家怎麼瞧着你這小丫頭有點面熟?”太后問道。
“回太后,奴婢正是前戶部尚書姜誠的長女姜玉欣。”她曾聽母親說過,太后閨中之時與母親曾有些交情,當年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太后還去添過妝。
太後點了點頭,嘆氣道:“你長得很像你母親。
哀家在閨中時與你母親曾有過些來往。一晃多年過去,想不到你母親已經不在了,當真是物是人非啊!”
姜玉欣忍着淚意回道:“謝太後娘娘記掛。”
太后:“好孩子,你在宮中若是有難處,記得來找哀家,哀家定會為你作主。”
姜玉欣忙硊下謝恩:“謝太後娘娘關懷,奴婢在紫蘭菀當差,劉嬤嬤對奴婢很是照顧,奴婢過得很好。”
太後身邊的秋凌忙道:“這劉嬤嬤就是以前尚宮局的司儀劉惠蘭。”
太后頜首:“原來是劉司儀,她在尚宮局的時候人人稱讚,的確是個難得的好性子。”
“是啊!”秋凌也跟着說道:“說來奇怪,原本劉嬤嬤是有很大的希望成為新一任的尚宮,可後來不知是何原因,她自請出尚宮局,去了紫蘭菀做管事嬤嬤,而這尚宮之位便落到了如今的尚宮安亞芬頭上。”
正說著話,安尚宮便帶着做好的夏衣和首飾過來了慈寧宮。
“微臣等參見太後娘娘。”安尚宮彎腰向太後行禮。
安尚宮是正兒八經的正五品女官,領的是朝廷俸祿,她們行走於後宮中,只需行官禮,不需要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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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禮!”
“謝太後娘娘。”
安尚宮:“啟稟太后,這是慈寧宮新做好的夏服和首飾,請您過目。”
尚宮局的宮人托着十幾個托盤分三隊排開,上面有十幾套太后儀制的宮服和常服,另有六個托盤上面放着各式各樣的首飾。
太後身邊的秋凌嬤嬤走了過來,一一看過物品,道:“嗯,這些東西都挺好的,就都留用吧。”
一旁的宮女見此便命人將東西都收了下來。
安尚宮又呈上一本冊子,“太後娘娘,這是上個季度尚宮局的賬冊,請您過目。”
太后擺了擺手,說道:“如今皇后執掌後宮,以後這些事情直接去找皇后便好,不必回稟哀家。”
“是,微臣遵命。”
太后又擺了擺手,秋凌嬤嬤便道:“太后要休息了,安尚宮無事便退下吧。”
“微臣告退。”
安尚宮等人離開后,太后看着站在角落的姜玉欣,她的眼光緊緊得追隨着安尚宮的身影。
見太后看着自己,連忙收回眼神,低着頭。
太后微微一笑,“怎麼,看傻眼了?”
姜玉欣:“奴婢只是覺得安尚宮氣度不凡,一時看入迷了,失了分寸,還請太后責罰。”
太后:“行了,哀家沒你想像中那般嚴苛,還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就降下懲罰。”
姜玉欣笑意滿面:“太后最是仁慈,奴婢謝謝太后不罰之恩。”
“喲,這小嘴甜的,果然是隨了你母親。”太后也是一臉放鬆。
秋凌嬤嬤也跟着道:“不但嘴甜,這手也挺巧。這不,今年的梅干您可是讚不絕口。
要老奴說啊,這小丫頭伶俐可人,該賞才是。”
太后:“你倒是甚少夸人,今日個怎麼會幫這小丫頭說話。”
秋凌嬤嬤有些不好意思:“吃人的嘴軟,這小丫頭制的蜜餞味道屬實好。”
太后抬起眉頭:“什麼蜜餞?哀家怎麼不知道?再說了,你在我慈寧宮什麼時候短過你吃食,區區蜜餞就把你收買了,真是個沒眼界的老貨。”
“喲,我的太後主子啊!”秋凌嬤嬤假裝急切地跺腳:“老奴哪裏是稀罕那蜜餞啊,還不是看着您喜歡這個小丫頭,想順手賣她個人情。”
也就是因為跟太后情份不同一般,她才敢如此跟太后說話。
太后斜睨了她一眼:“你這個老貨,生意做到哀家身上了,居然把哀家的賞賜當人情給賣了,倒是膽子不小啊!”
秋凌嬤嬤十分傲嬌:“還不是太後主子給慣的,老奴這才敢無法無天、作威作福。”
說完點頭哈腰地繼續打趣:“都說奴婢肖主,有什麼樣的奴婢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你這個老貨,越老越沒個正形了!”太后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停了一下,又道:“那個什麼蜜餞,也拿來給哀家嘗嘗。”
“哎,好勒。”秋凌嬤嬤歡快的答應,對着冬雪道:“去我房裏把蜜餞拿來。”
冬雪領命下去了。
不一會,太后便嘗到了梅子蜜餞,“這味道比司食房的的確好多了,肉質飽滿且沒有澀味,吃起來確實開胃。”
姜玉欣:“往年這些選剩下小果都是隨意丟棄的,奴婢瞧着有些浪費,便自作主張製成了蜜餞,想不到這味道還不錯,若是太后不嫌棄,奴婢那兒還留有十幾斤,等會便送來。”
“你是個心靈手巧的孩子,哀家也不白要你的蜜餞。
這樣吧,若是你想去尚宮局當差或以後有什麼想要做的事,可以來求哀家一個恩典,也算是全了哀家與你母親相識一場的情分。”
姜玉欣:“奴婢在此先行謝太後娘娘隆恩,奴婢入宮時間尚淺,什麼東西都不懂。
若是日後奴婢想清楚了,要去尚宮局當差,再來太后這裏求恩典。
現在,奴婢只想當好差事,盡好本份。”
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想法很好,在後宮裏,最重要是就是要記好自己的本份。
你且放心回去好好跟着劉嬤嬤做事,有什麼不懂的,多請教請教她。”
“是,奴婢謝太后指點。”
回到紫蘭菀。
姜玉欣去找了劉嬤嬤,“嬤嬤,我想向您打聽尚宮局的的事情。”
“尚宮局的選拔,必須要出身清白方可,你是罪臣之後,壓根沒有選拔的資格。”劉嬤嬤道。
“太後娘娘說,若是我想去,可以破例給我個恩典。”
劉嬤嬤嘆了嘆氣,語重心長地說:“尚宮局裏面的鬥爭也十分厲害。若無人依靠和提拔,也很容易受到排擠和打壓。
倒不如在紫蘭菀,雖然不見得風光,但好在遠離鬥爭,可以好好過日子。
與其去搏那一絲前程,倒不如熬到出宮年紀,到時候覓一良人生兒育女,平安終老。”
姜玉欣抬起頭來,神色正定:“嬤嬤,您不必再勸我,我的妹妹不能枉死,父母蒙受冤屈,倘若讓我什麼都不做,苛且偷生一輩子,豈不是枉而為人?”
“真是倔強的。為什麼世人總說‘公道自在人心’,便是因為自古公道二字最是艱難,所以才用這句話來安慰自己。
退一步海闊天空,凡事想開一點,世道便沒有那麼艱難了。”劉嬤嬤勸慰道。
“你妹妹如果不是一時鬼迷心竅走了捷徑,也不至於........”。
姜玉欣忙打斷:“我妹妹並非嬤嬤想得那樣,她是形勢所逼。”
“雖是馮總管讓你妹妹去的,但她若是真的不願意,想必馮總管也不會逼她。這宮裏伺候皇上的活,多的是人搶。”劉嬤嬤一語道出。
姜玉欣心裏一沉。
父親流放前曾與自己姐妹二人詳談過。
據父親猜測,皇上或許並不像表面上那般遷怒於姜家,否則就不僅僅只是流放了。
作為罪臣之女理應沒入教坊司,可皇上卻只是讓姜家姐妹沒入宮中為婢。
父親為官多年,深知官場的起起伏伏乃是常事,此番流放嶺南,或許只是皇上的一時權宜之計。
說不得幾年過後,父親便會被皇上重新啟用。
妹妹與陳偉民兩情相悅,她只一心只想熬到出宮年紀,然後嫁與陳偉民為妻,卻不想……落得個香消玉隕的下場。
抬起頭來,認真的說過:“嬤嬤不必勸我,為人子女,總要做點什麼才好。”
“唉!”劉嬤嬤無奈地道:“既然勸不動你,也罷!
只是,每年都有許多出身高貴的適齡女子參與尚宮局的選拔,競爭十分激烈。”
京中王公貴族中,許多旁支或不受重視的女子,若能進入尚宮局被提拔為女官,也不失為一個好前程。
姜玉欣:“怎麼還需要選拔?”
“自然是需要的,宮女進了尚宮局以後,還要經歷重重考核和選拔,最後才能決定去哪個司當差。
若是沒有通過選拔的,便只能做一個閑散的洒掃宮女,無甚前途可言。
尚宮局選拔距今只有不到一個月了,如果你決定要去尚宮局,那麼從明天起,你每日抽三個時辰跟我學習尚儀司的相關事宜。”
“謝謝嬤嬤。”姜玉欣誠心一拜。
可到了尚宮局選拔這天,姜玉欣卻拉起了肚子,一連去了十幾趟恭房。
姜玉欣只覺得雙腿酸軟無力,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只能眼睜睜地錯過了期待已久的選拔大賽。
小喜子去太醫院請了陳偉明過來。
“看你的癥狀,應該是有人在你的飲食里下了瀉藥,我給你開兩副止泄護腸的葯,你連吃兩天便就好了。”
姜玉欣:“有勞陳太醫了。”
“不客氣,等會我讓人將葯給你送過來,你好好休息吧。"
陳偉明說完便回了太醫院。
小喜子:“咱們紫蘭菀吃的是同樣的東西,怎麼就你一個人有事,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讓你沒法參加尚宮局的選拔。”
“對了!”小喜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說:“昨兒個傍晚,我看見婉芳跟那小向子鬼鬼崇崇的說話,他們一見我便散了,一定是他們。”
姜玉欣心裏竄出的衝天的怒火,卻也只能生生壓下來。
心裏剛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
原來,在這后宮裏,唯一能改變命運的便只能去爭取那一線皇帝寵幸........難道自己也要步妹妹的後塵嗎?
不,絕不能!
若是我也死了,姜家,便是要背着這份冤屈到陰曹地府了!
。。。。。。。
兩日後,陳偉明帶來消息,開建府的林知府已經找到了姜玉欣的哥哥姜濤,只不過他由於腿部受傷嚴重,又沒有及時得到醫治,即使林知府請了名醫替他精心調養,恐怕傷好后也會不良於行。
另外,林知府還查到,姜玉欣父母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
姜玉欣聽到后,心裏陡然生起一股勇氣,
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替家人討回公道。
以後的路,她一定會走得穩穩噹噹。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她必須低調蟄伏。
一旦有機會,必須要一擊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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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中秋,按照以往慣例,中秋這一天,皇上會在宮中設宴,款待朝中重臣及王公貴族。
因今年是皇上登基后第一次舉辦宮宴,所以辦得特別隆重,後宮中正六品以上妃嬪都要參加。
皇后第一次獨自操持如此重大的宴會,難免緊張。
她又是極為好強的性子,辦求盡善盡美,所以這段時間她每日必會到太後跟前請教,唯恐忙中出錯,失了體面。
連日叨擾,太后也有些乾燥上火。
姜玉欣便曬制了些菊花干給太后。
姜玉欣和小喜子剛從慈寧宮出來,便見一名清瘦儒雅的男子進了慈寧宮。
“姜姐姐,你可知道剛剛進去的是誰?”小喜子一臉神秘。
“哦,難道你知道?”姜玉欣反問道。
“姐姐這是瞧不起誰呢?”小喜子被激將了一下,聲音提高,“誰不知道我小喜子消息靈通的很。”
姜玉欣用胳膊碰了碰他,道:“愛說不說,不說我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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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勢抬腳便走。
“哎!別走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小喜子又一次敗下陣來,得了,他就知道在她面前,賣弄什麼都不管用。
“剛才那個是平王殿下。”
“這有什麼稀奇的。”姜玉欣撇了撇嘴。
“哎喲,我的好姐姐,你聽我說完啊。”小喜子左顧右盼看一下,這才低着頭輕聲道,“他是沒什麼稀奇的,但他的生母.....出自教坊司。”
姜玉欣一怔。
這教坊司就是官方妓館。這種出身怎麼能入宮伺候?
“這教坊司里的姑娘都是罪臣之後,怎麼會?”姜玉欣問。
小喜子笑了,得意之色難掩,說:“據說是有一年中秋宮宴,教坊司的伶妓前來獻舞,領舞的伶妓因為長得太過美貌,被先皇看中,當天夜裏就寵幸了,被封為更衣,後來她又生下了平王,晉陞為惜嬪。”
姜玉欣聽過眉頭收攏,祖宗規矩,皇上但凡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去皇后宮裏。
這中秋節如此重要的日子,先皇非但不去陪自己的皇后,反而去寵幸一個出身卑賤的伶妓,這不等於打自己正妻的臉嗎?
“不過,可惜紅顏薄命,惜嬪生下平王沒多久后就香消玉殞了。”
"但是她能以不潔之軀侍奉皇帝,還生下龍胎,也算是一個傳奇了。
先皇曆來重視名聲,唯一的人生污點,便是惜嬪這件事了.....”
小喜子絮絮叨叨地說著。
“咱們皇上登基后,將一眾兄弟都封藩了出去,唯獨留下了平王久居京城,做了一個沒有封地的閑散王爺。”
“聽說這平王還未曾婚配呢,他潔身自好,連通房都不曾有。”
“小喜子。”姜玉欣出言打斷。
“如此宮闈秘事,切不可對外說,以免惹火燒身。”
小喜子:“那是自然。這話我只跟姐姐說。”又四處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臉色一松。
姜玉欣蹙了蹙眉,瞬間有了主意。
那婉芳她不是個安份守已的,若是讓她知道平王的事,難保她不會有別的想法。
即便她沒有也沒關係,姜玉欣會想辦法讓她知道,與其冒險去勾引皇帝,不如選擇平王。
平王的出身,註定了他很難讓太后喜歡,能容忍他平安長大已是太后寬仁。
潔身自好,怕也是不想被人揪了錯處借題發揮吧。
若是婉芳算計平王得手,太后和皇帝極有可能將錯就錯,強迫平王收了婉芳,順便再噁心噁心他。
姜心欣面上浮現一層笑意,對小喜子說:“你偷偷把平王的事情跟小向子和小路子說,順便再提一下平王要參加中秋宮宴的事。”
小喜子狐疑的說道:“姐姐剛剛不是還說,這樣的宮闈秘事切不可外傳嗎?怎麼現在又讓我去跟那兩個跟屁蟲說呢?”
突然,小喜子一跺腳,瞬間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過兩天便是中秋宮宴,所有的王公貴族都進宮赴宴,那婉芳若是知道了,定然會有所行動,你是想……?”
“可是不對啊,姜姐姐,”小喜子有些迷茫,“若是真讓婉芳那個小蹄子得了手,她豈不是一朝飛上枝頭了嗎?姜姐姐,你莫不是傻了吧。”
姜玉欣:“放心吧,她成不了事的,皇后不是命咱們咱們中秋那日去宮宴幫忙嗎?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