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露出馬腳
這一日,姜玉欣正在慈寧宮與郝天霖討論江南流民一事,卻見安皇后帶領後宮眾妃嬪過來了。
郝天霖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說:“疫症還未完全消退,你們不好好待在宮裏,出來幹什麼?”
安皇后鄭重地跪下:“皇上,宮中平白無故出現疫症,死了這麼多的人,想必是人禍,還請皇上明查秋察,對相關人員問責。”
安皇后話剛落間,便有十幾個妃嬪跟着跪下了。
“臣妾奏請皇上嚴查疫症的來源,對相關人員問責。”
這十幾個妃嬪都是四、五品嬪位或貴人,且她們宮裏都是死了人的。其中有幾個眼睛通紅還掛着淚珠,顯然這死的還是近身侍候的宮人。
郝天霖眸子晦暗不明,“朕會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若是人為,定不輕饒。你們回去吧,朕與貞皇后還有政事要商議。”
這時,玫嬪說道:“皇上,疫症一事沒有結論,人心不穩。政事重要,可這疫症之事同樣重要。
宮裏出了這樣的大事,總歸是貞皇后管理鬆散所致,貞皇后執掌六宮,卻出了這麼大紕漏。
臣妾奏請皇上,剝奪貞皇后的執掌六宮之權,另選出賢能之輩執掌後宮。”
玫嬪的兩個貼身侍女都死了,在安皇后的竄掇下,她把這筆賬算到了貞皇後身上。
跪在地上的其餘妃嬪也跟着喊道:“臣妾等奏請皇上另選賢能之輩執掌六宮。”
“放肆,讓貞皇后執掌六宮,乃是朕的意思,豈容爾等置喙?”郝天霖喝斥道。
安皇后卻毫不畏懼:“皇上,如今疫症已經控制得差不多了,也該到了追責問罪的時候了。這疫症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必是人禍所致。
既為人禍,自然是該有人出來擔當才是。我大康歷來的規矩,一旦出現疫症,若是找不到具體的兇手,必要對相關人員問責。
貞皇后執掌六宮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豈能一語蓋過?朝野上下,如何讓人心服口服?”
玫嬪也跟着說道:“是啊,皇上,即便是為了堵住這悠悠之口,也得有人出來承擔罪責才是。嬪妾的侍女們不能白死。”
郝天霖冷冷的掃視着跪在地上的妃嬪們,加重語氣的說道:“朕說過,會查清事實真相,你們回去吧。”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彭貴妃和程賢妃輕輕行了一禮,“嬪妾等先行告退。”
她們看得出來,皇上極度維護貞皇后,這安皇后今日怕是不能得償所願了。
有道是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這熱鬧不看也罷。
一共二十多個妃嬪,一下子就走了將近一半,剩下的一半人在安皇后的帶領下,仍舊跪在地上。
郝天霖見她們不依不饒,正要發火,卻見姜玉欣對着他輕輕點了點頭,道:“敢情,安皇后今天是帶着人興師問罪來了?”
安皇后:“貞皇后,本宮只不過就事論事而已。”
“皇上,此事說來,我確實是有約束不力的責任。既然大家要求揪出真兇,趁着皇上也在,今天就好好查一查這疫症的事了。”
姜玉欣不慌不忙的說完,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洪木水已經查到,安皇后在十年前曾患過疫症,瞧着今日這架勢,姜玉欣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測。
安皇后藉著疫症,一是想謀害景琛,二是想趁機奪權。
那資善堂的小太監,十有八九就是被她給滅口的。
不過嘛.......姜玉欣嘴唇微勾。
死人,有時候比活人更好用。
郝天霖見狀,心裏的平靜了少,“那好,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在宮裏興風作浪?”
這時洪木水來了,“皇上,娘娘,臣奉命調查疫症一事,特來複命。”
“此次疫症,臣已經查明,是資善堂的洒掃太監小林子所為,臣在他的房裏找到了五百兩銀票以及一塊錦帕,請皇上和娘娘過目。”
安皇後身邊的花容臉色煞白,那塊錦帕,正是自己前幾日不慎丟失的,怎麼會跑到洪統領的手裏?
花開見她神情極不自然,又想到花容前些日子丟失了錦帕,頓感不妙。
郝天霖目如寒冰,“可有查清楚這東西的來源?”
“回皇上,銀票來源還未查清,可這錦帕....聽聞鳳儀宮的花容前些日子遺失了一塊錦帕。”
話音剛落,花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頭,“皇上,這錦帕確實是奴婢的,可奴婢也不知為何會跑到那個小太監那裏,許是..許是奴婢遺失時,碰巧被他拾到。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時,孫成喜帶着資善堂的管事太監高風過來了。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娘娘,”高風跪在地上,“疫症發生以前,奴才曾看見鳳儀宮的花容姑娘與小林子偷偷見面。”
“你胡說,”花容大喝,“我從未見過小林子,而且我的錦帕遺失的時候,小林子早就已經死了,你撒謊。”
她這話剛一出口,安皇后臉色大變,花容也驚覺自己說漏了嘴,低着頭瑟瑟發抖。
“喔?”郝林霖冷笑,“剛才你不是說,這錦帕是被那小林子拾到的嗎?”
“大膽刁奴,罪犯欺君、罪不容恕。來人吶,拖下去,打到她招認為止。”
“皇上饒命啊,真的不是奴婢做的,不是我。皇后救我,救我.....”
侍衛毫不留情地將她拖了下去,片刻后,殿外便響起了凄慘的叫聲。
姜玉欣緩緩開口:“安皇后,你的宮女花容不但涉嫌惡意傳播疫症、毒害皇子,還犯下了欺君之罪。
奴才犯錯,你身為主子,難辭其咎。敢問,該如何處置?”
安皇后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裏的慌亂,道:“皇上,臣妾約束宮人不力,甘願領罰。
花容丟失錦帕一事,確有欺君,但並不代表她就犯有傳播疫症、毒害皇子的罪行,還望皇上明察。”
這件事情,是花見傳話的給母親,母親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別說是花容,就是自己,也不知曉具體的操作過程。
這件事從頭到尾,花容毫不知情,他們就算打死花容,也問不出有用的消息。
想到這,安皇后的心安定了不少。
母親做事,果然周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