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未戰先怯
太后撐着病軀見了眾位大臣。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只說了一句：“哀家老了，早就不問世事，這大康的江山就只能仰仗皇帝和諸位了。”
秋凌嬤嬤：“諸位大人請回吧，莫要再擾了太后的靜養。”
眾人見狀，只好告辭。
.......
眾人離開后，太后命秋嬤嬤來請姜玉欣。
姜玉欣到了慈寧宮，見過禮后。
“皇貴妃，你可知罪？”太后的聲音不高，卻不怒而自威。
姜玉欣跪下，態度恭謹，“太后，臣妾愚昧，不知自己所犯何罪，還望太后明言。”
“你狐媚惑主，引得皇上連昔日愛得死去活來的溫夢瓊都拋到了腦後，年少時愛得不得的嘉寧，他說殺就殺了。
他回宮一年有餘，卻只獨寵你一人，後宮佳麗三千，全都成了擺設。
你還讓皇帝一意孤行，立你為皇貴妃。如此種種，你難道不是應該心知肚明嗎？”
姜玉欣心裏一怔，答：“回太后，臣妾一直恪守本份，從未逾矩，請您明查。”
“明查？哀家查與不查又有何區別，你若是不說實話，哀家即刻便治你一個不孝之罪。”太后冷冷地道。
“快說，”太后一聲厲喝，“皇帝到底是怎麼了？若是沒有發生大事，他不可能一下子轉變這麼大？他對溫夢瓊，對嘉寧，不可能做到如此絕情。”
姜還是老的辣，太後果然是了解自己的兒子的。
姜玉欣抬頭，“請太后摒退左右，臣妾有話要稟告。”
宮女和太監們都退下了，只餘下秋嬤嬤陪伴在側。
姜玉欣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後娘娘火眼金睛，臣妾不敢隱瞞。”
“其實，皇上自回宮后，便得了不舉之症，前番藥王進宮，就是為了此事。”
太后睜大眼睛，“不舉？”
隨之恍然大悟，難怪他一直沒有跟嘉寧圓房。
“你的意思是，他獨寵你，只是一個幌子？實則是為了掩飾自己不舉的事實？”
姜玉欣點了點頭，“是的，太後娘娘。臣妾不過是擔了些虛名罷了。”
太后馬上明白了，“所以，皇帝冊封你為皇貴妃，是因為要補償你？”
“太后心細如塵，事實卻是如此。”姜玉欣又說道，“其實，經過藥王的醫治后，皇上偶爾也能擁有行房能力，只不過，他好像只對臣妾有反應，所以才.......。”
“原來如此。”太后嘆了一口氣。
“罷了，哀家剛才也只是想知道真相，並不是真的要對你問責。現在事實已清，哀家不會怪罪於你。”
“謝太后寬仁。”
姜玉欣抬眼，又說道：“太后，朝中發生了這樣的大事，皇上似乎害怕開戰，說是想派大公主去和親，再上繳歲貢以換取和平，臣妾雖不贊同，但因后妃不得干政，所以......
如今皇上又病了，朝中諸事繁多，不可一日無主，請恕臣妾冒昧，為了大康黎民百姓和江山社稷，還請太后重新出來掌控大局。”
說完鄭重行了一個跪拜之禮！
太後有些意外，她問：“如今皇帝只信你一人，正是你趁機掌控朝綱的大好時機，你為何要放任這樣的機會溜走？難道，你不想讓二皇子承繼皇位嗎？”
“太后，實不相瞞，臣妾做到了皇貴妃之位，若說是一點念頭都不曾有，那是不可能的，臣妾也想榮登后位，也想景琛能夠繼承大統。
可臣妾知道，相比想自己和個人利益，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這些才是更重要的。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若是大康江山動搖，臣妾和景琛即便是得到了大位又如何呢，最終的結局，也不是是淪為亡國之君罷了。”
姜玉欣這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
太後有些欣慰，“你能這般想，哀家很是意外。”
姜玉欣：“臣妾奉太后命，曾與平王協理過朝政，增長了見識、提高了眼界。這一切，都是承蒙太后栽培的提拔。”
太后揚了揚手，道：“你少給哀家戴高帽子，如今皇帝和哀家都病着，皇子們又都還年幼。這樣吧，哀家這就下口諭，明日起，你暫時幫着皇帝處理朝政，直到皇帝康復。”
太后的決定並非一時興起，從她選定姜玉欣代掌後宮以前，就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姜玉欣。
姜玉欣這人，雖無大才，卻也是難得的忠貞之輩，如今皇室無可用之人，唯有勉強啟用她了。
“臣妾謹遵太後娘娘令。”
有了太后的口諭，和皇帝的信任，姜玉欣臨危受命，正式開始了她的政治生涯。
郝天旭雖然稱病，但朝中動態，以及姜玉欣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當姜玉欣與內閣諸臣擬定應戰之策后，郝天旭突然駕臨議政殿。
“臣妾/微臣參見皇上。”
郝天旭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
“朕，聽聞你們已經擬定了應戰對策？是嗎？”
崔首輔站了出來，“回皇上，臣等確實已經擬好了應戰對微，請皇上過目。”
說完將一本小冊子呈了上去。
馮志合接了過去，天子翻了翻，便合上了小冊。
“此事不妥，你們思慮得還不夠周祥。”
眾人一聽，臉上一怔，皇上稱病避朝，不就是為了躲開這件棘手的事嗎？
現在大夥好不容易統一了思想，皇上怎麼又突然出來攪局了？
郝天旭繼續說道：“朕有更加周全的辦法。”
崔首輔聽后心裏一喜，“皇上，不知您有何良策？”
“事情其實很簡單，和親、納貢、割讓城池，便能暫保太平。而後，咱們暗中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成熟，一舉反攻，將失去的東西再拿回來。”
郝在旭靠在龍椅上，看着眾人，冷靜的說道。
崔首輔被驚得無以復加，若真是依天子所言，這大康國力將會迅速衰退，到時候，非但失去對抗金葛的資本，反而會加速滅亡的進程。
天子登基才幾年，就將兩代明君辛苦打下來的底子都給耗盡了！
現在，他居然不戰而敗，竟甘願向金葛俯首稱臣？
這樣的天子，實在是墮了郝家人的威名。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崔首輔急得跪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