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為什麼他們會不知道?
“啊!!”
隨着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薛一氓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他感到頭頂上有汩汩的液體流了下來。
見他醒來,一道人影飛快的從他眼前消失,薛一氓還來不及喊一聲“站住”,就失去了兇手的蹤影。
“怎麼了、怎麼了?薛一氓同學……”
胡教授聽到了薛一氓的慘叫聲,趕緊跑了過來,客房裏的燈被打開了,胡教授看見薛一氓滿頭是血的時候驚呆了。
“佳佳、佳佳……”
擔心自己的孫女,胡教授又闖進了胡佳的房間,胡佳用被子裹住身體,躺在床上假寐,見爺爺進來了,才裝作睡意惺忪的睜開眼睛。
“什麼事,爺爺?”
“家裏面遭賊了!你沒事吧?”
“沒、沒事……”
胡佳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答如流,額頭上卻直冒冷汗,好在胡教授並沒有問得太多,就忐忑不安的去看薛一氓去了。
最終薛一氓頭上的傷口縫了十針,胡教授氣得暴跳如雷,說C大堂堂的重點大學,治安居然崩壞到如此的程度,歹徒能大搖大擺的入室行兇,自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了無所謂,可是自己的孫女,還有薛一氓同學,他們都年紀輕輕,是祖國的未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損失可就大了!
學校領導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安撫住胡教授,並承諾薛一氓治療的費用,全部由校方支付,於是薛一氓便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協和醫院(C大的附屬醫院)里最好的病房,每天有專人看護,他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種待遇。
薛一氓住院了,兇手胡佳的rì子也不好過,心裏面總是有些墜墜難安。
胡佳心想,自己之所以傷他是因為認定他是會非禮自己的sè狼,但如果他不是sè狼,那他這一棒子豈不是挨得很冤枉?等等,如果他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那自己整晚的所作所為,不就顯得太愚蠢了嗎?如果他是正人君子,而自己卻yù求不滿的想入非非,豈不是跟花痴一樣?
為了不至於對自己的情商產生懷疑,胡佳堅決否定了薛一氓不是sè狼的說法,既然是sè狼,那他活該挨棒子,活該頭破血流!
想到這裏,胡佳稍微心安理得了些,不過卻還是有點內疚,所以她買了些水果去探望薛一氓,不是去道歉,而是作為胡教授的孫女,去看看在物理上頗有造詣的後輩。
胡佳來到薛一氓的病房的時候,除了負責照看薛一氓的護士,沒有其他人在,薛一氓見胡大美女來看自己也非常的吃驚,因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和胡佳並不是很熟。
“你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啊……”
薛一氓脫口而出的這句讚揚的話,胡佳聽在耳朵里卻猶如是針刺一般,她憤然起立。
“你什麼意思啊!?難道你認為是我把你打傷的嗎?”
“不、當然不會,那怎麼可能?”
薛一氓連說軟話,胡佳才平靜下來。
這時一名jǐng官走進病房,他是來做筆錄的,因為胡教授已經報案了,雖然中國的police幾乎沒有什麼辦案能力,不過走走過場還是必要的。
jǐng官連作案的兇器都帶來了,對薛一氓說道:“薛一氓同學,從這件兇器上來看,兇手的作案手法相當殘忍,他攻擊你的那一下很可能是要你的命的,若不是有人來了,他很可能還會繼續攻擊你。”
在jǐng官頭頭是道的分析案情的時候,胡佳卻渾身冷汗直流,兩隻腳顫顫的發抖,看着jǐng官手中那根染血的棒子,當時自己一時慌張,竟然就留在現場了,那上面可有自己的指紋啊……
不過好在jǐng官同志隻字未提兇器上的指紋的事,而是小心翼翼的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在上面寫上時間、地點、被調查人……既然要作筆錄,格式當然是最重要的。
“薛一氓同學,你是受害者,請問你有沒有看清兇手的長相?”
薛一氓搖頭。
“那麼兇手的身材輪廓呢?”
薛一氓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然後說道:“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薛一氓張開雙臂,做了一個抱樹的動作,“他的身材很胖,一身都是墜肉,相貌我雖然沒看清,但從身材上來看,應該是個醜八怪。”
一旁的胡佳怒了:“你說誰是醜八怪!?”
薛一氓歉聲道:“不是說你,我說的是兇手。”
“哼!”
胡佳一臉不高興的別過臉去,jǐng官繼續向薛一氓發問,問得很詳細,生怕漏掉了一點蛛絲馬跡,認真負責的態度可見一斑。
然而即便是這樣,這個案子也終究沒有告破,jǐng方耗費了大量的人力財力,但無奈線索實在是太少,致使兇手依然逍遙法外,這樣毫無頭緒的案子就算再調查下去也不會有什麼進展了,於是jǐng方果斷的放棄了偵破。
他們在C大校園裏貼了一張jǐng示佈告,說學校里最近有一名患有嚴重jīng神疾病的暴徒出入,行兇手段殘忍,要同學們當心一點,佈告上還根據受害人的描述,畫出了兇手的大致模樣——一名長相猥瑣的胖子,肖像下還特別附加了一句:該兇手xìng別不明。
這張佈告讓整個C大沸騰了,兇手被同學們戲謔的稱為“棒子帝”,大家展開了對棒子帝身份的大討論,在所有的猜想中,佔主導地位的有兩個,一個是嫁不出去的老處女,另一個是四十多歲還天天打飛機的極品剩男。
謠言滿天飛,最鬱悶的當然就是胡佳,她不希望別人知道她就是兇手,但她也不希望別人將兇手說得那麼不堪,處於如此矛盾的心態中,因此她最近的rì子過得很不開心,這樣的狀況維持了很久,直到N久以後謠言消失了,她的心情才稍有好轉。
而薛一氓呢,躺在醫院裏悠閑的養傷,學校里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每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一次的傷總算沒有白受。
……所有的人都在揣測兇手的身份,但只有照看薛一氓的那位護士最清楚不過,在rì后,她時常對人講:“連我這麼笨的人都看明白了,那個女孩子就是兇手,可是為什麼那名男生和那名jǐng察會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從網絡小說裏面穿越出來的?——真是傻B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