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佐藤大佐
張家衛在佐藤大佐欣賞古畫的間隙,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心中暗自思忖,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他輕咳了一聲,身子微微向前湊了湊,眼睛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佐藤大佐的表情。
然後他悄聲問道:“佐藤大佐,我有一事相求!”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就像生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每一個字都透着謹慎。
此時的佐藤大佐正沉浸在古畫帶來的喜悅中,心情正好,他頭也沒抬,隨口問道:“什麼事情!”
張家衛心裏有些打鼓,他張了張嘴,吶吶道:“我有一個妹子,被抓了,我這不是,想問問……”
他的眼神中滿是哀求,可又不敢太過直白地表露,只能用這種試探的口吻。
佐藤大佐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悅,提高了聲音道:“什麼?”
張家衛心裏“咯噔”一下,額頭冒出了冷汗,但他還是硬着頭皮,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就是我一個妹子被抓了,這不是想讓您幫個忙……看看能不能放了她,您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子,我這心裏啊,實在是難受。”
他邊說邊用手在胸口比劃着,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和無奈,可內心卻緊張得如同繃緊的弦。
佐藤大佐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盯着張家衛,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語氣有些生硬地繼續道:“我近期沒有派士兵做任何事情!你可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
張家衛心裏一驚,他知道佐藤大佐應該是在說謊,可又不能當面揭穿。
他連忙露出更加諂媚的笑容,帶着歉意說道:“大佐,您別生氣。可能是我弄錯了,我也是太着急了。只是我那妹子真的不見了,我這一大家子都急得不行。要是打擾到您了,真是萬分抱歉。”
他一邊說著,一邊深深地鞠躬,腰彎得很低,就像一個犯錯的奴僕。
可他的心裏卻在快速地思索着:“這老鬼子肯定在隱瞞什麼,看來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得想辦法從他嘴裏套出更多信息。”
佐藤大佐哼了一聲,目光又回到了古畫上,不過他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警惕,彷彿在思考着張家衛這番話背後的意圖。
張家衛則在一旁察言觀色,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繼續這場危險的談話。
時間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然而,很快轉機便來了,只是這轉機對於張家衛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十幾分鐘之後,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內略顯沉悶的氣氛。
小川少佐前來敲門拜訪,那敲門聲在寂靜的過道里顯得格外突兀。
佐藤大佐聽到敲門聲,高聲喊道:“進!”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帶着一種威嚴。
小川少佐推開門,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辦公室,當他的目光落在屋內站着的張家衛這個華國人身上時,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那是一種本能的厭惡和警惕,彷彿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佐藤大佐看到是小川少佐,擺了擺手,對張家衛說道:“你先退下吧。”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眼神里有着一種不耐煩,就像在驅趕一個無關緊要的蒼蠅。
張家衛心中雖然急切地想知道他們接下來的談話內容,但看到佐藤大佐的示意,他也不敢違抗。
他微微鞠躬,然後轉身朝着門外走去,在經過小川少佐身邊時,他能感覺到小川那如芒在背的目光,就像一把冰冷的刀在他身上刮過。
他在心裏暗暗罵道:“這些小鬼子,沒一個好東西。”
來到門外后,張家衛並沒有走遠,他緊貼着門,豎起耳朵努力聽着屋內的動靜。
小川少佐雙腳併攏,“啪”地一個立正,大聲報告道:“佐藤大佐!”他的聲音充滿了軍人的那種刻板與嚴肅。
佐藤大佐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示意他繼續說。
小川少佐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種完成任務后的得意,說道:“我們完成了一個任務,抓了三百個8-20歲的女子!”
他的話語如同驚雷般在屋內炸響,那輕鬆的口吻彷彿在訴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不知這是多少家庭的噩夢。
佐藤大佐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即聯想到張家衛剛剛說的話,心中恍然大悟。他暗自思忖:“原來如此,難怪那傢伙會來求情。”
小川少佐接着問道:“大佐,接下來這些女子,送往哪裏?”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詢問,等待着佐藤大佐的指示。
佐藤大佐沉默了片刻,眼神變得陰鷙起來,緩緩說道:“先找地方關押起來!”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上級那模糊而又殘忍的命令,這些女人一部分將成為那毫無人性的實驗品,另一部分則會被送入那如地獄般的慰安所,成為倭軍發泄獸慾的工具。
而門外的張家衛聽到了屋內的對話,心裏不禁一陣焦急。
他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手背上青筋暴起,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這些畜生,竟然抓了這麼多姑娘,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肯定沒安好心,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可我現在該怎麼辦?”
他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擔憂,在這狹小的門外過道里來回踱步,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生怕引起屋內兩人的警覺。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巨大的黑暗陰謀邊緣,而那些無辜的姑娘們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每一秒的拖延都可能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屋內的談話告一段落,小川少佐也從屋內走了出來!
小川少佐從佐藤大佐的辦公室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門口的張家衛,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兇狠。
他惡狠狠地瞪了他好幾眼,那眼神彷彿要將張家衛生吞活剝了一般,其中蘊含著對張家衛這個華國人的蔑視與厭煩。
張家衛心裏“咯噔”一下,但他面上卻不敢有絲毫反抗之意,只能像只受驚的鵪鶉一樣,縮着脖子,低着頭,默默等待着屋內人的傳喚。
他心裏清楚,現在絕不能衝動,否則不僅救不了人,自己這條小命也得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