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絮無憂知道太多,小命不保
秦相府內,燕程神色嚴肅,步伐匆匆來到秦義賢所在之處。
他雙手恭敬地捧着一份密函,微微低頭,語氣鄭重地說道:“主子,暗探剛剛送來一份密函。”
秦義賢微微抬眼,伸手接過密函。
他展開密函,目光在上面快速掃過。
燕程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指示。
片刻,秦義賢眼神微微一動,想到了什麼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秦義賢低聲自語道:“我就猜到敬安王沒那麼簡單,原來他是在給我下套,還好我留有後手。”
秦義賢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你以為你的計劃無人知曉,卻不知我已全盤掌握。”
他在銀甲軍安插了眼線,已從他那拿到了敬安王的作戰計劃。
這份計劃的到手,讓他覺得更加胸有成竹。
忽然他露出陰鷙的笑,眼神中閃爍着決絕與瘋狂。
“敬安王,登基大典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秦義賢將密函交給燕程吩咐道:“交代下去,讓我們的人按照上面的計劃進行佈局,我要讓他們葬身於京都中。”
“是”燕程應聲道。
正當時,門外傳來王管家略帶急促的聲音:“相爺,衛統領求見。”
秦義賢聞言,原本沉浸在思索中的他,眼神略微疑惑,他已有多日未見衛東,不知他這時候找他究竟有何事。
“讓他進來。”秦義賢沉穩地說道。
“是”隨着王管家話語一落,衛東便推門而入了。
只見衛東神色凝重,步伐匆匆,進門后便行禮。
“屬下有要事相告。”衛東的聲音低沉而急切。
“何事?”秦義賢緊緊盯着衛東,目光如炬。
“屬下近日發現禁軍中有細作,經排查是……”
衛東特意停頓不說,那模樣似令人遐想。
他低垂着頭,面上浮現猶豫之色,似經過心中一番掙扎后才道:“是陛下的人。”
秦義賢聞言,眼睛微眯,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
“此外,屬下認為您中毒之事頗為蹊蹺,遂特意查探,結果發現六公主曾與已逝婢女春桃有私下往來,且在她的居所中搜出了一隻價值連城的玉鐲,絕非她一個婢女所能擁有,經查此玉鐲乃宮廷之物,然而有關這隻玉鐲的記錄冊卻不翼而飛,難以查明這隻玉鐲究竟屬於何人。”
衛東停頓思考片刻,又分析道:“屬下還發現一個奇怪之處,據陳太醫所言,六公主去取千年雪參,久未尋得,也不需他幫着尋找,而是需陛下親自尋覓,其間似還有爭吵之聲隱約傳出。”
秦義賢聽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衛東的話意思很明顯。
秦義賢眼中寒芒閃爍,怒聲質問:“你的意思是六公主給我下的毒,他們兄妹二人合謀一起想置我於死地!”
衛東微微低頭,神色凝重,“雖尚無確鑿證據,但種種跡象不得不令人起疑,您還是留個心眼為好。”
衛東思索后又道:“軍中的細作要如何處置?”
秦義賢目光深邃而冰冷,心中思緒翻湧。
絮無憂對他存有殺心,這一點他早有察覺。
然而,絮無聲竟也生出這般心思,他着實有些難以理解。
他可謂是盡心儘力地扶持絮無聲登上皇位,卻未曾料到,他膽敢萌生出這般危險念頭,簡直是不知死活。
他竟然能扶他上位,也能把他拉下來,他才是絕對的權威,沒有他絮無塵什麼也不是。
原本知道他用千年雪參救了自己心中欣慰,現在想來是在演戲。
那他就來一個殺雞儆猴,給絮無塵一個小警告。
秦義賢的眼底瞬間繞了一抹殺意。
他微微側頭,對着身旁的衛東厲聲說道:“衛東,把六公主和軍中細作一併殺了,在把消息傳給陛下,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衛東微微低頭,眼神深邃,眼底之色意味不明,沉聲回應道:“是”
衛東領命后離去,在他轉身的瞬間,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秦義賢看着衛東領命而去的背影,他輕輕地轉動指上的扳指,眼神越發複雜,心中做着某些算盤。
一個敢咬主人的傀儡已是犯了大忌,絮無塵的行為已經讓他心裏有了疙瘩。
他要重新養一個新的聽話的傀儡,一個能完全聽從他的命令,為他所用的工具。
另一邊,絮無憂一人提着燈籠走在一條長廊上,四周寂靜無聲,唯有偶爾吹過的冷風,她不由得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夜裏,她對父皇思念至極,心中悲痛難以抑制,於是決定去看望他的遺體。
絮無憂即將跨入房門之際,忽聞屋內傳來隱隱的說話聲。
她面露疑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這麼晚了,會是誰在此處?
她悄然靠近門口,試圖想看清是何人在交談。
殿內,絮無塵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清晰:“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哪怕是血脈至親,若擋了路,也該如草芥般除去。”
他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冰冷的棺槨,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情緒,有決絕、痛恨,亦有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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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若非您偏心,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明明是嫡長子,本該繼承皇位,可您卻對我萬分嫌棄,處處打壓。”
絮無塵的聲音微微顫抖,壓抑着的情緒幾欲噴薄而出:“其實我早就知道秦義賢一直暗中給您下毒,我也曾在無數個瞬間想過救您,可您偏偏想立絮無聲為太子,絲毫不顧我的感受,也絲毫不給予我半分父愛,我只好默許任由這一切發生。”
說罷,他突然發出一陣陰惻惻的冷笑,“父皇您不是最中意絮無聲嗎,五日後便是我的登基大典,我會讓絮無聲下黃泉陪你作伴。”
此時,躲在門外的絮無憂聽着屋內傳來的冷笑,只覺得渾身涼透,心中更是一陣劇痛。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直敬重信任的兄長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震驚、憤怒、悲痛、失望……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此刻她只想儘快離開此處。
就在她急切轉身之際,手中提着的燈不慎撞到了門框,發出一陣聲響,在這寂靜中格外突兀。
這動靜,驚到屋內的絮無塵,只見他面露怒色,呵斥道:“誰在那裏!”
絮無憂驚慌之下,扔掉手上的燈,撒開腿拚命跑,生怕晚一秒自己小命不保。
殊不知提燈的一角勾住了她腰上的玉佩,隨着她將燈扔掉,那玉佩也被牽扯着一同掉落於地。
待絮無塵走出來后,外面空無一人,只看到掉在地上的燈。
他微微皺起眉頭,雙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面上露出嚴肅之色。
他彎腰將燈拿起時,瞧見了掛在燈上的玉佩,在燈光下閃爍着溫潤光澤。
他將玉佩拿在手上,手指輕輕摩挲着玉佩的表面,目光如炬,仔細查看玉佩上的圖紋。
這玉佩他認得,是父皇送給絮無憂的生辰禮,世上僅此一枚。
“皇妹,這是聽到我方才說的話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與不安。
她聽到了多少?
看着手裏的玉佩,心中似乎有了答案。
她這般倉皇逃離,怕不是聽到了全部。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意,片刻他的神色又恢復了平靜。
只是那平靜之下,隱藏着洶湧的暗流。
心裏在盤算與掙扎着。
絮無憂的忽然出現擾亂了他的心緒。
他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選擇,是將聽到的秘密公之於眾,還是選擇沉默,依舊站在他這邊?
他思索片刻,眼神逐漸深沉。
皇妹知道秦義賢殺害父皇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這會知道自己和秦義賢同流合污,聯手殺害父皇,怕是恨透了他。
他和絮無憂流着同樣的血,骨子裏都憋着一個狠勁,為達到目的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萬一她像給秦義賢下毒那樣,下毒害他就不好了。
絮無憂是個變數,不能留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