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話
是夜。
蘇頌拉着蘇仙又沐浴了一次，因為那頓蛟龍肉實在是太美味了，導致有不少的汁水都沾到了身上，更別提蘇頌留在蘇仙衣服上的那個手印了。
於是乎，蘇頌以姐姐的名義拉着蘇仙沐浴了，蘇仙現在左右也才三歲，哪懂什麼男女大防，便也聽之任之了，這倒是讓蘇頌開心了一會，畢竟現在的蘇仙還小小的，什麼也不知道。
事實上，伺候蘇仙沐浴的，應該是聽雪四人作為侍女的工作，可是，迫於蘇頌的威勢，聽雪她們也搶不過，明明她們也想看看沒有衣服的神子大人，咳咳，是看看有什麼不同。
沐浴之處，是殿後一片極為寬闊的場地，天然的泉水自泉眼中湧出，蘇頌抱着蘇仙的身子仔細的清洗。
“姐姐，一定要這樣嗎？”蘇仙的聲音略帶不解。
“當然了！”蘇頌的雙眼放光。蘇仙就像一個玩具，道韻伴生的身體潔白無瑕，絲毫不比女子來的差，打濕的頭髮黏連在脖頸，卻也不失美感。
蘇頌上下其手，弄的蘇仙的背後有些癢。
“明明十九祖都是讓我自己洗的.....”蘇仙小聲的嘀咕着，小臉上也是對蘇頌行為的不解，明明他自己就可以洗了，姐姐為什麼一定要幫自己，想不明白。
月光灑落，霜上枝頭。
而蘇頌在沐浴完之後也並不打算離開，牽着蘇仙的小手便往寢殿的方向走着，裏面是安夏下午整理的，雖是第一次步入，卻也是纖塵不染，裏面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
“姐姐，你不回去嗎？”蘇仙更為不解了，彷彿與之前的生活都變了一個樣，而自己只是從祖地出來而已，難道祖地里和外面真的不一樣嗎？
“姐姐沒地方去了，蘇仙弟弟難道不想收留姐姐嗎？”蘇頌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眼眸之中彷彿有晶瑩將要流出，楚楚動人。
“十七祖經常說，要收留可憐的女孩子。”蘇仙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接著說，“然後就可以有道侶了。”
蘇頌的腳步一頓，有些錯愕的看了一眼蘇頌，隨後想到了十七祖在族中留下的記錄，又覺得似乎有可能了，但這是該教一個小孩子的嗎？
十七祖在族中留下的不多，但大多繞不過“媚骨天生，禍亂眾生”八個字，蘇頌沒有見過十七祖，那已經是萬年之前的老祖了，早已進入祖地，從未離開了，只有十九祖走出祖地，常為蘇族的事操勞。
按理說，蘇族的老祖不應該被外人稱一句“惑亂眾生”了，畢竟蘇族在諸天萬界，一家獨大，敢在背後嚼老祖的舌根，豈不是不要命了？要是蘇族真的在意，道統都不會在諸天萬界留下，沒有人敢留下隻言片語的記載。
可，也許是十七祖並不在乎，她覺得這個稱號配她適合極了。
蘇頌也能想到，這該是一位多麼自信的女子，想來也是極美的，也才稱得上“媚骨天生”了，可惜不在同一個時代，無緣得見。
“小小年紀，不要想什麼道侶。”蘇頌拍了蘇仙的小腦袋一下，笑罵道。
“十九祖也經常這麼說。”蘇仙摸到了腦袋上蘇頌拍的地方，不疼，但已經被姐姐拍了好幾下了，她真的好喜歡，是有什麼在上面嗎？
“他還會說，十七祖不正經。”
“小蘇仙，十七祖長得好看嗎，在祖地待了這麼久，你是不是見過呀？”
蘇頌還是很好奇那位老祖究竟是什麼樣的，雖然有些不敬，但老祖也不會在乎的，畢竟是那位不在乎世人說她“禍亂眾生”的老祖啊。
可惜，蘇仙搖了搖頭。
“除了十九祖以外，別的老祖都待在青銅古棺了，只能聽見他們的聲音。”蘇仙想了想，“但是十七祖的聲音是最好聽的。”
畢竟十七祖是其中年齡最小的，不過也是萬年以上了，別的老祖聲音沙啞，實在比不上十七祖。
“青銅古棺？”蘇頌雖是蘇族的第五序列，但也還未有資格得知祖地內的情況，而青銅古棺顯然也不是她所知道的。
事實上，只有極少的人才能知道祖地的情況，族長是其一，三大長老的首席也是之一，剩下的也只有獲得隻言片語了，十大序列之中，也只有前三序列能夠了解到一點。
“對呀，好大的古棺，上面還鐫刻着許多好看的花紋。”蘇仙形容不出來，只能盡自己可能去向蘇頌形容。
蘇頌笑了起來，看着蘇仙這副樣子也是極為有趣的。
“好了，早點休息，明日便要去九州。”蘇頌抱着蘇仙，按着他的腦袋不讓他繼續說話了，自己也將眼眸閉上了，似乎就想要這般睡過去。
是夜，月光躲進了雲層，不見一點光亮，屋內，無言，同榻而眠。
寂靜的夜裏傳出了聲音。
“姐姐，我有點喘不過氣。”
聲音很小，似乎是害怕打擾另一人的休憩，但在這夜裏，落針都可聞。
可另一人也不作回應，只是稍稍鬆了鬆手。
“好了，姐姐......”一樣的輕聲。
另一邊。
聽雪仰望被雲層遮住的月，這位神子大人，似乎還不錯，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對了，他現在也只是一個小孩。
這樣的話，那件事也許神子殿下會幫忙的吧，聽雪雙臂抱緊了雙腿，像個在風雪中蜷縮的，不安的小獸，目光盯着一處，思維無限遠去。
韶華似有所感，站在殿前，哪裏是蘇仙領悟碎天之意的那株小草，當然，現在它已經有半米多高，穿透了巨石。
她是身周玄氣翻湧，玄清果之中留下的那一縷木之大道似游龍，難以抓住，可又近在眼前，彷彿下一刻就能抓住，可又沒有這般輕鬆。
當時吃下玄清果時，並不是合適的悟道時間，而現在恰恰是最好的了，修者不是非要入睡休息的，修行也能做到安神，常常會有修士從不入睡，將自己的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修行之中，希冀着早登大道。
輪海中期，她破鏡了。
修為是四名侍女之中的第二了，而那第一，是輪海巔峰的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