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來混遲早要還
“要完事了,等會兒!”精瘦男人說完要關門。
阿強抬手推住門,朝王大力努了一下嘴,“被人砍了,流着血呢!”
精瘦男人看了一眼王大力,不耐煩的說道:“真他媽掃興!”然後把門關了。
不到一分鐘,一個四十多歲、濃妝艷抹的女人出來了,邊出門邊理衣服。
精瘦男人跟着她出來,遞了五十塊錢給她,“給你!”
女人很不高興的接過錢,“說好的一百,才給五十?”
“都說了才剛開始,老子褲子還沒脫呢!”精瘦男人也不高興起來。
“你沒脫我脫啦,你摸了好幾下了耶!”女人強硬起來。
秋唯把頭轉向一邊,金莎吐了一下舌頭。
阿強掏出錢包,抽出五十塊錢遞給女人,女人才滿意的走了。
診所不大,五六十平米,一個門面房。
靠門的地方擺了兩張床,一張條桌做診斷桌,一張立柜上密密麻麻的堆放了各種藥物,空氣中瀰漫著藥水和香煙混合的味道。
立櫃後面拉了一張布帘子,裏面應該是張做人流的那種小床。
門面的中部有樓梯上樓,樓上估計是住人的地方。
“靠,服了,這麼老的他也要!”金莎在阿強耳邊說道。
“你們不知道,這傢伙就喜歡年紀大的,而且越大越好!夜場裏那些年輕的、如花似玉的,他不喜歡!”
金莎撇了一下嘴,“變態!”
精瘦男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也沒往心裏去,用手招了一下王大力,“過來!”
王大力走過去,在診斷桌邊上坐下。
“把手拿開!”
王大力慢慢把手拿開,一條十厘米左右長的傷口赫然在目,因為長時間的被手捂住,已經不怎麼流血了。
但看得出來,傷口很深,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
“還是去醫院吧!”秋唯擔心的說道。
精瘦男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抬眼看向秋唯,“要去醫院幹嘛來我這兒!”
秋唯只好閉嘴,王大力看了他一眼,感覺這醫生怪怪的。
不過人家是醫生,只要能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別的都不重要。
精瘦男人給王大力清洗了傷口,洗得他呲牙咧嘴的。
可是更疼的在後面,精瘦男人洗完傷口后淡淡說道:“沒麻藥了。”
啊,沒麻藥了?
那不疼死才怪。
連阿強都看不過去了,責怪道:“石頭,你早點說嘛!”
石頭抬眼看着阿強,“縫不縫?”
“縫,縫!”王大力說。
金莎東瞧西看,秋唯問她看什麼,“我找個木頭之類的東西給他咬住,免得叫的跟殺豬似的。”
“放心,不會!”王大力硬氣的說道。
縫針的過程是真的疼,但王大力一點都沒叫出聲來,咬緊牙關堅持着。
秋唯和金莎在旁邊看得眉毛都擰在一起了,阿強也咧着嘴,點上一支煙緩解緊張情緒。
或許是王大力的忍勁讓精瘦男人佩服了,他的臉色好看了一些,包紮好傷口之後還算溫和的說道:“傷口別沾水,感染了很麻煩的。”
阿強給他遞上一支煙,也遞了一支給王大力叼上,點上火。
“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哥們,石醫生,我們叫他石頭,大家別介意,他這人就這樣的,不愛說話,就跟石頭一樣。”
接下來,阿強又介紹了王大力他們三個給石頭認識。
石頭還真是個石頭,對每個人都只是點了一下頭,連笑都懶得笑一下。
既然傷口處理好了,就得趕緊回去,秋唯上前問道:“石醫生,多少錢?”
石頭不冷不熱的說:“一塊錢。”
一塊錢?秋唯愣住了。
阿強解釋道:“他的意思,成本也就是一塊錢的事。別給他錢,給了他也不會要!”
大家告別石頭上了車,阿強說:“要是去醫院的話,人多手續多不說,起碼要住院兩三天,沒必要。
“石頭這個人很怪,看病收錢憑心情,有時候見對方不順眼,直接宰一刀,心情好了,一分錢不要!”
還是阿強開車,往前行駛了一段路之後,大家覺得那伙人應該走了,於是打算倒回停車場去,因為金莎的車還在停車場裏。
路上,當王大力說踩了那伙人老大褲襠的事,大家笑的前仰後合。
特別是金莎,作為一個女人,她居然能體會男人遭受這種痛苦的感受,雙手捂住自己的下面,瞪大眼睛裂開嘴,一副痛苦得很誇張的表情。
不一會兒,保時捷到了停車場。
那伙人果然已經走了,阿強和金莎下車,開着法拉利離去,大力和秋唯開着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當秋國榮看到王大力受了傷,吃了一驚,看到自己女兒安然無恙后才鬆了口氣。
秋唯帶着怨氣把事情的經過跟老爸說了。
說完補充道:“爸,早就叫你不要在黑道上混了,惹下那麼多仇家,搞得一家人這輩子都擔驚受怕的!”
秋國榮拍拍女兒的肩膀,“人活一輩子,不管做什麼,都會遇到麻煩,坐在家裏還有可能禍從天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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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理論嘛!禍從天降的概率是非常小的,不要拿概率小的事來說明問題!
“我覺得做人就應該遵紀守法,崇尚道德,這樣自己活得心安,也不會給別人帶來傷害!”
秋國榮輕嘆一口氣,“孩子,不同的年代,有不同的活法,如今這個年代,肯定要遵紀守法,以前的社會多亂,時代不同了嘛!”
秋唯不服氣,“你這是狡辯,以前也不見得人人都混黑道,也有很多人遵紀守法的呀!”
“對!”秋國榮點了一下頭,“以前是有很多人遵紀守法,老老實實過日子,可他們現在怎麼樣呢?你看看他們的後代,過的是什麼生活,你過的是什麼生活!”
秋國榮說著,看向旁邊沉默着的王大力,意思就是,大力他爹媽當年就是老老實實那種,你看看他們的孩子現在混成什麼樣子。
秋唯更生氣了,“像這種擔驚受怕的富貴,我寧願不要!我寧願過普通人的日子,雖然粗茶淡飯,但是心安理得,平平安安!”
說完,走向樓梯口,噔噔噔上樓去了。
秋國榮又輕嘆一口氣,再次看了一眼王大力受傷的手臂,遞了一支煙給他,自己也點上一支。
“唯唯這孩子,還是太年輕啊!人生,哪有她說的那麼簡單。”
王大力不想跟秋國榮討論人生,點上煙后,深吸一口,吐出長長的煙霧。
“帶頭的是個什麼人?”
“左邊眼角有條疤,很明顯。”
秋國榮陷入思索,“應該是青龍幫的人。”
王大力也不想問青龍幫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反正像秋國榮這樣的人,跟他有仇的應該都是黑幫組織。
他也沒想一輩子跟着秋國榮,秋唯說得對,人就應該遵紀守法,崇尚道德,混黑道只有死路一條。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不報應到本人的身上,也會報應到下一代的身上。
由此,王大力又想到了阿玲。
如果阿玲是秋國榮的女兒,那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致使姐妹兩個分開,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
沉吟半晌之後,王大力問道:“秋總,你還有別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