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孤王可受不起!
鳳輕染按捺不住好奇,伸出左手又去扯追魂的蒙面巾,卻被他另一隻手迅速攔住:“身為殺手,容貌不便示於人前,請主人諒解。”
鳳輕染無奈,只好收回手,眼中閃爍着未解的疑惑,卻也尊重了他的選擇。
追魂見此,垂頭一個抱拳,隨即身形一閃,如同夜色般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暗處,消失不見。
鳳輕染餘光瞥見了奪命和風隱,叫住了欲離去的二人:“奪命,風隱,你倆過來,我給你倆包紮。”
奪命和風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因為兩人根本就沒受傷,卻也只得依言上前。
鳳輕染目光深邃,輕聲詢問:“你倆可了解追魂?”
奪命和風隱相視一眼,面露難色,卻仍點了點頭:“略有了解。”
鳳輕染輕挑眉梢,語氣不容置疑:“說說看,追魂的身世和經歷,我很好奇。”
兩人在交換過眼神后,由奪命開口說道:“我們是在暗衛營長大的,而他是在殺手營長大的,殺手營要比我們暗衛營更加殘酷,他在同一批殺手裏是佼佼者,現為第一樓的頭牌殺手。”
鳳輕染聽后興趣更濃,追問:“你們沒有父母嗎?自小便在那等殘酷環境中成長,實屬不易。”
兩人齊聲答道:“自幼便無父無母,暗衛營、殺手營皆是如此,孤身成長於刀鋒之下,於生死間摸爬滾打,方有今日。”
鳳輕染瞭然地點了點頭,而後又問:“如此說,追魂也無父無母?”
兩人再次答道:“既他從小便被丟入殺手營,自然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鳳輕染點了點頭,看向兩人:“那麼,你們有沒有見過他的容貌?”
兩人搖頭,如實答道:“從未見過,我們當暗衛和殺手的,從不將容貌示於人前,皆靠氣息來辨別彼此。”
鳳輕染聞言點頭,在思考了一瞬后,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兩人依言後退,躬身行禮后,便迅速消失在醫館之內,重新隱入暗處待命。
鳳輕染則全身心投入到傷患救治中,忙碌的身影穿梭於傷員間。
不久,一隊侍衛攜工匠抵達,向鳳輕染行禮彙報道:“鳳小姐,此乃焱王殿下派我等送來的工匠,專程為修理醫館而來。”
鳳輕染聞言點頭,吩咐工匠們自行修繕,隨即又投身於傷員救治之中。
臨近中午,傷員基本得到救治,醫館內稍顯安寧。
此時,一道聖旨突至,傳旨太監高聲宣讀,命鳳輕染即刻進宮面聖。
鳳輕染接旨后,眉頭微微蹙起,心中暗自揣測皇上召見的緣由,隱隱覺得與夏拓玄有關。
她迅速整理衣襟,隨傳旨太監步入宮門,心中戒備,步履卻從容不迫。
踏入御書房,鳳輕染髮現夏拓玄果然在,正坐於皇上左側下首,而凌君焱站在皇上右側下首。
她從容行禮,聲音清晰:“民女拜見皇上。”
皇上目光威嚴,輕啟唇齒:“起來吧。”隨即看向夏拓玄,向鳳輕染介紹道,“此乃南夏國皇帝。”
鳳輕染聞言,再次行禮,態度恭謹:“民女拜見南夏皇。”
夏拓玄冷嗤一聲,眼神輕蔑:“孤王可受不起!”
皇上見夏拓玄余怒未消,目光轉向鳳輕染,語氣中帶着質問:“方才南夏皇說你多次偷襲他,甚至跑去南夏國刺殺,可有此事?”
鳳輕染神色坦然,恭敬稟道:“回皇上,這都是誤會,民女在抗疫期間,因急需藥材,故前往南夏收購,不料誤闖南夏皇休憩之溫泉,絕無行刺之意,望皇上明察。”
皇上聞言看向夏拓玄,沉聲解釋道:“她所言非虛,據御翊衛來報,抗疫期間,她確曾前往南夏國,此事中間或存誤會。”
夏拓玄冷哼一聲,故意栽贓嫁禍道:“就算這是誤會,但她在南夏國期間,藥王谷半片山坡植被盡失,孤王疑心是她所為!”
凌君焱聞言,面色微變,生怕鳳輕染的秘密被揭露,連忙轉移話題道:“南夏皇,今日宣鳳輕染入宮,難道不是為了請她為您診病嗎?為何總是東拉西扯,遲遲不進入正題?”
皇上見狀,亦想儘快揭過這一頁,遂附和凌君焱道:“是呀,南夏皇,不如儘快讓她為你診病吧。”
夏拓玄又是一聲冷哼,但念及身處異國,終是收斂怒意,伸出手腕置於案上,示意鳳輕染診病,意欲藉此翻過前篇。
鳳輕染上前,指尖輕搭於夏拓玄腕脈,一番細緻診斷後,發現其體內情況與上次探知無異,潛藏着奇異病毒,雖能改造並增強其體質,但月圓之夜卻會引發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夏拓玄見鳳輕染收回了手,急忙問道:“診得如何?”
鳳輕染淡然答道:“無他,只是中了毒而已,至於中的何毒,有何癥狀,想必南夏皇比誰都要清楚。”
夏拓玄聽后,眼中恨意一閃而過,隨即深吸一口氣,迅速恢復了平靜,冷冷問道:“可能解掉?”
鳳輕染淡然回應:“此毒可解,但需時日,南夏皇可每日親臨醫館,由民女為您施治。”
皇上聞言點頭,讚許道:“如此甚好,便依鳳輕染所言,南夏皇每日前往醫館治療,也好趁機領略下東凌街頭的煙火氣息。”
凌君焱見事態已趨緩和,便拉上鳳輕染的手,躬身對皇上道:“父皇,既然事情已解決,那麼兒臣與鳳輕染便先行告退了。”
皇上點頭應允,兩人在謝過皇上后,便相攜着步出了御書房。
夏拓玄則將目光落在了凌君焱的右手上,剛才他牽鳳輕染的手時,自己無意間看到了他掌中的一顆痣,那痣如芝麻般大小,怎麼和他死去的哥哥那麼像?
他怔怔地望着凌君焱離去的背影,那份熟悉感愈發強烈,再聯想到凌君焱臉上的疤痕,心中驚濤駭浪,難道……
難道夏拓凜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