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猝不及防
皇後轉眸望向他,一雙鳳眸充滿了不解,“宸兒,你此話何意?”
“母后,事在人為,想緊握手中的權利,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見皇后依舊滿臉疑惑,眼下情形蕭玄宸也不想多說,只道:“總之兒臣自有謀算,來日定會讓母后當上太皇太后,且不會太久,您安心等着便是。”
話落,他眸色愈發深沉,而那眸底的寒意,就連皇后看了也不由得心底一顫,更令她隱隱有些擔憂。
次日。
不知為何?慶帝還是改了主意,決定讓蕭承淵繼續帶兵攻打西梁。
而鳳傾微女扮男裝之事,觸及國之律法,不可饒恕。
但又因顧忌蕭承淵,慶帝不敢輕易動她,為了避免動搖軍心就只能故作不知。
下了早朝之後的蕭玄墨,還未來得及思考此事的轉變,便急匆匆的再次趕往飛鴻樓。
由於他上一次來過,且蘇音然也特意叮囑過下面的人,若是蕭玄墨再次來找自己,可直接帶他去天字號房。
於是,當蘇音然收到下人來報,不緊不慢走進天字號房時,便見到了正在來回踱步的蕭玄墨。
此時的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民女見過四殿下。”
聽到聲音,蕭玄墨轉頭看去。
見來人是蘇音然,他緊皺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一邊走過去一邊急聲道:“姑娘可算是來了。”
蘇音然聲音略帶歉意道:“這飛鴻樓里裡外外都需要打理,讓殿下久等了。”
緊接着,又疑惑道:“只是殿下昨日才來過,為何今日又來尋我?可是出了什麼要緊事?”
蕭玄墨不知蘇音然的本事,怕她聽不明白朝堂政事,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便道:“蘇姑娘先坐下說話吧。”
眼前男子既已再次找到這裏,又是青王的人,蘇音然便知曉這是可以信得過的自己人,所以也沒有過多客氣,朝對方點了點頭。
待二人落座之後,蘇音然發覺從進門開始蕭玄墨就一直神色凝重。
思考片刻,又想起方才剛收到的消息,於是率先開口:“殿下可是為了今日陛下頒發的旨意而來?”
蕭玄墨還未想好怎麼說,豈料對面的女子已經開門見山。
只是眼底不禁劃過一抹詫異,要知道自己下了早朝便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一刻都不曾耽誤,她竟這麼快就得知了此消息。
他打量了女子一眼,對方依舊是戴着面紗,他雖十分好奇面紗下的那張臉,卻還是忍住了沒問。
只是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眸,分明充滿了睿智。
蕭玄墨不由得道:“姑娘還真是神通廣大,怪不得九皇叔臨走前讓我遇到緊急的事,可直接過來找你。”
聽到此等稱讚的話,蘇音然沒有自傲,而是施然一笑,“殿下過譽了。”
蕭玄墨道:“姑娘不必自謙,不過既然你已經知曉此事,眼下事態緊急,我也就直說了。”
“殿下但說無妨。”
蕭玄墨垂下眸,沉了口氣之後,便將昨日去御書房勸說慶帝有關於繼續攻打西梁之事都說了出來。
“當時父皇明明已經被我說動,也不知為何忽然改了主意?而且這麼快就下了旨意,實在令人猝不及防。”
蘇音然順着蕭玄墨的話,一邊思考一邊猜測道:“如若是這樣,那在你離開之後定然是發生了什麼,才讓陛下一夜之間改變了主意,殿下不妨仔細想想。”
聽聞此話,蕭玄墨才靜靜的想了會兒,而後說道:“昨日我離開御書房之後,緊接着便只有越貴妃進去過。”
“可是以我對父皇的了解,如此重要的軍事,絕不會因為一個寵妃的三言兩語就輕易改變主意。”
“可倘若不是越貴妃,那又會是誰呢?”他嘴裏喃喃道。
緊接着,蕭玄墨似乎又想起什麼,突然睜大眼睛道:“不對,昨日還有一人也去了御書房。”
“那人是誰?”蘇音然急問道。
蕭玄墨抬眸看向蘇音然,目光深沉道:“三皇子。”
“昨日我在離開之時恰巧碰見了他,當時還未多想,但今日這道旨意一下來,仔細一想便知與他脫不了干係。”
“如此一來也就說得通了。”
只是當蘇音然聽到這個名字時,眸色瞬間浸染了一絲冷意。
她盡量讓自己平復心情,而後繼續分析道:“昨日朝堂上的事,他不正是始作俑者?也正是他提議陛下讓青王殿下繼續帶兵攻打西梁,若是他所為倒也不足為奇。”
“也不知我這三哥究竟藏了什麼心思?我對他如今是越發的捉摸不透了。”
蕭玄墨對蕭玄宸此舉甚是想不明白,這樣做對他到底有什麼好處?竟能眼睜睜的置天下黎民百姓於戰亂之中。
如此冷心之人,還妄想坐上至尊之位,簡直可笑。
蘇音然沒有立刻搭話,先是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道:“他既然如此做了,那定然有他的道理,且一定是對他有利的。”
“你說的不錯,我這三哥向來如此!”蕭玄墨冷笑道。
蘇音然自然知曉蕭玄宸是什麼德行,只是眼下她不方便與蕭玄墨過多說起兩人之間的恩怨。
她看向蕭玄墨說道:“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在暗中查探,屆時有消息了再派人傳信於你。”
蕭玄墨一邊點頭一邊說道:“也好,如今世人皆以為我有奪嫡之心,暗中已有不少人在盯着我,確實不太方便行事,若有姑娘出手相助那自然是最好。”
說著,他又輕嘆道:“只是此事不知九皇叔那邊會如何應對?”
蘇音然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擔憂,盯着面前的茶水看了片刻,好似有了主意,緩緩道:“其實殿下也不必如此着急,我雖為一介女流,也未步入朝堂,可手底下的生意遍佈各國,當前局勢也略知一二。”
蕭玄墨抬眸看向蘇音然,一副極為感興趣的模樣,只聽眼前女子又道:“自打西梁以給太后賀壽為由來到京都,決心將雅芙公主的死栽贓給南慶,那他們就從未想過與我們有握手言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