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六十年代生活錄107

在勐里縣，輕工業產業轉移正有條不紊地按照既定計劃推進着。除了那些佔地面積相對較小以及與民眾日常生活緊密相關的產業得以保留之外，其餘大部分產業均已遷往他鄉。甚至連規模較大的鐵工廠，也被遷至了遙遠的三橋公社。

伴隨着眾多產業的陸續遷離，勐里縣出現了大量閑置空地，這些曾經佈滿廠房的土地如今重歸空曠。如此一來，牟靈一直籌劃的發展大計終於迎來了新的契機。經過一段時間緊鑼密鼓的生產作業，紡織廠成功產出了數量可觀的布匹。然而，令人遺憾的是，此時的交通狀況遠不如後世那般便捷通暢、縱橫交錯，而且運輸能力嚴重匱乏，導致這批剛剛下線的布匹只能在周邊地區就近銷售。

不過，幸運的是，隨着摩托車廠三輪農用車投入量產，原本用於運輸糧食等物資的卡車逐漸被這種新型三輪車取而代之，剛好空出來的這些卡車正適合長途運輸布匹。就這樣，困擾多時的運力不足難題迎刃而解。可是，在牟靈眼中，僅僅依靠銷售布匹所能給勐里縣帶來的經濟效益實在有限。為了更深入地發掘紡織廠潛藏的巨大潛力，牟靈深思熟慮后決定創建一家成衣製造廠。

打定主意之後，牟靈便毫不猶豫地踏上了尋找岳父趙陽之路。對於這一路的行程，牟靈可謂是輕車熟路，很快就抵達了目的地——趙陽那嶄新的辦公室，這裏原本是縣長的辦公室。

站定在門前，牟靈先是禮貌性地輕輕敲了幾下門，然後才緩緩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剛一進門，牟靈的目光瞬間就捕捉到了正悠然自得地坐在辦公桌前、一邊清閑地喝着茶水，一邊津津有味地閱讀着報紙的趙陽。

趙陽原本正沉浸於手中的報紙世界裏，聽到敲門聲後下意識地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準備迎接來人。然而，當他看清來者是牟靈時，嘴角微微一撇，隨即又若無其事地將報紙重新拿了起來，彷彿眼前這個女婿並不值得他太過關注。

牟靈自然將岳父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生氣或者尷尬。相反，只見他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朝着趙陽走去，並開口調侃道：“岳父大人啊，您可真是夠清閑的呢！瞧瞧您這上班時間，既不用忙碌工作事務，只需看看報紙、品品茶就能輕鬆混到下班啦！”

趙陽聽着自己女婿這番略帶打趣的話語，心裏雖然有些不爽，但還是強忍着情緒，最終再次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抬起頭直視着牟靈，語氣略顯無奈地回應道：“哼，我就知道，每次你這傢伙主動來找我，肯定沒啥好事兒。行了，別賣關子了，趕緊說說看吧，這回又是整出啥大動靜了？”

牟靈呵呵一笑，滿臉笑容地對着自己的岳父說道：“岳父大人啊，這段時間可真是難得清閑呢！您瞧，那軍工廠和摩托車廠如今都發展得有聲有色、順風順水的，基本上沒啥大問題需要我親自去過問啦。於是乎，我就趁着這個空當四處溜達溜達，沒想到啊，竟然讓我有了一個重大的發現——咱勐里縣的新經濟增長點！這不，我趕忙跑來向您老人家彙報彙報情況嘛。”

聽到自己女婿這番話，原本正悠閑地看着報紙的趙陽，瞬間眼睛一亮，整個人都來了興緻。只見他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看向牟靈，眼中滿是期待之色。而此時的牟靈，則依舊是一臉笑意，故意不緊不慢地說著話。

趙陽見狀，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中的報紙，輕輕敲了牟靈一下，佯裝生氣道：“好你個臭小子，居然還敢跟我賣起關子來啦？快別磨蹭了，趕緊把你發現的東西一五一十地給我說清楚！要是再不說，小心我趕你走哦！”

眼見自己的岳父真有點兒動怒了，牟靈連忙收起臉上的嬉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趙陽說道：“岳父大人，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這樣一個現象，咱們縣裏的那家紡織廠，雖說產量倒是挺可觀的，但實際上所產生的利潤卻並不是很高。”

趙陽聽后，微微皺起眉頭，開始認真思索起來。過了一會兒，他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嗯，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之前我看過各個廠家的報告，的確如你所言，紡織廠的產能不可謂不大，但其所創造出來的利潤卻和軍工廠和摩托車廠相比差的太多。”說到這裏，趙陽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等待着牟靈繼續往下說。

牟靈見自己岳父一臉期待地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氣后，緩緩接過岳父的話說道：“岳父大人，您瞧仔細了！此時的紡織廠啊，就好比是一家鋼鐵廠。若僅僅只是生產鋼鐵，那所能獲取的利潤定然不多。然而，倘若能把鋼鐵進一步加工製成成品，比如說槍支這類東西。如此一來，同等重量的鋼鐵所產生的利潤可不就翻了幾十倍乃至上百倍嘛！”

趙陽聽着牟靈這番話，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先前自己掌管鐵工廠時的情景。那時的鐵工廠尚未涉足軍火生產領域，所獲利潤的確與如今相去甚遠。可自從牟靈接手鐵工廠並開始生產軍火之後，那驚人的利潤着實令人瞠目結舌。想到此處，他不禁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道：“你說得對，確實是這麼一回事。既然如此，那不知你打算如何利用這些布匹呢？難道是要用來生產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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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靈見岳父已然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便也不再遮遮掩掩、故作神秘了。只見他面帶微笑，目光堅定地望向岳父，緩緩開口道：“沒錯，岳父大人。我的想法正是如此。您想想看，如果咱們只是單純地售賣紡織廠生產出來的布匹，其利潤終究有限。但倘若把這些布匹加工製作成一件件精美的成衣，那它們所能創造出的價值可就大不一樣啦！一匹布經過精心設計與裁剪縫製后，可以搖身一變成為數件乃至十幾件時尚漂亮的衣裳，售價自然也是水漲船高，比原來高出好幾倍甚至十餘倍都不在話下啊！”

說到此處，牟靈頓了一頓，似乎是在觀察岳父的反應，接着繼續侃侃而談：“再說說咱們這勐里縣吧，不是正好有個現成的縫紉社么？依我之見吶，咱們只需在此基礎之上，適量地增添一些工人以及機器設備，那麼一座頗具規模的成衣廠不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建立起來了嘛！更妙的是，由於成衣製造對於技術要求並非特別苛刻，但凡掌握了些許縫紉技巧之人皆可前來應聘上崗。如此一來，不僅解決了當地百姓的就業問題，讓家家戶戶的收入得以提升；同時還能為咱們勐里縣開闢新的財源，促進經濟發展。這般一舉兩得的事，豈不是美哉？岳父大人，您覺得如何呀？”

雖說趙陽對牟靈所闡述的宏偉藍圖頗為心動，但身為一縣之長的他，考慮事情自然需要更加周全謹慎些。只見他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沉吟片刻之後方才說道：“賢婿啊，你的這個計劃固然很好。然而，理想雖豐滿，現實卻往往骨感。你又怎能確保這座新建的成衣廠一定能夠實現盈利呢？畢竟商場如戰場，變幻莫測，風險重重。若是短期內無法見到效益，非但不能達成預期目標，反而有可能弄巧成拙、得不償失啊！要知道，在咱們國家開辦工廠招募員工相對而言還算比較容易，可是一旦工廠建成運營，除非遇到極其特殊的情況，否則幾乎不存在倒閉關門之說。到時候，這些招來的工人安置又是一個大問題。”

牟靈想了想，岳父的話確實不無道理。於是抱歉的說道：“抱歉岳父，是我考慮不周了。這段時間來我一直順風順水，讓我想當然了。”

岳父見牟靈有些失落，也不想太打擊自己女婿的積極性。於是，又接著說道：“你的計劃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一上來就要擴大產能增加設備確實有點過於冒進。我們可以折中一下，先不擴大縫紉社的規模，直接用縫紉社來試試水。要是可行，那我們再擴大規模也不遲。”

牟靈聽了趙陽的話，覺得這個辦法確實不錯。只要用布匹在縫紉社製成一批衣服，到時候只要銷量不錯自己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牟靈同意了先用縫紉社試水的方案，趙陽見此也給牟靈開具了文件讓紡織廠和縫紉社配合牟靈。拿着趙陽開具的文件，牟靈當即和自己岳父道了別就離開了縣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