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婚姻殿堂
求婚,是不能預謀的,任何的預謀在實現的時候都會顯得做作。如同求愛一樣,求婚也是在那機會火花迸發的一瞬間就抓住才最為浪漫,也最為有效。——丁靜
“什麼?那個殭屍臉?……得了,那傢伙當石磊的副官當得正滋潤着呢,怎麼可能去發動什麼兵變?”甄麗娜撇着嘴,表達着對陸荊掣的不屑。“陸兄弟,不會是那種人的!”卡爾很堅定的說。“呵,此一時,彼一時了!你當時覺得他對祁風華忠心,可現在他的頂頭上司已經變成石磊了。就像你不也是一樣嗎?幾個月之前,你可能想到你現在的頂頭上司是龍龍嗎?!”甄麗娜用眼神不斷的暗示着卡爾,顯然是希望卡爾能多多討好一點新上司,而不要總是糾結於過去的恩仇。霍凱龍自然聽得出甄麗娜的用意,也理解卡爾的心理,為了寬慰一下卡爾,他開口說道:“丹森先生,不必如此如臨大敵,我的占卜原本也只是我因好奇而學習的,靈驗的比例雖然挺高,但不靈驗的時候也是比比皆是,不可盡信。更何況,就算我們能夠確信是陸荊掣要起兵,但是,我們不知道他會選在什麼時間起兵,而這種起兵,之前一定要保證絕密,因此,我們實際上對他是愛莫能助。就算你現在趕過去,如果他尚未起兵,反而可能因為泄密而導致他的失敗……”“可是,如果什麼也不做,按照佔卜的結果,不也是最終會失敗嗎?”卡爾不解的問道。“卡爾,你……”甄麗娜無奈的抱怨了一句,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才好了。霍凱龍笑了笑,說道:“如果占卜出來的結果萬難更改的話,那麼,占卜還有什麼用處嗎?按我的學習,占卜得到的結果通常是指你在目前狀態下,如果不做任何改變的情況下,未來必然發生的事情,但如果你通過占卜預知了未來,而有針對xing的對這個未來採取一些措施的話,那麼,未來得以改變也並非完全不可能的,只不過是一個概率大小的問題。”“那麼,如果要改變兵變失敗的結果,到底該做些什麼呢?”卡爾刨根問底的問道。霍凱龍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道:“很抱歉,丹森先生,我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我前面也說了,就連佔卜的結果,我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這一點倒是好辦,”一旁沉默良久的傑夫突然又開了腔,“法師之塔里聚集着數名大陸上優秀的先知,卡爾你可以去請他們預示一下未來,並請教改變未來的法門。”“嗯,這樣也好。”霍凱龍接腔道,說著,霍凱龍從腰間取下聖龍令,遞給卡爾,說道,“你去向法師之塔的先知們求助一下,如果他們對你的身份有疑問,你就出示聖龍令,就說是代表維真郡准郡王前來向法師之塔求助的。之前,我看法師之塔與聖龍王國zhèngfu的關係不錯,相信這聖龍令會對你有所幫助。”卡爾恭敬的接過聖龍令,然後行了一個撫心禮,說道:“是,屬下領命!”說罷,卡爾轉身便要離開會客室。而突然之前,甄麗娜從一旁抓住了他,卡爾不明就裏,怔愣在了那裏,轉過頭定定的看着甄麗娜,而此時的甄麗娜礙於霍凱龍在場,臉上只是充溢着複雜的表情,卻說不出任何言語,兩人相持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放開了手,轉回頭看着桌面,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快去……”卡爾“哦”了一聲,滿臉茫然的走出了會客室。
霍凱龍待卡爾離開后,搓着雙手,對甄麗娜道:“甄小姐,你關注丹森先生前程之心,真是令我感嘆。不過,你不必擔心,我不過是人渣一個,何德何能能做別人的上司,這准郡王之位,終究怕也不是我能坐的長久的,如果能夠幫助丹森先生完成夙願,並幫他在王**中擁有一個更好的位置,我也算不枉此旅程了。”“人渣……嗎?”甄麗娜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霍凱龍的話,但隨即她輕輕倒吸了一口氣,慌忙說道,“哪有?哪有?!龍龍才不是人渣!才不是!”“呵!一個因自己的無恥作為令妻子離自己而去的人,不是人渣又是什麼?”霍凱龍苦笑道。“是不是人渣我不知道,”一旁孟雨柔突然發話,“只是,對你來講,似乎對奕萍的回憶並不像你聲稱的那樣美好。”“誰說的?!”霍凱龍反shè的做出了反擊。孟雨柔道:“雖然我之前說過,我對於奕萍的事情已經不感興趣了,但是,無論在此之前還是在此之後,我都深切的感覺到,自從奕萍從běijing科技大學畢業之後,你在回憶講述的時候,總是有點刻意的避開對奕萍的回憶。你不斷的講述着你玩桌游、出去創業、幫助同學談戀愛的歷史,卻已經很長時間沒怎麼提到奕萍了。你們的感情,不會是在這段時間裏就已經出問題了?那麼,你們又到底是如何走進婚姻的呢?”孟雨柔雖然不動聲sè的說著,但霍凱龍感覺的到,其實,對於霍凱龍的婚史,孟雨柔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做到完全不感興趣的。霍凱龍又搓了搓雙手,然後一邊整理着面前的塔羅牌一邊說道:“當然,沒有出問題。只不過,這段時間裏,我漸漸的出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工作很累,科研也不得不進展,那麼,減肥呢?自從在齊悅互動開始做兼職之後,每一個星期,總有那麼一到兩天,霍凱龍會工作到深夜兩三點以後,為的是給齊悅互動寫後續的策劃案,包括《海洋總動員》的後續改進方案,以及後續新遊戲的設計策劃案。而這一切,在公元2059年年底的時候,終於有了質的進展,結合著與團隊的頭腦風暴,霍凱龍整理的《海洋總動員2.0》策劃案的正式上線,令齊悅互動的營業額立刻翻了一番,從每天2200元左右增至4000元到5000元,至於利潤增加的狀況,那是霍凱龍不清楚的,反正,想來總也是提高了不少的。當然,這不是霍凱龍一個人的功勞,但是,總也是有霍凱龍的功勞在的。而後續的遊戲策劃案,《野生動物樂園》和《環球旅行家》的策劃案也已經完成出爐,《野生動物樂園》的開發也進入上線倒計時,《環球旅行家》也已經開始美術設計。與此同時,對於霍凱龍本人的科研來講,由於受到章城焱首篇論文發表成功的刺激,霍凱龍早在去社會實踐之前就找裕放運教授更換了研究課題,將課題轉換到“圖像超清技術”這一類課題上來,而此時,霍凱龍對於這一領域的頂尖論文的實現也已臻完成,理論與技術點也已經基本掌握,已經逐步進入提出自己算法或改進已有算法的階段。而工作與科研上的進展擠佔了霍凱龍幾乎全部的ri常時間,到了周五的晚上,則是桌游俱樂部的每周定期活動的時間,而周末的兩天,通常是全部拿出來陪奕萍了,要麼是去奕萍的單位享受一段家的溫暖,要麼是奕萍來清華大學兩人尋找新的浪漫,但是,這樣一來,霍凱龍已經完全沒有減肥的時間了,而且,由於過度勞累導致的飢餓感,令霍凱龍不得不增加食物的攝入。這樣一來,霍凱龍的體重變化趨勢,則成了在經歷小幅反彈之後,穩定在了115kg附近的位置上。
雖然比之剛剛認識的時候,霍凱龍的體重還是已經下降了17kg,但是,離奕萍的預期還是遠遠不夠,不過,奕萍雖然時不時的抱怨兩句,但卻也是真的知道霍凱龍各方面的確不容易,也沒有做什麼強制xing的措施。不過,這樣一來,兩個人的感情,升溫是不可能的了。若非霍凱龍掙的錢數還能讓奕萍勉強滿意,只怕兩個人的感情在這一時段就要開始降溫了。
“也許,如果在這一時段就開始降溫的話,對我,對她,也許都會更好一些……”霍凱龍講到這裏,臉上露出追悔莫及的神情,很快,這種追悔莫及的神情就被一種痛苦的表情所取代,“公元2060年1月1ri,元旦的時候……”霍凱龍說到這裏,卻又停頓了下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痛苦,眉頭緊鎖成了一個大疙瘩,嘴唇不斷的抽搐着,似乎是要接著說下去,但似乎又完全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孟雨柔看出了霍凱龍的異樣,她不知道該如果幫助他,只能望向正在上下翻飛的艾薇兒,艾薇兒看到了孟雨柔的反應,便笑嘻嘻的飛過來說道:“小龍龍想起了非常痛苦的過往了,嘻嘻,從現在往後,小龍龍的好ri子不多了喲,啦啦啦!”孟雨柔眉頭微微一皺,顯然是對艾薇兒的態度不甚滿意,不過,她此時可沒空去應付艾薇兒,她身體側前傾,使自己離霍凱龍更近一些,伸出手來輕柔的撫按在霍凱龍的戰革護肩之上,輕柔的說道:“如果實在太痛苦,就不要勉強自己鉅細無遺的講了,就算不想講也沒有關係,如果一定要講的話,就簡略一點講……”霍凱龍閉着眼,用手重重的按揉着眉間,似乎剛剛緊鎖眉頭令那一部分的肌肉感覺非常的疲累,一邊揉一邊說道:“其實往事的內容三言兩語便可以說清楚,只不過回憶起那歷歷在目的舊事,那種複雜的滋味,呼,我的語言能力畢竟還是太過匱乏,好多感受我都描摹不出來……我盡量簡略點說,因為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嗯,嗯,只要你覺得舒服就好,不必做任何勉強。”孟雨柔的話語依舊溫柔。
霍凱龍長出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繼續說道:“元旦的時候,按奕萍的要求,我帶着她坐了6個小時的火車,回到了我在膠州的老家,帶她見我的父母。”“嗯,很重要的一步。”孟雨柔輕聲道。霍凱龍沒有回應孟雨柔,繼續說道:“我們先在青島下了車,然後坐長途汽車才能回到膠州,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在青島的海邊流連了一段時間,還用她的dv機拍下了不少珍貴的鏡頭——但是,這些鏡頭我卻到最後沒能保留下來……呼,這是后話了……在看過海之後,我們乘長途汽車回到了我的家,我的父母對奕萍的印象自然不錯。當然,其實事後我也知道,所謂印象不錯自然是沖我的面子,我喜歡的女人,他們自然會禮遇有加。不過,在當天晚上,我就接連的遇到了兩個嚴重的問題。第一個問題說起來倒也不算太嚴重,只是當天晚上晚飯後,我帶奕萍去逛膠州市區的夜景,老實說小地方的夜景也沒什麼可看的,我只不過是想和奕萍獨處而已。不過,奕萍卻提出來要去膠州最大的超市商廈去逛一逛,我沒有反對的理由,便帶她去了。不想,到了那裏之後,奕萍非要給我的父母買見面禮。其實,她原本是想從běijing就預備好見面禮的,不過,由於路途遙遠,我要求她到了膠州再買,但是,由於剛到膠州我父親就來接我們了,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有買見面禮的機會。本來這也不見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在購買什麼東西的問題上,她卻與我產生了嚴重的分歧。她一直堅持着買她能承受的起的最貴重的東西,她給我父母買了葡萄酒,這個我非常支持;還買了桃酥,這個我持中立,畢竟我父母這個年紀,少吃點甜食為好;最麻煩的是她堅持要買兩條很名貴的香煙,香煙固然名貴,但首先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另外,遍觀所有與我關係較近的親屬,那幾十號人中完全沒有一個抽煙的,她非要買這兩條香煙除了浪費錢以外,我想不出會帶來什麼正面的能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她買香煙,說‘我家裏沒有抽煙的,不僅如此,還非常討厭抽煙的’,她卻非要堅持,最後甚至說出了‘我上班掙的錢,我想買啥就買啥’這樣的話。當然,胳膊擰不過大腿,最後她還是買了香煙。不過,你們可知道這兩條香煙最後的結果是什麼嗎?我父母退給了她,說讓她帶回běijing去送給她的領導,畢竟香煙非常名貴,留在我們家是純粹的浪費,但是,最後,等回到běijing之後,她卻逼着我把香煙送給完全不抽煙的裕教授,用意是想讓裕教授能多看顧我一點,不過,我到現在都覺得,這兩條煙能不讓裕教授更討厭我,就算謝天謝地了……”
“呼,你們那裏送東西的風氣,還真是可怕呢……”孟雨柔輕嘆了一口氣道,“連你都多少受了影響,連去我表姑家的時候,還一定要買見面禮。不過,說起來,送點東西呢,我倒也不是說反對,只不過,如果一定要送,送一點別人真正需要或喜歡的東西才對。完全為了送而送,真是讓送禮的人和收禮的人都難受。最簡單的,如果有人送我一把名貴的刺客匕首,我真不知道是該謝他呢,還是該另眼看待他……”“呵,說起來,就是這種感覺了,明明知道裕教授不會喜歡,還被逼着非得去送,如果不去送,還會被她罵個狗血淋頭,那段時間,真的是令我萬萬想不到,我會以這種方式深切體會到了社會的恐怖。呼,還是說回見父母的事情,第二個真正大麻煩、大嚴重的事情,則是,當天晚上,我和奕萍睡在哪裏的問題……”
“咦?這個會是問題么?”甄麗娜不解的問道,“你們那裏的人不是都非常隨便嗎?而且,你和奕萍平時不也都睡在一起嗎?你們這次不也就睡在一起就是了嗎?會有什麼問題?”霍凱龍搖頭苦笑道:“其實,我之前一直在說我們那裏的人非常隨便,其實並不准確。我們那裏的社會是波狀發展的,封閉保守到極致的時候,就會反而趨向於開放混亂,開放混亂到極致的時候,就又反而趨向於封閉保守。大災變之後,由於生產力低下,人們的思想與行為封閉保守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近年來,由於生產力的恢復提高,才漸漸的又恢復到了大災變前那種**無度的狀態。但是,也正因為此,我們的父輩,思想與行為都是較為保守的一代,而奕萍見我父母,這是關乎到奕萍在我父母眼中形象好與壞的大事,怎麼可以與我同chuang共枕呢?”“嗯,這麼說來也是……”甄麗娜道。霍凱龍繼續苦笑着說:“可要命的是,我和奕萍是這樣想的,但我父母卻漸漸不是這樣想的。由於歷史原因,我家裏的房子面積非常小,只有三十幾個平方米,而我的房間自從我上本科時就改成擺放了一張雙人chuang后,幾乎就只剩下一個電腦桌和一個小書櫃的空間了。當然,當時從單人chuang改成雙人chuang,自然就是為了預備給我以後結了婚回家過年的時候用的,但是,此時我與奕萍的關係還不是夫妻。自然,那張大chuang是要給奕萍睡的,但如果我不在那張大chuang上睡的話,那我們整個家裏就愣是沒有第三張chuang了,我就只能睡在沙發上了……當然,對於睡沙發,我完全沒有意見。不過,我的父母卻很早就跟我提起過,等小萍來了,你們睡一起就好。當時我嗤之以鼻,我原以為這樣的表態就已經夠了,不過,等到我和奕萍回到家中時,卻發現我的那張雙人chuang上擺着整整齊齊的一藍一粉兩套睡衣,我想,我不用再細說了,這兩套睡衣已經擺明了又一次把我扔到了兩股勢力互相擠壓的中間地帶。”“那……你最後是如何做的呢?”孟雨柔頗有點好奇意味的問道。“我堅持了自己的意見,讓奕萍睡了我家的大chuang,而我讓我父母幫忙在沙發上搭了個臨時的chuang鋪。”霍凱龍如實回答道。孟雨柔點點頭,說道:“這樣很好啊,問題解決了。”
“呵呵呵,”霍凱龍苦笑着,“我當時和你的想法一樣,以為我堅持己見,事情就已經解決了。但萬萬沒想到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事情再度出現了劇烈的變化。我這個人,平時喜歡熬夜,早上喜歡賴chuang,第二天早上,是奕萍先起了chuang,然後,她和我父母一起來到了客廳,叫我起chuang。我朦朧之中聽到了奕萍呼喚我的聲音,正要睜開眼睛,卻不想,我父親突然很大聲的說了一句:‘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還用這個樣子呢?’我當時閉着眼,什麼都沒有看到。只是,這句話後來導致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奕萍非要拉着我在我的雙人chuang上過夜,不過,等到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我還是回到我的沙發chuang上去了,而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奕萍卻遲遲沒有起chuang,直到我去叫她時,她才起來。事後,她對我說,我父親說那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難看,雖然當時她應了一句‘叔叔這是心疼兒子了’,但是,對當場的氣氛緩和非常有限。因此,懾於這種威壓,她才一定想要拉我過夜,以及第三天早上,不敢過早的起chuang,因為她不知道,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她該如何面對我的父親……”“呃……”孟雨柔聽到這裏,口中發出猶豫的聲音,卻不知道該如何往下說。倒是甄麗娜在一旁打趣道:“哈哈,孟小姑娘聽了這一段,害怕怎麼去見公婆了!”霍凱龍聞言,臉上顯出極其尷尬的表情,但孟雨柔卻輕輕的笑了笑道:“我倒是不害怕,因為,有上一次的經驗教訓,凱龍一定已經知道該如何應對、處理這些狀況了。不過,我聽凱龍的描述,似乎對於這一段,你對你父母,特別是你的父親懷有着極大的不滿,同時,對於送禮的事情,你對奕萍似乎也同樣懷有着極大的不滿,對?”霍凱龍目光游移着,謹慎的說道:“我始終有一種感覺,奕萍與我父母風格的嚴重不合,是我們最終沒有走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說真的,我的確對他們三個人都有過怨懟,不過,終究回想起來,人渣只有我一個,一切都是我的錯,與他們無關……如果送禮的時候,我再堅持一下,就不會出現兩條香煙的尷尬;如果在此之前,我能再堅定一定說服我的父母,睡覺的問題也不會引發這樣大的矛盾,給奕萍帶來如此大的心理創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怨不得別人……”“可是,誰也不是先知不是嗎?你不可能預見到這一切,就算是你占卜能力,也沒有辦法對未來預知到這樣詳細的地步。如果,你的錯誤的原因是任何人都沒有能力解決的問題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你的錯誤!”孟雨柔非常堅定的說道。“可是……”霍凱龍剛想要辯解什麼,卻又被孟雨柔打斷,她說道:“我不會輕易說你與奕萍婚姻的破裂完全沒有你的責任,但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要說,在見父母這段時間之中,你可以說完全沒有責任!”
“我……”霍凱龍不敢看向孟雨柔,只是轉回頭看着桌面,猶豫着接下來該怎麼說,良久,他才繼續說道,“其實,說起來,如果沒有這一段的經歷,我和奕萍倒也不會那麼快便能夠走進婚姻。雖然,現在回想起來,我與她的婚姻,對我來說,真的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呃,換個說法也許更好,應該說是,如果當初我們沒有走進婚姻,或許對我,對她,都要更好一些……但是,我愛她,想和她走進婚姻是自然的念頭,所以,借用你的話來講,當時的我沒有能力做出不與她結婚的決策,所以,即使是後悔,也只能接受現實。”“你後悔娶她了嗎?”孟雨柔輕柔的問道。“不,沒有!……呃,不對,有的……呃,不對……”霍凱龍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整理出了一句完整的話,說道,“唉!應該這樣說,我不可能後悔擁有過幸福,但是,我自然對於最後這幸福變成破裂的致命傷後悔不已。這種感覺,很複雜,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才是最標準的,不過,我的確是既非常後悔又完全無悔。”孟雨柔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感受。你繼續講。”
霍凱龍點點頭,繼續說道:“其實,關於結婚的源頭,還是得說到見父母這一段第二天的晚上,晚飯時分,我父親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一番話,他的原話我自然記不完整了,不過大致的意思是,我的高中同學粟穆已經領了結婚證了,而我和奕萍昨天晚上睡覺的那個狀態,是不是因為缺一張結婚證的原因呢?咱們這些人都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是不是可以考慮去領結婚證了呢?我父親說這段話的時候,奕萍表達了嚴正的抗議,大致的理由是:我還沒有畢業,也還沒有買房買車,完全不具備結婚的條件。當然,我父親作為一顆老薑,自然有他的辦法,當然辦法也很簡單,因為,當時粟穆也正在北航讀碩士,還沒有畢業,而且,粟穆當時也沒有買房買車。而且,由於běijing的恐怖房價,還沒買房就已經結婚生孩子的人也比比皆是。在這場短暫的辯論中,我父母自然持相同的立場,奕萍自然持着她自己的立場,而我呢?奕萍事後說,當時,她身處在異地,別人的家中,身邊沒有一個真正的親人,心中認為惟一能幫助她的就是我,但是,當時的我卻沒有幫她的腔,只是一味的推聾作啞,默不出聲……其實,我當時不出聲的心理想必你們也清楚,因為,當時的我,也的的確確想和她領結婚證了。
“爭論結束后,也就是晚飯後,我與奕萍在我自己的房間裏閑聊,我由於已經產生了和她結婚的想法,便時不時的半開玩笑似的要她嫁給我,而她這時卻又推聾作啞起來,倒是和我討論起,等回到běijing,要我把我所有的錢交給她保管的事情來。理由是我們該為買房子存錢了……呼,你們要知道,由於有了兼職,我父母已經停止了我的生活費供應,也就是說,我的所有經濟來源變成了我兼職的3000元加上學校在響應國家新規定提高待遇后各項補貼的1600元,總計4600元。雖然比原本多了1500元左右,但是,由於工作后吃飯總是在外面吃,用餐的費用增加了,再加上奕萍來我們這裏住招待所的錢也不是一筆很小的開銷,另外,由於桌游俱樂部的存在,我還劃了相當一部分開支用於購買各種桌游,所以,在這種狀態下,儘管錢多了,我依舊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月光族’,所以,按理說,把錢交給她保管其實並無意義。當然,我知道,把錢交給她保管,應該能攢下點錢,但是,我從此所有的消費活動都會完全受制於她,這倒也沒什麼,畢竟‘聽老婆話吃飽飯’。然而,我與她之前,一兩個小時的車程,每到周末才能見面,萬一我急用錢的時候,這樣會造成非常大的不便,當然,這也可以沒什麼。最重要的是,對於běijing那恐怖的房價,就算我這4600元全部攢下來,又能怎麼樣呢?依舊是杯水車薪!因此,出於這些原因,我不斷的打着哈哈,不願意把錢全部交給她保管。當然,我聲明一點,我不是那種不願意把錢交給老婆保管的人,只是因為我此刻實在掙得太少,而且,我手裏的錢要用於應對我生活中發生的一切事情,而不是那種,如買菜、買生活用品這樣的錢交給老婆統一調度就好,我只留着些必要的零花錢就夠,試想,如果是那樣,我不用天天為柴米油鹽花心思,我還樂得清閑呢!可是,我倆的生活狀態真真不是那樣呀!不過,這樣的說辭顯然不能被奕萍接受,所以,最終,無論是結婚還是保管錢的問題,都是無果而終。
“三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和奕萍乘坐着火車返回běijing。然而,事情的轉折xing變化也就在此時發生。火車到達濟南附近的時候,天空便開始下雪,原本,我以為只是區域xing下雪,過了濟南這個惡魔之城就好了,但沒想到,火車越接近běijing,風雪就越大,到達天津附近的時候,火車竟然停了下來,不僅如此,連車廂內的燈都完全熄滅了。說起來,近年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末世論又開始盛行,有傳言說,2032年的大災變只是世界末ri的預演與前奏,真正的世界末ri則是2062年的年底,這末世論與2012年末世論的論調如出一轍。而偏偏事有湊巧的是,隨着時間離2062年越來越近,全世界又開始地震頻發,災難增多,氣候異常,所以,漸漸的,許多人開始懷疑2062年末世論是真實的了。而此刻,2060年的第三天,漫天的風雪,驟停的列車,漆黑的車廂,一種與世隔絕,可能永遠無法順利抵達終點的恐懼感開始籠罩在人們的心頭,車廂里開始出現各種各樣嘁嘁喳喳的聲音,人們所聊的事情則大多與世界末ri相關。不過,當時我的腦海中卻完全沒有世界末ri的存在,我只想到了兩個字:‘求婚’!
“‘嫁給我!’我湊到她耳邊這樣說道。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覺得到她的羞澀,她輕輕推了我一把,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是,我卻一把抱住了她,一邊吻着她的額頭,一邊繼續說道:‘就是現在說才浪漫,才有氣氛啊!’她沒有說話,不過,由於時間長了一點,我的眼睛開始有點適應黑暗了,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她在黑暗中輕輕的點了點頭……
“半個多小時之後,列車的燈恢復了,列車也重新恢復了運行,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和她都對於剛才求婚的事變得絕口不提。老實說,我的心中是想提的,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提及才好。這種絕口不提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了回到běijing后好久,後來還是我忍不住了,我有一次對她半開玩笑似的說:‘之前提到結婚的事,我這些天一直在想着,心神不寧的,都沒有心情去工作和搞科研了!’當然,她當時也似乎只是把這話當做玩笑來聽,還笑着把我諷刺了一番。不過,2060年1月25ri,她突然在電話中說,她母親同意我們倆結婚了!幸福,來得似乎就是這樣突然。如同當初她毫無徵兆的答應我的求愛一樣,她答應我的求婚,也是來得這樣毫無徵兆……
“於是,公元2060年2月4ri中午剛過,我和她到běijing市海淀區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登記結婚。就這樣,我從原來一個快樂的單身漢,高貴的單身貴族,變成了幸福的籠中鳥,而這個牢籠,我不知道從多久之前就開始企盼了,也許是大二,也許是高二,也許更早……在我過往讀過的、看過的大部分小說或影視作品中,一個幸福的故事到這裏就該完美謝幕了,但是,人生不是小說,不是影視作品,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幸福卻也從那一天開始,完美謝幕了……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一直反對這句話,直到現在,依然反對。也許,在婚姻中,愛情因為變成親情而失去了往ri的激情,但是,這並不遺憾,因為幸福恆在,兩個人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過ri子,那種平淡的幸福原本就是我非常心馳神往的。更不要說,結婚之後,還會有新生命的誕生,那種生命得以延續的幸福感,與過往的幸福感又各不相同。因此,就算婚姻會令愛情謝幕,卻不會令幸福謝幕,至少原本,我是這樣相信着的,到現在,我也是這樣希望着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婚姻,竟然就成了我幸福的謝幕。
“婚後沒有兩三天,我們便因過年而各自回了各自的家,這一點令我家裏的人非常不解,畢竟我們已經結婚了,兩個人過年應該在一處過年才對。不過,這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知我的祖父在不久前已經去世了……說起來,當時奕萍見我父母那段時間的第二天,便和我一起去見了我的祖父,當時我的祖父早已偏癱在chuang數年,見了奕萍來時jing神突然變得非常好,但由於他偏癱的原因,所以,他說的好多話連我都聽不懂,所以,老實說,時間久了,心中難免有一點沒有興趣繼續呆下去的感覺。後來,吃過中飯後,我們便離去了。當時,在離開時,我突然有一種感覺,覺得應該帶奕萍再回去陪陪老人家,但猶豫再三,還是覺得來ri方長,以後還是有機會的,回頭再說。現在回想起來,當時,我祖父jing神突然變好應該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而我當時的預感,應該就是親人間心靈的感應與一個垂死靈魂的召喚……我不能原諒我當時的離去,但是卻無能為力,除了痛哭與後悔外,我惟一能做的,也許只剩下好好對待我的新婚妻子,好好孝敬我的父母,盡量幸福的活着,讓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得以安息……但是,我應該想到卻沒有想到的是,在過年回來后不久,3月底的時候,我的新婚妻子奕萍便生拉硬拽着我,去準備要買房子了……”“呃……凱龍,我打斷你一下可以嗎?”孟雨柔聽到這裏,突然開口說道。霍凱龍點了點頭,孟雨柔接著說道:“到現在為止,我已經聽過你許多次提到買房子和běijing房價貴的事情了,我不明白,房子不應該是家家戶戶都會有的東西嗎,怎麼會似乎成為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了呢?”霍凱龍苦笑道:“呵,呵呵,好,那麼我就先來講講這個房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