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淵的鶯鶯燕燕

李承乾想了想，便說道：“父皇，兒打算跟皇爺爺講講道理。”

聽見這話的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要是講道理能夠講得通的話，還需要李承乾一個九歲的娃娃去講嗎？

李世民下面的一些大臣，杜如晦、房玄齡哪個不是聰明人，熟讀古今巨典，可問題太上皇李淵就是要給李世民下馬威，能怎麼辦。

總不能真的殺了吧？

那到時候真的是弒兄殺父都齊全了，史書再加幾筆什麼霸佔兄嫂的，李世民估計這輩子想洗白都不可能了。

後人看見他李世民，直接就是昏君的代言人了。

李承乾看李世民的樣子，生怕還要受杖刑，連忙求生欲極強的說道：“父皇，反正您只需要給我三天時間，要是三天皇爺爺還沒有答應搬出太極宮，到時候再打我也不遲。”

看着李承乾求生欲滿滿的樣子，李世民差點被整笑了。

不過要是能讓李淵搬出太極宮的話，李承乾今晚的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哪怕是有大臣彈劾李承乾，李世民也能夠全部擋回去。

做皇帝的，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李世民想通關鍵，揮了揮手：“行吧，就按照你說的，三天時間，要是你皇爺爺沒有搬出太極宮，到時候張阿難，你親自來執行杖刑。”

“是。”張阿難彎腰領命。

李承乾撇撇嘴，眼神不善的看了眼張阿難，才對李世民拱手：“是，父皇，母后，兒告退......哈~”

說這話的時候，李承乾還打了一個哈欠。

這身體終歸還是一個孩子，實在熬不了夜。

“去吧。”李世民一揮手。

看着李承乾小小的背影跟着內侍離開寢殿，長孫皇后柳眉緊蹙，滿臉全是擔憂。

李世民見狀，丹鳳眼挑了挑。

“觀音婢，你是不是在怪我讓承乾去找太上皇？”

“陛下明知故問作甚？”長孫皇后嘟了嘟嘴，轉身就走進了裏間，並不打算繼續理會李世民。

李世民瞬間着急了，夫妻十多年了，怎麼會不知道長孫皇后這是生氣了。

對着旁邊張阿難和幾個侍女揮了揮手，他便跟上了長孫皇后的腳步。一個皇帝在皇後面前低聲下氣，他還是不太想讓別人看見。

“觀音婢，觀音婢，你聽朕跟你說。”李世民滿臉焦急。

本來今天的好心情就被李承乾破壞了，這要是再惹長孫皇後生氣，漫漫長夜該怎麼過啊。

長孫皇后坐在床榻邊，不管李世民如何說，只給對方一個後腦勺。

弄的李世民只能左右來回的跑，實在沒辦法上手把長孫皇后的頭掰正，四目雙對：“觀音婢你聽朕說，承乾今晚好像跟以往不同了，你難道沒發現嗎？”

提到自己兒子李承乾，長孫皇后就來了精神。

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蹙起了柳葉眉，她不太明白李世民的話。

李世民看長孫皇后還沒懂，只能嘆息着開始說起自己的發現：“這逆子......”

發現長孫皇后秀眉蹙的更緊了，李世民只能訕訕笑了笑：“臭小子，臭小子，嘿嘿。”

這才讓長孫皇后蹙緊的秀眉放鬆下來。

其實在眾人面前，長孫皇后是不會這樣的，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才會耍一耍小女生的脾性。

似乎在李世民看來，這也是一種樂趣。

因為在別人那裏，總是看見恭恭敬敬的樣子，只有在長孫皇后這裏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這點樂趣。

李世民這個時候才細細的解釋今天觀察到的一切。

“觀音婢，你沒發現以前臭小子挨揍的時候那是一聲都不吭，今天竟然學會圓滑了，還跟朕談起了生意來。”

聞言的長孫皇后臉上也是出現了驚訝之色。

之前光擔心李承乾說的那些話，會不會是欺君之罪了，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

李世民見長孫皇后在思考，不急不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承乾再怎麼說也是我們大唐的太子，我看今天他就很有一個大唐儲君的樣子，審時度勢，絕境之中還能夠跟朕談籌碼，朕竟然還答應了。”

“這難道不是承乾解決事情的一種方法嗎？”

“好像還真是。”長孫皇后細細一想，感覺李世民越說越有道理。

可想到李世民答應了這件事，她有皺了皺瓊鼻，不悅道：“可是陛下，您讓承乾去找父皇，這不是......相當於下旨了嗎？要是承乾沒有完成，這不是欺君之罪嗎？”

皇帝開口那可是金口玉言，每一句話都能夠理解為是聖旨。

“要是承乾沒有完成，被那些大臣知道了，麻煩不是更大了嘛？”

真是操碎了老母親的心。

句句不離李承乾的安危。

李世民這個時候保證道：“觀音婢，你就放心吧，朕是皇帝，這些不都是朕的一句話嘛。我跟你保證，要是承乾真的沒有辦到，朕也恕他無罪。頂多挨兩棍子，做做樣子就行了。”

說到底那也是他李世民的兒子，真的要杠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那些大臣還能拿命來直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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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那樣，恐怕這大臣腦子不好使，真要考慮考慮以後能不能重用了，對一個小孩子較真，以後傳出去恐怕都不夠丟人的。

“好吧。”長孫皇后仔細一想，現在只能如此了。

她只是皇后，不得干政，只是李承乾是她的長子。皇后不止能管後宮的嬪妃和孩子，哪怕天下的孩子，也都歸皇后管。

李世民見長孫皇后不生氣了，搓了搓手道：“那今夜......”

本來還在想事情的長孫皇后，看李世民猴急的樣子，突然露出了狡黠的面貌，一個翻身就躲進了被窩裏。

“陛下今日臣妾實在是有些困了，要是陛下實在想要的話，不如去找陰妃或者楊妃吧。”

“這......”李世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自己一個皇帝，竟然被自己的皇后趕下床了。

可一想到長孫皇後身體確實不太好，李世民只能深深一嘆坐在床沿時不時的看着被窩的方向，心裏在默默的流淚。

。。。。。。

次日，正是常朝的日子。

（PS：唐朝的常朝屬於每天都需要五品以上的官員上朝，而朝會則是一年一次，日期就是元日，按照現在說法是正月初一。朝會這一天各地的官員都需要到長安參加朝會，這也是長安最熱鬧的一天。）

因為李世民並沒有搬去太極宮，所以日常上朝則是在東宮的崇教殿。

而另一邊，李承乾早早就被內侍和侍女喊了起來。

“殿下，殿下醒醒。”一直伺候李承乾的內侍王泉輕聲叫道。

李承乾打着哈欠，不悅的瞪了眼王泉，問道：“什麼時辰了？”

隨着他的長大，李世民也是開始加大了教育壓力，剛當上太子那一天，李世民就安排了一個老師給他。

叫于志寧，拜中書侍郎，封黎陽縣公，擔任太子詹事。

王泉看李承乾起來了，也沒在意對方那個九歲孩子完全沒有威懾力的眼神，嘿嘿笑道：“殿下已經是辰時三刻了，待會兒黎陽縣公就來了。”

“唉。”

苦逼的李承乾，一想到過去三年學的那些東西，頭都有些大了。

什麼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這看着怎麼都像是道士讀的書。

還有什麼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讀書的時候就討厭文言文，沒想到穿越來唐朝還需要學文言文。

李承乾並不是沒有反抗過，可反抗的結果就是混合雙打。雖然不是那種真的打，但手心挨板子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起床簡單洗漱，拿着李承乾私人訂製的馬毛牙刷開始刷牙，而且還是用鹽刷牙。

這些要是被李世民看見，絕對又是一頓爆栗輸出。

他這個皇帝還沒到能用鹽刷牙的地步，太子李承乾已經用了快一年了。

自從李承乾當上太子之後，感覺自由多了。

沒別的，有了屬於自己的宮殿，能夠搞一些自己的小發明。

要不是之前還太小，而且還是秦王世子，李承乾估計早就開始搞小發明了。

就是為了防止隱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的眼線，李承乾硬生生憋了兩年的時間，天天待在秦王府閉門不出，生怕被人盯上。

洗漱完之後，李承乾把牙刷遞給了旁邊羨慕不已的王泉說道：“王泉，今日你跟老師說一聲，孤就不去上課了，有重要的事情去辦。”

“好......啊？”

王泉本來還在羨慕李承乾能夠用這樣的牙刷，還能用鹽刷牙，反應過來對方說什麼，他人都傻了：“殿下，那可是陛下欽點的太子詹事，要是您不去上課，到時候陛下恐怕......”

作為李承乾身邊的小內侍，肯定是不能夠替主子做決定的，只能規勸。

不然的話，歷史上的李承乾也不至於做出那麼多的荒唐事來。

李承乾瞥了眼王泉，揮揮手：“讓人去通知就行，我今日要去太極宮找我皇爺爺，父皇讓我去的。”

一聽是陛下允許的，王泉頓時鬆了口氣。

要不然李承乾不去上課的消息要是被李世民知道了，不止李承乾受罰，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內侍和侍女估計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很快，王泉就準備好了李承乾的太子儀仗開始出行。

說是太子儀仗，實際就是東宮六率，六千士兵和幾十個內侍和侍女而已。

從東宮去太極宮是要走東宮的玄德門出去，然後走玄武門。

看着高大的玄武門，李承乾內心感慨了一句：“真是大唐的龍興之地啊。”

“啊？殿下您說什麼？”旁邊小心翼翼伺候着的王泉沒有聽清，開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

李承乾擺了擺手，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走向玄武門。

玄武門的守將是張士貴，算是玄武門之變中的功臣了，之前武德年間的守將常何也是得到了升遷。

大約兩刻鐘時間，李承乾才帶着幾個內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李淵的寢殿。

剛走到門口，李承乾就看見李淵身邊的總管內侍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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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王德見到李承乾來，立馬就行了一個禮。

不管怎麼樣王德也是武德年間內侍權力最高的人，身份擺在那裏，沒有那個必要並不需要對李承乾行大禮，簡單的禮儀即可。

李承乾人小鬼大的微微頷首，做出了一副很成熟的樣子，雙手負背問道：“不知我皇爺爺醒來了嗎？”

“這......”王德瞬間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

見狀，李承乾眉頭一皺，一把推開了王德就打開了寢殿的大門。

“皇爺爺，孫承乾來給您請安了。”李承乾推開門，就對裏面深深的鞠了一躬，大聲喊道。

過了很久，裏面沒有回應。

李承乾這才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看。

這一看不要緊，可問題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把李承乾眼珠子看的都快瞪出來了。

身後王德也是瞥到一眼，立馬就衝到李承乾面前把門給關上了：“太子殿下，你這......”

李承乾也是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腦袋站到了柱子旁邊，腦中全是那些香艷的畫面。

白花花......嘖嘖嘖，一眼看過去都不知道有幾隻腳。

反正沒來得及看清，很多就是了。

王泉這個時候忽然走到李承乾面前低聲道：“殿下，太上皇可能還沒醒，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上課吧。”

上課？

一聽上課，李承乾立馬就炸毛了：“上課上什麼課，今日我可是帶着父皇的旨意來給皇爺爺請安，誰敢抗旨。”

王泉聞言，立馬乖乖的閉上嘴，往後退了兩步。

就這樣，一行人在李淵的寢殿門口等了足足一個多時辰，裏面才傳來了李淵慵懶的聲音。

“來人啊。”

王德想要打開門進去，沒想到李承乾的動作更快，仗着自己個子小直接從王德打開一半的門縫鑽了進去。

目標很明確，迅速找到了李淵床的位置。

嗯......

很大，很大，估計能夠睡下二十個李承乾這個樣子。

此時的被窩裏還是鼓鼓的，也不知道到底裝了多少人。

李淵看半天沒有動靜，抬頭就對上了李承乾的小臉，整個人嚇了一跳：“啊~”

這一聲引來了王德他們的注意，幾個人本來焦急的在門口等着，生怕李承乾惹事，到時候牽連幾個人遭罪。

沒想到還真惹事了，把李淵嚇得聲音都變了。

王德幾個內侍也不能幹等着，當下就沖了進去。原本昏暗的寢殿內，瞬間照進來一道光束。

“嘿嘿，皇爺爺。”李承乾看李淵的臉都白了，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緩解尷尬的場面。

主要是床上的鶯鶯燕燕也醒了，他要是再不出聲，恐怕門口的人就要衝進來了，這就不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