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樹道人活吃季伯常!
紫衣道人被困在法陣之中,身體十二處要穴上,插着十二根三寸長的黑針,露在外面只有寸許。
體內的修為,正源源不斷的從黑針之上散出,透過法陣傳遞到外面的半畝方塘之中。
紫衣道人正是翠微山的主人,真正的翠微道人。
他神色萎靡,開口道:“師兄,你殺戮心太重,性格偏執,這樣下去,不怕遭到報應嗎!”
“報應?”樹道人發出一陣狂笑,一臉的不屑道,“你信報應,我可不信!死在我手裏的人多了,也不乏那些吃齋念佛的,老子不活得好好的?”
翠微道人嘆了口氣,“師父師娘的在天之靈看到你變成這樣子,會心寒的。”
聽到這兩個人,樹道人臉上現出猙獰之色,“你不說還好,可你偏偏提他們!”
樹道人催動咒訣,黑針上泛着幽光,翠微道人身體一顫,額頭汗珠成豆,顯然在遭受極大的痛苦,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從小到大,師父、師娘都偏心!有好東西,都先給你!你犯錯,師娘都維護你,我犯點錯,從來都是棍棒伺候,憑什麼?”
“那年冬天下大雪,咱兩個去偷雞被人找上門來,同樣是犯錯,你在屋子裏烤火,我卻光着膀子在院子裏站了一夜,憑什麼!”
“咱們一起入山門,我學什麼都比你快,天賦、資質都比你好,為什麼到頭來卻把山主位子給你,憑什麼!”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最後幾乎癲狂。
翠微道人道:“師父說你心術不正,所以要嚴加管教,他懲罰你是為了你好!”
“少他娘的為了我好!”
樹道人大聲道,“開口為我好,閉口為我好,打我是為我好,罵我是為我好,罰我也是為我好!都是放屁!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所以,越是不給我,我就越要得到!哪怕是用偷、用搶!”
翠微道人道,“你已入了神殿,再要這個山主之位又有何用?”
樹道人大聲叫道:“我哪怕得到后,扔了,毀了,那是我的事!我就是要爭這口氣!”
他哈哈大笑,“反正你也活不過幾天了,我再告訴你個秘密。”
他湊到翠微道人耳邊,得意地說道,“其實,當年師娘並不是失蹤,而是我強姦后殺了,扔在了後山山谷里餵了狼!年老色衰,沒什麼滋味,哈哈哈哈!”
翠微道人聞言,整個人氣得渾身顫抖,破口大罵,“你這個畜生!”
樹道人笑道:“沒有道德約束,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難道你不應該羨慕我嗎?”
翠微道人青筋暴露,掙扎着想要伸手打他。
可是越是掙扎,十二根黑針幽光越盛,一陣劇痛傳來,終於昏死了過去。
樹道人望着昏迷的翠微道人,喃喃道:“師弟,用不了多久,等我得到十二黑蓮,就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樣把翠微山毀掉,然後再送你去陪師父、師娘!”
……
半個時辰后,蕭蕭一行人下了山。
蕭蕭問:“你們不覺得剛才有些怪怪的?”
季伯常氣呼呼道:“那倒沒有,不過有些彆扭倒是真的!費了半天功夫,都爬上去了,住一晚上又死不了,直接把我們趕下山了!可累壞我了!”
一直不怎麼說話的李清擾開口道:“那小道童身上有股邪氣。”
“此話怎講?”
李清擾道,“我的直覺。”
不過,既然不打算借宿,也就懶得去管了。
眾人準備另覓住處,季伯常忽然道,“糟糕,壞了!”
“怎麼了?”
季伯常攤開了手,“我的劍落在山神廟了!”
先前上山時,季伯常累得夠嗆,又摔了兩跤,拿着一把劍太沉,於是把古靈精怪劍放在了大殿門口,尋思走得時候帶着,結果走得時候忘記帶上了。
徐搬山嘲諷道:“劍,是一個劍客的第二生命,你怎麼不把自己落在山神廟?”
季伯常看着崎嶇的山路,直接發憷,“你幫我取回來吧!我實在是爬不動了。”
徐搬山抱着撼山刀,往一棵樹上一靠,優哉游哉道:“我可沒那閒情逸緻!大不了不要了,到時再定做一把!”
“那可不行,我用順手了的東西!”
蕭蕭見狀,頗感無奈。
一來一回,少說大半個時辰,看來今晚上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季伯常嘆了口氣,只得自己上山取劍。
蕭蕭等人撿了些乾柴火,撿來石頭簡單搭了個石灶,準備生火做飯。
他們行李中帶了乾糧、肉乾,李清擾用石子兒打下來一隻野雉,徐搬山出去了沒多久,又弄了兩隻兔子。
很快,一頓飯做好。
四個人圍在一起,等着季伯常回來開飯,可是左等右等,始終不見他回來。
蕭蕭奇道:“不應該啊!好歹也是個五品,怎麼體力這麼差!”
徐搬山笑着說,“他學的霸刀心法,內力散到各竅穴,尚未能融會貫通,打架時管用,但耐力就差一些,越想藉助內力,反而會越覺得累,多跑幾趟,對他有好處!”
“老徐你可夠壞的!”
徐搬山道:“我告訴他方法了,呼吸,誰讓他不聽!”
到了傍晚時分,季伯常還是沒回來。
徐搬山打趣道:“不會被野狼叼走了吧?或被狐狸精迷住了?”
蕭蕭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你們記得離開山神廟時,半畝方塘的那些黑蓮閃爍嗎?”
李清擾點了點頭,“記得,好像翠微道長用內力平息掉了。”
蕭蕭道:“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李清擾仔細回憶了下,“當時他似乎不太想讓讓我們看到這些!”
蕭蕭又道,“在山神廟時,我記得很多物品都是按左撇子的方式擺放的,可小道童的慣用手明明是右手。”
李清擾道:“也就是說,當時山神廟裏面還有別的人!那些黑蓮快速閃爍,我明白了,是在示警!”
眾人意識到季伯常遇到危險了!
蕭蕭一行人連忙重新向山神廟趕去。
……
山頂。
季伯常被倒吊在一棵老槐樹上,對着樹道人破口大罵,“你個死變態!畜生,狗雜種!”
樹底下,架着一口大鐵鍋,下面的開水已經燒開,冒着水泡。
小道童拿着一把尖刀,正在磨刀石上磨,喃喃道:“一會兒怎麼吃呢?煮着吃?燉着吃?還是片下來涮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