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朱老七的風流債

第456章 朱老七的風流債

萬曆41年五月。

艾瑪如拉屎一樣容易就把孩子生了下來,這不是朱老七的形容詞,而是她自己說的。

歐羅巴女人生孩子這麼牛的么?

朱老七表示疑惑,鬆緊度感覺上也沒有區別啊。

種馬大明瀛王殿下年紀輕輕就有了兩兒三女,這個驕傲戰績還是可以的。

一個男人跑回古代,有權有勢,不娶三妻四妾而是只愛一個......這樣的主人公腦子得有多不正常啊,只能一個解釋,寡人有疾。

孩子很討喜,是個小郡主,長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

艾莉西亞湊過來,表示要抱抱。

朱老七不情不願的將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給艾莉西亞,也沒個好臉色。

“你沒生過,要小心着點啊,別嚇到我家小公主。”

艾莉西亞忍了,不忍也不行,自那日之後朱老七再沒有去找過她,遭到了冷遇。

艾莉西亞覺着自己很委屈,但家族的條件同男人的要求相差十萬八千里,她無能為力。

家族責怪她偏袒外人,男人埋冤她欺騙感情......

早上生的孩子,晚上艾瑪便要下地走走,這可把伺候的丫鬟婆子嚇壞了,急忙找朱老七求救。

朱老七趕過來,好生安撫女人,不管歐羅巴女人有多牲口,但還是要老老實實去床上修養着,女人產後生病,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大意不得。

作為姐姐,艾莉西亞一直在房間裏照顧着。

朱常瀛把女人拉到僻靜處,劈頭蓋臉問責。

“你不在意我,難道也不在意自己的妹妹么?”

“你要照顧好她,她剛生完孩子,偶爾會犯蠢。她犯蠢你就不會攔着么?”

艾莉西亞委屈的掉下眼淚,眼裏充滿了失望。

“我看錯了你,原來你同其他男人一樣,傲慢、虛偽、面對困境只會遷怒女人。”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我千辛萬苦的回到你身邊,得到的就是欺凌同辱罵?”

“別了,高貴的大明瀛王殿下,我恨你!”

艾莉西亞捂着臉跑開,她真是傷透了心。

兩人劇烈的爭吵回蕩在走廊里,僕人們戰戰兢兢。

回到卧室,艾瑪幽怨的看着男人。

“她是為了你才回來的,你不應該這樣對待她,你不是這樣的人,為什麼?”

朱老七揮退僕人,關上房門,坐在艾瑪身旁。

“你的家族有沒有問過你生活怎樣,過的是否幸福?”

艾瑪抿着嘴不說話。

“你們姐妹兩個就是家族的搖錢樹,他們只知道索取而完全沒有考慮你們的前途命運。我說的難聽一點,你們兩個只是家族獲取利益的工具。”

“能成為別人的工具並非壞事,證明作為人還有自己的價值。但如果能做棋手,為何還要做棋子呢?”

“你是好的,但艾莉西亞選擇了一條更加艱難的路。”

“面對家族壓力,她妥協了,明明知道那些條款不可理喻,可她還是拿到了我面前。”

“如果我表現出絲毫的妥協退讓,表現出對她的憐愛依戀,卡斯提爾家就會步步緊逼,不僅僅會逼迫我,也會逼迫艾莉西亞。令她更加難以自處,左右為難。”

“你要相信我,只有我會真心維護你們姐妹的利益,看看我們可愛的孩子,保護你們也是在保護她。你的那些堂兄弟會保護她么,會在意她日後生活好與不好么?”

艾瑪剛剛生完孩子,腦子的反應有些遲鈍,好一會兒,她才驚訝道,“你是故意的?”

朱老七點點頭,“是的,只有這樣布雷格那個老東西才能放棄僥倖。”

“可是艾莉西亞很傷心,她會崩潰的。”

朱老七一聲嘆息。

“如果她一開始就掌握主導權,在家族面前表現出強硬態度,結果就不會這樣了。”

“說來說去,她也是你手中的棋子。”艾瑪憐愛的看向剛剛降生的娃娃,“如果有必要,你也會這樣對待我們母女,對么?女人,只是你們男人交換利益的工具。”

“我不會為了利益去犧牲女兒的幸福,也不會以傷害你們為代價去獲取利益。要怪就要怪她自己,左右搖擺,沒有堅定的立場。”

站起身,朱老七囑咐道,“今日我說的話,你不要告訴艾莉西亞,否則她的委屈就白白浪費了。”

走出房門,朱老七若無其事的登上馬車,離開艾瑪莊園。

朱老七並不認為他利用了艾莉西亞,當她把那份狗屎協議擺在他面前時,受到侮辱同蒙蔽的是他朱常瀛才對。

或許她不是故意的,也許有無奈,但結果就是這樣。

這個時候,如果不表現出對艾莉西亞的憤怒同厭煩,這場博弈就沒辦法玩下去了。當卡斯提爾家認為艾莉西亞沒了利用價值,才是真正談判的開始。

回到王府,不見王妃,女使答曰正在後花園練武。

朱老七腳步頓了頓,一陣惆悵,轉身來到後花園。

演武場上,王妃一身利落紅裝,滿頭秀髮被紅巾紮起,手中長槍舞動,虎虎生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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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七悄然坐在涼亭,盯着槍尖亮光心中打鼓。

這娘們哪裏是在練武,分明是在泄憤,那稻草人被戳了個稀巴爛,就還在不停的戳。

王妃的殺氣是有理由的。

前不久,朱老七坦白從寬,將吳四娘的事也一併說了。

這個打擊對王妃來說有點大,公開的外室有了私生子,沒想到背地裏還有一個,而且還是個野兒子,更令她無法接受的是野兒子的娘還是個戲子出身。

說戲子都有點高抬,她原就是個青樓的姐兒!

王妃沒哭沒鬧,只是不搭理朱老七,每天晚上都要在演武場上耍大槍。

朱老七很想翻開稻草看一看,裏邊有沒有寫自己的名字。

這個事,自己確實做的不地道,十分的不地道,怪自己也怪吳四娘,那娘們手段太過高超,家裏的都不陪玩啊。

好奇試一試,結果就收不住,被套牢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腰帶一松就全是麻煩。

即便在當下男人多睡幾個女人不是什麼事,但跟戲子生個孩子,對朱老七這種身份來說就是個笑話,消息傳入宮中,挨頓罵都是輕的。

女人生氣,是正常的,朱老七臉皮厚無所謂,但對王妃來說,這個打擊確實太大,面子情感上都難以接受。

今日艾瑪生產,王妃去看望而且抱了孩子送了禮物,朱老七心存感激,就覺着緩和關係的機會到了。

怎樣也要緩和關係啊,總也不能一直僵持着。

許是瞥見了朱常瀛,王妃手中大槍耍的嗚嗚帶風,裹着稻草人的木樁被抽的左歪歪右歪歪。

“我也手癢,要不一起練練?”

王妃柳眉倒豎,“請殿下賜教!”

殺氣四溢啊,朱老七從兵器架上拿過兩桿棍棒,棍棒的一端包棉,這玩意是訓練比武專用,戳在身體上也會疼也可能受傷,但卻不會死人。塗抹石灰之後還可以計算點數,論勝負。

“用這個吧,總不能拿個真傢伙戳我。”

王妃抿了抿嘴,接過棍棒,挽了一個瀟洒的槍花,直指朱老七眉心。

朱老七剛剛擺定起手式,王妃便殺了過來,看架勢,就恨不得在男人身上戳幾個窟窿。

叮叮噹噹,兩人打的熱鬧。

牆頭門邊,女使家丁湊起來偷偷摸摸看熱鬧。

折騰了一刻鐘時間,朱老七身上已是斑斑點點,前胸滿是石灰。

有點疼但不是很疼,女人收了力沒有打實,不然朱老七就要躺幾個月先。

王妃很累,香汗淋漓,戳也戳不動了,一把扔掉棍棒,坐在演武場上,雙手抱頭痛哭。

朱老七擠着女人坐下,女人挪動屁股,朱老七也跟着挪動屁股。女人哭的更厲害了,不顧形象的在朱老七身上亂捶。

疼,這娘們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我錯了,沒管住自己,是我做的不對。”

“日後家裏的事,我一定會同你商議,不瞞着你。”

“可再怎麼說慶兒也是我的孩子,不能不認。我給他取了個名,朱由梧。慶兒他不會入王府更不會送入宗府報備,就由着吳四娘養吧。”

“等他長大了,我自會給他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不會影響到安哥什麼。”

“我這個人離經叛道,毛病多,脾氣也不好,就委屈了你要與我白頭偕老。”

王妃抬起頭,眼睛都哭腫了,讓人看着心疼。

“臣妾一婦道人家,不敢忤逆夫君,殿下怎麼說臣妾怎麼做就是了。只求殿下給臣妾留幾分顏面,不要被外人笑話。如此,臣妾也就知足了。”

“請恕臣妾身體不適,不能侍奉殿下。”

說完,王妃站起來,欠身萬福,就這樣離開了。

朱老七想說點什麼,最終又放棄,只好在書房裏委屈一夜。

一覺醒來,早飯已經備好了,嘗嘗味道,是王妃的手藝。這讓朱老七稍稍安心,雖然沒有進門,但好歹關係有了緩和的趨勢。

不管家庭劇如何狗血,出了王府大門,正事還是要辦。

五月末,淡馬錫傳來消息。

有關沙廉戰況。

阿那畢隆圍城一月,大獲全勝。

那個在下緬甸作威作福的葡萄利亞窮鬼菲利普被抓了活口,不過他還不如戰死的好。

在一把火燒掉沙廉之後,東吁軍將拒不投降的海盜全數處死,對菲利普則採取了特殊處刑,將這廝如串羊肉串一樣掛在尖木樁上,從菊花入從口中出,也不知被折磨了多久方才斷氣。

鄧通趕過去時,沙廉早就被焚為白地,而菲利普幾乎化為一把掛在尖木樁上的骨頭架子。死鬼前面立着塊木牌,刻滿咒語,用來鎮壓他邪惡的靈魂。

鄧通轉進若開,才知若開王並沒有支援菲利普,只在附近觀望,被東吁軍稍稍警告便灰溜溜的返回妙烏。

鄧通很失望,葡人沒看到東吁也沒有摸到,兩手空空。

他這邊沒有收穫,但錫蘭卻傳來捷報。

劉時敏再下一城,拿下了一個葡人堅固堡壘,馬納爾。

馬納爾島,位於錫蘭島靠近天竺半島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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錫蘭同天竺半島之間,有一條若有若無的沙洲通道,漲潮時不見退潮時時隱時現,因為這樣,錫蘭海峽不能通行大船,也就不可能成為重要航道。但錫蘭溝通天竺主大陸,沿着沙洲航行卻是最近的一條航道。

馬納爾島,就扼守着這條航道。

信中言說,紅石城同賈夫納聯軍圍困馬納爾城堡將近一月,守軍淡水用盡,方才舉旗談判。

葡人安全返回科倫坡,馬納爾堡完整的交給紅石城。

兩方除了消耗大量炮彈之外,人員損失微乎其微。

看來,葡人果然是不成了,完全沒有人力物力來應付新興海上強權的打擊同蠶食。

從葡人手中搶奪利益的不只瀛州一家,還有英國佬、尼德蘭人。

在天竺東海岸,尼德蘭東印度公司從葡人手中奪取了一處據點,在天竺成功立足。英國佬在蘇拉特設立商館的同時,又從莫卧兒孟加拉總督手中租借了一塊地皮。

不知不覺間,在天竺半島上已有四家海上強權在佈設據點,角逐利益。

當朱老七在地圖上將這些據點一一圈起時,不禁頭皮發麻。

這些據點看起來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無傷大雅,很難令本土王公視其為致命威脅。

當有一日有人覺醒時,卻已經遲了,經濟命脈為外人把持,便反抗都顯得軟弱無力,最終淪為任人宰割的魚腩。

就這一點來說,我大明我大清的所謂閉關鎖國也不能說錯,硬生生把殖民過程推遲了幾百年,不然還真就有可能被逐步蠶食,淪為完全殖民地。

東方君主對海權的漠視,似乎註定了結局。

如何在天竺海佈局,雖然朱常瀛對劉時敏給予厚望,但卻不能放任不管。

如此,外交司上下就倒了霉,經常被朱老七抓住開會。

匯總各方情報,集中討論天竺局勢,以及對各國方略。

能不能討論出結果不重要,重要的是培養外交隊伍。

外交,也是一門學科。

朱老七又準備出書了,不出不行,外交司人員越來越多,已經從一個參謀機構轉變為執行機構。

機構雖然設置,人員也安排了,任務也派下。但效果嘛,也就多了一張情報網絡,同各國多了些書信往來。

這怎麼能行呢?投入同產出完全不成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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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鑄山河,大明瀛帝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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