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師娘竟然也成了惗姐的噩夢
外面的風雨,豪華宮殿裏面的人兒並不知曉。
“三條。”宋以惗正在娛樂房和唐燭打麻將。
“胡了!”唐燭把面前的麻將往桌上一攤,伸手道:“給錢給錢!”
宋以惗小聲嘀咕道:“說好的有新手保護期呢。”第一次打麻將就連輸十三把,體驗感一點兒都不好。
她拉開抽屜一看,空空如也,一毛錢都沒有了。
全輸光了!
於是,理所當然地朝右手邊的管遷伸出了手,“給錢!”
管遷抿唇輕笑,伸手拉開了自己的抽屜,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他也全輸光了!
身後的覃佃見狀,立馬拿了兩疊鈔票過來。
管遷接過厚厚一沓鈔票,給了唐燭兩張,剩下全交給了宋以惗。
但最後,錢還是全落到了唐燭手裏。
“唐阿姨,沒想到你打麻將這麼厲害啊!”祁現原本是來找管遷彙報工作的,因為打麻將三缺一,硬是被拉上了麻將桌。
“那是!”唐燭彷彿一下子進入了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整個人都散發著自信的光芒,“我兩歲就開始上麻將桌,七歲贏下整條衚衕的麻將館,十歲拿下全帝京的麻將強手。牌掉到地上,我不用看就知道正反。你們皺一下眉,我就知道要胡什麼。三個小屁孩敢跟我打麻將,我贏的你們連褲衩都不剩。”
“啊?師娘……”宋以惗詫異道,眼中滿是錯愕。
師娘竟然還有這種驚世駭俗的事迹!
這些話竟然能從師娘口中說出來!
“話糙理不糙。”唐燭手上繼續碼着麻將,“在我面前,你們可不都是小屁孩嘛。”
宋以惗看了眼又空空如也的抽屜,招呼覃佃再給她加點兒“補給”。
遇上了具有壓倒性勝利的麻將高手,這新手保護期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難得見唐燭這麼高興、這麼放鬆,輸點兒錢怕什麼?
主要是被虐得確實難受啊!
“師娘,手下留情啊!”宋以惗幾近哀求道。
看在她這麼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份兒上,能不能下手不要這麼狠啊?
“我得好好鍛煉鍛煉你。八萬!”唐燭道,“師娘沒什麼能教你的,就只有這一手天下無敵的麻將……之術,全傳授給你吧。”
宋以惗欲哭無淚。
我根本不想學啊,太難了!
……
宋以惻從射擊館出來,見雨已經下大,突然像一隻剛被放出來的野猴一樣,衝進雨里歡脫起來。
“我去!”聖開拿着傘在後面狂追,“祖宗啊,咱能不能行行好?你要是被淋病了,咱倆都得完蛋!”
“什麼?聽不到——”宋以惻突然又停了下來,從背後掏出一個羅盤狀的儀器,“我要測一下這個雨。”
聖開終於趕上,疑惑道:“不都是預測什麼時候颳風下雨嗎?這雨都下半天,還測個什麼鬼?”
宋以惻毫不猶豫道:“對,測個鬼!”
“哈?”聖開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誤打誤撞都能撞對?
……
“鄔坤一求見宋小姐!”
“鄔坤一求見禁爺!”
“什麼聲音?”聖開把傘舉高,露出四周的視線,朝大門口的方向看去。
那裏正是聲音的來源。
鄔坤一聲音已經有些嘶啞,卻仍在求救。
宋以惻目不轉睛地盯着手上的羅盤,時不時移動兩步,羅盤便會自動轉動起來。
聖開不懂他在測什麼,只是緊跟在身邊幫他撐着傘。
“難道真要這樣?”宋以惻低聲自言自語道,“算了,天行有道,我答應過師父,不會幹涉他人命運的。”
“啊?你自己擱那兒嘀咕什麼呢?”聖開剛說完,就見宋以惻已經抬腳往前走去,握傘的胳膊立馬伸了出去,腳卻慢了一步,“誒,等等我啊,小心雨,雨……”
鄔坤一拍打着鏤空雕花鐵門,雨傘的傘柄斜靠在她的肩膀上,頭髮早已淋濕,“鄔坤一求見宋小姐……”
“我姐又不會治病,為什麼要麻煩她?”宋以惻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冷冷地開口道,“道德綁架嗎?”
“宋神醫……”鄔坤一看清是宋以惻后,瞬間鬆了口氣。
宋以惻打斷了她的話,道:“我不是什麼神醫,也沒有醫者仁心。”
如果換個場景,再換個患者,有人誇他神醫,他一定會高興得找不着北。
“我知道你不想救他,他這輩子做了太多錯事,殺了太多人。我一味求你救他,只會對那些死去的人不公。”鄔坤一看着對面的人,眼神真誠道,“所以,我只求你讓他多活幾天,至少讓我把兩位長老解救出來,把那些沒有屈從胡詮和張清東的黑犁堂弟子送出禁中。這個吃人的地方,配不上他們!”
而身為女兒卻救不了父親的過錯和愧疚,就由她一個人承擔吧。
宋以惻笑了笑,開口道:“他確實,命不該絕。”
鄔坤一有些茫然。
“你……”宋以惻打量着鄔坤一,突然發現她的命格竟然變了,“也一樣。”
烏浪造下的罪孽報應原本是會繼承到他的子女後代身上的,可鄔坤一身上的正氣竟然能化解掉這些煞氣。
他好像明白那些冤魂惡鬼為什麼沒有纏上鄔坤一了。
“我回去換身衣服。”宋以惻也不懂憐香惜玉,丟下鄔坤一,自己轉身就往回走。
“誒……”聖開朝門衛擺了擺手,立馬去追宋以惻。
門衛開了門,見鄔坤一沒有動,便提醒道:“鄔小姐,進去吧。”
“啊。”鄔坤一想了想,猶豫着沒有進去,只是躲在了保安亭下,暫時避一下雨。
望着高大宏偉的瓊田玉着,她才發覺黑犁堂是多麼的渺小,就連身後的保安亭都快抵得上半個黑犁堂了。
或許管遷和宋以惗是因為看不上黑犁堂那點兒東西,才不願意出手相幫的嗎?
可轉念一想,這幫與不幫的決定權似乎是攥在宋以惻手裏的。
宋以惗終於找到了個借口,成功逃離了麻將桌。
“姐,沒事,你不想去就不用來陪我。”宋以惻還擔心自己耽誤了宋以惗打麻將呢。
哪成想,宋以惗拉起宋以惻就往外跑,好像後面有人追她似的。
“走走走,快走!”她再也不想看見麻將了。
不過,後面的確有人在追她。
不是唐燭。
是管遷!
鄔坤一在瓊田玉着門口上了車,車廂里的氣氛沒她想的那麼緊張。
宋以惗甚至在挨個給大家發糖。
她嘴裏嚼着糖球,突然如釋重負般,重重地嘆了口氣。
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師娘會有這麼令人可怕的一天。
黑犁堂。
大雨折斷了不少樹枝,地面有些凌亂。
昏黃的燈光從正堂照射出來,逼進雨幕,在院子中央突然中斷。
直到一輛車駛來,車燈的強光瞬間吞噬掉周圍的黑暗,壓迫着正堂裏面的微弱光芒,將裏面的人的野心照得無處躲藏。
“副堂主,”有人來報,“禁,禁爺來了。”
張清東猛然睜開雙眼,手上的佛串竟然無端斷裂,佛珠一顆一顆地滾落到地上。
胡詮嚇得站起了身,卻不敢上前迎接,“她真的把人請過來了!我們……要完了。”說完,又跌回椅子上。
張清東道:“那也不能代表瓊田玉着支持她。要是真這樣,他們就打進來了,而不是來找我們談判。”
但是……
鄔坤一和瓊田玉着的人並沒有進來。
“來人!他們人呢?”張清東語氣有些慌亂,再也鎮定不下來了。他以為他們會有和鄔坤一,甚至是瓊田玉着談判的機會。
可等了這麼久卻沒見一個人過來。
“回副堂主,他們直接去堂主院裏了。”
“什麼?”張清東煩躁地踱着步。
他們好像被無視了。
“禁爺並不想管黑犁堂的事。”胡詮似乎想明白了,他低垂着頭道,“他們是想把堂主救醒,然後讓堂主處置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