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心自有國
“事實上，我們蕭家的人也是不少的，我爺爺的那一輩有兄弟三個，爺爺是老大。二爺爺還有三爺爺家裏，都是有着三個子女的……可惜的是，他們都不在了……二爺爺當初是在解放戰爭的時候犧牲的，三爺爺也是在朝鮮戰場上犧牲的……甚至就連我的二叔，爸爸的親弟弟也是在這邊緝毒的時候犧牲的……”
蕭雅慢慢的說著，語氣很是低沉，而她的心情想來也是悲切的。
趙臣予也不禁為之動容，實在是蕭雅所說的事情，太過於讓人震驚了。蕭家雖然是赫赫有名的軍方大佬世家，但是那的確是用人命換回來的啊！蕭家說是滿門忠烈，也是毫不為過的！
“哎，逝者已矣，你也不要太難過了！”趙臣予輕聲的安慰着。對於那些真正的為國為民的人，他一直都是佩服的。
“不！我不難過！我所擁有的，只有驕傲！我為了我的家族而驕傲！”蕭雅無比堅定地說道。
趙臣予一愣，卻是隨即說道：“不錯，你的確是應該驕傲的。正是擁有你們先輩的那些慷慨激昂，他們足夠讓人驕傲！”
蕭雅卻是又接着道：“我知道你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你的功夫，就算是那李健吾老前輩也怕是不及的。但是你還這樣的年輕，你想要你這一輩子的大好時光，都在這山林野地之間度過嗎？”
趙臣予也終於算是明白了蕭雅的目的了，這丫頭原來是打算打悲情牌呢。他笑了笑道：“哦，這山林之間，有什麼不好的嗎？你看我現在根本就不需要為那些蠅營苟苟的事情去cāo心忙碌，不需要為了每天的生計而奔波……”
“你也聽過那個故事吧，就是國王和乞丐的。國王見到了乞丐躺在角落舒服的曬太陽，便問道他為什麼不工作。而乞丐卻是反問國王，拚命工作為了哪般，答案也不過是能夠好好地享受曬太陽的樂趣而已。乞丐便樂呵了，他現在的狀況不就是在享受陽光嗎？你說是不是這樣呢，我現在不也正好在享受陽光么？”
趙臣予似笑非笑的看着蕭雅，想看看她還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蕭雅卻是有些急了，她忙道：“那怎麼能夠一樣呢？乞丐雖然也能夠曬着太陽，但是他總要為明天的吃食cāo心的，但那時國王卻是不必如此的。更何況乞丐的曬太陽和國王的曬太陽的心態，那也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家國王那樣的，那是歷經千般還自然的，才是真正的享受陽光……”
“哈哈哈，一樣一樣！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同樣是陽光，認真的話你就輸了！再換句話說，你說我用得着為了下一頓的吃食而cāo心么？”趙臣予卻是樂了，這樣的話題，幾乎已經是哲學家的詭辯論了。
終於蕭雅不滿的道：“哼！我看你根本就是胸無大志，混吃等死的貨！男子漢大丈夫生於世間，便當立不世之功業，贏得生前身後名。更何況處於這世界大變革的時代，國家更是內憂外患的時候，更是應該挺身而出，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蕭雅說完這些話，氣鼓鼓的看着趙臣予，簡直是想要用眼神殺死他。
“哦！”趙臣予彷彿是恍然大悟，但是隨即卻是又斜乜這蕭雅道：“嗯，咱們國家什麼時候處於外憂內患之中了？這世界不是世界大同，一片和諧的么？”
“你！”蕭雅說不出話來了。
雖然和諧世界是時代的宣傳主流，但是真實的情況，雖然不至於內憂外患，但那時暗流洶湧，危機重重，那也是絕對不假的！
看着滿臉慍sè的蕭雅，趙臣予卻也是感到有些好笑，於是便道：“嗯，蕭雅，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蕭雅扭捏了一下，但還是開口道：“雖然說是有些空洞無味，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要說的。我想要你出去，為國效力！”
趙臣予看着蕭雅，卻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實在讓蕭雅也是莫名其妙。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想着是不是自己今天忘記化妝了。
趙臣予卻是接着問道：“哦，出去為國效力么？為哪一個國呢？”
蕭雅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偉大祖國華夏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趙臣予卻是嘆息道：“哎，不是我不愛國啊。只不過華夏國卻是天大地大，最不缺少的就是人了！像我這樣的連個大學畢業證都沒有的人，又能去做什麼呢？要知道可能就是連個清潔工，人家都要博士文憑呢！”
趙臣予這話卻是有些說笑的成分了，畢竟現在還是2002年呢，清潔工的話，還不需要這樣高的文憑。但是若干年之後，這事情又有誰能夠說得准呢！
“哼！你這個人，一看就是沒有什麼誠意的！只要你肯乾的話，我保證至少在軍隊裏面，可以讓你從上尉干起，決不食言！”蕭雅拍了拍高聳的胸部保證道。
“哦！才上尉啊，怎麼的也要有個將軍什麼的才是啊。最不濟的話，那一個上校或者大校也還湊活嘛！”趙臣予不滿的道。
“什麼？你說什麼，將軍？你做夢吧！你知不知道，一個新兵從入伍的那天，要一直到了尉級軍官，那是需要多少年的功夫呢。現在又不是特殊年代，想要那麼快速上位，那別說門了窗戶都沒有！”蕭雅氣憤的道。
想想她也是苦熬了六七年的時間，現在也不過還是一個文職的上尉呢！這個臭傢伙一進去就能夠和她蕭大小姐平起平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么！
“嘿嘿，蕭大小姐，一個軍銜算得了什麼。我不是還聽說，好些人不是三十來歲的年紀，不就是處級或者是什麼校級軍官了么。那些人難道也是苦熬資歷，或者是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才上位的？”趙臣予有些覬覦的說道。
“啊，那不一樣！那個……”蕭雅很想說那的確是不一樣的，那些都是一些二代們很不好的表現，但是那畢竟都只是少數情況。可惜的是她也不能夠睜着眼睛說瞎話，那些事情真的是少數情況么？
“嗯，蕭雅，我曾經聽過一個老教授的課程，感覺很有道理。當初他是這麼說的，他說現如今華夏的體制都是已經固化了，上下等級已經很是分明，甚至是已經到了牢不可破的地步了。就算是你再有本事，那麼想要爬到人上人的地位，也幾乎是不可能的。既得利益者只想得到更多，是根本不會放棄已經到手的東西的……”趙臣予語氣平和，就像是再說一個微不足道的故事，但是他的心中也自然是有怒氣的。
“那不一樣！這個社會總體還是好的，況且不是還在變革嘛，總有一天還會是好的！”蕭雅分辯道，但這話語卻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服的。
既得利益階層的頑固，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他們甚至已經形成了一張天羅地網，黑手已經無處不在。在沒有什麼大的社會或者其他改變的時候，比如說戰爭或者是大災難的話，這個世界也幾乎是固定的了！
“肯定不一樣的，就像是我們蕭家，我們都是一心為國的！”蕭雅又繼續說道，努力地想要說服趙臣予，也努力的說服自己。
趙臣予卻是笑了笑，然後道：“一心為國么，那麼當初那些特種兵又是為什麼找上我的呢？難道我是那種十惡不赦之徒，已經到了危害國家的地步了嗎？”
“你……你……你混蛋！要不是你，你欺負了我……我弟弟，他們怎麼會找你的呢！”蕭雅本來想說她自己的，但是卻又變成了蕭峰了。說她的話，難免會讓人誤會的，她蕭大小姐還是要臉面的。
趙臣予卻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跟着說道：“嘿嘿，欺負嘛，那還談不上吧！不過就是小孩子之間的，打個架斗個毆而已，就算是執法部門來找，那也是jing察的事情吧！可惜的是，竟然有特種兵來找我，這不就是特權還是什麼？”
蕭雅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你要相信這個世界總體還是好的！況且你有這麼強的能力，要是不為國效力的話，真的是一種浪費，是一種犯罪的！”
“哼！為國效力，我看還是為那些特權階層服務吧！想一想當初的那些特種兵，也還是算不錯的人吧，可惜的是為了那個吳家的人，還有你們蕭家，都一個個的衝著我來了。他們本來應該是保家衛國的，就算是要死，也應該是在那血與火的戰場之上的！”趙臣予的語氣有些低沉，顯然是有些惋惜的。
“哼！都是你這個劊子手，是你……”蕭雅想要大吼一聲，但是卻是不知道在說什麼了。指責趙臣予的話，明顯是不太合適的。他們是執行任務的，他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惜的是那不是為國，而只是為了小家而已。
趙臣予沉默了，良久才道：“我心中自有國，想要我做那違心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如果你們以後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來找我，不過等價交換，好處是一點不能少的！”
趙臣予說著，便是自己便笑了起來。蕭雅也跟着笑了，雖然有些牽強，但是至少趙臣予已經不反感了，這就算是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