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結丹之事
第207章結丹之事
人算不如天算,世事也難強求。
也許姜宇成對姜芝雲築基不成之事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築基壽兩百,雖然姜宇成一生操勞,年邁之時又受了傷折了壽,但這一百大幾十年的人生,也讓他有人生看淡萬事隨緣的心態。
只不過念在這是自己最親近的孫女,又生有天資,才在臨終前落定婚嫁一子。
這一子,在姜宇成掐算之中,不過是奔着築基而去。
可命運會導向何處,又豈是姜宇成能掐算得了的?此時,葉雲起聽了姜青紫的話,也倍覺有理。
正如欠款之人活得瀟瀟洒灑,借款的人反而日夜擔心對方是否還款一般。
玉佩之事,在葉雲起看來不過小事,拖延一二也無不可。
可落在姜家身上,便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關乎到家族傳承的大事。
葉雲起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把玉佩給我,我尋個時機去姜家一趟,把玉佩還給他們。”
姜青紫點了點頭,將玉佩遞給葉雲起,有些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這玉佩。
雖說,這玉佩乃是姜家傳承之物。
可畢竟傳到姜青紫手中已久,自幼佩戴,早生了感情。
姜青紫嘆了口氣,強行將視線從玉佩上挪開。
葉雲起自然看到姜青紫戀戀不捨的表現,半是逗弄半是認真的說道:“看慣了你佩戴玉佩,如今摘下倒覺得脖子上空空落落的,過些時日我去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玉佩法器,給你買一個來。”
姜青紫倒是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獨我一人有,總不大好。”
葉雲起笑容更甚了:“倒有幾分大婦風範了,好好好,到時候我去挑些首飾,人人都有,不過踏不上仙途的人,也催動不了法器,總是混作一談,一碗水端平,不是長久之道,你們商議一下彼此排序的事情,雖說如今我們暫居三清宗上,但也有了自己的靈地作為根基,葉家成立之事可以提上日程了,家規家法,也可以摸索落定了。”
“真的?”姜青紫和姜芝雲二人有些驚喜。
“當然。”葉雲起便將青菱湖靈地的事情簡單說了一番,但是含糊了過程中的危險,笑道,“故而三清宗體恤我的功績,將青菱湖賜予了我,且近二十年免交稅賦。”
人在三清宗治下,自然是要繳納稅賦的。
對尋常類比姜家這般的家族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
可有了三清宗主持公道,才有這些羸弱家族可以安享的太平。
這一筆負擔,是無數人做夢都想承擔的。
“真好,二十年後,我們的孩子也能成長起來,到時候,葉家才是一個真正的家族了。”姜青紫有些嚮往,如今的葉家,一群成年人里就一個姓葉的,三個修士,雖說質量不低,三個都是築基真人,可還是那句話,就一個姓葉的。
外人看了,還不知是葉家還是姜家呢!
姜芝雲眼瞼下垂,望着地面有些怔怔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麼。
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姜芝雲抬起腦袋,正欲說些什麼。
卻聽外面忽的傳來通報聲音:“老爺,三清宗上仙來訪。”
葉雲起聞言便朗聲道:“來了。”
隨後踏出靜室,臨走前說道:“你們就在此修行技藝,若有了突破或者不解的地方,再來告知於我。”
說罷,匆匆離去。
靜室之中,只留有青紫芝雲兩位本家姐妹。
姜青紫起身一邊操作靜室陣法,一邊說道:“芝雲,你方才想說什麼?”
姜芝雲一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青紫姐姐,你看出來了?”
“你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怎麼看不出來?不過老爺事務繁忙,一時不察罷了。你有什麼想法,方便和我說說么?”
姜芝雲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之前和老爺說,平息體內靈氣吸收藥效殘餘之後再給他生育子嗣,卻不料托老爺的福,竟是得了築基丹成就築基。此事一時落下,我也不好意思提起。”
姜青紫笑了,轉身托起姜芝雲的手說道:“傻妹妹,都是一家人,害什麼臊啊?再說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生育子嗣,傳承家族,你我都是出身姜家想來都懂,此事可是天大的事情了。”
“既然妹妹不好意思跟老爺說,那我去說,待老爺應付了仙長,處理了外面的事情,我就把你這小妮子塞老爺被窩裏。”
姜芝雲聞言臉上一紅,整個人羞的說不出話來。
雖然許給了葉雲起,也成了葉雲起的人,但葉雲起這段時間來往繁忙,二人接觸的不多,還帶有最初的那種羞澀。
另一邊,葉雲起匆匆來到門前,卻見是劉子戲長老站在門口候着。
葉雲起連忙說道:“原來是劉長老,快快請進,倒是我失禮讓長老久候了。”
劉子戲長老倒是好說話,笑道:“無礙無礙,葉小友連番苦戰,本當調息靜養,不過宗內對此事有了初步的調查,故而我來此和你通報一下。”
二人走進院中,原本在內院嬉鬧的妻妾子嗣如今早早就躲在後院去了。
三進三出的院子,倒是寬闊。
葉雲起取出茶具,泡了一壺清月茶,二人端茶對飲。
劉子戲眼睛一亮,細細一品,感慨道:“清月宗的上品清月茶?味道還是那般清冷如月啊,昔日我在清月宗的紅顏知己倒是常常送些給我,好久了,如今倒是在葉小友這再次品到了,不知葉小友在清月宗的紅顏是誰?”
話音未落,劉子戲又搖了搖頭:“忘了忘了,葉小友也是清月宗的客卿長老,想來也不必靠紅顏來騙茶喝。”
葉雲起笑道:“劉長老若是喜歡,我這裏還有一些,送與劉長老。”
劉子戲連連擺手:“哎,不必不必,紅顏送我還是個意思,你送我算什麼意思?”
葉雲起心道:這劉子戲倒是一個妙人,只是不知道他口中那位紅顏又是如何了,為何久不曾再喝到上品清月茶了。
不過看劉子戲,似乎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岔開話題道:“先前於家的事情,三清宗也是審問出了結果。”
“這於家家主於望岳,心生野望,卻又膽小如鼠,在野外遇見了妖獸,被妖族生擒活捉之後嚇破了膽子,也不敢稟告於我等,又懼怕三清宗威風一時不敢投奔妖族,做了個首尾兩端的敗類。”
“後來窩藏妖族久了,已然犯下大罪的他,便只好一條路走到黑,和妖族接觸的越發頻繁。最後便想借妖族之手,害人奪地。”
“若不是遇到了葉小友,怕是我三清宗要和萬象宗一般丟盡臉面了。”葉雲起點了點頭,此事倒也尋常。
隨後劉子戲取出一些供詞和相應佐證,細細說來。
葉雲起也聽明白了,按照於望岳的想法,肯定不是單純的用一族人的性命來害自己報仇。
而是奔着其餘家族去的,借妖族的手屠戮周遭的家族,然後乘機和妖族合作,立下功績,借功績和昔日積攢的家產拿下這些無主的靈地。
而首選目標,想來也是姜家。
一來是因為早就有結仇結怨,早就看上姜家的緣故。
二來,也是姜家最好欺負。
而先找上自己,也是因為和自己結了仇,而自己又恰好是姜家這邊最關鍵的人。
如今落單在外,便想着想剪去自己,也削弱了姜家的人脈和實力。
然後就沒瞭然后了。
說完之後,劉子戲繼續說道:“至於獸潮里的魔道修士一事,和此事也是有千般萬般的關聯,魔道修士勾連妖族,這才使得一些妖族之人可以逃出妖獸山脈。”
“你所擊殺的人,並不是此事的主使,不過是一個辦事的,當然,功績也是有的。”
“綜合功績而言,三清宗應當給你的嘉獎,自然不止一個青菱湖,所以派我來問問你想要什麼。”
葉雲起眉頭微皺,需要什麼?按理說,自己現在法器和進攻的手段都有些薄弱。
可這些東西,抽獎又能抽出來。
一時之間,葉雲起也有些猶豫。
劉子戲緩緩道:“葉小友可以聽我一言,我知葉小友天資過人,昔日築基異象漫天,若是葉小友有意金丹大道,可以從現在開始積攢相應資源了。畢竟比起其他人來,葉小友並無師承,也無師長關照,一切只能靠自己。”
葉雲起恍然,雖然築基二層就開始積攢金丹的資源,顯得有些離譜,但正合了葉雲起的心意。
“那,不知我能得到什麼?”葉雲起問道。
劉子戲微微思索了一番:“突破金丹的丹藥怕是沒戲,不過相應的靈材倒是能得到一株。”
“突破金丹,所需靈材遠比突破築基時的靈材要多,最基礎的便是需要三種靈材。”
“往上的有五種,七種,八種,乃至九種。”
“沒人嫌棄靈材多,這靈材也是緊俏之物,若是遇到急事想要脫手換做其他東西也極為容易,你拿功勞換了這個,沒壞處的。”
葉雲起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劉長老了,我就要結丹的靈材了。”
劉子戲應了下來:“嗯,此事我去和宗里說,應該不久就能發下來。告辭。”
說著,劉子戲便起身離去。
臨走前,劉子戲忽的說道:“對了,魔道魔修尚未除盡,你擊殺了魔修,怕是會被人惦記上,若是無事,就不要出三清宗了。”
葉雲起正準備答應下來,忽的想起玉佩一事,有些猶豫:“我本想去姜家一趟送些東西,再說了,我對外還有神仙水的買賣。”
劉子戲笑道:“葉小友,山不就我,我可往山。你大可讓別人來我三清宗尋你。你自身安危為重啊!”
葉雲起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倒是不着急了,點了點頭:“劉長老所言甚是。”
送走劉長老之後,葉雲起便取出傳信符,姜家最合適來取玉佩的人,自然是姜家人。
可葉雲起又想到昔日投奔正道的夥伴,如今除了孟景陽都在三清宗,先前就說過大家聚一聚的事情,如今正好把孟景陽喚來,在三清宗里聚一聚。
於是便傳信給了孟景陽。
姜家,孟景陽這段時日的威望又重了一些。
獵妖隊中,甚至將他提拔為副隊長。
別看副隊長這個職位算不上什麼,但分潤獵妖收穫的時候,就是能多得一些。
積少成多起來,也是極為可觀的。
姜黎對孟景陽死裏逃生一事,也是有些后怕。
可如今孟景陽的地位升高,姜黎也有所感覺。又覺得是福禍相依,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院中,孟景陽耍了一套拳法,姜黎貼心的遞上汗巾:“老爺,歇息會吧。”
孟景陽接過汗巾擦了擦汗,嘆了口氣,隨後坐在桌邊飲了一口茶水。
孟景陽最近似乎有些不開心,姜黎也知道,不過自出事以來,獵妖隊的事情就暫停了,孟景陽不開心也是理所當然,姜黎倒是沒往心裏去。
拿起桌子上綉了一半的小孩衣服繼續綉着。
孟景陽神情一動,取出傳信符來。
葉雲起的話便從傳信符中傳來。
築基之前,神識未出,只能讓傳信符發出聲音來,到了築基之後,孕育神識,才能神識勾連,不發出聲音也知道傳信符里的訊息。
“孟兄,如今我和姜青紫久居三清宗,但姜家祖傳玉佩還在我這,對姜家或有不便,商議之後決定將玉佩歸於姜家,不過如今我多有不便,還望孟兄辛勞一番,前來相取。如今故友都在,也好一聚。”
姜黎自然也聽到葉雲起的話。
神情也有幾分喜意。
畢竟她也在昔日來正道的人之中,只不過她不是修士,仙凡兩別,相聚之事也喊不上她。
但聽到葉雲起的話,也不免想到昔日的事情,以及葉雲起姜青紫對自己的照拂。
“老爺,是葉仙長和青紫仙長?如今他們發達了,但也還和老爺情誼深厚着呢。”姜黎有些艷羨的說著。
但她羨慕的話,落在孟景陽耳朵里,可算不上動聽二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