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傳道
第97章,傳道
魏振傑作為掌管鎮魔司、醫藥司、武院的天部部長,他對外界的觀察是相當的細緻入微的,當來到廣場,他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老院的門。
原本一直只敞開一個縫隙的院門,此刻竟全然的打開了。
“院門是誰打開的?”
魏振傑看向身旁的顧啟鳴。
顧啟鳴一愣,對於一手提拔自己的天部部長,他是既欽佩又敬畏,敬畏的同時還渴望着獲得對方的認可。
老院院門如何開的,他根本沒注意。
他出入老院多次,自然知道院門在這之前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如何完全打開,這裏頭絕對有大問題。
出現了這麼大的疏忽,顧啟鳴本能的想要隱瞞下來,於是,他撒謊了:“是古前輩自己打開的,他還說,不要卑職去警告那些想要打老院主意的人。”
魏振傑一直看着老院,並沒有注意到顧啟鳴的神色波動,聽了他的話,面色鄭重的踏進了老院:“前輩,別來無恙。”
古興閉眼躺在躺椅上,聽到聲音,睜眼看了看來人:“是魏小子來了啊。”說完這一句,又將眼睛給閉上了。
對此,魏振傑已經見怪不怪了。
在升任天部部長之前,他是醫藥司的司長,那時他來老院,古前輩對他是很熱絡的,可自從他去了天部,之後過來,古前輩就不拿眼睛看他了。
他能感覺到,古前輩對他是失望的。
可是古前輩到底失望什麼,在這之前,他是不清楚的,可是現在,看過完全敞開老院院門,以及第一街上那兩盞被點燃的燈籠后,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魏振傑鄭重的朝着古興作了一揖:“是晚輩辜負前輩的期望了。”
古興睜開了眼睛,靜靜的注視了他一會兒:“算不得辜負,之前是老夫着相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你只要沒辜負自己就行。”
魏振傑面色動容道:“謝前輩提點。”
古興看着他:“妖獸越發猖狂了吧?”
魏振傑眸光閃動,笑道:“前輩不出院子,也知天下事。”
古興對此不置可否,只是提點了一句:“你手裏有煉丹師吧,將他們安排去第一街吧,妖獸妖植會越來越厲害的,多備點丹藥,少死點人。”
魏振傑來老院就是想詢問第一街燈籠點燃的事,可見古興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也是無奈得很。
“聽說昨天有人打擾了前輩,前輩放心,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古興擺了擺手:“用不着你干預,這院子日後如何,順其自然。”
魏振傑試探道:“前輩以前不是說,要一輩子住在院子裏嗎,為何現在又願意拱手讓他人了?”
古興再次睜眼,看着院門口:“丹聖殿敞開大門,迎主!”
聽到這回答,魏振傑神色一震。
古興看着他,到底是曾經寄予過厚望的小輩,提點道:“你不用打探了,老夫真沒什麼能告訴你的,若我真能干預些什麼,怎會淪落成如今這副模樣?”
“魏小子,你離開了醫藥司,你的機遇就不在這裏了。”
“咱們這個界面復蘇了,洞天福地、遺迹秘境、天材地寶,會越來越多的,你去外頭找機緣吧。”
魏振傑也知道古前輩今天對他說的話已經夠多了,見他再次將眼睛閉上時,實在沒好意思再開口了:“前輩,小子又叨擾你了,你老保重。”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老院,走的時候,看了看牆上掛着的木牌。
他記得,他第一次進老院時,牆上掛着十八枚木牌,如今只剩下九枚了。
在一腳踏出門檻時,魏振傑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古興,驚異道:“前輩.您身上的暮氣似乎淡了些。”
古興的眼皮動了一下,沒有回應。
魏振傑默默看了他一會兒,走了。
他一出來,顧啟鳴立馬跟了上去。
魏振傑看着他:“第一街有多個葯院?”
顧啟鳴:“除去醫藥司大樓,還有八十個葯院。”
魏振傑想了想道:“收拾二十個出來,下午我就會安排人過來。”頓了頓,看着顧啟鳴。
“在昆崙山遺迹里,有人找到了一些古籍,裏頭有提到丹聖殿,加上第一街丹火點燃的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很快各方勢力都會盯上醫藥司的。”
“這一回各方不會再是隨手落子、安插旁系進來了,他們會出動嫡系的。”
顧啟鳴面色凝重:“部長,那我該如何安排呢?”
魏振傑看着他:“京城的權貴,你一個三品官員能安排誰?讓他們自己去爭,正好可以探探各方的實力。”
顧啟鳴點着頭,表示明白怎麼做了。
魏振傑大步朝前走着:“還有一件事,你趕緊去弄清楚,古前輩一共給出去了九枚木牌,找出這九個人來。”
顧啟鳴快速回道:“我和我那兩個徒弟各有一枚,這就是三枚了,部長您也有一枚,天師府的張天師也有一枚,顧錦凡可能也有一枚,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三枚木牌還不知道歸屬了。”
魏振傑雙眼微眯:“顧錦凡信國公府的小娘子?”
顧啟鳴點着頭:“對,就是信國公府的七娘子,部長也知道她?”
魏振傑:“盯緊她,昆崙山遺迹里,顧家得到的不少好東西都是顧錦凡找到的,我想知道,這小娘子到底是運氣好呢,還是身懷其他秘密。”
顧啟鳴早就覺得顧錦凡不對勁兒了,連忙應下。
兩人邊說著話,邊快速從廣場上穿過。
圍觀的人群中,花長曦看着兩人,眸光閃動,天部部長和醫藥司司長身上居然都沒靈氣波動,這兩人都不是修士?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估計和她一樣,不是修鍊了斂息術,就是身懷異寶。
也不知道他們的修為有多高?
天部部長的到來,整個醫藥司都在議論紛紛,花長曦看了熱鬧后,就去了九號岐黃館。
花長曦拿着木牌,再次仔細的將院子裏的每一處角落都探查了一遍,可惜,她還是沒發現任何異樣,木牌也沒任何反應。
也沒想着一次就能找出岐黃館的秘密,花長曦收起了木牌,正準備煉丹,於檜就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長曦妹子,你果然在這裏。”
花長曦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模樣,問道:“出什麼事了嗎?”於檜走到她身邊,壓着嗓子急促的詢問:“長曦妹子,你能醫治修士嗎?”
花長曦眸光一閃:“你認識修士?”
於檜搖頭:“不是我,是我乾爹。”見花長曦沒否認,又道,“你之前不是說想在岐黃館裏教學嗎,只要幫我乾爹救了人,他手中的另外兩個岐黃館都歸你使用了。”
聽到這話,花長曦才有了反應:“讓你乾爹把人送到這裏來吧,我先看看能不能治。”
得了這話,於檜立馬衝出了院子,很快,就背着一個神色痛苦的中年太監和於公公一塊來了。
進了屋子,於檜就將太監放了下來,太監一站在地上,就雙手捂着腹部,痛得五官都扭曲了,卻一聲都沒吭。
於公公着急的看着花長曦:“花長曦,你快給宣公公看看,只要治好了他,必有重謝。”
花長曦示意於檜將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看着太監痛苦的臉色,診了下脈,又詢問了一番,得知他服用過一顆未知的丹藥,便拿出了一顆解毒丹給他。
宣公公知道是解毒丹后,面露失望。
於公公趕緊道:“宣公公服用過解毒丹,沒用。”
[望聞問切術(入門):診斷3/10]花長曦不動聲色的看着視線里跳出的字跡:“他服用的解毒丹是解肉身之毒的,自然沒用,我這解毒丹不一樣。”
宣公公聽后,看了看於公公,見於公公朝自己點了點頭,帶着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將丹藥服下了。
服下丹藥沒多久,宣公公就開始冒汗,之前一聲不吭的他,嗓子裏開始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整個人虛脫般的滑到了地上,宛如煮熟的蝦子一般弓着身子。
於檜和於公公見了,面色大變。
花長曦:“別擔心,解毒就是這樣的過程。”
宣公公在地上足足躺了一刻鐘,汗水將地面都浸濕了,扭曲的面孔才慢慢舒展了開來,又過了幾分鐘,他有了力氣,自己從地上坐了起來。
於檜和於公公見了,連忙過去攙扶他。
宣公公坐到椅子上后,調息了一會兒,看向花長曦,感激道:“多謝小娘子救命之恩。”
花長曦笑道:“你是於公公的朋友,於公公開口了,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幫到你。”
於公公見花長曦這麼抬自己,也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宣公公笑看着於公公,雖什麼都沒說,可於公公卻眉梢一喜。
“花小娘子,咱家之前也服用過解毒丹,可一點用都沒有,為何你的解毒丹卻能解咱家身上的毒?”
花長曦看着他:“公公之前服用的解毒丹,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解肉身之毒的,但公公你中的毒,並沒有傷害你的肉身,而是在腐蝕你的丹田氣海。”
“幸好公公來得快,毒氣還沒溢出丹田,流向靈脈,要不然,公公的靈脈怕是要被腐蝕了。靈脈很脆弱,一旦被腐蝕,即便最後得到了醫治,公公修鍊的資質也會因此大打折扣。”
宣公公聽得一臉后怕。
於檜好奇道:“毒藥居然還有不傷害身體的?”
花長曦笑道::“公公是修士,他中的毒是專門衝著他的丹田氣海和靈脈去的,若得不到及時的醫治,公公的修鍊之路可就要被直接斷送了。”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不能修鍊,可能比死還要難受。”
於檜結舌:“修士的手段好可怕,長曦妹子,你是怎麼看出來宣公公的丹田氣海中了毒呀?”
花長曦笑着和於檜解釋着她剛剛對宣公公進行的望聞問切診斷,期間,突然看到屋內原本空無一物的石牆上有紋路浮現,同時,腰間有白芒一閃而逝。
於檜大驚:“長曦妹子,你身上在發光。”
花長曦沒回應於檜,只是對着在場的三人笑了笑。
宣公公是修士,知道修士有諸多手段,眸光閃爍的看了一眼花長曦,站起身:“咱家乃東廠掌刑千戶,日後花小娘子若有用得到咱家地方,咱家能幫的一定幫。”
花長曦沒想到宣公公是東廠的人,難怪於公公如此緊張這人,笑着起身道:“那我先在這裏多謝公公的照顧了。”
宣公公又和花長曦寒暄了一番,然後就和於公公一塊走了。
院子裏就只剩下了花長曦和於檜。
於檜知道他剛剛說了不該說的話,神色有些訕訕的。
花長曦笑道:“於大哥,我剛剛看你好像對修士中毒挺感興趣的,我再給你講講?”
於檜神色一喜:“會不會耽擱你的時間?”
花長曦:“我閑着也是閑着,來吧,我跟你仔細說說。”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花長曦在和於檜的互動中,發現,給他講解毒性,木牌都沒任何反應,可當給他講解望聞問切的診斷流程時,不僅木牌又亮了,而且她還看到屋子北面的石牆上浮現出了一組完整的圖像。
“於大哥,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些事沒做,我下次再給你講其他的吧。”
“哦,好,那我先走了。”
等於檜離開了,花長曦立馬拿出了木牌,見木牌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快步走到石牆邊。
此刻,石牆上已經看不到圖像了。
花長曦不死心,將手伸到牆上,想要摸索探查,誰知,手一觸碰到石牆,圖像再次浮現了。
這幅圖像很簡單,畫的都是人。
一個盤坐在蒲團上的人位於最中間,在他的左邊、右邊,以及正對面,都盤坐着密密麻麻的人。
圖就是這麼個圖。
花長曦仔細的看着:“這怎麼感覺像是在講課呀?”
“難道岐黃館是講課的地方?”
講課花長曦看着圖像,所有人都盤腿而坐:“這些人應該都是修士。”
凡人是講課,修士是.“傳道?!”
“岐黃館是傳道的地方?!”
花長曦覺得自己好像探知到了岐黃館的秘密所在,不過,她還拿不定主意,還需要再驗證一番。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花長曦直接去了第六局,將周秋雨、王雲初等十來個人叫到了岐黃館,然後就給她們講望聞問切的診治流程。
這期間,石牆上又浮現出了四幅圖案,被她放置在屋頂角落的木牌也亮了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