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究竟是哪裏出錯了
許聲蛟這話可就指向十分明顯了,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讓出塵子能夠回到玄元宗了,今日凝神混戰,只能有一個勝利者,就是他,許聲蛟!
如今出塵子重傷,玄祭亦是重傷,流雲子只剩一團被人操控的初級元神,其他人在他眼中皆不足為慮,當即打定主意,除塵、流雲二子今日一定要留在這裏。
玄祭左右都是跑不掉的,任憑他再厲害,以他現在的傷勢,一眼看去就知道已經是強弓弩末,比出塵子強不了多少現在,等自己收拾完出塵子,再來慢慢收拾玄祭,如今場面上,綜合起來,自己的實力算的上目前最強,自然要開始掌握主動權。
這時王麗君和符人中當即默契地出現在了出塵子的身前擋住了許聲蛟,王麗君更是冷冷地笑道:“許道友,你想對玄元宗落井下石,未免也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許聲蛟當即陰沉着臉道:“你們想要幹什麼?他玄元宗把持大陸多年,難道你們受他玄元宗的氣受的還不夠嗎?”
一向不愛說話的符人中當即反對道:“玄元宗作為修真魁首,了不起就是壓着咱們一頭,可若是玄元宗沒落了,你烈焰門行事,怕就不是想當魁首這麼簡單了。”
許聲蛟當即怒道:“你們當真不讓開?”
王麗君不由得嗤笑道:“怎的,難不成你覺得你有本事打得過我和符道友的聯手?”
不等許聲蛟開口,玄祭當即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哈!皆是一幫鼠輩,整日專營這些蠅營狗苟之事,怪不得這片大陸最高的境界只能達到凝神境,原來結症在此。”
王麗君不知道為什麼,對玄祭有着天生的討厭,跟玄祭收拾東方雪無關,而是王麗君見到玄祭的第一眼就生出了的那種厭煩,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尤其玄祭如今都已經自身難保,還敢大言不慚言語攻擊自己等人,當真是活膩了。
王麗君回應玄祭的不是語言,而是一擊。無數玄冰之力化成的冰針被她隨手一甩,就朝着玄祭爆射而去,玄祭看準時機當即祭出流雲子的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襠下冰針暴擊,但是脆弱的元神擋不了幾下就應聲而爆,流雲子就這麼在這些冰針之下徹底魂飛魄散。
而王麗君身後的出塵子則是咆哮得吶喊:“玄祭!我要殺了你!”
玄祭哈哈笑道:“你如今還是自求多福吧!”
王麗君見玄祭居然還有餘力抵擋,不由得亦是暗暗吃驚玄祭的韌性,若是換成自己,怕是傷成這樣就只能任由冰針透體而死了。但仔細想了想,玄祭再厲害也是強弓弩末之勢,他帶來的威脅可比許聲蛟的威脅還大,現在若不殺他,被她脫身而去,那自己的宗門就再也無寧日了。於是,當即毫不猶豫地就棄出塵子而去,以寒冰派最頂級的身法玄冰幻影快速地向著玄祭攻去。
只見王麗君不知什麼時候幻化出了無數個玄冰幻化的身影,從四面大方朝着玄祭涌去,且每一具幻影都是實實在在的玄冰之力幻化出來的,都具有攻擊力,場面中的玄祭就像是被無數具玄冰幻影圍毆一般,只把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直到所有的幻影都攻擊完,王麗君的真身才顯現出來,冷笑着就要用已經匯聚了全部修為的收刀捅穿玄祭的身軀。
不出意外的是,王麗君得手了,一記手刀捅進了玄祭的心臟,並且牢牢的握住了玄祭的心臟,只要她微微用力,玄祭當即就能命喪當場。只是正當王麗君準備用力之時,突然發現,自己渾身的靈力彷彿不聽使喚一般,任憑自己怎麼運轉,都調動不了一絲,王麗君不由大驚:“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制住我?”
此時玄祭那原本無力低垂的腦袋緩緩抬了起來,帶着無盡的笑意,配上他那滿臉的血,當真是像地獄出來的惡魔一樣,只見他輕輕地一手插進陳麗君小腹之下的丹田之處,一把就掏出了陳麗君的元神,看上去比流雲子的元神還小一些,光澤也淡一些,這也證明了陳麗君的修為確實是不如流雲子的。
玄祭這一手倒是看呆了場上所有的人,想不到玄祭在必死之局的情況下還能直接反制陳麗君,且居然有能力掏出她的元神,這究竟是什麼功法,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在場諸位都自問做不到掏出別人的元神。
令眾人更加恐懼的事情來了,當著眾人的面,陳麗君的元神甚至還來不及發出一絲哀嚎或者求饒,就被玄祭一爪捏破,這是他殺掉的第二個凝神境修士了,想不到他如此強悍!
許聲蛟也頓時心中打鼓,他不確認玄祭現在的潛力究竟還有多少,明明都這個樣子了,還有餘力殺人,殺得還是凝神老怪,還殺得如此乾淨利落,不得不說,是個狠角色,當即也不由得有些後悔得罪玄祭,這樣的強大不是自己招惹的起的,但是做都做了,梁子結得如此之大,雙方都沒有和解的可能,現在起碼他重傷是個事實,不如乘他病要他命。
但是許聲蛟並沒有選擇直接攻擊玄祭,而是彙集了全身修為之力,朝着出塵子衝去,跑着跑着就凌空一滾,頓時化作一團巨大無比的旋轉火球朝着出塵子席捲而去,守在出塵子身前的符人中當即嚴陣以待,雙手迅速掐訣,身前頓時出現一道高聳入雲的參天大樹,這可是他的本命法器——如意樹,擋在了他和出塵子面前。
詭異的是,許聲蛟的所化的火球並未直接撞上符人中祭出的本命法器如意樹,而是到了如意樹之前來了一個急轉彎,整個火球猶如拉弓射箭的箭矢一樣,頓時以更快的速度直射向玄祭,這威力不需要懷疑,就是許聲蛟的全部實力,毫無保留,怕是沒有受傷前的出塵子見到許聲蛟這一招的出現也要避其鋒芒,不敢硬挫其峰。
眾人一致認為,玄祭再強也擋不住許聲蛟這毫無保留的一招。
只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玄祭居然動了,只見他一把抽出了王麗君屍體插在他胸口的手,然後直接一掌抵住王麗君的胸口,王麗君整具軀殼頓時燃起了熊熊烈火,瞬間焚燒成一道巨大的火牆,玄祭一個扭腰借力,一掌再次拍出,王麗君所化成的火牆頓時成了錐形火焰直奔許聲蛟所化的火球而去,兩團烈火碰撞在一起,頓時產生直徑超出百米的火焰衝擊波,整個天地猶如被熊熊火焰燃燒一般,到處是翻湧的火海,眾人不由得對玄祭產生了由衷的敬佩,這戰力之強悍,亘古未有啊。
但是眼前的場景讓眾人無法看清場中的戰況,滔天的火海遮住了眾人的視線和感官,按道理說玄祭如今的狀態是無論如何也勝不了各方面都處於巔峰的許聲蛟的,可玄祭居然還有還手之力,且發出的威力一點也不比許聲蛟差,眾人現在也沒有把握判斷,這二人之中誰會笑到最後了。
直至玄祭從火海中飛射而出,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為何是鬆了一口氣,因為在場之人,除了出塵子,其他人皆不擔心許聲蛟勝利之後,他們的處境,無論是否順從許聲蛟,許聲蛟也不敢輕易招惹自己等人,可若是玄祭勝出,怕是在場之人再也無人敢對他出手,玄祭一旦脫身,自己和自己的宗門以後將會面臨滅頂之災,他們寧願面對野心勃勃的許聲蛟,也不願面對不知深淺的玄祭。
只見玄祭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身上還殘留着許聲蛟爆神焰功法所留下的火焰,整個人雙眼緊閉,就是不知是死是活。但奇怪的是,遲遲不見許聲蛟走出火海,按照許聲蛟那張揚的性子,此時怕是早就衝出火海,在眾人面前開始翹尾巴了。可玄祭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這許聲蛟還未露臉,未免讓人心中惴惴不安。
眾人等了半天,始終不見許聲蛟出來,直到火海減弱,才顯露出早已趴在地上的許聲蛟,眾人不由得皆是震驚,玄祭的實力實在太過於可怕了,出塵子見狀忍不住恨得牙痒痒對眾人道:“諸位,如今修真界能否不被屍山血海堆染就看諸位了,玄祭此獠心狠手辣,修為高強,今日若是不殺,將來他一旦恢復實力,將會無差別血洗修真界,所以,貧道在此拜請諸位聯手誅殺此獠,還修真界一個朗朗乾坤!”
其實出塵子就算不說,在場的凝神老怪又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他們誰也不敢再對玄祭出手,因為玄祭的手段層出不窮,先是出其不意重傷了出塵子,錘死掙扎之際連殺流雲子、王麗君,眼看就剩一口氣的苟延殘喘還能發動功法硬撼許聲蛟的爆神焰,拼了個兩敗俱傷,這樣的人雖知道他哪怕雙目緊閉的躺着后還能不能突然暴起殺人,哪怕他已經死了,只要屍體沒有毀滅,都有可能詐屍殺人,眾人對玄祭的恐懼已經深深地印到了骨子裏,或者說,現在玄祭的強大已經深深地印在了眾人的靈魂深處,他們對玄祭的害怕已經變成了一種本能,就向人們遇見了奄奄一息的獅虎,依舊會害怕的挪不開腳一樣。
最關鍵的一點的是,如今以名門正派為首的幾位凝神老怪,死的死,傷的傷,只剩下一個符人中,而散修依舊還有三人,若是符人中因殺玄祭除了什麼以外,那三名散修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出塵子,補刀許聲蛟,在聯合對付玄祭。從此以後,所有名門正派只能以三位散修為尊,因為這片大陸再也沒有能制衡他們的凝神境修士,他們就會是最強的。
他們三個相互打個眼色后就一致推崇由符人中來完成這項壯舉,符人中又不傻,自然是直接拒絕道:“你們莫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大不了將來魚死網破,我們的宗門未必不得繼續存在,但你們一定會死在玄祭手上。大不了將來,我陪你們便是。”
三人頓時被符人中一句話堵住了,這時出塵子急忙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幾個還窩裏鬥,先齊心協力誅殺此獠方為上策,若是被他逃過此劫,將來血洗修真界,你們誰又能善了?”
三名散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當中修為最高的杜勇當即笑道:“出塵道長,你莫要激我們,大不了我們躲着就是,反正我們無門無派,沒有跟腳,再不濟,我們弟兄三人形影不離,怕是他也不願輕易來找我們的晦氣不是?反倒你們這些有跟腳的,除非不要門派了,否則只能在門中等着他尋上門去屠門!”
符人中也笑道:“不錯,大不了我們所有的宗門合成一塊抵抗他,他未必敢來尋我們的晦氣,而你們三個相對來說怕是就勢單力薄一些,對付起來怎麼也比我們一大幫人容易些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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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們激烈爭吵之時,根本沒發覺,玄祭的周邊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扭曲,天地靈氣正慢慢的朝着玄祭匯聚而去,而玄祭也根本不是昏死過去,這幾戰,他以凝神之姿硬抗,看似吃虧,其實實在消化和印證部分萬靈窟中的禁制之力的奧秘,也使得他對修真靈力的運用更多了一番理解和掌握。
就像他殺王麗君,先是快速在心臟處設下了七八層禁制保護心臟,然後又快速地設置十幾道禁制禁錮住了王麗君,以便他抽取王麗君的元神,而抽取之法根本不是修真之法,而是魔修之法,只是以靈力推動,這若在平時怕是萬萬不能的,但是有了禁止之力的轉換,玄祭就能運用靈力來推動魔秀功法,這也是一大驚喜。
再有就是玄祭這副肉身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扛得住許聲蛟這致命一擊的,可是他強行推動的王麗君的火屍也是被他下了重重禁制,一跟許聲蛟接觸,立馬就將許聲蛟整個人禁錮住了,只是因為這具肉身實在不堪重負,就在他強撐着腰殺了許聲蛟之際,卻也被許聲蛟臨死之前一掌打中,可他還是及時抽取到了許聲蛟的元神,在飛出火海之前將他徹底捏爆。
後來倒也不是故意裝暈或裝死,而是因為對禁制之力的感悟讓他陷入了一片清明之中,這些禁制畫面好像活起來一般,他想到哪裏,那道禁制就會以淋漓的形式好像各個補丁一樣,將他修真軀殼所有修為的漏洞一一補齊,使其徹底的完整圓滿。體內的靈氣居然因為禁制之力的融入而開始運轉起來,周圍的天地靈氣也被吸引過來,雖然緩慢、微弱,但是濃稠、純凈,等於這些看似不顯眼得難以引起注意的靈力,只有一絲就能抵擋之前的一個運轉周期所能吸收的質量,不知不覺中,玄祭的身體已經差不多被修復的七七八八,而且修為也恢復到了這具肉身的巔峰狀態,甚至在繼續突破,停不下來。
直到體內傳來的“啵”的一聲,玄祭體內的靈力猶如得到什麼指令一般,瞬間高速運轉起來,而他的第二元神也由一團光球直接進化為人形,充斥着整具軀殼,使得她對這具身軀的掌握又上了一個台階,那是一種身心合一的感覺,玄祭當即知道,她的這具肉身突破了,又凝神進階為出神境了。
等到靈力的轉動恢復正常,玄祭沒有睜開眼,但是她的元神卻直接脫離了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在場的幾位凝神老怪掠去,一口氣打出了四掌,雖說出神期元神不能發揮肉身的全部實力,尤其是出神初期,但是哪怕就是一成出神初期之力,也足以將在場四位只有凝神中期的修士打的無力反抗、身受重傷。
畢竟凝神、出神哪怕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在實力上卻是天差地別。
在世人分別中掌之後,玄祭心念一動,元神就回到了肉身之中,慢悠悠地做起了身子,整理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笑道:“喲,各位是怎麼了,我剛才聽着你們不是在密謀要殺了我嗎?怎的都又躺下了?難不成是看我躺着,你們不好意思站着殺我?那我現在站起身來給你們殺!”
眾人剛才莫名其妙中掌受傷,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玄祭跟沒事人一樣做起了身子,而且看他的樣子,哪裏有半點身受重傷的模樣,怕是裝也裝不出來的。想不到這玄祭居然強悍如斯,今日怕是都死定了。
出塵子又氣又恨道:“玄祭,你莫要囂張,你以為我玄元宗能屹立多年靠的是什麼?我現在就會祭出玄元宗最後的殺手鐧,你能見識到是你的榮幸!”
出塵子說完當即雙手掐訣,心中默念咒語,身前當即浮現出了一道巨大的以靈力構建的符咒正在逐漸成型,等符咒徹底定型之後,出塵子當即一口鮮血噴出,大聲呼喊道:“請神尊助我一臂之力!”
此話一出,天空瞬間烏雲密佈、飛沙走石,似乎有一股驚人的能量將要從天而降一般,眾人無不大驚,出塵子若是一開始就用上這一手,又何愁玄祭不死?
只是玄祭一直都是專門打臉的存在,當即一指朝着那道靈力構建的金色的符咒字體虛點了一下,一滴血液瞬間從玄祭的手指射出,直擊那道靈力之符上,那道已經蓄滿了磅礴靈力的的符咒瞬間消失不見,天上的烏雲,和地上的飛沙走石也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不但其他人,出塵子更是直接傻了眼,當即不甘心地重新又來了一遍,不過這次比上次還令人難堪,這次連符咒都無法形成。
出塵子不由得疑惑呢喃道:“究竟是哪裏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