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寒冰派,個個都是瘋子。
玄祭這話一出口,那名男弟子隨即臉色扭曲道:“小子,你找死!”
玄祭無奈道:“我本不想踩死你這種螻蟻,可是你為何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呢?”
說話間已經一把掐住了那名男弟子的脖子,那名男弟子頓時就失去了力量,這種無力之感讓他順便覺得渾身劇震,它終於知道自己惹錯人,想要求饒,卻發現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渾身無法動彈,只能通過眼神傳達他的哀求。
玄祭隨即鬆手,那名男弟子頓時渾身一軟,就癱在地上不斷的喘着粗氣,玄祭則笑着將腳踩在了他的臉上問道:“你說,我是先打斷你的手還是你的腳。”
那寒冰派弟子聞言當即顧不上渾身酸軟,立即爬起身來就朝着他不停的磕頭求饒道:“仙長饒命!仙長饒命!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請仙長看在我寒冰派掌門地面子上饒我一次!”
玄祭當即嗤笑道:“我這個土包子可不認識什麼寒冰派掌門,聽都沒聽說過,要怎麼給他面子啊!”
那名弟子雖說修為不高,但是好歹是出身寒冰派,眼力還是有的,剛才玄祭一出手,展現的修為絕對不低於結丹境,這個大陸上的結丹境的修真者雖說不少,可也算不上多,無不是一派的掌門或者供奉,而且聽他口氣,敢不把寒冰派掌門放在眼中,想來這身份絕不會比東方雪差。
這樣的人物居然跟東方雪互不相識,當真稀奇,但這些都不是他能夠關心的事,他只知道,這樣的人物不是他招惹的起的,一旦惹惱了他,只要不殺自己,隨意廢了自己的修為,大不了跟宗門賠個不是,而自己也會徹底被宗門拋棄,這樣的結局比死還慘。
玄祭自然也不會搭理他這樣的螻蟻,也覺得逗弄得差不多了,隨即繼續笑道:“罷了,你從這裏,一路爬出去,我就當這事沒有發生過。”
那名寒冰派弟子如蒙大赦,連忙連磕了三個頭,就倉皇轉身爬了起來,玄祭也沒了觀荷的興緻,隨即也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邁步而去。
而東方雪見那名弟子回來的神色不對,便冷冷問道:“事情處理完了?”
那名弟子慌忙跪下顫顫巍巍地答道:“長老,那人……那人的修為恐怕不簡單,他隨意出手,便能一把掐住弟子的咽喉,制住弟子,使得弟子渾身不能動彈,拚死也不能反抗一絲,弟子沒用,給宗門丟人了!”
不但東方雪,在場之人聽到這名弟子的回答皆是一驚,就連一向冷若冰霜的何霜兒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東方雪當即疑惑道:“既如此,他就這麼放了你回來?怕是你有所隱瞞,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完吧?”
那名弟子一慌,連忙求饒道:“長老饒命!弟子迫於無奈,確實有求饒之舉,若非如此,怎的能回到此處啊!”
東方雪冷笑道:“哼!我就說嘛,你跟你那草包師傅一樣,都是欺軟怕硬的主,遇見沒實力的就往死里欺負,遇見強大的就立馬卑躬屈膝、像條狗一樣。我寒冰派有你們這樣的傢伙存在,當真是有損門派威名,你自己自斷一臂吧!”
那弟子聞言當即連忙不斷的磕頭求饒,東方雪則是冷冷對一旁的何霜兒說道:“你來!”
何霜兒領命當即以指為劍揮手斬去,一道冰氣化成一把利劍徑直落下,那名弟子當即慘叫一聲,左手直接飛至一旁,卻不見斷口有鮮血流出,原來是利劍斬斷手臂之後當即附在那名弟子的斷手之處結成冰封,止住了要噴射而出的血液,但是冰封之處也被血液慢慢滲透然後。
何霜兒當即趁着那名男弟子痛苦哀嚎之時,隨手一彈,一粒丹藥就飛射入了他的口中。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半分猶豫和滯怠,其他弟子見了莫不噤若寒蟬,而那名弟子也因為斷臂之痛而暈厥了過去。
東方雪當即命人將這礙眼的弟子抬走,然後才對眾人說道:“我寒冰派不出孬種,這樣的廢物不配為我們寒冰派的門徒,等回了宗門,我自會讓他的師傅將他驅逐出宗門。你們也要引以為戒!”
眾人之中除了何霜兒,其他紛紛跪下道:“我等謹記教誨!”
東方雪滿意的點了點頭后才對何霜兒說道:“下一場比試,你的對手是玄元宗的石斌斌,此人亦是玄元宗着力培養的少年英才,不可小覷,聽說他的修為跟那海龍門的李軍軍一般,已經觸摸到了結丹的門檻,且已經能夠使用一些結丹功法,你要慎重對待。”
何霜兒當即低頭道:“謹遵教誨!”
東方雪當即轉頭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這荷池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我居然看不出他有半分修為,可卻能隨手制住已經煉體初期的陳飛,這實力怕是結丹境才能做到,若是再碰上此人,當設法殺之!”
第二日,首場比試就是玄元宗近年來炙手可熱的新秀石斌斌對何霜兒的打擂。兩人都是修真新秀,都掛着修真天才的名頭,且都是本屆修真大會奪魁的大熱門,怕是整個修真界,更都是結丹之下為數不多的最強者之一。
因為修真大會有規定,到了結丹境就不能再參與這樣的比試,這樣的比試只能發生在結丹之下,但是築基的小修士又不夠看,所以歷來的修真大會基本都是煉體修士的比試,說成煉體比武大會也毫不違和。
而這兩人的光環導致了這一場比試人山人海,除了其他還在比試得選手,幾乎能來的觀眾都來了,因為沒有意外,今年能夠一舉奪魁的選手就在這二人之中。由此可見,二人之間的比試,不是決賽勝是決賽,這場比試一結束也就基本能鎖定本次修真大會的魁首了。
所以,同時五個擂台的比試,其餘四個擂台幾乎都沒有什麼觀眾,全都擠到這裏,導致原本充足的席位瞬間不夠入座,大部分人都快被擠到場外去了。甚至有些人早早地就爬起了身,三更半夜就來到了這裏搶佔席位。
而玄祭自然也是來湊熱鬧的,慢悠悠的鑽進人群,巧妙的突圍到了最前排,雖然沒得坐,但是位置絕佳,可以一清二楚的觀看擂台上的一舉一動。
只是玄祭的到來很快就被東方雪發覺,因為玄祭的打扮實在太容易認出了,一來他身材高大挺拔,二來那頂斗笠實在是有些扎眼。東方雪對玄祭充滿了好奇,見玄祭雙手抱胸,旁若無人悠然自得的樣子,不知為何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現在是何霜兒最關鍵的一場比試,她必須要在場,不能離開,否則定當要前去會會這個人。
此時擂台周圍的氣氛已經烘托到了最高的時刻,雖說何霜兒的崇拜者不少,可石斌斌比起她來也不遑多讓,先不說石斌斌玄元宗第一新秀的光環,就拿賣相也是不差的,生的面如冠玉、儀錶堂堂,就連玄祭見了也忍不住誇上一句:“好個小白臉!”
所以雙方的支持者幾乎是五五開的比例,在這擂台周圍為各自支持的選手搖旗吶喊,主持本場比試的是玄元宗第一煉丹高手黃明子,也是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煉丹高手。
黃明子看着眼下的場面也不由得暗自頭大,若是再不開始比試,這兩邊的支持者怕是就要先打起來,於是連忙上了擂台,兩位選手見到主持比賽的黃明子已經上了擂台,也默契的以黃明子為中心走到各自的對面。
黃明子當即抬手示意全場安靜,等四周都慢慢地安靜下下之後,黃明子高聲就宣佈了比試規則道:“修真大會皆以交流為主,比試之事須做到點到為止,不得惡意傷人。倒地不起者,負!出擂台者,負!自動認輸者,負!違反修真大會明文條例者,負!且終身禁止參加修真大會!現在,比試開始。”
說完,黃明子一個轉身就飛回了主持席位上,石斌斌則是饒有風度的向何霜兒抱了抱拳道:“何師妹,請多指教。”
何霜兒冷冷點了個頭就算是回應了,石斌斌見狀卻也不惱,而是保持着風度負手而立,身為玄元宗的驕傲,他自然不能先對女選手出手,不然有失風度。
可是何霜兒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修真大會上一舉奪魁,任何阻礙她的人,除了被她無情打敗之外,沒有別的選擇。所以她一出手就毫不留情,直接展現了煉體後期的實力,原來上次他跟李軍軍的比試之時是通過保留實力來騙過李軍軍,然後再出其不意的以煉體後期的實力一舉擊敗對手。
而現在對上的石斌斌,實力明顯在李軍軍之上,所以上次的策略怕是難以奏效,索性攤開了跟他來打。只見何霜兒輕喝一聲,直接化作一具冰人就朝着石斌斌全力撞去。在場眾人見狀,無不為依舊保持不動地石斌斌捏了一把汗,這何霜兒的實力居然已經如此強勁,而且一上手就沒有保留什麼實力,第一招連試探都沒有就直接用出了寒冰派練體期修士所能運用的最強功法——玄冰之軀!
石斌斌眼中皆是防備,但是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見何霜兒來勢凌厲,便嘴巴不饒人道:“何師妹,我知道我是個英俊的小白臉,可你這樣對我投懷送抱,我怕是無福消受。”
說話間石斌斌手上已經掐了七八道訣,渾身頓時閃過一道金光。
而何霜兒以玄冰之軀觸碰到石斌斌胸口之時,忽然感覺猶如撞入一團棉花之中,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石斌斌似乎整個人想棉花縫製的布偶一般,軟綿綿的,貼着她伸出的手掌,任由她的掌力推送卻全無感覺。
何霜兒頓時想要撤回掌力,卻發現好像被吸住了一般,或者說是石斌斌貼在了她的掌心,無論她怎麼揮甩,都無法將石斌斌這具猶如布偶一般軟綿的身體甩開,不由得被石斌斌這個近似無賴的打法給氣到了,當即怒道:“無賴!”
雖然生氣,當時何霜兒是什麼人,又豈會輕言放棄,當即再次大喝一聲,只見她身上的冰點全部退去,通過手掌全部傳輸到了黏在了她掌心之上的石斌斌,一眨眼的功夫,石斌斌的胸前、肩膀、腹部都被快速蔓延的冰力包裹,石斌斌也頓時感覺如墜冰窖,全身刺骨的寒冷,當即收起了笑臉,大喝一聲,體內頓時湧出了一股靈力將已經包裹了一半的寒冰震碎,同時脫離了何霜兒的手掌。
但何霜兒的這一掌豈是那麼容易破去的,雖然石斌斌已經脫離了她的手掌,但是她的掌力卻沒有就此打住,而是朝着石斌斌後退的方向推出了更加磅礴的掌力直擊石斌斌。
在外人看來,原先的石斌斌反而像一道堵住洪流的閘口,而石斌斌脫離了何霜兒的手掌之後,就像閘口被洪流沖開,波濤洶湧的洪流直接無窮無盡地宣洩而出一樣。只見何霜兒掌心吐出那股已經化做冰霧的掌力確實像是無窮無盡一樣源源不斷地朝着石斌斌包裹而去,好在石斌斌身法一流,退後得快,都則此時就要跟這些冰霧掌力所過之處一樣,皆化成冰。
但是石斌斌若是再退,可就要出了擂台了,若是不退,眾人也實在想不出,結丹之下的修士是如何能抵擋這一掌的厲害。但石斌斌就能,身為玄元宗新一代的翹楚,焉能沒有點出人意料的手段?只見石斌斌站在擂台邊緣,不慌不忙地以掌力劃了一個圓,瞬間就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盾,堪堪擋住源源而來的冰霧,那些冰霧在光盾的抵擋之下不得寸金,且被旋轉的光盾之力使得冰霧一碰到光盾就瞬間形成一個漩渦形狀的冰雕,且越來越大,但何霜兒卻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依舊在源源不絕的輸送着掌力。
而頂着光盾的石斌斌也沒了剛才的瀟洒從容,臉色凝重地雙手齊推身前的光盾,忽然大喝一聲,光盾居然向前撞碎了被光盾旋轉之力擋×的巨大漩渦冰雕,然後直接撞上後續源源而來的冰霧之力。
但凡有點見識的都知道,此時已經到了賽點關鍵之處,兩人的勝負已經不是功法高低能決定的了,而是看誰的境界修為更高,靈力更加充沛,誰就能笑到最後,但目前還是勢均力敵的狀態。
而台下主持比試的黃明子則是着急大聲說道:“本場比試算是和局,你二人速速收招,莫要再強撐下去,否則必有一死一傷!我現在開始從一數到三,你們就同時撤功!”
“一!”
‘二!’
‘三!’
“撤!”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雙方都沒有收手,反而更加變本變本加厲的灌注靈力,黃明子當即鼻子都氣歪了罵道:“混賬!你們居然不聽我的口令,難不成你們想要被取消參賽資格嗎?”
這時石斌斌目不轉睛地大聲道:“師伯,不是弟子不願打和,實在是這何師妹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只要弟子收功,立時就被她的玄冰掌打成重傷!”
黃明子當即轉頭對坐在一旁的東方雪道:“東方長老,你就不說句話嗎?”
東方雪當即冷笑道:“上了擂台,就只有勝負,其他的只能各安天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來要何用?若是這樣,還不如大傢伙坐下論道便是,何苦勞師動眾的修鍊,我們寒冰派不吃你那套!”
東方雪說完看都不看臉色鐵青的黃明子,直接對着擂台上的何霜兒叫道:“我寒冰派弟子,許勝不許敗!”
這句話像是給何霜兒無盡動力一般,當即大喝一聲,掌心噴出的冰霧愈加龐大,對面苦苦支撐的石斌斌當即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你們寒冰派這些瘋婆娘,老虎不發威,你當小爺是病貓?”
隨即石斌斌亦是大喝一聲,只見渾身頓時散發陣陣耀眼金光,就連眼睛也被兩道金光遮住了眼白和眼球。
台下許多有識之士皆是大吃一驚道:“這是玄元宗結丹境才能使用的功法——金身訣?”
只見石斌斌直接散去了靈力形成的光盾,直接以金身硬是抗下了何霜兒打出的所有玄冰掌力,直到何霜兒掌力打盡,當即大喝一聲,一拳轟出,一道金色的拳波就朝着已經算是靈力枯竭的何霜兒快速轟去,而何霜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再抵擋這一拳的了,等到拳波觸碰到何霜兒的胸口,一聲爆破之聲響起,何霜兒頓時吐出一道鮮血,應聲而飛,就被這一拳打出的拳波轟至擂台十幾米外才重重地落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而石斌斌在打出這一拳之後,身體隨即也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原本金光消散的整個人頓時又恢復了剛才使用金光訣之時的模樣,身邊周遭的空間皆是產生了巨大的扭曲,他居然要開始進階結丹境了!
黃明子見狀立馬大喜,他們宗門可是有着兩位凝神老怪和連同他在內十八名結丹大能,如今石斌斌若是進階,他們的結丹大能瞬間就變成十九名,那玄元宗在修真界第一宗門的地位將會更加牢固。
東方雪則是看着擂台上不斷吸取靈力的石斌斌忍不住陰沉着一張臉,這一場比試,不但他門下也是整個宗門最厲害的弟子何霜兒重傷昏迷,居然還讓玄元宗的石斌斌因此一舉突破成為結丹大能,怎麼都有一種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覺,心中的怒火當真像是可以毀滅一切一樣,但是現在她出了甩袖而去之外,又能做什麼呢。
於是東方雪連招呼都懶得打就吩咐其他弟子抬着重傷昏迷的何霜兒拂袖而去,黃明子知道這個女人的脾性,也懶得跟他計較,現在還有什麼比石斌斌當眾進階結丹境來的重要,他要親眼見證宗門這一刻的驕傲,同時也是在為石斌斌護法,萬一東方雪那個瘋婆娘心裏不平衡,不顧身份妄圖對石斌斌出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場下的玄祭也是覺得這場比試沒有白看,打發時間也能見到這種場面,也算是沒白來。
等石斌斌終於完全進階為結丹境之後,眼中放射出兩道金光,輕呼一口氣就笑着對黃明子施禮道:“師伯,弟子已經進階結丹境,怕是無法再參加這後面的比試了。”
黃明子點點頭笑道:“不錯,何況你二人剛才在比試之時皆違反了規矩,自然都要取消後面的參賽資格,如今你已經完成進階,更是不能繼續參加了,所以,我在這裏宣佈,本場比試,沒有勝負,兩位選手皆違反大會規則,取消參賽資格!”
玄祭忍不住心中好笑:“神奇的比賽,看似沒有贏家,其實贏不贏有什麼打緊的?一場比試說明不了什麼,倒是這寒冰派,個個都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