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仁成的怒火頓時讓整個朝堂都陷入了一片戰戰兢兢之中,可是如今太子已經發起了攻勢,太子黨那幫官員又如何能置身事外,他們也清楚的知道,想要弄死白山王,最關鍵的就是整倒趙貴妃,如今指向如此明顯,再不出手,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於是朝堂之上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皆是要求皇帝嚴查趙貴妃的請求!
楊仁成可以反駁太子一人,但是超過半數的朝臣請命,就不是他想靠着怒火就能將此事揭過的事情了,由不得他不得不重新掂量此事。
其實楊仁成又何嘗不知道趙婉華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只是他當真是對趙婉華迷戀到了骨子裏,實在捨不得這樣一位沒人香消玉殞,若是這樣,他的人生怕就失去了生趣,他幾乎是懇求地語氣對群臣說道:“這一切都是楊志武這逆子闖的禍,你們為何要如此為難一個深居後宮的女人?她一個無權無勢不能干擾朝政的后妃,能做什麼事情?你們這麼有能耐,就去將楊志武這逆子抓捕歸案啊!”
楊勝武聽到這裏,心中更加悲憤,想不到自己父皇對趙婉華的袒護已經到了連謀逆大罪都能包容的地步,這樣下去,楊志武遲早有一天還會有重返朝堂的機會,就算沒有這種可能,自己今日這般撕破臉皮,怕是也不能容於父皇,現在最為危險的反而不是趙婉華和楊志武母子,反而是自己。
於是楊勝武當即跪下道:“父皇,種種指向已經如此明顯,父皇依舊不願相信兒臣,那麼就請父皇廢了兒子這太子之位吧!”
群臣聞言當即大呼:“不可!陛下,萬萬不可啊!”
楊仁成此時眼神森然地盯着楊勝武道:“你是在逼朕的宮?你以為朕不敢?朕告訴你,這靖海國是朕說了算,並不是你,你想逼宮?等你有本事把朕趕下皇位再說吧!若是沒有那本事就滾回你的東宮不要再出來在朕的面前晃蕩,等朕死了你再來決定着靖海國的一切事物!”
這一對皇室父子附近的關係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看樣子,再無修復的可能,沒有意外,楊仁成肯定也在腦海里琢磨着易儲的計劃了。太子楊勝武除了政變,怕是沒有別的路可走了。但是,太子會選擇政變嗎?他有這個勝算嗎?沒人知道。
看着跪在地上不發一言的太子楊勝武,楊仁成眼中的怒火更是熾熱的要將跪着的楊勝武焚燒殆盡,當時他也不能當著朝臣的面對楊勝武做什麼,當即一甩衣袖就直接下了朝去,留下跪着一言不發的楊勝武和滿殿不知所措的朝臣。
等了好久,朝堂之上,再也沒有一人的時候,楊勝武才緩緩抬起頭來,此時的他滿臉平靜,既沒有羞怒,也沒有恨意,單純的就是一臉平靜,只見他默默的起身,默默的走出大殿,上了東宮的馬車就回了東宮,後面也再也沒有走出東宮過,後來幾次上朝都是託病不去,就連原本要主簿審訊的慕容倩和慕容松父子三人也因為楊勝武託病而耽擱下來,甚至都沒有派人限制他們的行動。
但雖如此,慕容家還是亂成了一鍋粥,朝堂上的事情根本就不是秘密,當天就傳到了大街小巷,慕容家倚仗高西良的庇佑,在朝堂上自然也有幾個耳目,早早就得到了風聲,全家嚇得就要連夜逃跑,可是一連幾天下來,都不見任何不利於他們的動靜,尤其是主理此事的太子楊勝武甚至連東宮都沒有踏出半步,坊間甚至都開始有傳言太子因為當眾頂撞皇帝而已經被皇帝鴆殺。
慕容松自然更偏向這個說法,不然就自己父子三人和慕容倩犯下的這些事情,夠死了十回八回,可如今連個看守自己的人都沒有,除了太子被鴆殺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看來趙貴妃當真是寵冠後宮,連兒子謀反這樣的大罪都沒有受到皇帝的責難,還為了保她而鴆殺了太子,這可是國之儲君、未來的皇帝啊!
慕容松甚至更加推崇玄祭的能力,只是出現在朝堂之上一會的功夫,就使得事情的走向變成如今這個局面,之前玄祭教他說的說辭可是一句都沒用上啊。
有的人當真是不能念的,一念就上門,就在他還在思考玄祭的手段的時候,玄祭已經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書房之中,嚇得他以為大白天見鬼,等發現來人是玄祭后,連忙跪下拜道:“見過主人!”
玄祭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坐在慕容松的面前道:“想必你也聽說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慕容松當即滿臉諂媚笑道:“主人當真厲害,只是在朝堂上跟皇帝說了幾句話,就把整個事情的走向引到了皇帝和太子的爭鬥上,奴才當真佩服萬分。”
玄祭笑道:“你現在趕緊讓你的兩個兒子收拾行囊,今夜就連夜出城,我會在城外接應你們!”
慕容松疑惑道:“為何?這太子不是已經自囚於東宮了嗎?”
玄祭笑道:“不出十天,這靖海國怕是要變天,你們再不走怕是就來不及了!”
慕容松當即會意道:“您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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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祭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趁着現在還沒人盯着你們,此時若是走了就走了,不然,晚了我也無能為力了,你自己決定吧!”
說完就在慕容松目瞪口呆的視線中消失了,轉眼又來到了高西良的府邸,高西良的靈柩昨日已經下葬,慕容倩這些日子也是擔驚受怕過來的,慕容松能收到朝堂的消息,慕容倩自然也能,如今楊志武倒台潛逃,而玄祭又已經多日未曾露面,他又不像父親慕容松那麼樂觀,覺得沒人盯梢就是太平無事,相反他身為高西良的妻子,又跟楊志武勾搭已久,對這種風暴來臨之前的安靜都能敏銳的捕捉到,她知道太子定然不會輕易的服輸,如今跟皇帝鬧成這樣,若再不奮起反抗,等待他的最好結果就是被廢去太子之位,然後被軟禁至死。以她知道楊勝武,如今達到的勢力又如何甘心引頸受戮,一定在醞釀著什麼,而自己無論他們父子勝負結果如何,只會成為最後平息悠悠眾口的犧牲品,早死晚死都要死,慕容倩自然不想死,可玄祭不在,她一個女人又能怎麼辦?難道投靠父兄?她父兄那三個草包說不定還會連累自己。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玄祭忽然就出現在了她的旁邊,雖說被玄祭下了一跳,但是玄祭的到來讓她猶如握住救命稻草一般,當即使出渾身解數就整個人癱軟在玄祭的懷中,玄祭輕蔑一笑,直接一把將她推到了地上道:“蕩婦!現在不是你發騷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危在旦夕了!”
慕容倩連忙一把跪到了玄祭的腳下可憐兮兮道:“奴家哪能不知道,這不是等着主人前來搭救么,這盼星盼月亮總算把主人給盼來了,主人,你讓奴家思念得好苦啊!”
玄祭當即不屑道:“收起你的嘴臉,現在趕緊收拾東西,今夜連夜出城,我會在城外接應你!”
慕容倩心有不甘道:“今夜就走?可那些金銀細軟怎麼辦?”
玄祭隨即笑道:“金銀細軟?你這偌大的府邸能有多少金銀細軟?隨意裝一些夠你生活的就好了!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慕容倩聽玄祭的意思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府邸之中有一條密道,密道通往的山洞裏面裝着高西良十幾年的累計,那可是一筆天大的財富,如此也好,改日有機會再回來取走也未嘗不可,於是便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聽你的就是,只是出了城后,咱們該去哪裏,可是道海龍門去?”
玄祭一腳像是踢開匍匐在地的小狗一樣將他踢開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一個用來發泄的玩物也有資格踏入修真之門?我會在外面給你找個住處,你便在那裏乖乖的住着,我會安排幾個奴才伺候你,等到我哪天心情好了,再讓你回到白山城,屆時你將會是萬眾矚目、眾星捧月的女神,所有男人都會為了你瘋狂!”
慕容倩完全看不出玄祭眼中的陰惻,只覺得玄祭雖然霸道粗魯,但是還是為她着想的,隨即一顆心居然有些愛戀之人才有的甜蜜之感,想不到她還有些被虐的傾向,若是玄祭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怕是會忍不住做嘔。
慕容倩見玄祭似乎不為所動,當即更加來勁,起身的時候故意露出了雪白的肩膀,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似柔弱實則誘惑的樣子,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是定力不足的男人怕是就要忍不住馬上撲上去將她按倒狠狠揉虐一番,可惜這些對玄祭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玄祭已經不是高西良了,看着慕容倩一番矯揉造作的樣子,玄祭不屑笑道:“你以為你這樣搔首弄姿很好看嗎?除了讓我覺得更加下賊之外,並沒有什麼效果,你還是趕快去收拾吧,晚了就走不了了,到時我可不會為了你這樣一個廉價的玩物而出手的。”
說完便站了起來準備要走,慕容倩依舊不死心的一把從後面抱住了玄祭,故意用她那豐滿的雙峰不停地磨蹭着玄祭的後背,嗲着聲音道:“主人,你就讓奴家服侍您一次吧!”
玄祭不為所動道:“你這種玩物不配服侍我,只有在我需要發泄的時候才會用一用,你現在給我滾開!”
玄祭好不憐香惜玉的一把將慕容倩就摔到了一邊,頭也不回就消失在了慕容倩的視野之中。
玄祭安排好慕容一家后,接着又到了白山王府,此時王府的守備還沒有接觸,依舊備受森嚴,但是這對於玄祭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他一個閃現就來到了白山王妃黎雪鳶的房中,此時的黎雪鳶正在沐浴,見玄祭忽然出現,不由得大叫一聲,帘子外的奴婢們馬上問道:“王妃怎麼了?”
黎雪鳶見來人是玄祭,當即又羞又惱地對外面說道:“沒……沒事,你們先出去,我……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外面的丫鬟當即應道:“好的,王妃洗好了只需大聲呼喚,我們再進來服侍王妃更衣!”
等關門聲響起,黎雪鳶才一臉怒容捂着身子縮在水桶里道:“你做什麼?你怎的如此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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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玄祭倒是有些欣賞這個黎雪鳶,她出身於書香世家,自幼博覽群書,乃靖海國有名的才女,且多次幫助身為戶部尚書的祖父黎拱出謀劃策,解決了不少難題,故而博得了一個女智囊的美名。不算才學,她也是靖海國數得上號的美女,生的肌白如雪、亭亭玉立,加上一身書卷之氣,更顯得超凡脫俗,未出閣之前就已經是不少世家子弟心目中的夢中情人了。也正因如此,才被皇帝楊仁成和貴妃趙婉華看上,將他許配給最為受寵的白山王楊志武。但是這絕非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根本一點都不想嫁給楊志武,可是架不住聖命難違,她若是不嫁,全家都要跟着遭殃。
玄祭在自己還是高西良之時就對這個黎雪鳶頗有好感,但是這種好感僅限於欣賞,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成分,畢竟當時自己一心只迷戀着慕容倩那個賤貨,但是就算他喜歡的是黎雪鳶也沒有用處,皇帝的賜婚會把他擋出門外,這樣的女人不是他能夠覬覦的。當時就在得知了黎雪鳶被皇帝賜婚之時,玄祭還為此惋惜了一番,這樣的才女讓她關在王府做一隻被圈養的百靈鳥可真是浪費她那身才華。當時的高西良是一個商人,看待任何事物的視角都是以實際利益出發,而黎雪鳶嫁給楊志武這種看似划算的事情,在高西良看來恰恰是最為虧本的,可見玄祭對黎雪鳶一身的才華是多麼惋惜。哪怕現在有了一親芳澤的機會,玄祭也沒有真的趁火打劫,更多是存了一種戲弄的心思,他是發自內心對黎雪鳶有着一份敬重的,畢竟,女子讀書不易,女子能以文名冠絕全國者更是不易。
他甚至有些後悔當時為了好玩,提出要黎雪鳶夥同楊志武其他的妻妾一塊成為自己的禁胬,確實不該這樣侮辱她的。黎雪鳶的反應讓玄祭也收起了調戲的心思道:“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了,白山王已經被解救,你是想留在白山王府還是隨他浪跡天涯?”
黎雪鳶頓時疑惑道:“你願意放我們走?”
玄祭聳了聳肩道:“強扭的瓜不甜,你是個好女子,我不願辱沒你,所以給你選擇,以你的聲譽和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就算白山王之罪名做實,想必也不會受到太大牽連,但是你若是鐵了心的嫁雞隨雞,我也可將你送到他身邊,這是出於我對你學識的敬重,僅此而已。在我看來,我更願意叫你黎先生多過叫王妃。”
黎雪鳶怕是早已忘了自己也曾是才學冠絕全國的女先生,如今玄祭再次提起,她似乎又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眼中彷彿重新有了光,第一次用類似請求的語氣對玄祭說道:“既然你對我並無真的收違禁胬的想法,那我對白山王也算是已經仁至義盡,起碼我曾經為了他願意放棄我最為看重的貞潔,如今他已獲救,那我和他的緣分就算完結了,此後不管生死都不願再與他有任何瓜葛,至於什麼撈子白山王王妃,我更是不稀罕,如果可以,我想現在就進宮,向陛下求一道旨意,終身侍奉於書海,再不婚假,做一個真正做學問的女子,也算是為了天下女子開一個先河,女子也能讀書!”
玄祭暗暗點頭道:“我會儘力滿足你。”
黎雪鳶聞言當即不可思議望着玄祭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居然還能左右陛下的決定?”
玄祭隨即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終於知道了你是誰。”
玄祭一番話就像一把重鎚重重地砸在黎雪鳶的心中,使得她渾身一震,看向玄祭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和欣賞起來,不由得點點頭道:“多謝你的指點!”
玄祭笑着搖搖頭,轉身就要走,黎雪鳶趕忙伸手想要將他拉住,卻忘了自己一絲不掛,等手裏的毛巾脫落,她才驚覺自己還是赤身裸體的縮在木桶之中,頓時羞紅了臉地再次縮回木桶之中,玄祭也隨即停下腳步道:“黎先生,還有何事?”
黎雪鳶不知是因為剛才的舉措還是別的原因,紅着臉道:“還有一件事沒說完。”
玄祭當即會意,笑着說道:“你很善良,到了這個時候還在關心那些女子,你放心吧,他們肯定不會去尋楊志武的,這些被圈養的嬌妻美娘過不了那種漂泊不定的日子的,皇帝連你都不願為難,更不會去為難她們,放心吧!”
黎雪鳶不由得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道:“那你……”
玄祭笑道:“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們,我一個修道之人,豈能每日都裝着這些蠅營狗苟之事!”
黎雪鳶不由得繼續疑惑問道:“我聽你的口氣,想必跟楊志武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你修真之人的身份,使得你不能對他下手,可是你又為何要救他?”
玄祭隨即冷冷說道:“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後會無期!”
話音一落。玄祭就消失在了黎雪鳶的時限之內,就好像眨了個眼睛,仍舊憑空消失了,這讓黎雪鳶對這神秘的黑袍人種滿了無盡的好奇,這人好像渾身上下充滿了矛盾一般,恨楊志武又要救楊志武,前腳還說要將自己在內的所有楊志武的妻妾收為禁胬,轉眼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這也未免太過於隨心所欲了,所以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