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江中大學十三
千鈞一髮之際逃也逃不了,林言下意識捂着頭部,設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彷彿一切都靜止了。
林言等了一會兒,疑惑地張開眼,卻發現面前的白骨怪渾身顫抖着,它鋒利凸出的外刺不停地晃動,白骨變換的臉十分痛苦,似乎在壓制些什麼。
林言趁着這股空隙連忙瞅準時機逃了出去,沒想到白骨怪一直在注意他的動作,看到林言離開又渾身躁動不安起來。
它似乎想要攻擊林言,卻又狠狠壓制自己。
怎麼回事?林言沒有多想,面前的怪物是他的敵人,他必須想方設法地將它收容。
胸前的牛皮書又開始發燙,被暫時壓制的宿舍怪蠢蠢欲動,林言皺眉以為它們迫不及待地準備反擊,於是只好用力的按了按胸口示威,那股熱燙才勉強下去。
林言雙腿岔開,拿着刀的手對上白骨怪,內心在不斷思考這又是什麼等級的怪物,這時候白骨怪似乎再也壓制不住了,嘶吼一聲直直地沖向林言,那鋒利過頭折射光的骨刺擦着林言的眼睛而過,白刃在他眼睛閃過,林言毫不猶豫地斬下一個骨刺,行動飛速。
來回幾個瞬間,林言手起刀落,所到之處大批的骨刺掉落在地面,但這些東西卻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開心,林言皺眉,他總感覺白骨怪在刻意壓制實力。
但這時候想這些也沒用,一個彈跳,林言拿着刀跳到怪物身上用力地斬了下去,白骨怪發出悲愴的慘叫,但它依然沒有暴怒仍收着手攻擊林言。
既然這樣……
林言挑眉,右手背刀,腳步輕點穿梭在白骨怪之間,然後在它刻意地暴露之下狠狠將刀貫穿心臟,白骨怪最後發出一聲慘叫,身上的骨刺全部脫落,自胸口的骨築開始大片大片散落,它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氣,林言拿着刀立在它面前。
“……呼…”
怪物也會發出喘氣聲嗎?林言奇怪地看了過去,沒想到正對上它沒有眼睛的眼眶,白漆漆的,有些毛骨悚然。
注意到林言向它投來的視線,白骨怪輕輕抬頭,然後舉起不斷散架的胳膊,意外地做出了一個環抱的姿勢。
這是要幹什麼?
林言面無表情地拿起刀再次插入了心口,用盡全力地補上了最後一擊。
“咔嚓——”
這次所有的白骨徹底散架了,骨頭噼里啪啦散落一地,而在這群白骨之中,唯獨有一根白骨亮的發光,林言好奇,伸出手拿起來它。
入手不是想像中的冰涼,反而是溫潤的觸感,很是暖和。
“叮咚,恭喜您成功擊敗白骨怪,等級B級,現在您已經完全將它收服。”
牛皮書從林言胸口自動飛起,無風自翻,一張空白的紙上緩緩浮現白骨怪的身影,它沒有眼睛,卻依舊盯着林言。
“叮咚,系統提示——C級怪物宿舍怪現已徹底轉換陣營。”
“它們皆向您臣服。”
林言眼睛微動,還有意外之喜,明明這次輕而易舉收服一個B級怪物已經很令他驚訝了,他是真沒想到宿舍怪的徹底臣服。
太輕鬆了……必定有詐。
林言深知這個道理,他開始懷疑收服這些怪物是不是會攜帶什麼負面BUFF,到後期會出現一個超級無敵大BOOS追着他一個人打。
想到這裏,林言突然低頭看向手裏的那根白骨,從結構上看,它肯定是根肋骨,沉甸甸的很有分量,再三猶豫后林言還是將它放回心口,收着吧,萬一有什麼用呢。
經過剛才的打鬥所有人都跑沒了,連李長風也不見了,林言環顧四周,大聲呼喚了兩聲風頌,等了半天也沒看到那頭熟悉的白髮,林言只好無奈嘆了一口氣,連他也跑了,那自己先走吧,反正風頌會來找自己的。
林言前腳剛走,背後黑眼的男人就緩緩出現,他看着林言的背影並沒有叫停,直到林言徹底消失后,他才移動步伐靠近了那個湖畔。
湖畔的中央,正是林言心心念念的黑影,此刻的他狀態很不正常,閉着眼,眉頭緊鎖,不過往日無法可見的身體正隱隱泛着光,似乎凝結了實體。
黑眼的男人低頭看着他,良久也沒說話。
…………
林言回到了宿舍,實在沒事幹,只好無聊的打開了牛皮書。
翻開第一頁,那些青黑的宿舍怪此刻一臉獃滯,看見林言的一瞬間突然有了神兒,無數的宿舍怪推搡地要擠到林言面前,書都快要被撐破。
這是怎麼了?
林言好奇伸手碰了碰它們,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沒想到宿舍怪一下子抱住了林言的手指不停地晃動,可惜進入牛皮書的怪物都是等比例縮小,它們這一討好的行為實屬難以入目。
林言一頓,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指,如果他沒有多想,這是在撒嬌?
為什麼撒嬌?難道今天見識到他擊敗白骨怪的英姿徹底臣服了?
林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又翻開了下一頁,被封進書里的白骨怪喪失了那種壓迫的氣壓,此刻正背對着林言蹲着。
似乎察覺到有人來了,它猛然回頭,全身的骨刺都張開做出了進攻的姿態,卻在看見是林言的一瞬間又放鬆下來。
林言畫葫蘆做瓢,再次伸出手指試探,沒想到白骨怪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猶豫三秒后伸出骨刺輕輕地手指上碰了一下。
這次換林言受寵若驚了,這麼聽話嗎?於是林言也輕輕碰了一下,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卻少了那種肅殺的感覺。
白骨怪對林言的回應很是高興,無數骨刺在半空亂竄,一不小心又戳到了林言的手指,畢竟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林言的手指頓時被劃出鮮血,白骨怪見狀一下子收回了身上的骨刺,像是做錯了事情,可憐兮兮地望着林言。
林言收回手指,低着頭盯着指尖冒出的血珠,神情意味不明。
白骨怪以為林言很生氣,一根骨刺小心翼翼地從後背冒出,在即將觸碰到林言的霎時卻驟然回縮,不敢動,不敢碰,就這樣孤零零的立着,有些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