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純白婚禮五
12：30
林言和李長風在古堡周邊轉着，意外碰見了獨來獨往的楚莫。
他看見林言的一瞬間似乎有點躲閃。
林言主動打了招呼：“你找到線索了嗎？”
楚莫點了點頭，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
“古堡後面有一座荒廢的花園，你們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林言：“嗯。”
楚莫張了張嘴巴，好像要說些什麼，猶豫片刻后還是沒開口。
林言看出他的心思：“你也是來找某些東西的吧？”
楚莫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林言看着他匆匆的背影，暗道：“什麼東西，竟令這些老玩家一個又一個上趕着尋找。”
但林言也沒多想，拉着李長風離開了這裏。
後花園。
仍然一片荒蕪，立在正中間的少女雕像依然懷抱薔薇花，低眉抽泣。
林言上前仔細查看起了雕像，希望能夠找到鏡子碎片，但令他失望的是，一無所獲。
李長風看着林言的動作，拿起一根棒棒糖，放到嘴裏，漫不經心地問道：
“晚上，我們必須上三樓了。”
林言專註於眼前的雕像，頭也沒有抬起來便回答：“正有此意。”
傍晚6：00
玩家再次集中在一起，經過一下午的搜索，所有玩家面上都帶着疲憊之色。
管家一一端上了飯菜，和中午的大差不差，糜爛勾人的肉類香氣在餐桌瀰漫。
阿緣率先吃了一大口。
林言發現她眼鏡下的一雙瞳孔邊緣已經微微泛起了青黑色，瞳孔渙散。
“看來，阿緣的污染度提升了，不過，她為什麼不在意呢？”
“還是說，她有什麼辦法可以抑制住自己的污染程度？”
今天的飯，林言依然只吃了一小口肉，卻發現自己的污染度直接上升到了10點，已經15%了。
看來隨着遊戲通關時間的縮短，污染程度也會大大上升，要抓緊行動了。
吃過晚飯，玩家們並沒有分享線索的意思，紛紛上了樓，準備休息。
林言走在最後，看見背後默默收拾餐盤的管家，眼裏閃過一絲亮光。
“管家，婚禮什麼時候舉行？”
管家機械的開口：“自然是在找到新娘后舉行。”
林言心想：“果然，還是要找到【現在的新娘】啊！”
他再次開口：“【新娘】的標準是什麼？”
管家：“自然是主人心愛之人。”
“不過……”管家畫風一轉，詭異的開口：“女主人自然同樣具備真—善—美三個必須的條件。”
“真—善—美”
聽到這話的林言瞳孔一縮：
“果然啊，遊戲剛剛升級時提及的三個字原來用處在這裏。”
林言：“不過什麼是真呢？”
管家：“當然是擁有一雙能夠洞察萬物的內心啊。”
管家突然提高了聲音：“劈開眼前的迷霧，方能找到最終答案。”
林言聽了這話，若有所思。
………
夜晚11：30
房間的林言悠悠轉醒，換了一身衣服，悄悄地走出了房門。
同一時刻，剛關上門的李長風和走廊上的林言對視了一眼，兩人慢慢的上了三樓。
在踏進三樓走廊的一瞬間，林言清晰的聽見了系統的提示音：
“當前污染度35%。”
好傢夥，只是僅僅踏進三樓走廊，污染度直接上升了20個點。
林言明顯感覺身體發生了什麼變化，本來一片清明的大腦此刻變得昏昏沉沉。
旁邊的李長風擔憂的看過來，顯然他不是第一次了，已經適應了。
林言擺了擺手，意思沒事。
正如李長風之前所說的那樣，走廊旁邊掛滿了密密麻麻的相框，毫無意外畫中人的臉部都被燒出來了一道大口子，在禁忌又昏暗的氛圍下顯出幾分詭異。
林言抬起腳步，走到了一幅畫面前。
一幅很大的畫框，可以看出來周圍有灼燒的痕迹，但主人似乎很愛惜，畫上的人一塵不染。
“怎麼會有灼燒的痕迹呢？”
林言低着頭思考，一幅幅畫面從他腦海中閃過：“被破壞掉的照片，有火痕的相框，湖邊離奇消失的白骨女屍，總是在找東西的顧二白和阿緣……”最終，目光聚集到管家今晚那句詭異的話：
“劈開眼前的迷霧，方能找到最終答案！”
……
過了片刻林言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上揚。
…………
三樓走廊的最盡頭有一個很大的門，林言和李長風相互對視了一眼，慢慢走到了那扇古老的紅木門前。
看着門前的把手，林言有些猶豫，不知道該打不打開。
此時李長風沖他使了一下眼，深吸了一口氣，將手輕輕地放在了那個把手上。
一瞬間，林言就看見李長風的臉色刷了一下白了，猛地將手放下。
他額頭冒出了冷汗，身體不自覺的弓起了起來。
林言將李長風拉到一邊，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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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咬着牙艱難的說：“我只是剛剛摸了一下，直接給小爺我增加了20%的污染度。”
“那你現在污染度到達多少？”
李長風臉色煞白急道：“45%，只剩下一點就要達到臨界值了。”
聽到這話，林言意識到了嚴重性。
“我們連沒有那扇門都沒有打開，污染的程度就這麼嚴重了，更不要提進去了。”
李長風：“那怎麼辦？很顯然這個門後有很重要的線索。”
“我們必須要搞清楚16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言看了一眼任務面板，發現僅僅只是呆在這個走廊里，污染度還在慢慢增加，再去看李長風，他已經撐不住了。
林言當機立斷道：“先撤！”
林言和李長風飛奔下樓，等到了二樓走了廊，他們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林言：“你現在污染度多少？”
李長風打開任務面板瞧了一眼說道：“48%。”
“你呢？”
林言無奈的搖了搖頭：“40%"
“很顯然，我們今天損失慘重，而且沒有探查到任何有利的消息。”
李長風此刻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林言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遏制污染度的增加嗎？”
李長風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這種短時間型的任務副本，一般不會有什麼凈化藥劑。”
“除非在大型任務期間，為了玩家們的生存率，遊戲才會提供凈化藥劑。”
“這種藥劑不是遊戲商城高價販賣，就是歷盡千辛萬苦才能在副本內找到。”
“我估計這次副本中根本就沒有凈化藥劑，我們只能硬撐了。”
聽了李長風的話，林言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的，小爺我還沒有這麼狼狽過。”李長風一拳捶在了周圍的牆壁上。“三樓明顯是劇情重要點，但它的污染程度這麼大，我們怎麼樣才能進去？”他咬着牙說道。
林言這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看見遊戲副本剛升級時的主線任務了嗎？”
李長風猶豫道：“什麼主線任務？一開始的主線任務不是讓我們尋找【新娘】嗎？”
林言聽了這話，暗道一聲果然。
接着，他將傍晚和管家的談話全部交代出來。
林言：“遊戲一開始的時候，你們飛行玩家還沒入場，遊戲就已經發佈了主線任務——尋找一位【真善美】的新娘。”
“但是在你們入場的時候，遊戲卻沒有播放原來的主線任務，反而簡化了這一部分。”
“如果我沒有猜錯，達成【真善美】三個條件，才可能成為【現在的新娘】。”
聽到這話的李長風再次罵了一句，開口道：“這就是遊戲的平衡機制。”
“新入場的飛行玩家，有的人或許已經看完研究了前一部分的遊戲內容，大差不差的推出了任務要求。這時候，遊戲為了平衡所有玩家，會簡略原有的主線任務。重新給飛行玩家頒佈。”
“但這種情況下，遊戲副本一般不會升級，中途人數不夠的時候，遊戲入口打開飛行玩家進入。所以有的飛行玩家一進去，直接會向原有玩家打聽消息，確保兩邊的任務一致。”
“但這對於飛行玩家來說還是有很好的優勢，這種機會往往不可求。所以，主系統很少半途加玩家進去。”
“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搶到的。”
“不過沒想到啊，我原以為這次遊戲升級，主線任務不會進行調整，但還是……”
“該不會說真是b級副本？坑這麼多，一個又一個逼着玩家往裏跳。”
李長風說完這一段話，似乎沒有了力氣，一下子滑坐在地上，從兜里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吃了起來。
林言看着他生無可戀的模樣，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這個階點，是要求所有的玩家競爭【新娘】這一角色。”
李長風哀嚎了一聲：“不是吧！既要找到16年前的真相，還要重新成為【新娘】！”
“這怎麼玩？”
林言平靜的等李長風喧囂完，冷靜地開口：“我大概已經知道真相是什麼了。”
“嗯？！”
“………”
“真相就是我們是一群騙子。”
“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了呢？！”
“16年前，我們就已經來到了這裏，其實，我們早就已經死了。”
伴隨林言話音落下，遊戲提示音這時候突然響起：
“叮咚，恭喜玩家林言發現16年前的真相，達到【真】條件，一陣噼里啪啦的煙花慶祝聲音在林言耳邊釋放。
“現在完整的遊戲背景已重新更新，並下發給各位玩家，請各位玩家仔細斟酌。”
“副本介紹：“古堡的主人雖然有錢有才有顏，卻發現自己身邊孤無一人，因此，古堡主人渴望得到一位集真善美一體的新娘，並與其攜手共進婚禮的殿堂。
16年前，一行旅遊團慕名而來參觀古堡，古堡主人熱情的邀請了他們，並對其中的一位一見鍾情，並舉辦了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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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在婚禮的當天，待嫁的新娘子與其中一位同伴私離去。”
“知道這一消息的古堡主人勃然大怒，這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根本沒有什麼旅遊團！這一行人就是騙子！為了竊取古堡歷代主人傳下來的價值千金的至寶—琉璃鏡！”
“他們假意謀和，派出一位同伴與古堡主人虛情假意，在寶物到手之後，在婚禮當天棄新郎而去，並一把火燒掉了古堡，憤怒至極的古堡主人動用琉璃鏡的力量，將所有的人都困在了這裏。”
“16年時間轉瞬即逝，你們被困在這裏一年又一年，早已經忘掉了之前的記憶。”
“沉睡的魔咒被打破，古堡主人早已經厭煩了這樣重複的日子，於是，他作出了一個決定——重新舉辦一次婚禮，只有達到【真善美】的新娘才可以逃離出來。”
“或許，這次，他想要欺騙自己的那個人主動送上門，再次成為他的【新娘】……”
“主線任務其一：找到16年前的真相已完成。現在請各位玩家努力成為【新娘】，重新為古堡主人獻上他期盼的【新娘】。”
遊戲聲音在所有玩家之間響起。
熟睡中的玩家早已經被驚醒，顧二白衝出門外，恰好和阿緣對上眼睛。
雙方明顯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不可置信和困惑。
“原來，找到那個東西只是副本留給他們的刻板印象嗎？可是他們明明記得………”
“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阿緣果斷開口。
“抓緊時間找到林言，他現在已經達到了【真】條件，我們也要抓緊行動了，這個副本迷點重重，肯定還有其他探索到的地方。”
遊戲外的玩家再度驚嘆：
“媽耶！（貓貓震驚臉）”
“無話可說，牛逼！”
“積分送上來！”
“林言真的是新手玩家嗎？”
“他和那位的風格好像啊！”一道小小的感嘆聲音響起。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旁邊的玩家一片寂靜。
這位玩家怯怯地開口“怎麼…怎麼了嘛？
沒有人回答他，而他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迷惑：“…那位？誰啊？…
“……他不是新手玩家，剛出來了自己的第一場遊戲嗎…”
“他剛才說的那位是誰啊……”
小玩家敲了敲頭，他記憶怎麼……？
算了，不管了，反正他剛出副本，要好好休息，還是繼續看林言的屏幕吧。
………
此刻被眾人尋找和重點關注的林言正不緊不慢的向湖邊走去，身後跟着失魂落魄的李長風。
他連棒棒糖都不吃了，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跟在林言後面。
林言到達湖邊，回頭斜眼對李長風笑了一下。
李長風一下子被嚇清醒了，磕磕巴巴道：“你……你別這樣對我笑。”
林言疑惑道：“嗯？為什麼？我這樣笑起來不好看嗎？”
李長風趕忙搖了搖頭：“不不不不，就是……就是太好看了。”李長風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像妖精一樣，不懷好意……”
林言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問道：“你覺得，憑我這張臉，去勾引古堡主人怎麼樣？”
李長風：“………”
“什麼？！”
“你說什麼？！”
李長風剛剛才塞進嘴巴里的棒棒糖一下子掉了下來。
林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吃糖，也不知道他從哪裏來的這麼多的糖。”
隨後，皮笑肉不笑道：“你說說，要是古堡主人覺得你不【美】怎麼辦？”
李長風獃滯道：“什麼怎麼辦？這和遊戲有關係嗎？”
林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鄙視，但還是開口：“成為【新娘】的條件之一就是【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古堡主人是個顏控，所以……”
“所以，長的丑還不行？！那那那那顧二白怎麼辦？！”
“呵～”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唄。”
“不過，林言你怎麼確定古堡主人一定會看上你？”看着他那一副嫌棄自己的模樣，李長風不服道。
林言無奈的摸了摸李長風的頭，慈愛地看着他：“我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你是怎麼當上A級玩家的。”
“你說，他為什麼16年前對我一見鍾情，而我為什麼又是16年前的【新娘】？”
“雖然我現在還沒成功競選上【新娘】，但憑我之前的身份……這還不夠說明我的魅力嗎？”
話落，林言放下手，輕飄飄的走開。
李長風看着林言清瘦挺拔的背影，竟可悲的發現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
天光大亮，第二天如約而至。任務倒計時如同達摩克利斯劍懸挂在每個玩家的頭上，令人惴惴不安。
玩家們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阿緣。
林言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異化程度越來越深了。
像是意識到別人在看自己，阿緣渙散的目光集中到林言身上：
“林言。”阿緣嘶啞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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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挑了一下眉頭，意識到這是有求於自己，緩緩放下了手裏的刀叉。
看着林言這模樣，阿緣心頭一哽，不情不願的開口：“我知道你肯定還知道一些別的線索，我願意用積分來交換。”
林言笑了一下：“可是，我的積分已經足夠多了，我不需要了。”
阿緣眼裏閃過一絲詭異，隨後又被最深沉的情緒遮掩。：“我這裏還有一件B級道具，相信我，它雖然等級不高，卻很有用處。”
林言看着阿緣手裏出現的木偶娃娃，感興趣的從她手裏接了過來。
到手的一瞬間，遊戲提示音響起：
“叮咚，恭喜玩家獲得B級道具—替身娃娃。
介紹：別看我是一隻木娃娃，我蘊含的能量讓你難以想像～
作用：可以隱蔽自己氣息，並短暫將氣息轉移到木偶娃娃上。
時限：三分鐘。
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道具，林言剛才看了一下商城，發現這一個道具能夠買100個平平無奇的棒球棍了。
看見林言收了下來，阿緣迫不及待的問道：“我要知道安全打開三樓那扇門的方法。”
聽到這個問題，林言一愣，看來他們昨晚已經進入了三樓了。
不過嘛……
真是巧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安全打開，那怎麼辦呢？
但是啊，林言還是裝作若無其事，一臉嚴肅的說：“今晚，我們所有人一起上三樓，我幫你打開那扇門。”
“你！”阿緣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顧二白攔下了，片刻后，她安靜下來，不再說什麼。
吃過早飯，林言發現污染度又增加了1%，此時已經接近臨界值了。
李長風捂着頭，叼着棒棒糖，一臉痛苦的跟在林言後面。
可喜可賀，他的污染度已經突破50%大關了。
他一臉懵逼的開口：“林言，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林言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你今天晚上不要跟我在一起，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裏待着。”
“誒，什麼意思啊？”李長風打量起四周圍，發現他們來到了那片湖水旁邊。
“你污染度已經到達臨界值了，不能再上三樓了，我今天晚上會和其他玩家上三樓。”
“相信我，你今天晚上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裏，等我的信號。”
李長風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眼裏閃過的一絲決意。
片刻后，出於對林言的信任，他還是點點頭：
“好。”
………
傍晚八點，吃過晚飯，林言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片刻后，楚莫出現在他的身邊。
林言率先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也完成了【真】吧？”
楚莫點了點頭，沒作回答。
林言瞭然，這個副本疑點重重，比如消失的女屍、荒蕪的花園、只在第一天現身的手指怪以及那片湖下面的鏡子……
解決了這些問題，又怎麼不算勘破了【真】呢？
遊戲不會只留下一條生路。
不過，也確實令林言驚訝，明明這麼多的漏洞，顧二白和阿緣偏偏選擇了上三樓這個最重要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他林言已經提前預訂好了。
不管是誰，搶了他林言的東西，都應該完好無損地吐出來。
……
楚莫走後，一大一小的身影從暗處緩緩現身。
凌月牽着小雙，緩緩地走到了林言面前。
林言看着面前背着光看不清輪廓的兩個人，語氣聽不出來情緒：“你們該去了…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夜晚12：00
一行人集結完畢，除了在湖水畔老老實實待着的李長風。
林言掃視四周，覺得應該不用提起上三樓污染度大大增加的事，便扭過頭。
“嘀嗒、嘀嗒、”
不知從何處響起的水聲。
林言一腳踏進三樓，立馬收到系統提示音：
“玩家林言，您的污染度已達到60%，已經突破了臨界值，您可能會出現幻聽，昏迷，幻覺等現象。請您注意。”
話落，林言便覺得眼前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重重疊疊的紅色充斥他的眼眶。
他勉強集中注意，發現其他的玩家同樣如此。
尤其是阿緣，她甚至神經質咬起來了手指。
一行人緩緩來到那扇熟悉的木門前。
顧二白拍了拍林言的肩膀，林言不理會他，仔細打量起了手把，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背對着他的顧二白明顯有些着急，但還是輕輕開口道：“你不是說有辦法打開這扇門嗎？”
“快點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林言依然僵直的站在那裏，過了片刻，他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替身娃娃。
見到這一幕，後面的顧二白和阿緣互相對視了一眼。
“嘀嗒……的水聲越來越近。”
林言似乎下定了決心，輕輕地觸摸了一下門把手，頓時腦袋咚的一下，感覺眼冒金星。
“叮咚，您被【污染物？】已污染，當前污染度：83%”
“請玩家注意，你的污染度已經突破80%，您將喪失基本判斷力，且出現幻聽，幻覺等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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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玩家林言注意，您的污染度過高，極有可能被副本同化。”
林言此刻早已經聽不清楚遊戲的聲音，只覺得腦子一片嗡嗡作響。
他此刻手指還搭在門把手上，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開了門。
“叮咚，玩家林言污染度已達到84%！
“87%！”
“90%！”
……
還在增加
“93%！”
…
最終，數值來到了驚險的95%，緩緩停了下來，一瞬間，林言感覺一股恐怖的氣息穿透了他整個身體，席捲了他全身，似乎在判定什麼，但最終還是脫離了林言。
林言後面的玩家只看到幾股強勁的黑霧撲面而來，帶着濃厚的殺氣。
那幾股黑霧直衝沖的向其他人襲去。
阿緣和顧二白眼裏閃過不可置信。
林言斷斷續續道：“好了，門我已經…已經幫你們打開了。”
“我……我先走了…”
說著，便磕磕絆絆的下了樓。
疲於應付黑霧的其他人應接不暇，戰況激烈，收到最多攻擊的顧二白怒氣沖沖的喊了一句：
“你***，怎麼會這樣？！”
林言一路跌跌撞撞趕去湖邊，發現李長風正在那裏不耐煩的等着。
遠看着林言跑了過來，李長風一下子趕了過去，接住了渾身充滿黑氣，要倒下的他。
林言虛弱道：“快…快點！跳進湖裏，快！”
李長風沒有絲毫猶豫，抱起林言一下子跳進了湖裏。
林言在水裏逐漸下沉，閉眼碰到湖底鏡子的一剎那他看見了其他狼狽的玩家匆匆趕來的身影。
記憶的最後，林言似乎又聽到了那句熟悉的輕嘆聲，隨後便落入了一個冰涼的懷抱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