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勇敢一次
第190章勇敢一次
向琛集團內部忙成一團。
宋經跑完這頭跑那頭,前幾天蔣總說放假三天,發消息一點也不回。
工作人員倒是高興,他累死了。
不是這個項目堆起來就是那個項目。
宋經抱着一大摞資料,蔣野不免竇眉。
“蔣總這些都是你要忙的。”
宋經瞄他老闆的表情。
蔣野隨便翻開一個,有點漫不經心:“最近有沒有活動?”
“南中想讓你回校辦一個演講。”宋經八成看是不可能,這麼多年沒去過。
蔣野摸了摸額頭,他覺得自己瘋了。
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轉頭被鬼迷了心智非要跑去比奇角。
蔣野認為並不好看。
他站在那裏,看着腳下的海,恍然不覺。
沒有南城的海冷。
他就為了長青街一個相似的背影就失了神,這麼多年,他忘不了她。
“什麼時候?”
他的聲音染上疲憊,看着項目。
“三四天後。”宋經報告給老闆。
當年蔣野給南中投了一筆資金,變了規矩,也穿上了校服。
在學校後面的荒地上種上了玫瑰。
這麼棘手的地段,有人願意要學校自然願意給。
轉手就賣給了公司。
晚上因為一個項目,蔣野必須出面解決。陸毅川和他一起合作這個項目,了解了來龍去脈。
合約也簽了,卻因為別家開的價更高,臨時反悔。
這位老總在酒吧的包廂里,蔣野單獨開着車推開酒吧的門。
鼓點的音樂刺激他的耳膜,領口的紐扣扯掉了兩顆,露出隱晦的曲線,空氣里是酒氣和煙味,人們在舞池裏舞動身子。
他推門進來,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這樣野性又邪魅的人,沒人想過放棄。
光線在他身上流轉,平添禁慾氣息。
陸毅川早就到了包廂,打電話讓他早點來,蔣野抬腳就往裏面走,氣場磨練不少,很快到了包廂。
這位老總姓李,三十歲的人眼睛裏滿是精銳,包廂里隔絕了酒吧的瘋狂,裏面更顯頹靡。
幾個年輕女子圍在這位李務身上,看的出來他很好色。
手不安分的調戲女子,還能有時間談項目。
蔣野剛坐下,李務讓其中一個女人給他遞煙,酒杯里盡顯奢華。
蔣野抬手示意不用了,女人湊過來臉上盡顯嫵媚。
李務臉上掛着笑:“蔣總這麼年輕有為,抽根煙不過分吧,年輕人還是要聽聽過來人的經驗。”
蔣野拿起一根煙,嫻熟的點上,把手搭在真皮沙發上,指間星光不滅,煙霧慢慢往上飄,他卻沒動。
他不拒絕李務,只是因為項目很重要。
剛剛一番話,說他是個毛頭小子,別太固執他人的決定,不然別陰溝裏翻船了,蔣野抬眼,盯着男人。
他要是聽李務的話,也不會有向琛集團這個名字了。
坐在一旁的陸毅川也不廢話了,“李總,這個項目已經談妥了,上市以後一定能賺不少。”
“我看陸總是和蔣總一起打拚的吧,這種說不準的事兒就應該多觀摩觀摩,說不定會更好。”
他的觀摩,觀摩到別家去了,蔣野可不準備陪他玩。
蔣野皮笑肉不笑,“李總的眼睛是銳利的,應該明白什麼樣的局面適合自己。”
“別到最後惹火上身。”
過來人的經驗,才比他大幾歲就在這兒擺起架子了。
最後是一句是勸誡也是警告。
李務喝了一口酒,“多謝蔣總的忠告,我還是更願意信我自己。”
陸毅川看他得意的樣子,“你是要違約了,這違約金可不少。”
——我看李總還是掂量掂量自己吧。
“我就先走了。”李務讓女人跟上,“蔣總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蔣野喝了一口酒,酒精灼燒喉嚨,麻痹大腦,他看着李務最後關門的樣子,眼底嗜血的瘋狂快要抑制不住:“李總,以後小心點。”
李務被蔣野的樣子嚇了心裏一驚。
明着的辦法李務不願意,暗地裏的辦法少不了。
蔣野心裏思及良久,卻聽到陸毅川說:“別做這些事兒了。”
蔣野沉默一秒:“你不願意,我自己也可以。”
陸毅川喝了一口酒,走之前說:“她剛查出來懷孕。”
他不願在做冒險的事情。
只為妻子和孩子。
門被關上,包廂外人們瘋狂扭動,內里男人熄了手裏的煙。
可他還是孤身一人。
喝酒到半夜,他站起來有些晃悠悠,酒吧里太吵,他打電話讓宋經來接他。
車不一會兒就到了,蔣野醉醺醺的回到車上,宋經看到老闆這樣,輕車熟路開到老闆的住所。
蔣野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宋經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雷厲風行的人會在家裏養一條柴犬。
小柴犬一看到主人就湊到跟前,蔣野抱住這隻狗坐在沙發上,嘴裏呢喃重複一句話。
“…我養你了她怎麼還不回來……”
窗外的月光灑在客廳里,有一架鋼琴。
泛着銀色的光芒。
那一年,他的姑娘在台上拉小提琴的模樣吸引眾人的眼光,他偷偷在網上查,網上說小提琴和鋼琴最配了。
於是畢業了,鋼琴買來了,他只彈一曲《從你的全世界路過》
宋經在廚房裏燒開水,忽然瞧見牆壁上的畫,其實不算畫,應該是照片。
十七八歲的少女穿着婚紗,後背上有一顆痣,臉上有笑意,看起來安靜又美好,臉蛋圓潤。
宋經突然有了印象,前幾天面試的那個女生的眼睛,有些像她。
其實牆面上還掛着許多照片,宋經知道一些相片是老闆拍的,剩下的他不清楚。
窗外,燃起了煙花。
南城的初秋,天氣還是溫柔的,帶點夏天的熱。
煙花很漂亮,好像放不完。
南城啊南城,今天是有喜事嗎。
而高三學生剛剛放學,陳呦停住腳步,像十八歲一樣跑到樓梯口,坐到台階上。
煙花何其漂亮,映到她眼睛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他說他的班長最好了。
他護着她,愛着她,放下尊嚴求着她,都是過去式。
她傷透了他的心。
所以呢,陳盪安排她來南城讀書,只是因為她的病嗎。
五顏六色的煙花競相在天空炸開,絢爛多彩。
陳呦的每根神經死死壓抑住,緊咬下唇,煙花在頭頂綻放,她受不了了,順着記憶跑到天台上,在途中碰見了祁臨。
她坐到天台上,背後是大片大片的玫瑰。
白月光撒下來,安靜又美好。
他說任何事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陳呦看着腳下的玫瑰,眼眶紅了。
他說她是他的玫瑰。
多麼久的情話,聽來還是動耳的。
旁邊祁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一朵玫瑰落入她的掌心。
“想哭就別憋着。”
玫瑰上的淚珠沒斷過,豆大的淚一直掉,她終於是累了,嗚咽着,抽泣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她和他的事情,從來都只是秘密。
無名巷路牌,學校外的一排路燈,還有南城的玫瑰。
她開始懷疑。
他還愛她嗎?陳呦啞着嗓子講:“我現在什麼也沒了,我在勇敢一次行嗎?”
祁臨蹲下來,像一個導師:“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明明比他大那麼多歲,還困在迷霧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