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歡而散
楚堯澤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木晚那張未經雕琢卻依舊美得過分的臉龐上,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吸引。她的烏雲疊鬢,雪膚花貌,冰肌玉骨,每一處都散發著難以言喻的魅力,實乃絕色佳人!然而,除了見到美人的驚艷,楚堯澤的心中卻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欣喜,又有戒備。太奇怪了,為什麼自己一見她就覺得已經和她認識了很久了…
還沒等他繼續沉淪,面前的女子似乎刻意用發嗲的聲音營造出一種矯揉造作的氣息,這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那刻意造作的聲音,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瞬間將他眼中所見的女子面貌切割得支離破碎,取而代之的是貴妃那張口蜜腹劍的臉。
短暫的痴迷之後,楚堯澤迅速恢復了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着內心的波瀾。他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因面前的女子產生了多次情緒變化,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安。他暗暗給自己警示:此女和貴妃定是一路人,都是那種表面溫婉賢淑,實則心機深沉的女子。這樣的女子,是他最為厭惡的一類人!只是心頭有股力量在逼自己靠近對方…
但下一刻,楚堯澤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上次無意中聽到的那些話語,那些關於木晚接近李冷縈的真實目的的隻言片語…以及她如今諂媚的聲音,讓他在心中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測——木晚無非是想藉此機會接近自己,從而達到她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目的。
想到對方是想要用美人計來讓自己上鉤,楚堯澤不禁感到一陣煩躁。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婚事變得複雜而麻煩,更不想因為某個女人的算計而破壞了自己精心佈置的計劃。李冷縈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唯一人選,無論是才情還是品性,都符合他心中對於太子妃的期望。他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
於是,他冷冷地開口,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就站在那裏,不必靠近。本殿有幾句話要囑咐你,說完之後自會放你離開。”他的語氣冰冷而決絕,彷彿要將木晚拒之於千里之外。
說罷,他故意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與木晚之間的距離,用行動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他不想給木晚任何接近自己的機會,更不想讓她有機會用那張絕美的臉蛋來迷惑自己。同時,他的目光也開始有意無意地放在木晚的頭頂以及身上的衣服上,試圖減少那張臉蛋給他帶來的強大衝擊。
木晚看到對方像躲避瘟疫一般防着自己,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侮辱。瞬間覺得自己剛剛覺得對方魅力十足一定是錯覺,臉上偽裝的假笑也差點維持不住。
楚堯澤的視線開始打圈,從衣角往上移至木晚頭上的那根白玉釵子,“木小姐,本殿記得沒錯的話,之前與你素未謀面吧。”
木晚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說這個,但還是點了下頭,他倆確實沒見過。但心裏已經開始吐槽了:所以,尊貴的殿下,你找我這個小女子有何貴幹?
楚堯澤聽到這個答案,冷笑一聲,“所以你看上的是孤的身份,就那麼自信能當孤的太子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而木晚在聽到“太子妃”這三個字時,心中猛地一顫,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楚堯澤,那張冷峻的面容此刻在她眼中變得格外清晰——原來,他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難怪他的氣勢如此強大,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當木晚試圖理解楚堯澤話中的深意時,卻感到一陣迷茫與困惑。那些關於“取消不切實際的想法”以及“太子妃只有李冷縈一人”的言論,在她聽來有些莫名其妙,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消化。她微微蹙眉,過了幾秒才開始小幅度地搖頭。
楚堯澤見狀,誤以為木晚的搖頭是對自己說中心事的吃驚反應。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熱意,他不自覺加快了語速,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堅決:“從今日起,你立刻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念頭。孤可以明確告訴你,孤認定的太子妃只有李冷縈一人。無論未來如何變化,這個位置都與你無關。所以,你最好離她遠一點,不要有任何不必要的接觸。至於今日的相約,你也不必去了,孤自會向她解釋清楚。”
說完這番話,楚堯澤還是沒把視線放到木晚的臉上,也沒有給木晚任何反駁的機會,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被楚堯澤留在原地的玄雷,一臉愕然地看完了自家殿下與木晚的“交鋒”,心中暗自嘀咕:這劇情轉折得也太快了吧!他跟隨他家太子殿下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殿下用如此急促的語速與人對話,更別提那紅透了的耳根,簡直是破天荒頭一遭。
木晚盯着掉線的玄雷,一言難盡的開口提醒:“你不跟上嗎?”
玄雷這才從胡思亂想中回神,隨即意識到自己該趕緊跟上他家殿下,於是迅速收起手中的刀,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朝楚堯澤離去的方向追去。
而木晚,望着楚堯澤與玄雷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那股憋屈與憤怒翻湧而來。這簡直是一場無妄之災,太子的自戀與霸道讓她幾乎要氣炸了肺!她在心裏將楚堯澤罵了個狗血淋頭,她從未見過如此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男子,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跟李冷縈搭上線,現在一切都回到了起點,真是讓她恨得牙痒痒!
蘭兒見狀,連忙上前扶住木晚,生怕她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她輕聲細語地安慰着木晚,同時心中也對楚堯澤的行為感到不滿。在蘭兒的攙扶下,木晚勉強平復了心情,重新坐回了轎中。
轎內,主僕二人相對無言,但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種壓抑而緊張的氛圍。木晚雖然表面上很是平靜,但心中卻還是有一股怨氣。隨着轎子緩緩前行,她們終於回到了尚書府,但那份憋屈的感覺卻久久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