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糊塗官判案
“快放手，沒看見紅菱姑娘來了，放手！”師爺倒吊的三角眼轉動，冷眼呵斥堂下官差。
官老爺瞪着眼睛，無助地看向師爺。
“老爺，紅菱姑娘是清風寨寨主，這人咱們可惹不得。”師爺壓低聲音，湊到官老爺耳畔。
“我管他，他什麼，狗，狗屁寨主，來到這，就，就得給本官送錢！”官老爺甩着寬袖，反倒是來了脾氣。
紅菱眸光一凜，手中劍徑直飛出，劍鋒劃過，斬去官老爺耳垂邊的青絲，直至穩穩插入後方石壁中。
在場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
官老爺瞪大鬥雞眼，額上溢出細密冷汗，咽喉涌動，咽了口唾沫。
“嗚嗚～～嗚嗚～～我要找我爹～～”官老爺嚎啕大哭。
紅菱跨步上前，抓起案台上的驚堂木，猛地敲下。
啪
場面再度安靜。
“再哭姑奶奶宰了你！”紅菱挑眉，一雙灼灼有神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官老爺。
官老爺連忙扯起衣袖擦乾眼淚，朝官差揮手：“放，放開他。”
蘇澤漆甩動胳膊，站立在朝堂上，這種智障官老爺，他打死也不會再跪。
“還不快把寧采臣給姑奶奶帶出來。紅菱伸手拔出入壁三分的軟劍，手指拭去劍身殘留的髮絲。
“快，快，快把寧采臣，帶，帶上來。”官老爺面露恐懼，絲毫不敢再怠慢。
兩名官差從側門離開。
紅菱大長腿踩在官老爺身前的案台上，英姿颯爽的匪氣渾然天成。
蘇澤漆看直了眼，暗暗下定決心，自己做女鬼也要做出點樣來，天天陰陰柔柔也不算那麼回事。
半炷香功夫，在所有人注視下，兩名官差押着一個衣衫襤褸滿麵灰塵，形如瘦狗的男人來到大堂。
蘇澤漆鼻尖嗅到一股刺鼻酸臭，向一旁退了兩步。
官差抓起男人雜亂髮硬的頭髮，幾隻跳蚤四處亂竄。
本來就瘦的臉已然脫相，面頰上滿是泥垢，下顎佈滿打結的鬍鬚。
蘇澤漆眉頭緊蹙，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他雖不喜歡劇中寧采臣優柔寡斷的性格，可那張臉是哥哥呀。
一張白凈陰柔的臉，總該是寧采臣的標配吧。
現在看着旁邊站着的人，他是毫無拯救慾望，按照情節走，也是糟蹋了他的小倩女神。
【滴！觸及主線任務，救下寧采臣，完成任務，將獲得五十個積分，五顆養息丹。】
系統像是看出蘇澤漆的心思，在他腦海中彈出任務界面，看來一旁氣若遊絲的確實是寧采臣無疑。
“大人，寧采臣冤枉呀！”蘇澤漆抬起眼眸，拉長語調，高喊一聲。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地再次看向蘇澤漆。
“傻子，誰不知道寧采臣是被冤枉的。”一旁圍觀群眾嗑着瓜子。
“就是，吼有什麼用，得拿出錢來。”
“雖然人命是不值錢，但在衙門買條命至少傾家蕩產。”
……
蘇澤漆愣在原地，這個開場白確實不適合當下。
他瞥了眼案台邊上站着的紅菱，她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指甲蓋，摳出裏頭嵌入的泥垢，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
“寧采臣的命多少錢！”蘇澤漆蹙着眉頭，退後一步，換了個直白的開場。
師爺瞥了眼一旁若無其事的紅菱，才緩緩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挑着稀鬆的眉毛：“一百兩銀子。”
人群中再次開始騷動。
“一百兩銀子，真是獅子大開口，二兩銀子都夠普通人家過上一年。”
“這條人命不要也罷，救活了也掙不了這幾個錢。”
“就是就是，見官脫層皮，還是花個半貫銅錢買口棺材吧！”
“棺材都不用，塵歸塵，土歸土，裹上一卷草席，丟亂葬崗去得了。”
蘇澤漆沉默，系統里好像沒有積分換銀子的選項。
他看向案台上靠着的紅菱，擠眉弄眼，這是該她出馬的時候。
紅菱不緊不慢地將腿從案台上移下來。
“我還想請問寧采臣犯了何事，需要處死。”紅菱歪着腦袋，一雙冰冷的眼睛直視官老爺。
官老爺轉過頭，鬥雞眼正對師爺。
“等等，讓鄙人先翻翻案宗。”只見師爺從腰間扯出一個發黃的本子，在右手指上吐了口唾沫。
“寧采臣，兩天前到城南藥材鋪收賬，壓死了劉老闆一隻鴨子，劉老闆要求賠償一兩銀子，寧采臣無錢賠償。”師爺跟着案宗一字一句讀了出來。
“那我替他賠上這一兩銀子。”蘇澤漆抓起口袋裏的碎銀。
“一隻鴨子十個銅板，劉老闆也好意思開口要一兩銀子。”紅菱擋在蘇澤漆身前，一把接過他手中的銀子。
“話雖如此，但鴨能生鴨，鴨鴨無窮盡也，一兩銀子不算貴。”師爺收起卷宗，抬起腦袋。
蘇澤漆大腦宕機，因為一隻鴨子，要處斬一條人命，這算是離了個大譜。
“好，那就給你一兩銀子。”紅菱取出一枚碎銀，拿在手中。
“等等，他這兩日吃住都在牢房，算上人工費，場地費，對老爺造成的情緒損傷費，一百兩不貴。”師爺揚起眉毛，一股腦算出一筆龐大開支。
蘇澤漆真想好好問候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紅菱，他能看出她眼中燃起怒火。
只見她一抬手，手中長劍飛出，對着師爺手中的卷宗欻欻幾下，卷宗瞬間被絞成粉末，漫天飛舞。
“人，你們放還是不放！”紅菱怒目直視官老爺，手中劍微微顫動。
蘇澤漆才看到紅菱殺過人，以她的脾氣，很有可能血洗衙門。
有幾個官差手剛觸碰腰間大刀，紅菱雙眸一凜，劍鋒隨手腕旋轉，幾隻手臂落地，猩紅鮮血濺滿一地。
大堂內發出陣陣哀嚎。
“姑奶奶就問你們放不放人！”紅菱又是一聲怒吼。
官老爺和師爺無不瑟瑟發抖。
“放放，我，我們馬，馬上放。”官老爺渾身哆嗦。
“還不快放人！”師爺斜眼看向一旁的官差。
兩名官差立馬識趣地打開寧采臣身上鎖着的鐵鏈。
蘇澤漆也顧不得嫌棄，抓起寧采臣手臂，跟着紅菱走出衙門。
臨行時，紅菱朝官老爺甩出一塊碎銀，穩穩落在案台上，發出鏗鏘地響聲。
【滴！完成主線任務救下寧采臣，獲得50個積分，5顆養息丹。
開啟下一個主線任務，指引寧采臣前往蘭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