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國軍王牌特工
上海黨務調查處分站
站長辦公室。
蔡家雲正坐在辦公桌翻看電文。
“咚咚咚”
一陣促短的敲門聲響起。
“進!”他沒有察覺到來人是誰,還以為是來送報紙的:“小黃,把報紙放桌上就行了。”
“喲,蔡站長真是大忙人呀!”
一聽來人的聲音,原來是徐處長來了。
蔡站長抬頭的瞬間立馬堆着笑:“徐處長,您來怎麼都不提前通知一下,屬下好去大門口接您。”
“通知你,就沒有驚喜了。”徐處長胖胖的臉,笑眯眯的。
什麼驚喜?
蔡站長一時也摸不清徐處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進來!”徐處長拍了拍手,外面進來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子。
蔡站長走到來人面前:“這是?”
男子摘下帽子,一張線條硬朗的臉便露了出來。
“程明遠?”蔡站長遲疑了一下,認出了來人正是程宇之的兄長程明遠。
“蔡站長,人我給你帶來了。”徐處長搓着胖乎乎的雙手,得意洋洋:“驚不驚喜?”
“這當然是驚喜。”蔡站長握住程明遠的手,眼睛微眯,激動道:“明遠呀,都怪我無能,沒有護好你弟弟。”
“站長,這怎麼能怪您呢。”程明遠眼神陰鷙,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是共黨殺了他,我定要替他討一個公道!”
徐處長拍了拍他肩膀:“你就好好跟着蔡站長干,黨國遲早都會給你一個錦繡前程的。”
“是!謝處座教誨!謝站長關懷!”程明遠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程明遠能來,這真是出乎蔡站長的意料,看來還是自家處座有手腕。
程明遠也曾受訓於美國西點軍校,和顧清風同校不同級。
程明遠才能非凡,只不過有點一根筋。
早年間,汪橋汪副主席對他有恩,他便沒有任何立場跟着汪副主席叛逃到日寇那邊。
他一路走來,倒也還平順。
現在汪副主席又想回到國民黨,他就奉命來打前站。
再加上弟弟程宇之被共黨殺了,所以他接到汪副主席的命令,二話沒說,經歷了東三省日寇的重重關卡,終於到達了上海。
而蔡站長自從程宇之死後,一直沒有一個得力的助手。
這下程明遠來了,他心裏甭提有多高興。
這就像自己打瞌睡正好扔來一個軟枕頭。
“明遠老弟,今晚設宴清雲居,給你接風洗塵。”蔡站長大笑。
“和站里兄弟們好好聚一下,費用我包。”徐處長起身欲走:“我等下還要見一個重要的客人,就不和你們一起。”
徐處長要見的這個所謂重要客人,其實是他們國軍頭號王牌特工,代號“黃連”。
“明白。”蔡站長知道是誰,有程明遠在,也不好挑明了說。
等徐處長走了,蔡站長這才關上辦公室的門。
“局座是去見“黃連”。”蔡站長示意程明遠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他?”程明遠對這個國軍王牌特工還是略有耳聞的。
據說此人打入中共蘇區高層多年,為徐處長屢建奇功。
上海地下黨第三組組長方子嚴,正是他提供的準確情報,上海黨務調處分站才能順利將其抓獲。
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
程明遠還在沉思着,蔡站長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正是他。”
*
亨通商行。
亨通商行表面上是普通外貿商行,實則是上海黨務調查處分站一處秘密基地。
它有一個不為外人知道的地下室,連接地下的下水管道,四通八達,這個只有徐處長和位重要人物才知曉。
說是地下室,其實它甚至可以稱之為地下兵工廠。
裏面貯備了大量軍械,以槍械和炸藥為主。
還有一些重要的軍械設計圖紙,都是國軍特工通過各種渠道得來的。
因此這也可以說是黨務調查處在上海的幾乎全部家當。
地下室內。
幽暗的銅製壁燈,淡黃色光線投灑在負手而立的一個高大背影。
“久違了,“黃連”!”
是徐處長的聲音。
稱做“黃連”的高大身影緩緩轉身,面對着徐處長。
他面部輪廓分明,氣質儒雅,身材高大,一襲淡色長衫。
“徐處長,“黃連”只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影子罷了。”他的聲音略帶濕啞。
徐處長握緊他的手:“我知道你受苦了。”
他輕哼一迅捷,只拿出一根雪茄,用特製剪子,切掉雪茄前面一小截。
徐處長趕緊掏出打火機,為他點燃雪茄。
他深吸了一口雪茄,滿臉愜意:“這幾年在共黨蘇區待得都快發霉了,得好好熏熏...”
“知道柴老弟日子不好過。”徐處長對他態度十分恭謹。
男子慢悠悠又吐了一圈煙,開口要求:“對了,徐處長,您這回可得給我安排一個合適的公開身份。”
“這個我早已和蔡站長打好招呼了,讓你暫任上海分站副站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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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彈了彈雪茄煙,眼眸深遂:“勉強還行,但我的履歷一定要做得完美。”
“那是必須的,到時請您過目,再做改進。”徐處長斟酌着回答。
男子扔掉雪茄煙,用皮鞋狠狠踩碾着,唇角微撇:“名字不過是個符號,也沒什麼人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就用柴靖這個名字。”
的確,在他多年的特工生涯中,都是用的化名,而他真實名字,卻被自己埋藏在記憶的長河裏。
不是這次帶着任務回到上海,可能都快忘記自己原本的名字。
“柴老弟,過幾天就安排您上任。”徐處長還指着他為自己建功立業,所說之話,無不透着恭維。
“蔣委員長親自下的命令,我也想儘快完成。”多年的漂泊使他早已厭倦了特工生涯:“不過先不要公開我的身份。”
蔣委員長答應他幹完這次,就安排他去美國。
可惜她不在了,柴靖腦海里瞬間浮現出一個清麗的面孔......
他神色恍惚,徐處長只得輕咳一聲,遞給他一串鑰匙:“這是法租界的一棟別墅,你得空就搬去住吧。”
法租界?那裏倒是個三不管的地界。
他接過鑰匙晃了晃:“多謝。”
“和你為黨國做出的貢獻相比,這算不得什麼。”徐處長臨出地下室時,回頭定定注視着他幾秒,那眸光裏帶着一絲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