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城牆上的難民

“好”殷夫人和張雪異口同聲，不論王凌的話多麼幼稚，多麼痴心妄想，母女倆毫不猶豫同意。因為沒有活路，這世界沒有小民的活路……

想不到這一對柔弱的女子這麼乾脆，這麼剛強，真是環境造就人，這幾天人間地獄的遭遇使弱女子也會變成魔鬼的。

“我也同意，我要和哥哥一起殺壞人”王凌的小妹王麗稚嫩的聲音響起。

王凌看着乖巧的小妹，又看了看殷夫人和張雪，一股男子漢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我一定要保護她們，保護她們不受傷害。

王凌一邊暗下決心，一邊拿出剩下的巧克力，給了段夫人和她女兒一人一塊，剩下幾塊全給了小妹王麗。

“哥哥，你給的糖太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王麗歡快叫道。

“這叫巧克力，喜歡吃，以後哥哥有時間了給你做這種糖。”

“真的，哥哥，你真好！”王麗吃着巧克力，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意。

王凌想去一趟難民區，找幾個年輕力壯的來幫忙，不然，憑王凌一人在這兵荒馬亂之年，自己命都難保，別說保護小妹幾個了。

王凌對殷夫人說:“我現在去一趟難民區，先帶一些人來幫咱們忙，夫人帶着孩子守好家。”

此時的王凌已經把殷夫人母女當成家人。“我跟公子一塊去，媽，你和麗麗在家。”張雪說。

“王公子，讓小雪跟你去，兩人有個照應。”殷夫人說。

王凌沒有拒絕，雖說帶一小女孩有危險，但他們幾個早已不懼死亡。

兩人在這個院落後面的黃水裏發現一條小船，大概是敗兵搶來的。

兩人划著小船到了西城牆。

王凌和張雪一人提一把鋼刀，立馬引起奄奄一息的人群的注意，因為他倆提着鋼刀，還能行走，而且衣衫乾淨完整，只是兩人眼睛也有些綠光……

人們將死的眼神里露出希冀的眼神，顯然是對生的渴望。

王凌和張雪也只能漠然視之，殘酷的現實也使他們心腸硬了起來。

城牆上還有幾千人，全是青壯，老弱的全死光了，能救活這些人，立馬一支隊伍。

王凌只是想想，自己明天的飯在哪裏還不知道？如何當救世主？

這時，張雪在離王凌十來步的地方喊:“哥哥，快來！”

張雪衝口而出“哥哥！”意識到自己竟然直接喊哥哥，臉忽然紅了，但這一切都顯得自然而然，也許在她心中，早已把他當作哥哥了。

王凌也沒意識到喊哥哥有何不妥，只是快步過去看個究竟。

原來張雪碰到一個熟人，張雪紅臉說道:“哥！我認他，他是我彪局護彪的，叫牛四，我本以為他們全淹死了，沒想他還活着。”

王凌望着這個牛四，只見他赤裸躺在冰冷的城牆上，雙眼微閉，骨瘦如柴，唯骨架粗大，顯然以前是一壯漢。

張雪看着赤身裸體的牛四，竟然害羞的感覺也沒有，因為在這人間地獄，到處都是赤身裸體的男女以及屍體；因為在這人間地獄，衣服既可蔽體，也可以吃。牛四便是把衣服吃光了，而最後的遮醜布卻是在他奄奄一息之時被別人扒走的。

王凌看到牛四那比常人略大的下體，皺了皺眉，從懷裏掏出一塊飯糰，蹲下來塞到牛四口裏，牛四嘴巴倒還能糯動，吃了幾口飯糰，張雪拿出了一個充滿水的皮囊擰開木塞，將水灌到了牛四的嘴裏。

王凌見牛四一絲不掛也只是皺了皺眉，卻不會把自己的衣服給牛四的，因為王凌也只這一件衣服了，殷夫人洗得很乾凈，他可不想撕下半塊布而使自己心情不好，何況滿大街都是這樣的人，習以為常了。

張雪更是眉也不會皺，讓她撕片布給牛四，張雪是寧願牛四天天裸體也不會給的。

救活了牛四，王凌驀然發現周圍全是渴求的眼神，還有幾個人眼露凶光，但是看到了他們兩個人手上的鋼刀，便收斂了眼神。

是啊，此時，多幾個飯糰也能多救活幾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