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聖人之隱

第200章 聖人之隱

看着王應熊氣急敗壞的樣子,王凌覺得有點好笑。

王凌道:“王大人!你認識孔子嗎?”

王應熊被王凌的問話氣笑了,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認識吧,孔子是二千年前的人物,自己豈能認識?

說不認識吧,自己為什麼要維護孔子?皆是因為孔子的儒家思想,自己才維護孔子。

這個問話好難回答,但也難不住王應熊,沒兩把刷子,怎麼能當上禮部尚書呢?

王應熊嘿嘿一笑道:“聖人是兩千年前的人,我何以認得,我維護孔子,是因為孔子之道,有了它,則綱常正而倫理明,萬物各得其所;不然,則異端橫起,邪說紛作。是以生民之休戚系焉,國家之治亂關焉,有天下者,誠不可一日無孔子之道也。”

王凌見他侃侃而談,頭頭是道,不過在王凌聽來,卻是一通騙人的鬼話。

關鍵是王應熊這個衛道者對孔子之道卻深信不疑。

王凌笑問道:“王大人,你對孔子的家世了解嗎?”

廢話,堂堂禮部尚書,大明尊孔崇儒第一人,豈能不知孔子家世?

王應熊白了王凌一眼,說道:“大將軍,您若不知,我便給您講講。”

王凌接言道:“願聞其詳。”

王應熊又開始如講書一樣滔滔不絕道:“孔子,姓孔名丘,字仲尼,春秋時期魯國陬邑人,就是現在的曲阜,祖籍宋國栗邑,也就是河南省夏邑縣。父叔梁紇,母顏氏,三歲喪父,家道中落,十九歲,娶宋國人亓官氏為妻,二十六歲開始辦學傳道,三十歲便名氣斐然,魯定公十年孔子升為魯國大司寇,攝相事,七日而誅少正卯,曝屍三日,魯國大治,魯定公十三年,孔子五十五歲,離開魯國前往衛國。從此開始周遊列國十四年,於六十八歲時又回歸魯國,七十三歲病逝。”

王凌道:“據說,孔子是野合而生,這是怎麼回事?”

王應熊怒道:“聖人乃如日月,光照眾生,我等豈可妄議聖人之隱?”

王凌笑道:“聖人也是人,也是肉身凡胎,也有七情六慾,為什麼不可以談呢?”

王應熊道:“只有鄉村野夫,未開化之人才會褻瀆聖人。”

王凌哂笑道:“王大人,在您心目中孔子是至聖先師,在我眼裏呢,他只不過是個凡人罷了。孔子的母親顏徵六歲時,孔子父親叔梁紇已經六十六歲,家裏已有妻妾,卻還要娶一個年輕的女人為妾,這符合儒家的仁義思想嗎?”

王應熊竟然一時沒有回答上來。想了半天道:“他爹是他爹,孔子是孔子,孔子沒有這樣做。”

王凌道:“也對,他爹是他爹,但是兩千年前,一個六十六歲的老人,還有生育能力嗎?”

王應熊氣得咬牙道:“大將軍,此乃大逆不道之言,莫要再說了,褻瀆聖人。”

王凌哈哈笑道:“孔父叔梁紇肯定沒有生育能力,這是一定的,顏徵生下的孔子一定是別人的孩子,但顏徵必須要給兒子找個爹,叔梁紇便將這鍋背下了。”

雖然也是讀的聖賢書,但是張國維便沒有王應熊迂腐,反而聽王凌的推理聽的津津有味。

張國維插話道:“我覺得大將軍的話是有道理的,叔梁紇的正妻生了九個女兒沒有兒子,可見他命中便沒有兒子,顏徵生了兒子,叔梁紇應該有意為之,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

明朝由於科舉制度的更加深入、細緻,民間對孔孟之道質疑聲也是相當大,所以,王凌質疑孔子,張國維並不覺得奇怪。

其中名噪大明,旗幟鮮明反孔第一人當推王陽明“心學”傳人,泰州學派創始人李贄了。

為了反孔,王凌想法弄到了李贄大師的一系列着作,驚為天人,恨不得和李摯秉燭夜談,可惜,李贄已去世四十多年了,而且是被大明朝廷當成異端邪說投入監獄,李贄在監牢裏自殺而亡的,可悲,可嘆!

王凌道:“張大人,叔梁紇是有兒子的,他小妾為他生了個兒子,叫孟皮,但是個瘸子,叔梁紇很討厭他。王大人!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麼叔梁紇死後,施氏便將顏徵及孔子逐出門庭這件事呢?”

王應熊見王凌肆無忌憚的褻瀆孔子,很想去將孔家三個女婿叫來,將王凌揍上一頓。

但他只是想想,王凌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出身,敢動他一指頭,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王應熊氣哼哼的白了王凌一眼,不說話,而張國維卻饒有興緻的分析道:“叔梁紇正妻施氏驅逐顏徵而沒有驅逐孟皮及其母親,足可以證明,孟皮乃叔梁紇親生,而孔子卻不是叔梁紇的親生兒子。”

王凌道:“張大人,我也是這樣想的,孔子的生父是誰?肯定不是叔梁紇,這個只有顏徵知道了,二千餘年,我們更無從考證,但孔子有大抱負,想出仕做官,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應該也是孔子的思想,在那個時代,沒有一個好出身,是很難做官的,孔子懂得這個道理,便咬死自己是叔梁紇的兒子,並且當了官以後,善待孟皮,並且利用權力使其母與其父合葬。使顏徵坐實是叔梁紇的妾,也坐實了孔子是叔梁紇的兒子,使孔子能夠走上從仕的道路。”

王應熊氣惱的聽着,心中卻在想:我知道大將軍滿嘴胡說八道,怎麼我卻感覺他胡說八道的有道理呢。

不過,王應熊嘴上卻氣哼哼道:“他爹是他爹,不論他父親是誰,不耽誤孔子成為至聖先師。”

王凌哈哈大笑道:“王大人!錯錯錯,如果他不認叔梁紇這個爹,他不但當不了官,而且連老師也當不成,那個時代,沒有人認一個野種當老師的,更別說周遊列國,更別說孔子之道了。”

張國維總結道:“非熊兄,你的這一句他爹是他爹,孔子是孔子。這是錯的,應該是叔梁紇成了孔子的爹,孔子才成了聖人,是叔梁紇給了孔子一個出身的檯子,孔子站在這個檯子上才成了聖人,嘿嘿!”

王應熊無語,心道:這個張玉筒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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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凌在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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