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放飛了自我！
蘇荒意外發現，自己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生氣了。
至少心臟平靜了很多，沒有很劇烈地跳動。
蘇荒追到房裏說：“如果你真的缺錢，不用擔心，我可以給你。”
方雪芹本來是側卧着，一聽這話立刻翻身過來，看着蘇荒說：“你很有錢嗎？”
蘇荒苦笑一聲，正要說話。
方雪芹卻冷笑着：“你就別瞎吹了，我沒有嫌你窮，沒必要在我面前假裝有錢人。”
蘇荒還能說什麼？
他很在意方雪芹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假如他手裏的財富曝光出來，是個女的都會貼過來。
——那還是真正的愛情嗎？
“畢業六年，已經有七名同學，在一線城市買房了，那個阿娟，學習成績沒我好，長得也跟個煤球一樣，人家都買三套房了。”
方雪芹是真的很在意。
蘇荒搖了搖頭說：“不要胡亂攀比，買三套房又有什麼用？現在房價那麼高，一旦下跌，跳樓都找不到地方。”
“做什麼都有風險的，除非在這裏躺着。我不管，反正我要存錢買房，誰也別想阻擋我。”
方雪芹說得很認真，不容置疑。
“你們——沒走到那步吧？”
“想什麼呢，當然沒有。我不怕告訴你，互相利用罷了。他饞我身子，我就吊著他，不然怎麼做總監。”
“你這樣——就不覺得有問題？”
蘇荒內心一陣悲苦。
也許是同學買房，給了方雪芹強烈的刺激，讓她打通了任督二脈，徹底放飛了自我。
她要以美色為武器，將職場捅個通透。
“好啦，老公，我還是有底線的。有一天，咱們住上了大房子，站在陽台上吹着海風，喝着馬天尼，你就會發現，咱們付出的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方雪芹憧憬着。
“假如，我要你辭職呢？”
蘇荒不為所動。
靠老婆犧牲色相去賺取財富，抱歉，蘇荒接受不了。
“what?”
方雪芹飆出一句英文，滿臉不可思議。
這是怎麼了？一個月入八千的，要求一個月入兩萬的辭職，這是囤夠了西北風，下頓不愁了是吧？
“辭職你養我呀？”
“可以。”
“噗！我也希望真有那麼一天，不過——肯定不是現在。”
方雪芹修長的雙臂，緊緊環住了蘇荒，動情地說：“老公，我們快三十歲了，得努力了，等咱們買了房，年底同學聚會的時候，有面子。”
蘇荒只覺啼笑皆非，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們的三觀差別這麼大。
蘇荒——
從來都不介意別人的目光。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看輕他，那又怎麼樣？
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讓別人知道呢？
方雪芹則完全不同，她要買豪車，買大房子，這樣才有面子。
當然了，這個世界也是笑貧不笑娼的。
只要能賺到錢，陪老闆逛逛街，也不算什麼了。
至少方雪芹就是這樣想的。
方雪芹越抱越緊，動情處，撩人心魄。
蘇荒不無傷感地推開她：“做人，總是要有所捨棄的。你要是覺得自己沒錯，就去堅持吧。不過我要告訴你，我接受不了——會跟你離婚。”
難得啊，心平氣和。
方雪芹也生氣了，和着說了這麼多，這是在對牛彈琴啊。
“別動不動就說離婚，昨天還說要生孩子呢。”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
“你嫌臟是吧？你想過沒有，阿娟的錢哪裏來的？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沒資源沒人脈，出來六年就能買三套房子，你告訴我，她的錢從哪裏來的？小說也不敢這麼寫吧！”
“我說過了，別人是別人，你是你！你是我蘇荒的老婆，不可以作賤自己！”
“嘿，我也說過了，你買套大房子，把我藏起來，我也不想出來拋頭露面，阿哲也唱了，不讓別的男人見識咱的嫵媚——你倒是去買啊！！”
又是針尖對麥芒。
誰也說服不了誰。
蘇荒瞬間覺得心累，好好的一個家，怎麼會變成這樣？
以前不是這樣的，這個租來的二居室裏面，以溫馨為主，稱得上是他們避風的港灣。
現在好了，平地起風雷。
兩人沉默着。
方雪芹理了理頭髮，重重地躺了下去，一臉不忿。
蘇荒看着眼前的尤物，心裏五味雜陳。
……
深夜。
城北水庫。
馮波停好車，來到水庫的欄杆邊。
這一帶還沒有開發出來，即便是白天，也沒有幾個人進來，更別說晚上了。
此時卻有一位身形微微有些佝僂的男子，正扶着欄杆而立。要是白天，你會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黑，額頭的正中間還有一顆黑痣。
“有人搞我，我已經離開天億文化了。”
馮波派發了一根中華，對方沒有接，他只好自己點着了來抽。
“怎麼會這樣？”
黑臉男子雙手抱胸，斜靠在欄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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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是蘇荒。”
馮波也不願相信，不過這段時間以來，就跟蘇荒一個人產生過激烈的衝突。
而且蘇荒是明確放了狠話的。
“先別急着下結論，調查一下再說。”
“公司把我給炒了，一分錢都沒有賠。按照勞動法的話，至少也得賠我三五十萬。”
馮波真的是虧麻了。
丟了工作不說，還沒有拿到公司的賠償金。
就這樣稀里糊塗地丟了工作，成了無業游民。
如今他鋥亮的腦門，看起來更亮了。
“還能完成任務不？”
黑臉男子縮了縮脖子，四處看了看，臉現精悍之色。
馮波吞了吞口水，心裏有點發虛。
本來，要是不出亂子的話，完成任務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現在嘛，不好說。
“儘力而為。”
馮波也不想放棄，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要是能拿到這八十萬，以後的生活也會好過一些。
不然的話，舉步維艱。
黑臉男子撇了撇嘴：“看來，不太樂觀。如果這個時候退出的話，一分錢都沒有。”
馮波一聽，來氣了：“不是吧，為了這事，我把工作都弄丟了，你跟我說這個？”
“工作沒了，這可不關我的事。我們有言在先，只做交易，不說別的。”
黑臉男子冷漠無情的聲音，如同鋒刃，刺在馮波心窩裏。
“丟。”
馮波甩了甩手，說了一個髒字。
黑臉男子冷笑一聲：“你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努力，把應該做的事情做好，我答應給你的八十萬，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
停了一下，他又繼續說：“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一個月之內做不到，就換人。”
他甚至不給馮波質疑的機會，說完就大步走了。
馮波把煙頭丟進水庫裏面，罵道：“FUCK。”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要是能順利完成任務，拿到八十萬，工作丟了也就丟了。
拿不到的話，那就虧到姥姥家去了。
“方雪芹，就看你的了。”
馮波雙目微眯，飽經滄桑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殘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