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拆了這裏怎麼樣？
運起仙力震開九娘的手臂，清何單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動作電光火石之間，一氣呵成，周圍的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她又收緊手掌，在九娘逐漸因為缺氧，而臉色漲紅的時候，信手一甩，將人做武器，砸向在場的五位保鏢。
伴着肉體撞擊的沉悶響動，幾人已經哀嚎着躺在地上，無法站起來了。
做完這些，她再度把目光投向身邊驚呆了的羅宇：“給你個選擇的機會，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或者跟他們一樣，先挨一頓揍。”
幾乎她剛說完，羅宇還沒反應過來，555早就爆發出一陣慘痛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幹什麼？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清何不適的皺起眉，聲音毫無波瀾：“好吵，你們怎麼都喜歡大驚小怪。”
555快給她氣笑了：“好吵？！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你們植物化形的，當人是不是都不帶腦子？”
“那司命才說過不能用仙力不能用仙力，這裏用仙力很容易被天帝發現的！剛才也就算了，現在你還用來主動惹事，是不是不想過了！”
555炮語連珠，中性的電子音聲線，罕見的出現顫抖，看清何茫然的站在原地，又強迫自己耐心跟她解釋：
“這個世界跟你印象中的地方不同，它是講法制，講規則的。就比如說你現在做壞事，會被警察叔叔抓進警察局。”
“還有最大的問題，這地方一看就有人罩着，還牽扯到別族的世家玄術。你但凡動一下腦子，這事也不應該這麼解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常年沉睡，555說的一些她確實沒時間了解，如此聽來，反而更加新奇：“警察叔叔？”
“算了，別管這些了。要不你還是融合了原主的心性記憶吧，照這麼折騰下去，不說別人，過不了幾天，你的親朋好友就得把你當精神病抓起來。”
555還在嘮叨，但後面的多數就是抱怨，可能是自己本來就話少，把它憋壞了。
清何放任它繼續嘮叨，心裏採納了它的幾條建議。
比如好好看一下原主的記憶心性，再比如不能隨便用仙力，再比如遇到壞人找警察叔叔。
大致問了羅宇一番，她明白了羅宇的身份，和會所的內部運作流程。
來這裏工作的人分為三種，一種自願的，一種迫不得已的，一種被強迫的。但無一例外，一旦踏入這裏，他們就沒辦法出去了。
羅宇屬於第一種。初入社會，他一腳撞入了這個花花世界，看到那些人每天陪着妝容精緻的美女，就可以坐擁豪車名表，買房置地，他心裏極其羨慕。
沒經住誘惑，就自願簽了合同，來這裏上班。
開始只是想當個服務生賺錢，後來一次被人看上，一晚上賺了服務生工資的十倍，就放開了。
原以為這是事業的開始，沒想到卻走了下坡路。
跟服務生不同，一旦統一搭這趟順風車，他的名字就會被記錄在每月的業績排行里。
他只看到第一的風光，沒想到自己的學識修養根本跟不上，沒多久就墜到了底下，好幾次差點成了最後一名。
這時候他才知道，每月的最後一名，會被九娘帶走“加練”。
說是加練，可那些人被帶走後，就再沒有回來過。
他開始以為他們是被辭退了，沒在意過。直到有一次，他的一個相熟的朋友成了倒一，走後幾天，他在朋友床底下發現他一直隨身帶着的項鏈，就想打電話還給他。
可他聯繫了好幾次，都沒聯繫上。
羅宇像是想起什麼恐怖的事情，攥緊了她的衣角：“他他他死了，我看到了。”
“最後一名的人，他們拿他做實驗。那麼長的一根鋼釘，釘進人腦袋裏。好疼啊，他開始像蛇一樣翻滾掙扎，眼睛瞪得特別大，到死了，眼睛瞪得特別大。”
“他看着我，他想找我求救！？”
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又有了崩潰的跡象：“天花板，到處都是天花板。我做不到，我救不了他，我自己都跑不了！”
“都得死，大家都得死！！！”
555剛折騰完，他又開始折騰。
清何皺眉，乾脆利落一個手刀過去，世界終於安靜了。
把人靠在走廊，她抬頭看了眼天花板。
跟走廊一樣的深色，在燈光下隱隱泛着紅光，那是紅絲絨裝飾的反光，看起來沒什麼異常。
收回目光，她掏出手機，開始給宋蘭打電話。
幾聲嘟嘟過後，宋蘭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光聽聲音，清何都能想像她促狹的表情：“阿何，你是不回來啦？”
“你那邊結束了？”
包廂內，宋蘭看着喝得爛醉如泥的蔣怡然，也沒心思鬧了：“結束了，然然喝的有點多，我怕她發酒瘋丟人，就把人都趕出去了。”
“現在你帶着她先回家，出了輓歌，幫我打個110。”
“啊？啊？阿何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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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何一邊說，目光落在想要逃跑的九娘身上，慢步走過去：“就說這裏聚眾賭博，公然舉行錢色交易，還可能發生了殺人案。讓他們趕緊過來抓。”
宋蘭騰的從沙發上坐起來：“什麼？”
九娘聽完她說的話，猛得抬頭，眼裏寒光一閃，弓着身子，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
“就這樣，具體的事後我再跟你說。”
“等一下，阿何你呢？”
側身閃過九娘伸來的一爪，她語氣平靜：“我很安全，回家了給你報平安，掛了。”
說完這句，掛斷電話，眯眼打量着九娘：“你是人，怎麼會用狐族的術？”
九娘冷哼一聲：“少廢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尖尖的指甲在裙角一滑，扯下大片旗袍，露出兩條明晃晃的大腿來。
清何剛要動用仙力，想起555的話，只是退開幾步，又給原主的管家打了個電話。
走廊狹仄，閃避起來很不容易，但九娘就是抓不住她。
“喂，管家嗎？”
清何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你跟哪些記者熟悉，都找過來輓歌，跟他們說有大新聞。對了，除了大報社，小記者和自媒體也一併通知了。”
那邊管家一頓：“小姐放心，s市的媒體我都熟，這次要遮掩哪方面的事？”
清何為他熟練的腦迴路一愣，差點被九娘抓住破綻：“把那些人帶過來，這次我們不遮掩，我們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