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聰明點

張志芳突然從女兒口中聽到這麼個驚人消息，着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她確實想過，也對女兒說過，嫁人就要嫁給像宮紹峰這樣的男人，人帥不說，關鍵人家是有家族企業，身份高，將來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直接升級到富太太。

之前那只是說說而已，沒當真。如今，女兒真的跟宮紹峰談對象了，張志芳倒覺得哪兒不對勁了。

她不相信那個帥的要死的宮紹峰會看上自己的女兒，會不會一時興起，只把女兒當玩物，隨後一腳踢開。

還有李驍那個姨媽，也就是宮紹峰的媽媽，看上去就不好說話，勢利得很。即便女兒再好，在他們那些人眼裏，我們是平民出身，雞蛋裏面都能挑出骨頭，一定也看不上自己的女兒。

張志芳在社會上看多的了，那種人，基本都是講究個門當戶對，白雪公主的故事那都是騙騙小孩子的。

魏小楠卻自信滿滿，說：“媽，怎麼樣，你女兒不一般吧，直接給你找了個金龜婿，滿意吧，開不開心。”

張志芳不咸不淡地說：“你自己的事，我不好說什麼。不過我提醒一句，這事兒事關重大，關乎你的未來一生的幸福。就是宮紹峰喜歡你，他們那個家庭是不是看得上你，都不好說，畢竟還是有點門不當戶不對，所以你要做好各種思想準備，慎之再慎的處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張志芳話雖這麼說，內心還是希望魏小楠能有一天真的嫁給宮紹峰，這絕對是一條讓魏家走出貧困，快速致富的捷徑之路。

魏小楠從抽紙盒抽出一張紙遞給張志芳，白了一眼張志芳，說：“什麼萬一萬一的，明明是好事，說沒了都怪你。烏鴉嘴，趕緊用紙擦擦，敲敲桌子。”

正說著，桌上張志芳手機響了。

魏小楠看來顯，是程明的，一臉的不高興，說：“他又找你幹嘛。”

張志芳沒理會魏小楠，拿起手機：“哎呦，程總啊，說，什麼事？什麼，是嗎，我在家，那就來吧，來吧。”

魏小楠丟下飯碗，氣鼓鼓地說：“他來幹嘛，煩死了。”

張志芳陪着笑臉，說：“丫頭，別這樣，人家也是路過，說進來坐坐，我總不能說，你別來，我兒女不歡迎，再說了，你媽我可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幹活拿錢。”

魏小楠說：“行了行了，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對了，我跟宮紹峰的事，你千萬別讓驍驍他們家人知道，萬一以後那什麼，老媽你應該你懂我什麼意思。再說，人民教師也不見得個個都那麼通情達理。”

張志芳說：“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抓抓緊，既然喜歡人家，就盯緊點，放聰明點，別讓他給耍了，別到手的鳥兒自己一不小心給放飛了。”

五分鐘后，程明拎着兩瓶酒進了張志芳家。

結束了國慶7天長假，宮哲明第一天上班就召集威邦高層領導開會。

會上，宮哲明首先通告，原先那個水處理膜技術項目，經幾輪商討，由於對方要價太高，不再考慮項目引進。

兼并東方機械已經木已成舟，板上釘釘，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對現有東方廠級領導班子進行調整，然後威邦派人過去，協助新的領導班子對這個企業優化整改。工作量大，任務比較艱巨。

大家也知道，這個企業的職工，都是吃大鍋飯的，對那些習慣了好逸惡勞的人，一下子斷掉他們的飯碗，不知道會這些人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當問到派去東方的合適人選時，沒有一個說話。

跟隨了總裁多年的高層也都老奸巨猾，不光那裏的工作環境沒法跟威邦比，關鍵是東方的人事調整絕對是個碰馬蜂窩的事，弄不好反被蟄一身血。

宮哲明讓各高層大膽推薦或毛遂自薦，只是徵求意見不做最終決定。

五分鐘過去了，沒人帶頭說話。

前台秘書程曉進來，給各位送上一杯溫熱咖啡，都是按照各自喜歡的口味調的。

程曉剛一出門，一位看上去50多歲、腦門光光的男子笑眯眯的來到前台。

看程曉是個小姑娘又那麼漂亮，男子想了一下也沒找到一個恰當的稱呼，只好“嗯”了一聲，說：“你好，請問總裁在嗎？我是東方機械廠的戴副廠長。”

程曉彬彬有禮問：“哦，戴副廠長你好，請問您預約沒？”

“沒有。”

“那不好意思，總裁在開會。現在可能不能見您了。”

“開會呀，那我等他一會可以嗎？”

“請問您有什麼急事嗎？要不您在那邊坐一會，等會散了，如果總裁有時間的話，我幫您安排一下，您看行嗎？”

因為他是東方的戴副廠長，是個有點身份的人，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誤了，程曉也就沒有拒絕安排。

一個鐘頭后，程曉看見一位高層出來，上前問：“朱總，會議結束了嗎？”

“嗯。”

高層領導們陸續走出會議室。

程曉連忙進去稟告宮哲明：“總裁，有位東方來的戴副廠長要見你，等了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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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哲明皺了一下眉：“戴副廠長？我沒約他。行，那讓他到我辦公室坐吧。”

宮哲明對這位戴副廠長沒什麼印象，既然人家表明了身份是東方的廠級幹部，也沒不見的理由，正好也可以通過戴副廠長順便了解一下東方的人事情況。

等宮哲明見到那個自稱戴副廠長的面，戴副廠長自我介紹是分管技術的，叫戴家明，宮哲明一下子想起王廠長說的那句話：“尤其是我那個管技術的副廠長，特別喜歡無中生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人送外號‘不倒翁’”。

戴家明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伸出雙手緊緊握住龔哲明手說：“總裁，其實我早就想來拜訪您了，知道總裁您是大忙人，怕影響總裁的工作，所以不敢輕易打攪。可我是東方的老人了，有些事不親自跟總裁彙報心裏不踏實。”

“戴副廠長客氣。其實我們也見過一面，只是沒機會單獨交流過，戴副廠長今天來？”

宮哲明也不知道戴家明來的意圖，話說了一半，頓在那兒等戴家明接話。

戴家明還是一臉燦爛的笑容，接過話說：“總裁，我今天來吶，主要是跟總裁彙報一下我分管東方技術方面的工作。我到這個廠有30多年了，從工藝員到科長，再被提拔到為副廠長，我是兢兢業業幹了20多年，不說功勞也有苦勞。總裁，不怕您笑話，廠里背後有人喊我‘不倒翁’，意思是說，廠領導班子調整好幾屆，我還是一直能保住副廠長這個頭銜。這有什麼奇怪，說明主管局領導信任我老戴，我一個搞技術的，我是跟着技術走不跟人走，我沒錯吧，總裁。我主要精力就是把東方的技術工作抓嚴實，讓東方的產品質量在行業內沒得話說。總裁，您不知道，東方有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早就應該被你們這樣管理有經驗的大公司兼并了，否則東方沒出路……”

宮哲明聽着戴家明的話，心裏好笑，好像也沒到東方的人主動過來彙報工作呀，再說了，你戴家明這是彙報工作嗎，明明表功來着。

龔哲明嘴上又不好說他什麼，只好任由戴家明滔滔不絕，不時思想開個小差，東方廠級領導班子調整是時候了，這不是真正的難事，就在現有班子裏考察選用。難的是東方中層幹部以及各科室人員優化調整，如果親自讓兒子宮紹峰去操刀，難度係數比較大，不知道兒子能不能勝任，會不會出什麼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