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紀紹安搜魂郝清,黃龍觀堅定站台
張不羈懸停在半空,四處張望了一番后,突然轉頭鎖定了一個方位。
身形一閃,再次消失。
就在他消失不到兩秒,他之前所在的位置,紀紹安出現了。
“怎麼會這樣!”
“雙刀門!我與你們不共戴天!”
正打量着下方混亂場面時,他的眼神突然定格在了一處。
“師叔!”
隨着聲音落下,紀紹安已經來到了地面。
錢辰側着腦袋,躺在血泊中,怒目圓睜,滿臉鮮血。
紀紹安眼眶開始紅了起來,冰冷的眼神從錢辰屍體上移開,四處掃視着。
張不羈離開后,那股威壓自然消散一空,不論是雙刀門還是近水宗的人,臉上都明顯帶着懼意。
生怕那強烈的威壓,是對方大能。
安靜了一會兒,這些低階弟子紛紛奪路而逃,遇到對手時,也只偶爾出手。
“近水宗弟子聽着,全力絞殺雙刀門賊人!”
紀紹安中氣十足的聲音,穿透夜空,滿含殺意。
“紀長老回來了!”
近一些的弟子,率先認出紀紹安,連忙激動的招呼起來。
“紀長老回來了!大家聽指揮,全力殺敵!”
“殺!”
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打算着逃走的近水宗弟子們,立刻化身狂怒戰士,朝着能看到的雙刀門弟子,發動了猛烈攻擊。
紀紹安順手放出來福,聞到血腥味的來福,立刻亢奮起來,不等紀紹安吩咐,便四處搜尋起了獵物。
“小安!”
秦紫的聲音,從身後廢墟中傳來,帶着虛脫之色。
紀紹安轉身看去時,只見粗重的橫樑下,秦紫被死死壓着趴在地上。
她嘴角的鮮血不停流出,一柄斷掉的長劍,隨意丟棄在面前,劍刃之上還沾着血漬。
“秦紫長老!”
紀紹安快步走過去,隨手清掉面前散亂的磚瓦,看了看廢墟,這才尋找了一處位置,準備動手救人。
由於雙刀門弟子們,已經紛紛逃離,近水宗的人也相繼追了出去,一時身邊反而沒了幫手。
他伸手召喚出四尊傀儡,操控着將倒塌的房梁抬起。
直到將丹藥喂進秦紫口中,紀紹安終於放下心來。
“秦紫長老,你堅持住,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他正準備查探秦紫傷勢,卻被對方艱難的打斷。
“先救人…別管我。”
不等紀紹安回答,又一群人由遠及近出現在半空。
紀紹安抬眼看去,頓時放下心來。
前面是張文鶴帶着的一群長老,後面則是杜仲和師兄師姐們。
他將秦紫抱在院中花壇旁放下,這才起身離開。
“杜道友,趕緊讓大家先救人!”
張文鶴頭也不回的吩咐一聲,隨即四處張望着,打算尋找自己的對手。
當然,雙刀門除了郝清,根本沒有人值得他出手。
不過此時的郝清,也已經被張不羈老頭子盯上了。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搶救,大院中唯一較為寬闊的外院周圍,此時站滿了人。
院子中間,整齊的擺着一具具屍體。
杜仲沉默的站在中央,張不羈張文鶴等人則遠遠站在廊橋下。
“大長老,宗門損失弟子三百餘人,重傷一百多,餘下皆是輕傷…”
查點完戰損的弟子,悲慟的說完,站在一旁低頭不語。
杜仲滿臉痛苦神色,顫顫巍巍的轉過身,看向清理過後的錢辰屍體。
“師弟…都怪我…”
“都是師兄沒有護好你…讓你平白無故枉送了性命…”
四周不少看客,見此一幕紛紛轉身,長吁短嘆起來。
“早知道雙刀門懸劍於頭頂,我卻沒有足夠重視…這番離開宗門,又害的你求救無門…”
說到這,杜仲已經泣不成聲。
方瑤瑤等一眾女子,早已痛哭流涕。
不知是誰帶頭,近水宗所有弟子長老,一個接一個雙膝跪地,痛哭起來。
“大長老,雙刀門那位門主,不知發了什麼瘋,突然就闖了進來,見人就殺…還說要找一個什麼少陰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名女弟子哭着問道。
杜仲一聽到雙刀門三個字,眼神逐漸變得冰冷。
“來、人!”
“把俘虜都帶上來!”
此刻,他如同一頭怒吼的雄獅,森然的殺意始終無法抑制,瘋狂的外泄着。
“走!”
“快點!”
廊門口傳來幾聲厲喝,站在前面的眾人,紛紛讓開通道。
郝清第一個被帶了上來,此時的他,已經被張不羈封印了全部靈力筋脈,甚至連丹田都是半破損狀態。
也不知有沒有被廢掉修為。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了…
當他被按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跪在所有屍體前面的時候,往日裏不可一世的驕狂眼神,也早已不見。
杜仲沒有上前,也沒有說話。
直到十幾個雙刀門的俘虜,全部跪倒在地,他才緩緩轉頭,看向張不羈一群人。
“近水宗大長老杜仲,攜全宗長老弟子,拜謝黃龍觀諸位前輩大恩!”
張不羈等人,沒料到杜仲會先來這麼一手,本想伸手扶起,卻又在糾結之後作罷。
所有近水宗剩下的人,都規規矩矩拜伏在地時,他才出言安慰道:
“杜道友…大家快快請起。”
“從今往後,你我兩宗都是自家人,千萬不必再這般客套。”
“既然已經抓到了賊人,還是先處決了為好。”
“有我等在此護持,當不敢有人前來造次了…”
話音方落,近水宗便有人按捺不住起身,靈力鼓盪間就要動手。
“且慢。”
杜仲抬手阻止,在眾人不解的表情下,接著說道:
“斬草除根,不留後患!”
“我意!所有俘虜,皆當搜魂。”
他一字一句說完,這才看向郝清。
“就從他開始。”
說著,杜仲一步步靠近郝清,抑制不住的殺意,似狂風卷浪一般洶湧而出。
“呵呵…哈哈哈…”
郝清眼見杜仲走來,輕蔑的瞥了他一眼,竟瘋狂大笑起來。
“爾等螻蟻,仗着有人撐腰,就想將我們斬盡殺絕?”
“當真比我等邪修還要殘忍百倍!”
“你們不是自詡正道嗎?不是看不上我們邪修嗎?哈哈哈…怎麼,今日不裝了?”
說到最後,郝清憤恨的看向張不羈。
若不是這個出竅期的老怪物,自己一身本事,怎麼可能逃不走?
“本尊不懼爾等搜魂,敢問你是何人?黃龍觀為何還有你這等存在?”
張不羈輕蔑一笑,也不說話,只抬手打出一記指訣。
就見如同一顆黃豆般大小的靈力,快若閃電般鑽進了郝清嘴裏。
“嗚嗚嗚…”
郝清想要再開口說點什麼,卻突然發現自己竟失去了語言能力,神情不由開始變得邪惡。
只得冷眼看着張不羈,恨不得手撕了他的模樣。
“老道我從不在意你這等瘋狗,卻也聽不得爾等狺狺狂吠。”
說完,他將雙手背負在身後,戲謔的看向郝清。
杜仲已經走到了郝清面前,將手掌放在了他的頭頂。
“嗚嗚嗚…”
郝清眼神中開始出現恐懼,全身都在掙扎,卻掙不脫那只有元嬰初期的大手。
“師父。”
紀紹安輕喊一聲。
“要不我來吧…”
杜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鬆開了手掌。
論搜魂,以杜仲如今元嬰初期的修為,神魂之力恐怕並不夠強。
關鍵對方是分神初期,神魂本就經過了境界突破時的淬鍊,哪怕修為被封或者被廢,杜仲也不一定能搜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甚至還可能被郝清的神魂之力反噬。
杜仲沒說話,他自然清楚紀紹安為何這樣做。只靜靜後退兩步,意思再明顯不過。
“嗚嗚…”
當紀紹安將右手放在郝清頭頂時,對方終於按捺不住,眼眶裏滿是血淚。
若是他還能開口求饒,恐怕早就已經求爹爹告奶奶了。
當靈力和魂力同時運轉,透過頭頂蠻橫的衝進識海,郝清頓時翻起了白眼。
隨着時間拉長,豆大的汗珠也開始順着臉龐滾落。
緊接着臉色開始泛白,嘴中狂吐白沫,活像一個中毒之人的癥狀。
當紀紹安鬆開手掌時,郝清也終究晃了晃,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有逃掉的嗎?”
杜仲看也沒看郝清,急忙問道。
“有!”
紀紹安回答的很乾脆。
“郝孝霆那個廢物,躲在門內沒敢出來。而且雙刀門內還有餘孽,並沒有所有人都出動。”
杜仲一聽這話,立刻抬手點起了人。
“給我拿下雙刀門,片甲不留!”
“是!”
身後一眾近水宗弟子,早就摩拳擦掌忍不住動手了,杜仲剛剛下達命令,幾乎所有能動的,都開始馭空而起,往雙刀門大院方向趕去。
“那個左護法張財也在。”
紀紹安擔心眾人安危,立刻出言提醒了一聲。
杜仲聞言,還在思考對策之時,卻聽張文鶴開口道:
“既是我張文鶴女婿的事,那就是黃龍觀的事。你們幾個,隨他們一同前去,圍剿雙刀門餘孽,一個不留。”
“是!”
隨着一個個俘虜接連倒下,近水宗長老弟子們出出進進一整夜,終究將所有逃逸之人解決。
日出東方,血紅色的霞光,將整個黃龍城籠罩其中。
紀紹安站在一處屋頂,看着朝霞覆蓋下,那一地的廢墟,不知在想些什麼。
“紀小子,這裏處理完,我就先回去了。”
張不羈突然出現,輕聲交代一聲。
“老爺子,你說…這樣的事,是否每天都在這片大陸中上演?”
張不羈愣了愣,嘆息着搖了搖頭。
無聲無息之間,又不見了蹤影。
紀紹安直視着漸漸露出腦袋的太陽。
“有朝一日,我定會阻止這等無意義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