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陳清明(四)
三十二年前,東海之濱,潮聲如雷,浪濤拍打着海岸,天際盡頭隱約可以看到一片詭異的霧氣籠罩。這片海域向來神秘莫測,偶爾傳言有巨獸出沒、異寶現世,吸引了無數修士前來探尋。然而,今日的東海,卻格外寂靜,彷彿連風也停滯在了空氣中。
海面上,一道修長的身影懸浮於半空,黑袍飄動,他的眼神如深淵般冰冷、漠然。這便是陳清明——昔日盤古大陸的諸神之一,曾經的傳奇,如今的噩夢。他冷峻的臉龐映襯在天色漸暗的天空下,神情淡漠,沒有一絲情感波動,彷彿對他即將進行的惡行毫無愧疚。
“是時候了。”陳清明低聲呢喃,抬手在空中緩緩畫了一個複雜的符印。符印呈現出深邃的紫色,在他指尖微微顫動,然後驟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隨着符印的出現,一道黑色的虛影緩緩自他身邊浮現而出,彷彿與他如出一轍,但眼神卻更加陰冷,帶着說不出的邪氣。
這便是陳清明的分身——一個不具備任何情感和道德束縛,只為執行任務的化身。
二者對視片刻,彷彿已經心領神會。下一刻,天空驟然風雲變幻,海面上空的霧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翻騰,彷彿有什麼巨大的力量在這片區域醞釀。一股神秘的威壓自虛空之中瀰漫開來,彷彿有什麼驚世異寶即將出世。
這便是陳清明精心設計的陷阱。
與此同時,玄武宗的山門內,宗主驚鯢正閉目修鍊,忽然間眉頭微皺,似有所覺。片刻之後,一道急促的傳音符飄至他面前。
“宗主!東海方向有異寶現世的跡象,疑似為傳說中的玄靈珠!”
驚鯢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激動。玄靈珠?傳聞此寶可以增強修為,使人突破現有境界,甚至有望踏入傳說中的聖境。雖然他是玄武宗的宗主,已達天命境巔峰,但距離聖境仍有遙遠的距離。若真是玄靈珠現世,這將是他一生之中難得的機緣。
他迅速起身,帶着幾位長老朝東海飛去,毫無察覺這場異寶出世不過是陳清明一手策劃的陰謀。
東海上空,風浪愈發狂暴,彷彿天地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殺戮預兆。驚鯢與幾位長老的身影逐漸逼近,陳清明與他的分身立於風暴的中心,目光鎖定了即將到來的獵物。
“來了。”陳清明低語,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當驚鯢率領玄武宗的長老踏入這片區域時,他們幾乎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壓迫的力量。空氣中似乎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但他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閃爍着異樣光芒的“玄靈珠”上,渾然不知危險已然降臨。
“動手。”陳清明的分身發出低沉的命令。
只見天際驟然炸開無數道黑光,那些光束如同鎖鏈般迅速纏繞住了玄武宗一行人。驚鯢一驚,立刻催動真元試圖掙脫,但卻發現這股力量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彷彿來自另一片世界的力量將他死死壓制。
“你……你到底是誰?”驚鯢怒喝道,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笑聲。
“玄武宗,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陳清明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帶着絕對的威壓。
幾位長老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在瞬間被黑光吞噬,化為虛無。驚鯢拼盡全力試圖反擊,但面對陳清明和分身的聯手,他不過是困獸之鬥。
僅僅幾招之後,驚鯢的氣息便迅速衰弱,他口中吐出鮮血,雙目充滿了驚恐與不甘。
“為什麼……”驚鯢掙扎着發出最後的疑問。
“因為你們擋了我的路。”陳清明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情感波動。他抬手一揮,驚鯢的身體在瞬間四分五裂,化為血霧消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遠在玄武宗的宗門之內,警報聲驟然響起。然而,宗門內的弟子們根本沒有反應時間,一道道黑影從天而降,陳清明的分身已經提前潛入宗門,開始了血腥的屠殺。片刻之後,玄武宗的大殿內已是一片血海,所有的宗門資源,包括秘典、靈石、法器,全部被掠奪一空。
而這一切不過是陳清明計劃中的一環。
玄武宗宗主驚鯢的兒子玄瀾,此刻正在宗門秘境修鍊,根本沒有料到外界發生的一切。當他感應到外面的動靜時,已經為時已晚。陳清明毫不猶豫地出現在他面前,手指一動,玄瀾的魂魄被強行從肉體中抽離出來,掙扎着發出無聲的慘叫。
“放心,你的靈魂還有用。”陳清明淡淡說道,手中出現一個泛着微光的傳承捲軸,玄瀾的魂魄被迅速封印其中,成為他日後計劃中的重要一環。
二十二年前,陳清明來到蒼茫山脈,選擇在一座小村莊隱居下來。這片山脈靈氣充沛,周圍卻無人注意。他表面上是個平凡的隱士,村民們都將他視為德高望重的長者。然而,沒有人知道,任村中每一個人的魂魄都已經被陳清明暗中篡改,成為他控制的傀儡。
村中的年輕人任言,從小便被陳清明悄然選中。他有着出眾的資質,卻不知自己的靈魂早已被陳清明動了手腳——玄瀾的魂魄,被陳清明用秘術悄然植入了他的體內。任言的一舉一動,甚至思想,都在陳清明的掌控之中。村民們對此一無所知,依然過着看似平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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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陳清明更大計劃的開始。
在接下來的十年裏,陳清明通過各種手段逐步蠶食其他宗門。被他擊殺的宗主、長老,數不勝數。許多宗門甚至在不知不覺中滅亡,而其所有資源都流入了陳清明的掌控之中。他的力量迅速增長,彷彿一隻黑暗中的巨獸,吞噬着整個大荒世界。
陳清明的野心並未止步於此。當他與青陽王朝接觸時,他已經為進一步控制大荒世界鋪好了道路。然而,意外總是不可避免的。青陽太子的突然暴斃,使得陳清明與青陽王朝的關係急劇惡化,雙方展開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若非這場戰爭,恐怕大荒世界早已在陳清明的掌控之下。
對於陳清明來說,戰爭不僅是打擊敵人、擴展領土的工具,更是實現力量飛速增長的最佳途徑。戰爭期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滿地的屍體與瀕死的靈魂,都成為他手中創世傳承的祭品,助推他步步走向巔峰。
創世傳承,這件被陳清明藏在身邊的神秘至寶,並不僅僅是用來囚禁玄瀾魂魄的容器。它是一件擁有自我意志的邪惡法器,內蘊無數亡靈生物,它們棲息於傳承空間中,渴望着世間的生機與血肉。這些亡靈生物各個兇殘無比,它們無法直接在現世中活動,但在戰爭爆發時,陳清明總能通過特殊的手段,讓這些亡靈與外界的屍體產生聯繫,吸收血肉精華以壯大自己。
在青陽王朝的戰場上,陳清明始終是幕後黑手。他從不親自參與正面衝突,而是通過挑撥各方勢力,暗中引發戰火。每當戰鬥結束后,他便悄然降臨戰場,將那遍地的屍體變成創世傳承的“飼料”。
戰後,青陽王朝的皇城之外,一片荒蕪的戰場上,血染大地。陳清明靜立於一座小山丘之上,俯瞰這滿目瘡痍的慘烈景象。屍橫遍野,鮮血匯成河流,混雜着斷裂的兵刃與破碎的盔甲。空氣中瀰漫著腐朽與死亡的氣息,讓尋常人聞之欲嘔,但對陳清明來說,這是一場饕餮盛宴的開端。
“時間到了。”陳清明的目光在戰場上掃過,手掌輕輕一揚,虛空中傳來一陣低沉的嗚咽聲。那是創世傳承中亡靈生物的回應,它們對即將到來的“食物”已經興奮不已。
隨着他的法訣催動,一道漆黑的裂隙悄然出現在戰場中央,彷彿一扇通向地獄的門戶。裂隙內傳出低沉的咆哮聲,無數亡靈的虛影緩緩從中湧出,它們貪婪地撲向戰場上的屍體,撕咬着、吞噬着殘留的血肉與靈魂碎片。
這些亡靈生物的存在,早已超越了普通的靈魂或怨靈。它們由陳清明以無數生靈祭煉而成,每一個都擁有強大的吞噬力量,能夠在吸收死亡能量后迅速壯大。在它們的貪婪進食中,那些士兵的殘軀逐漸枯萎,最後化作一具具空洞的白骨,失去了任何靈性和生命痕迹。
陳清明站在裂隙前,靜靜觀察着這一切。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在目睹一場平淡無奇的日常。而創世傳承中的亡靈不斷吸收着力量,它們的虛影逐漸變得更加凝實,體型也開始膨脹,力量的波動一陣陣擴散開來。
戰場上的死亡,在陳清明眼中不僅是資本積累的方式,更是為他下一步行動打下的堅實基礎。亡靈生物在吸收了足夠的能量之後,便會被陳清明重新封存回創世傳承中,等待下一場戰爭的到來。每一場戰爭,都是它們進化的契機,而陳清明的力量也隨着這些亡靈的壯大,逐步逼近天命的極限。
“還有很多戰爭要打。”陳清明低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對他來說,戰爭永遠不會結束。每一場戰鬥中的死亡,都是他掌控力量、踏上巔峰的階梯。青陽太子的死,激發了青陽王朝的復仇怒火,但這正合他的意。雙方的交戰愈發激烈,死亡人數成倍增加,所有倒下的敵人與盟友,都會成為他手中的祭品。
沒有人知道,陳清明已經掌控了這麼多生靈的命運。任村的每一個村民、戰場上每一個士兵、甚至那些強大的宗門修士,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他用戰爭創造混亂,用混亂積累力量,再用力量醞釀更大的戰爭。
陳清明的野心遠不止於此。他心中深藏的目標,是打破大荒世界的平衡,甚至影響更高維度的法則。他知道,只有通過不斷的戰爭、無盡的死亡,才能讓創世傳承中的亡靈力量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那個時候,整個大荒世界都將臣服在他的腳下,成為他個人的掌控領域。
“這只是開始……”陳清明看着漸漸平靜下來的戰場,嘴角浮現出一抹冷酷的微笑。
他知道,隨着戰爭的不斷蔓延,越來越多的靈魂將歸屬於他。而創世傳承中的亡靈,也將在這些靈魂的滋養下,徹底覺醒,成為他征服世界的最終武器。
每一個倒在戰場上的人,都會成為他通向無上權力的基石。而每一場戰爭,都是他為達到巔峰而精心鋪設的陷阱。
他看向遠方,那是青陽王朝的皇城方向。更多的戰鬥,更多的死亡,已經在醞釀之中。
一切,只是開始。益州之戰,以東海下三宗穹宗、風雷閣、以及龍淵派主動出擊拉開序幕!
戰火燃遍整個西部大地,天空被戰鬥的煙塵染得昏暗無比,烈焰在遠處燃燒,彷彿將天地之間都籠罩在一片血色之中。空氣中充斥着殺氣、血腥與靈氣交織的味道,戰鼓聲、兵刃碰撞的巨響,彷彿要撕裂整個天空。
益州城外,幾十萬修士與戰士列陣,雙方如同兩頭巨獸般相互對峙。東海三大宗門的精銳部隊集結在一起,氣勢滔天。他們身披光芒萬丈的戰甲,手持各式靈器與法寶,靈氣波動震撼天地。天穹宗的弟子身穿淡藍色道袍,飄逸如風;風雷閣則以黑紫相間的服飾示人,雷霆氣息在他們周身纏繞;龍淵派的修士則更加霸道,每一位弟子的長劍都閃爍着寒光,劍意逼人。
三大宗門的宗主站在空中,遙望着益州城的防線。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意與決絕,他們聯合的目的很明確——摧毀益州城,奪取城中的資源,削弱西部勢力的防禦力量。
天穹宗宗主凌雲子微微抬手,指向遠方那高聳的城牆,冷冷說道:“今日,益州城將成為廢墟。”
風雷閣閣主風燁則在旁邊冷笑道:“一座小城而已,怎麼可能擋得住我三大宗門的聯軍。我們要做的,就是徹底碾碎他們。”
龍淵派宗主燕長風,手中劍光一閃,沉聲道:“速戰速決,我不想浪費太多時間。”
與此同時,益州城內,氣氛緊張到極點。城牆之上,城防軍將士們手持兵器,目光死死盯着外面的敵軍。三大宗門的聯合攻勢讓整個城池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城中的將領們深知,一旦城牆被攻破,整個西部防線將瞬間崩潰,數百萬無辜的百姓將陷入屠戮之中。
“敵軍集結完畢,戰鬥即將開始!”一名探子急促地從前線奔回,向城中的主將彙報。
益州城的守軍主將孟天侯,身披鎧甲,神色肅穆。他站在城牆最高處,俯瞰戰場,心中無比清楚眼前的形勢。他知道,對方是東海三大宗門的精銳部隊,幾乎無人能敵。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退縮——守住益州城,是他的職責,也是他的命運。
“傳令下去,全城將士各司其職!無論如何,今日絕不能讓敵人踏入城門一步!”孟天侯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四方。
同時,城中的修士們也迅速集結。益州城作為西部的重鎮,雖然遠不及東海的宗門勢力雄厚,但城內依然有不少強大的修士駐守。各大世家、家族的精英紛紛站出來,加入防禦的隊伍,誓死保衛家園。
戰場上的氣氛壓抑而緊張,雙方大軍對峙不動,彷彿一場風暴正在醞釀,即將吞噬一切。
就在這時,天空驟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鳴,風雷閣的一名長老率先出手。他抬手一揮,天際突然炸開一片璀璨的雷光,無數道雷電如同怒龍般直奔益州城而去,轟擊在堅固的城牆上,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城牆上的防禦陣法在雷電的衝擊下閃爍不止,雖然暫時抵擋住了攻擊,但明顯已經岌岌可危。
“進攻!”隨着風燁的一聲令下,三大宗門的弟子們紛紛騰空而起,彷彿密密麻麻的蝗蟲般鋪天蓋地地向益州城襲來。各種靈光與法術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壯觀的光影洪流,直衝益州城的防線。
益州城的守軍也毫不示弱,瞬間啟動了城中的防禦大陣。無數符文亮起,一道金色光罩籠罩住整個城池,靈光閃爍,將敵方的攻擊擋在外面。然而,這種防禦註定不能持久。面對三大宗門的聯合進攻,益州城的陣法在不斷消耗着靈力,開始出現裂縫。
戰鬥瞬間爆發,城牆內外刀光劍影,修士與戰士們在空中和地面展開了慘烈的廝殺。益州城的守軍拚死抵擋,一次次將敵人的衝鋒擊退,但敵軍數量太過龐大,彷彿無窮無盡,根本無法徹底擊潰。
在空中,三大宗門的宗主與益州城的頂級強者們展開了毀天滅地的對決。凌雲子的身影化作一道藍光,手中一柄長劍揮灑而出,劍氣縱橫,撕裂了虛空,直奔孟天侯而去。孟天侯不甘示弱,抬手召喚出一面金色的盾牌,猛然擋住了劍氣的衝擊,巨大的轟鳴聲震得他連退數步,但他依然站穩了腳跟。
“你們以為,光憑這點力量就能攻破益州城?”孟天侯冷哼一聲,強行壓制住體內翻湧的真元,戰意不減。
“這不過是開始。”凌雲子冷笑着說道,隨後他輕輕揮手,示意三大宗門的弟子們發動更猛烈的攻勢。
益州城上空,戰鬥的激烈程度已經超出了普通修士的理解。每一位頂級強者的出手,都彷彿能撼動天地,毀滅山河。靈力波動席捲四方,整個天空都被法術光芒照得耀眼無比,彷彿天際燃燒着無盡的烈焰。
然而,正當雙方戰得難分難解之際,遠處的天空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縫,伴隨着低沉的轟鳴聲,無數亡靈的虛影從裂縫中湧現而出。這些亡靈生物彷彿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帶着刺骨的寒氣與濃郁的死亡氣息,瘋狂地向戰場撲來。
這是陳清明的力量!
在遠處的某處隱秘之地,陳清明靜靜站立,目光冷冷地注視着戰場上的一切。他沒有參與正面的戰鬥,但他的存在卻無處不在。每一個倒下的屍體,都成為了創世傳承的餌食,化為他力量的一部分。而那些從裂縫中湧出的亡靈生物,正是他暗中積累的力量。
亡靈大軍如同潮水般湧入戰場,它們的出現瞬間打亂了原本的戰鬥節奏。三大宗門和益州城的修士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攻擊,驚恐地看着這些亡靈生物的出現。它們所到之處,靈魂和肉體迅速被腐蝕、吞噬,無論是修為高深的強者,還是普通的士兵,在這些亡靈面前都毫無抵抗之力。
“這是……什麼東西!”凌雲子臉色大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不死生物?這怎麼可能!”風燁的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震驚。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強大的力量,那些亡靈生物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帶着死亡的寒意,無視修士們的法術與攻擊,肆意吞噬着一切生命。
那些亡靈在戰場上迅速蔓延,數以千計的修士和士兵被它們撕裂、腐蝕。許多修士試圖抵抗,用盡全力施展法術與靈器攻擊,但無論是劍光還是雷電,都彷彿打在空氣上,無法傷害到這些亡靈分毫。反倒是他們自己,身體被亡靈穿透,靈魂被迅速吞噬,留下乾枯的軀殼倒在地上。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燕長風手中的長劍綻放出耀眼的劍光,他猛然揮劍斬向一隻沖向他的亡靈生物,劍氣所過之處,虛空都被撕裂。但那亡靈卻只是被劍光稍微阻滯片刻,隨即便繼續向他撲來,彷彿不死不滅,根本無法被斬殺。
“怎麼會有如此邪惡的東西!難道是陳清明……”燕長風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安,但他不敢確定。
三大宗門的修士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亡靈大軍打得措手不及,他們原本氣勢如虹的攻勢瞬間瓦解,陣型也變得混亂不堪。無數修士四處奔逃,但那些亡靈生物速度奇快,無論他們逃到何處,都會被迅速追上,毫不留情地吞噬殆盡。
“撤退!快撤退!”凌雲子臉色蒼白,他意識到繼續戰鬥下去只會葬送更多弟子的性命,便果斷下令撤退。然而,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已經變得極為艱難。
而在益州城的城牆上,孟天侯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無以復加。他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力量——這些亡靈生物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它們帶來的死亡氣息讓整片戰場都瀰漫著一股壓抑的絕望感。
“是陳清明!一定是他在背後搞鬼!”孟天侯咬牙切齒,心中暗暗恨道。他早就聽聞關於陳清明的傳言,知道他善於操控詭異莫測的邪術,但沒想到,他的力量竟如此恐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遠處悄無聲息地浮現,籠罩住了整個戰場。那是一道巨大的裂隙,彷彿連通着另一個世界,裏面的氣息冰冷而邪惡。裂隙中,有更多的亡靈生物湧出,數量幾乎無法計數,彷彿無窮無盡。
“這下完了……”孟天侯感受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這些亡靈生物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戰場的平衡,無論是三大宗門,還是益州城的守軍,面對這些不死的怪物,根本無法招架。
而在遠處隱秘的角落裏,陳清明始終靜靜地站在那裏,冷眼旁觀着這一場慘烈的屠殺。他的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這只是開始。”他低聲自語,目光中閃爍着冷酷與無情。
戰場上,亡靈大軍肆虐,三大宗門的聯軍與益州城的守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混亂中。無論是修為再高的宗主,還是最強的將領,都在這場浩劫面前顯得無比渺小。
益州城的防線終於徹底崩潰,戰場上屍橫遍野,鮮血流淌成河。那些亡靈生物吞噬了無數的生命,將整個戰場化為地獄般的修羅場。每一個被吞噬的靈魂,都會化作一股強大的力量,源源不斷地灌注進陳清明的創世傳承之中。
隨着戰場上馬前卒的徹底潰敗,真正的主力部隊終於開始登場。
益州守方勢力中,蒼玄宗派出了最精銳的主力軍——整整百萬精兵,浩浩蕩蕩地向前推進。天空與大地彷彿都為之震顫,這支隊伍整齊劃一,秩序井然,身披蒼玄宗特有的銀甲,每一位修士的氣息都強大無比,靈氣波動在空氣中交織,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數百道法器在空中閃爍,鋒芒畢露,銀白色的光芒彷彿是蒼玄宗的戰旗,在整個戰場上空飄揚,似乎向所有敵人宣告——益州,絕不會輕易屈服。
“蒼玄宗精銳,隨我衝鋒!”蒼玄宗的主將,齊鴻天,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修士,手持一柄長達數丈的巨斧,站在隊伍最前方。他的聲音宛如雷鳴,響徹天際。他的眼神冷峻,戰意濃烈,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種令人畏懼的氣場。他揮動巨斧,靈氣凝聚在斧刃上,形成一道耀眼的弧光,狠狠地斬向前方。地面在他這一擊之下轟然開裂,數百丈寬的裂痕彷彿一條巨龍橫亘在大地上,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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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蒼玄宗的百萬大軍面前,東海三宗的主力軍也毫不示弱。東海方面,白虎宗、玄武宗、青龍宗紛紛調動鎮宗精銳,出動了宗門數百年來最強大的力量。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三大宗門鎮守東海的傳說巨獸也被召喚出世。這些巨獸平日裏幾乎從不現身,唯有在宗門生死存亡之際才會被喚醒。如今,為了扞衛宗門榮耀,它們被召喚到戰場,展現出恐怖的威能。
東海的海面驟然翻滾,一陣劇烈的震蕩從海底深處傳來,彷彿整個大海都在震顫。忽然,一道龐大的黑影從水下升起,遮天蔽日,籠罩住整個戰場。那是深海巨蟒——玄武宗的鎮宗巨獸。它的身軀蜿蜒盤繞,幾乎看不到盡頭,長達千米,整個身軀如同一座巨大的山脈橫亘在大海與天空之間。每一片鱗甲都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在陽光下泛出幽藍色的光芒,彷彿它的每一片鱗片都能割裂空間。巨蟒的雙目如兩顆熾熱的紅寶石,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彷彿能夠吞噬一切生靈。
“吼——”巨蟒低沉地咆哮了一聲,它的聲音如雷鳴般滾滾而來,震得整個戰場為之顫抖。它的尾巴輕輕一甩,海水竟直接被劈開,露出了一條深不見底的海溝,那海溝彷彿直通地獄,吞噬着一切靠近的東西。它的力量之強,令人不寒而慄。
在巨蟒的身旁,另一頭龐然大物也從海底浮現而出——利維坦,青龍宗的守護神獸。這頭傳說中的海中巨獸比深海巨蟒更加龐大,它的鰭展如同一座小山,整個身體上覆蓋著厚重的甲殼,堅硬如鐵石,渾身散發著古老而蒼茫的氣息。利維坦的頭顱宛如一座移動的海島,目光深邃且冷漠。它張開那巨大的嘴,滿嘴獠牙如尖刀般閃爍着寒光,光是看一眼,便讓人心生恐懼。
“吼!”利維坦仰天低吼,聲音如雷鳴,震撼天地。它的聲音穿透了空氣,海面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那巨浪高達數百丈,如同一堵移動的水牆,帶着無可匹敵的力量向益州關涌去。空氣中充滿了恐怖的壓迫感,彷彿天地都在它的怒吼聲中為之變色。
而在利維坦的另一側,白虎宗的鎮宗巨獸——克拉肯,也緩緩從海底升起。這是一頭形如八臂巨妖的怪物,它的每一條觸手都如同天柱般揮舞,觸手上的鋒利吸盤和倒鉤反射着森然的寒光。克拉肯的身軀巨大無比,盤踞在海面上,猶如一座海上堡壘。它的觸手每次揮舞,都會捲起成噸的海水,力量之強大足以輕易摧毀一座城池。
三大巨獸齊齊佇立在益州關外,形成了無可匹敵的威壓。那一刻,天地變色,天際烏雲翻湧匯聚,彷彿預示着一場末日之戰即將降臨。巨獸們的怒吼聲回蕩在天地之間,震耳欲聾,猶如一場撼動蒼穹的咆哮。海水在它們的力量下沸騰,氣浪滾滾,滔天的巨浪彷彿要將整個益州關吞沒。
益州關內,蒼玄宗的將士們看着眼前這些傳說中的巨獸,一個個臉色蒼白,目中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生物,光是站在它們的威壓之下,便感到靈魂在顫慄,彷彿整個天地都在這三大巨獸的腳下變得渺小不堪。
“這……這就是三大宗門的力量嗎……”有人低聲喃喃,聲音中滿是絕望。
“鎮定!所有人保持陣型,不要亂!”齊鴻天強壓心頭的震驚,大聲喝道。他雖然也感到震撼,但作為蒼玄宗的主將,他絕不會在敵人面前露出絲毫膽怯。他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些巨獸,心中飛速思索着對策。
然而,就在蒼玄宗眾人還在思索如何對抗這三大巨獸的時候,東海三宗的攻擊已經展開。深海巨蟒率先發難,它那龐大的身軀驟然盤旋而起,彷彿一條吞天巨龍,瞬間衝天而起。巨尾如同巨大的鞭子,狠狠抽向益州關的城牆。巨蟒的力量無比恐怖,它的尾巴輕輕一掃,便帶起無邊的風暴和巨浪,整個天空都為之黯然失色。
“轟——”一聲巨響,巨蟒的尾巴狠狠砸在益州關的防禦陣法上。那道金光閃閃的防護罩瞬間劇烈震顫,彷彿隨時可能崩潰。防禦陣法的靈光閃爍不定,陣中所有的符文都在瘋狂運轉,努力抵擋着巨蟒的攻擊,但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利維坦緊隨其後,張開它那巨大的嘴,猛然向前一噴,數十道水柱猶如利箭般射向益州關的防線。每一道水柱都如同一柄鋒利的長矛,輕易撕裂了空氣,帶着無可阻擋的力量轟擊在防禦陣法上。陣法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強大的衝擊,猛然間崩裂開來,靈光四散,化作無數碎片消失在空氣中。
“防線破了!”有人驚呼,聲音中帶着濃濃的恐懼。
克拉肯那無數巨大的觸手已經像天幕般橫掃而來,每一根觸手都彷彿天柱般粗大,帶着無盡的毀滅之力,猛烈地砸向益州關的城牆。那些堅固無比的城牆在它的觸手面前顯得不堪一擊,彷彿脆弱的紙片。
“轟!”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克拉肯的一條觸手重重落下,直接砸在益州關西側的城牆上。堅固的石牆在它的力量下瞬間崩塌,巨大的石塊飛濺而出,伴隨着一片塵土騰空而起。那些矗立了數百年的城牆,如今在克拉肯的觸手面前,根本無從抵擋。伴隨着城牆崩塌的轟鳴聲,空氣中傳來陣陣撕裂般的氣流聲,那是巨獸的力量與天地碰撞所產生的音爆,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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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名駐守城牆的士兵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就被巨大的衝擊力掀飛了出去。他們的身軀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被甩向空中,甚至在半空中就已經化為一團血霧,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被巨大的力量直接碾碎。僅僅一擊,便有數百條性命葬送在克拉肯那無情的觸手之下。
“城牆……崩了!”在益州關內,無數守軍眼睜睜看着這一幕,心中的恐懼像潮水般湧來。那些曾經無比自信的戰士,此刻在面對如此恐怖的力量時,心中升起了無邊的絕望。防線彷彿是一道紙薄的屏障,根本無法抵擋這些龐然大物的攻擊。
克拉肯的觸手並未停止,它揮舞着更多的巨臂,帶着毀滅的力量繼續砸向其他方向的城牆。每一次觸手落下,便會伴隨着一陣山崩地裂的轟鳴聲,益州關四周的防線接連崩潰,整座關城似乎都在巨獸的肆虐下搖搖欲墜。它那覆蓋著倒鉤的吸盤每次從城牆上掃過,都留下無數的裂痕和破碎的石塊,彷彿大地在撕裂,天空在崩塌。
“快!快退守內城!”蒼玄宗的將領急聲指揮,試圖重新組織起一支有效的防禦力量。然而,在克拉肯這等恐怖巨獸的攻擊下,所有的命令都顯得那麼無力。那些曾經訓練有素的精銳士兵,此刻在震耳欲聾的巨響和天崩地裂的攻擊面前,只能四處奔逃,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蒼玄宗主將齊鴻天站在一處高地上,眼中燃燒着怒火。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巨斧,咬牙切齒地看着眼前的巨獸,內心中那份無力感像潮水般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曾經在無數戰場上浴血奮戰,從未畏懼過任何敵人,可是此刻,他面前的敵人卻並非凡人,而是那些傳說中的上古巨獸,力量恐怖到讓人心生絕望。
“不能坐以待斃!”齊鴻天大吼一聲,猛然揮動手中的巨斧,化作一道熾烈的斧光,狠狠朝着克拉肯的觸手斬去。他那一斧攜帶着無與倫比的威勢,足以開山裂石。然而,斧光斬在克拉肯那巨大的觸手上時,卻彷彿斬在了一座無比堅硬的鐵山上。斧刃剛剛接觸到觸手,便被其覆蓋的鱗甲彈開,甚至沒有留下任何傷痕。
“這……怎麼可能!”齊鴻天震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內心深處湧起了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的斧頭,曾經斬殺過無數強敵,破碎過無數堅固的防禦,但在克拉肯面前,卻顯得如此渺小。
而克拉肯彷彿並未察覺到齊鴻天的攻擊,它龐大的身軀繼續向前推進,更多的觸手伸展到益州關內,瘋狂地掃蕩着每一處防禦。隨着城牆的崩塌,益州關內的建築也開始在這無盡的衝擊下被夷為平地。那些堅固的城堡、堅韌的陣法,都無法承受巨獸的憤怒與力量。
此時,巨獸的咆哮聲、城牆崩裂的巨響、士兵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戰場上最為恐怖的交響。整座益州關彷彿被末日風暴吞噬,一切都在毀滅的邊緣搖搖欲墜......
大荒歷年,這一年註定載入史冊,成為無數後人口中永恆的傷痛與哀嘆。
益州城,那座曾屹立千年、不曾被攻破的城池,象徵著蒼玄宗的無上榮光與威嚴,卻在這一年迎來了它的終結。蒼玄宗的百年精銳、無數城池駐軍、千古不破的防禦陣法,甚至連鎮守益州的神秘陣法,都在東海三宗聯手及巨獸的狂暴攻擊下,一一瓦解。益州城曾經的輝煌,伴隨着無盡的破碎城牆和血流成河,化作了歷史的塵埃。
那一天,天空昏暗,烏雲壓頂,彷彿蒼天也為這一切的即將發生而哀鳴。東海三宗調動的三頭巨獸,深海巨蟒、利維坦、克拉肯,聯合起來猶如滅世的天災。益州城外,滔天巨浪涌動,風暴怒吼,海嘯狂涌而上,彷彿要將整個大陸吞噬。億萬生靈,連同益州城的百姓、戰士,甚至蒼玄宗無數弟子,在這場浩劫中猶如螻蟻,毫無抵抗之力。
深海巨蟒蜿蜒盤繞,鱗甲閃爍着冰冷的寒光,它那猩紅的雙眼凝視着益州城,彷彿在審判這座註定走向毀滅的古老城池。它的每一次擺動,都會掀起滔天巨浪,將無數生命吞噬進那無邊無際的深海之中。海面上,利維坦猶如一座漂浮的山嶽,隨着它的每一次咆哮,巨大的海浪衝擊着城牆,帶着無盡的毀滅力量摧毀城池的防禦。克拉肯的觸手,猶如地獄的鎖鏈,狠狠砸向城池的每一處角落,觸手所到之處,堅固的城牆瞬間化為廢墟,無數的建築被夷為平地。
益州城徹底崩潰,防線瓦解,守軍潰不成軍。在巨獸的肆虐下,蒼玄宗的精銳部隊已無法再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城內的修士們拚死一戰,但面對如此強大的力量,猶如螳臂擋車。齊鴻天,這位蒼玄宗的主將,在最後的時刻,站在城頭之上,眼看着益州城即將化為廢墟,發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後一聲怒吼。他手中的巨斧揮舞着最後的希望,沖向了那肆虐的巨獸。然而,面對克拉肯無盡的觸手,他的身影也在頃刻間被吞噬,消失在那無邊的毀滅之中。
當益州城破的消息傳遍大荒世界時,億萬生靈為之震驚,無數人無法相信曾經高高在上的蒼玄宗,會在這一戰中走向毀滅。益州城,那座大荒大陸上屹立了千年的不敗城池,竟然在短短几天內化作廢墟,億萬生靈被東海的妖怪吞噬,連一絲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留下。
蒼玄宗,從大荒世界中至高無上的霸主,跌落到了深淵。一時間,曾經無比輝煌的宗門陷入了衰敗。宗門內數以萬計的弟子喪生於這場浩劫之中,掌教和長老們拼盡全力也無法挽回局勢。許多宗門的傳承和資源在這場災難中被毀滅,甚至那些曾經輝煌的秘技和功法也在巨獸的肆虐下失落。
東海三宗藉此一戰奠定了它們在大荒世界的霸權地位,而蒼玄宗則從此衰退,跌落到了昔日一流宗門的行列。蒼玄宗的余部無奈退守宗門深處的蒼玄秘境,以保留僅剩的傳承和力量。那些曾經令整個大荒世界聞風喪膽的宗門勢力,到了今天,連最普通的修士都能夠輕蔑地談論他們的沒落。
益州城破,不僅僅意味着一座城池的毀滅,也標誌着一個時代的終結。那是蒼玄宗的終結,是大荒世界中舊秩序的瓦解。億萬生靈葬身於這場浩劫之中,無數人家庭破碎、家族毀滅,整個大荒大陸陷入了一片恐慌與混亂之中。那些僥倖存活下來的人,永遠無法忘記那一日益州城外那片滔天的海浪和遮天蔽日的巨獸影像。每每提及這場戰役,人們的心頭都不禁湧起無盡的痛楚與悲哀。
而這一切,正如那些秘史所言:這只是開始。真正的亂世,才剛剛到來。
誰也沒有想到,這場驚天動地的浩劫背後的黑手,竟然是陳清明!那位早已被世人遺忘的修行者,那個曾經低調隱世、不顯山不露水的身影,竟是操縱整個大荒世界棋局的幕後主宰。
陳清明早已超越了凡人和修士對力量的認知,他不僅掌握着創世傳承,更深諳人心和權謀。他的一舉一動,悄無聲息地改變了整個大荒世界的局勢。從數十年前,他便開始在暗中佈局,策動各種宗門之間的衝突,操控妖族的力量,逐步推進他的宏偉計劃,而這一切,終在益州城的覆滅中浮出水面。
沒有人知道,陳清明究竟是如何掌控東海三大宗門的。白虎宗、玄武宗、青龍宗,這些威震一方的勢力,表面上看似獨立自持,背後卻早已被陳清明的手段所滲透。妖族巨獸的動員、東海大軍的調度,皆是陳清明精心策劃的一環。甚至連玄武宗宗主驚鯢的隕落,都不過是陳清明手中的一枚棋子。他利用驚鯢的死亡激發了玄武宗的憤怒,挑起了與蒼玄宗的宿怨,最終引爆了這場跨越整個大荒世界的大戰。
而真正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陳清明對億萬生靈命運的冷酷操控。益州城破的背後,數以億計的生靈被妖族吞噬,他們的性命不過是陳清明完成力量積累的犧牲品。戰爭和死亡,是他操控天地大局的資本。他深知,每一場大規模的戰爭都會帶來無數的殘魂和怨念,而這些正是他創世傳承中亡靈生物力量的源泉。那些吞噬億萬生靈的妖族巨獸們,實際上不過是他煉製的“工具”,用來為亡靈軍團提供無盡的能量。
對於陳清明來說,戰爭不是一場單純的勝負之爭,而是他攫取力量、鞏固統治的最佳手段。他深知,唯有在戰爭的洗禮中,他才能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掌握大荒世界的命脈。而益州城的覆滅,只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那場戰爭的慘烈程度,足以讓整個大荒世界為之震撼,而真正可怕的是,這只是陳清明幕後策劃的開始。東海妖族和三大宗門的聯合進攻,表面上看似為了復仇和爭奪領土,實際上,都是在為陳清明掃除障礙,助他實現更大的陰謀。蒼玄宗的衰落,標誌着大荒世界中舊勢力的瓦解,而陳清明則準備在這片混亂的廢墟上,建立屬於他的新秩序。
他不僅僅是一個修行者,更像是一個編織天地大網的幕後黑手。他的每一步都隱秘且精確,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只有冷酷的算計與掌控。他對大荒世界的佈局,不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也不是為了什麼宗門的興衰他所求的,是打破天地規則、掌控生死、支配所有眾生的命運!
“這就是三十二年前的歷史,玄瀾,你明白了嗎?”神秘女子的聲音低沉而幽遠,彷彿穿透了時空,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與哀傷。
玄瀾站在她面前,整個人似乎陷入了巨大的震撼與迷茫中。他的眼神空洞,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腦海中那些模糊的記憶如潮水般湧現,和女子的敘述拼接成了一副完整的歷史畫卷。
“三十二年前……”玄瀾喃喃自語,聲音中帶着無盡的苦澀與不敢相信。
那段歷史,那段被塵封在時光長河中的黑暗秘密,竟然與他有如此深的關聯。玄瀾曾無數次思索過自己的過去,思索過自己為什麼從未擁有清晰的記憶,甚至懷疑過自己身上隱隱存在的種種怪異。可他從未想到,自己,竟然是這場慘烈歷史中的一部分,甚至是最為關鍵的一環。
“陳叔……”玄瀾的聲音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憤怒、痛苦,也有無法言說的恐懼。
那個名字,此刻對他來說不再只是一個傳聞中的強者,而是那個將他命運徹底顛覆、改變了他整個人生的幕後黑手。玄瀾的心中彷彿壓着一塊巨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三十二年前,那個曾被他視為父親的玄武宗宗主驚鯢,竟然死於陳清明的陰謀。而更為恐怖的真相是,他玄瀾的魂魄,早在那一場大亂中,被陳清明囚禁,並暗中置換到了一個名為“任言”的凡人身上。
“所以,我其實……早已死去?”玄瀾終於開口,聲音顫抖,他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擠出來。他的手指輕輕顫動,感受着體內那股陌生而又熟悉的力量——那是屬於玄瀾的魂魄,卻被禁錮在這個與他本體完全不同的身體中。
神秘女子站在他面前,目光平靜而深邃,如同一汪看透世事的深潭。她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憐憫:“是的,玄瀾,你本應該死在三十二年前。你的父親被陳清明所殺,而你,也早已成為他創世傳承中的一部分。若非我偶然發現你的存在,恐怕你現在依然不知道自己是誰,繼續活在任言的軀體中,成為陳清明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玄瀾的內心如刀割般痛苦。曾經的他,是玄武宗的少主,天賦異稟,肩負着振興宗門的重任。可如今的他,卻發現自己早已失去了曾經的一切。他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宗門繼承人,而是一個被人操縱、玩弄命運的傀儡。
“可是,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囚禁我的魂魄,把我置換到一個凡人的身體裏?”玄瀾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疑惑,他無法理解陳清明的動機,更無法接受自己竟然成為了這場陰謀中的犧牲品。
女子的神情依舊淡然,但她的聲音卻帶着一絲沉重:“陳清明的目的,從來不是權力或復仇。他追求的是更高層次的力量與控制。他需要你這樣一個特殊的魂魄,作為他創世傳承承受因果的一部分。他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身上擁有獨特的天賦,能夠承載他未完成的某種神秘力量。而任言,不過是他用來隱藏你魂魄的一個幌子罷了。”
玄瀾緊握雙拳,內心的憤怒與仇恨不斷翻湧。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回頭。無論前方的道路多麼艱難,他都必須踏上這條復仇的道路。陳清明,不僅毀了他的家族,還囚禁了他的靈魂,他絕不能讓這段歷史就此埋葬。
“我會找到他……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玄瀾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堅定。
女子微微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認同與鼓勵。玄瀾的命運,早已註定不凡。而他將如何在這條充滿黑暗與荊棘的道路上走下去,唯有時間才能給出答案......
(第84章到此結束,感謝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