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囊取物
，這是周石宇迄今為止殺害的玩家總數。
從一開始，他的遊戲方式就與眾不同。
最初，他也和其他玩家一樣，老老實實地打怪升級，但很快，他就暴露了本性，在野外殺害了一名NPC商人，開啟了他的罪惡之路。
“周石宇，你為什麼要殺NPC商人？！”
當時，附近一名玩家目睹了這一切，忍不住開口質問。
周石宇卻一臉淡定地撿起掉落的物品，回答道：“東西買來幹嘛？殺了直接搶不是更方便嗎？”
“你……”
“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不就是殺了個NPC而已。等你以後就知道了，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不過，城鎮裏的NPC最好別碰，那些傢伙身邊都有衛兵，一旦被發現，你就等着被群毆吧。”
“你，你簡直喪心病狂……”
“愛信不信。”
沒錯，在周石宇眼裏，NPC只是一堆數據而已。
而玩家，也同樣如此。
‘反正又不會真的死，而且PK系統本來就是遊戲的一部分，我為什麼要被罵成瘋子？要說我是卑鄙小人還差不多，畢竟我的玩法確實不太光彩。’
經驗值，裝備，這就是他的全部追求。
為了利益，他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化身冷血無情的殺人狂魔。
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頂尖玩家，也對他避之不及。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人聞風喪膽的殺人狂魔，卻突然銷聲匿跡了。
而且，僅僅幾天的時間，他就徹底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該不會是被抓進監獄了吧？’
‘不可能，如果他被抓了，肯定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了。依我看，他應該是被官方封號了，否則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猜是十大公會聯手對他下了追殺令，逼得他不得不躲起來，他以前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說不定他已經把賬號和裝備都賣了，退遊了。’
各種猜測層出不窮，但沒有人知道真相。
關於周石宇的傳聞，就像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希望他永遠別再出現了。’
當然，也有人希望他就此消失，永遠不要再出現。
就在關於周石宇的討論逐漸平息的時候，新手村，一個專為新手玩家準備的區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哈哈哈，感謝老天爺！’
他，正是周石宇。
***
《阿加斯》這款遊戲，只有在新手階段才會對玩家溫柔以待。
遊戲初期，會有詳細的新手教程，手把手地教玩家如何進行遊戲。
但，也僅限於此。
一旦玩家選擇了職業，進入新手村，遊戲的真面目就會徹底暴露。
“我靠，為什麼我什麼都沒有？新手裝備呢？”
沒有裝備，
“怎麼一來就口渴和飢餓？其他遊戲好歹也會給點麵包和水什麼的吧？這遊戲也太不友好了吧？簡直就是把我赤身裸體地扔到荒郊野外！”
甚至連食物都沒有。
除了系統贈送的一套新手服裝，其他東西都要靠自己想辦法。
“歡迎來到新手村，年輕的冒險者們！”
“啊？”
“看來你們是第一次來到這裏，我提醒你們一句，大陸上的居民雖然會接納你們，但可不會白白給你們提供衣食住行。所以，你們最好先在村子裏找份工作。”
“哦，好的！”
為了生存，為了購買必要的物品，新手玩家們不得不先在村子裏找份工作。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儘快離開新手村，踏上真正的冒險之旅。
因此，大多數新手玩家在抵達新手村后，都會立刻開始尋找工作。
但，有一個人卻與眾不同。
他非但沒有急着找工作，反而悠閑地坐在長椅上，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他，就是周石宇，前不久剛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史上頭號通緝犯。
‘該死，雖然成功逃出來了，但是……’
周石宇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等等，角色會被重置？’
新的職業，而且還是夢寐以求的隱藏職業！
就在他欣喜若狂的時候，突然想起了系統提示中的一句話：角色將被重置。
每當角色等級回到1級時，都會出現一個選項：是繼續遊戲，還是回到新手村重新開始？
‘雖然放棄現在的角色很可惜，但是……’
反正他已經身負無期徒刑，就算不重置角色，也遲早要重新練級。
於是，他選擇了後者，並成功逃離了那間暗無天日的密室。
但新的問題也隨之而來。
‘我的惡名值好像消失了？’
剛到新手村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以前，只要他和其他玩家對視，對方要麼像見了殺父仇人一樣拔刀相向，要麼就像見了鬼一樣落荒而逃，哪像現在這樣平靜？
就連路過的NPC也對他視而不見。
‘所以，我後來才沒敢對NPC下手。’
因為，城鎮裏的衛兵，等級普遍比玩家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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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發現，他就得做好被追殺到天涯海角的準備。
‘難道是BUG？’
不可能，這款遊戲運營至今，從未出現過BUG。
為了弄清楚狀況，盜聖打開了狀態欄。
[周石宇]
等級：1
職業：大盜
代表成就：史上頭號通緝犯
聲望：0
惡名值：0（1,000,001）
體力：1魔力：1
力量：1敏捷：1
幸運：1信仰：-1024
首先是職業變了，然後……
‘大盜？大盜是什麼鬼？還有，我的惡名值怎麼變成0了？’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個新出現的技能。
這個技能，應該是轉職后自動學習的。
周石宇帶着疑惑，查看了技能說明。
[虛假身份]
類型：被動
說明：隱藏你罄竹難書的罪行，但懲罰依然有效。
‘隱藏惡名值？’
盜聖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加斯》裏竟然還有這種技能？
對於他這種劣跡斑斑的玩家來說，這簡直就是神技啊！
‘等等！’
就在這時，他冷靜了下來。
因為，技能說明裡還有一句話：但懲罰依然有效。
也就是說……
‘就算隱藏了惡名值，一旦被殺或者被抓，後果還是一樣。’
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所以，周石宇並沒有感到特別高興。
‘要是被人發現我的真實身份，那就麻煩了！’
他現在可是從零開始，實力低微，更要小心謹慎才行。
周石宇決定先把其他技能也了解清楚，於是打開了技能欄。
然而……
‘嗯？’
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除了“虛假身份”之外，還有兩個技能：
[探查]
[盜竊]
這兩個技能的名稱，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技能。
探查？
盜竊？
周石宇愣住了，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該不會，夜王那傢伙……’
其實是個小偷？
***
大盜？
仔細想想，這個職業名稱確實有些奇怪。
‘我靠，這傢伙該不會是個冒牌貨吧？說什麼盜賊之王，結果只是個小毛賊？說不定是被十傑抓住的時候，正在偷東西呢？’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算了，先不想這些了。’
還是想想怎麼離開森提奈爾吧。
那間密室里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水，看來獄卒並不會每天都來巡邏。
考慮到他是玩家，獄卒應該只會偶爾過來查看一下。
雖然遲早會被發現，但至少能爭取一段時間。
‘也不用擔心被人認出來。’
因為他一直戴着面具，壓低聲音，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長相和聲音。
‘而且，重名的人也很多。’
光是和他同名的玩家，就有好幾萬個。
更何況，遊戲裏還可以隱藏等級、ID、職業等信息。
只要他不主動暴露，就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而且，我現在還有“虛假身份”這個技能。’
雖然懲罰依然有效，但至少能暫時隱藏惡名值。
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掉以輕心，肆無忌憚地犯罪。
為了避免暴露身份，他必須更加小心謹慎才行。
‘現在，只能想辦法重新練級了……’
想到這裏，周石宇就感到一陣頭疼，不過好在，他現在有隱藏職業了。
‘雖然是個小偷……’
周石宇帶着複雜的心情，看向技能欄。
初始技能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是主動技能，一個是“虛假身份”這個被動技能。
‘既然轉職了，那就先看看技能效果吧。’
首先是主動技能“探查”。
[探查]
類型：主動
等級：1
說明：探查目標身上是否有可偷竊的物品，但目標處於警戒狀態時無法使用。此外，如果距離目標過遠或進入目標的視野，探查將會自動中斷。
探查可偷竊的物品？
技能說明很簡單，但正因為如此，反而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麼感覺像是在街上遊盪的小混混？’
看來，只有實際使用才能了解這個技能的真正用途。
周石宇起身離開長椅，開始在村子裏閑逛起來。
‘讓我看看。’
他對着一名NPC使用了“探查”技能。
[請選擇探查目標！]
系統提示音響起，同時，視野中出現了幾個可供選擇的箭頭。
‘玩家和NPC都可以選擇？’
從頭頂的箭頭來看，似乎是這樣的。
‘那麼，距離是……’
周石宇一邊移動，一邊嘗試着選擇不同的目標。
很短，短得離譜。
‘只有兩步的距離？’
想要使用“探查”技能，必須先靠近目標，至少要走到兩步以內才行。
‘好在可以移動施法。’
但問題是，目標一旦進入警戒狀態，技能就會失效。
而且，在探查過程中，如果距離目標過遠，或者進入目標的視野，技能也會中斷。
所以，他必須儘可能地靠近目標，並保持隱蔽。
但這又會帶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萬一被人誤會，那就麻煩了。
‘希望技能等級提升后，距離能遠一點。’
周石宇一邊祈禱着，一邊走向附近的一名玩家。
[已鎖定目標！]
[玩家：鹹魚一條求帶走]
[正在探查目標……]
[探查中……]
會是什麼結果呢？
周石宇心中充滿了期待。
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方形的捲軸界面。
‘嗯？’
界面上空空如也。
但很快，最上方就出現了一行白色的文字。
[破布（87%）]
一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不，他知道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隨處可見的垃圾物品。
但問題是，這種垃圾物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周石宇百思不得其解。
但很快，當他看到第二行文字的時候，頓時瞪大了眼睛。
[玻璃碎片（71%）]
‘……難道說？’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
“探查”技能，可以探查目標身上是否有可偷竊的物品。
隨着時間的推移，捲軸界面上會逐漸顯示出物品的名稱。
而物品名稱後面的括號和數字，則是……
[目標距離過遠！]
[探查中斷！]
那名新手玩家越走越遠，周石宇的“探查”技能也隨之失效。
不過，他並不在意。
反正新手村裡最不缺的就是人。
[正在探查目標！]
一次，
[正在探查目標！]
兩次，
[正在探查目標！]
[正在探查目標！]
[正在探查目標！]
[……]
連續試了幾十次，結果都是一樣。
‘我的天！’
他沒看錯！
雖然技能等級還很低，探查速度比較慢，但這並不重要。
“探查”，這個技能的真正價值，在於……
‘它能查看玩家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