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她不能死
薩格爾大教堂做為奧斯坦丁大公國的地標性建築物，從來都是人滿為患的。
當然大多數慕名而來的人不僅僅是為了欣賞宏偉的教堂，或者參加托馬主教組織的祭祀典禮。更多的是因為它還承擔著類似於現代醫院的職能。
大部分的疾病與傷痛都是可以通過聖光神術治好的，少部分治不好的也可以歸結為對聖光神的信仰不夠虔誠。
於是為了不讓聖光神在自己生病時懷疑自己的信仰，懷着防患於未然的目的，來教堂參加祭祀的人變的越來越多，同時也給教堂增加了很多的額外工作。
此時在教堂三樓盡頭的一間房間裏，托馬主教正一臉幸福的躺在木質搖椅上。
午後刺目的斜陽經過教堂磨砂玻璃的消磨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感覺暖洋洋的非常舒適，輕嗅着教堂里特有的帶着一絲腐朽的厚重氣息，托馬主教長舒了一口氣。
“離計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讓我好好享受一下這為數不多的閑暇時刻吧。”
拿起一旁圓桌上的紅茶輕抿了一口，顯得頗為怡然自得。
“砰！！”
門口這時驀地傳來一聲巨響，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托馬手一哆嗦，險些將手中的茶杯打翻。
只見一名穿着黑白修女服的少女風風火火的朝着托馬走了過來。
“瑪格麗特，我不是說過做事要穩重嗎？還是這麼毛毛糙糙的像什麼樣子！”托馬強忍着心中怒氣，語氣冰冷的說道。
“對……對不起”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名叫瑪格麗特的修女兩手交疊放在身前，像一個受訓的小孩子那般老實的站着，說話語氣也顯得有些唯唯諾諾。
“好了，說吧發生了什麼。”
“主教大人，公主殿下受了很嚴重的傷，生命垂危，目前正在接受多位神父和修女的共同救治，但情況仍然不容樂觀，還請主教大人移步親自看一下。”
瑪格麗特聲音有些急切，也正是因為事情緊急，她才失了禮數。
“哦，艾西殿下……”
突然托馬主教雙眼圓睜，猛然站了起來，將紅茶打翻灑在了袍子上也渾然不覺，大聲喊道。
“你說艾西殿下生命垂危！！”
“穩重啊，主教大人，紅茶都灑在您袍子上了。”瑪格麗特看着如此激動的托馬，出聲提醒道。
“現在哪還有功夫管什麼袍子啊，快帶我去見艾西殿下。”
托馬主教連連擺手，示意瑪格麗特趕緊帶路，‘開什麼玩笑，要是艾西殿下死了，百年大計怎麼辦，他這些準備不白做了’
‘如果聖光神對每個信徒的愛是不同的，那她一定是對艾西殿下偏愛有加。’
親眼目睹艾西殿下那比之教皇都不遑多讓的光元親合力后，蒂娜一直如此堅信着，只不過這份信心隨着時間的推移有些動搖了。
幾位神父修女聯合施展聖光術，也僅僅維持公主殿下的氣息不再衰弱，卻對治療公主的傷勢沒有絲毫幫助，這樣下去一旦他們光元耗盡，公主還是難逃一死。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只見托馬主教依然穿着那身帶有茶漬的聖袍，從屋外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公主殿下怎麼樣了”無視了眾人愕然的目光，托馬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太理想，公主殿下的傷口一直無法癒合。”一位額頭冒着涔涔冷汗，臉色略有些蒼白的神父回答道。
“好的，你先去一旁休息吧，我來看看。”
接替了這位神父，托馬神官對着艾西莉亞施展了探查術。
“嚯，光元耗盡，身體虧空，失血過多，背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傷痕上面還帶有詛咒氣息，這麼嚴重的傷勢，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哪怕是教皇親至也回天乏術了。”
“這麼說主教大人有辦法救治艾西殿下？”
原本眼神有些黯淡的蒂娜，在聽到托馬主教似乎有辦法能夠救治公主后，趕忙追問起來。
“別急，此法涉及教廷秘術，需要準備一下，不過在此期間還請你們先到門外等候，以免影響術式的成功率。”
托馬主教此時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彷彿剛才的慌張不曾出現過一般，讓人莫名的安心，當然如果不是穿着一身帶有茶漬的白色袍子的話，這樣的表現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不過在場的人沒有誰會不識趣的點出來，一個個順從的離開了房間，走在末尾的蒂娜最後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艾西莉亞。
“拜託你了，托馬主教，一定要治好艾西殿下啊。”
沒有回話托馬默默的點了一下頭，得到回應的蒂娜退出了房間輕輕帶上了門，此時房間裏便只剩下公主和托馬主教了。
“破魔之刃的詛咒嗎？真是好大的手筆，到底是哪個不開眼的組織敢殺我們教廷看上的人。”
讓托馬主教感到有些頭疼的並不是公主傷勢有多重，或者失了多少血，他從事主教之職這些年來，見過傷勢比這重的海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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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這破魔之刃的詛咒需要傷者清醒的狀態下藉由外力由內而外逼，然而如今這個狀態下的公主斷然是醒不了的。
思考了一下，托馬主教有些肉疼的從口袋裏掏出一瓶閃爍着璀璨光輝的金色液體。
“沒想到現在就要用上了，罷了，早晚是要用的，只不過提前了幾年而已”
托馬將公主身着的男士襯衣輕輕掀了起來，露出了艾西那白皙嬌嫩的玉背，可惜的是在這膚如凝脂的脊背中間卻有着一道猙獰的傷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隨後他將瓶中液體倒在公主傷口上面，液體瞬間便被吸收了進去，伴隨着艾西莉亞無意識的低聲輕吟，本來難以祛除的灰色詛咒如春雪消融般潰散了，傷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沒過多久，公主的呼吸便逐漸平穩下來，托馬懸着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靜養就可以了，雖然早就料到會成功，但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好刺眼。。。。”
艾西莉亞本能的想抬起手來遮擋強光，卻發現自己再一次失去了手和身體的感覺。
“什麼情況，難道又是創世神搞得惡作劇。”
環顧四周，她並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入目的竟是耀目的光輝。
“回去吧，現在還不是時候。”
突然一個聲音響徹耳際，音調模糊的讓她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就如洪鐘大呂般在她腦海里迴響。
“你是誰？你在哪？”
艾西莉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撼到了，卻看不見哪裏有人，忍不住出聲問道。
“回去吧，你的家人在等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那道聲音如是說道。
隨着話音落下，艾西莉亞陷入黑暗。
等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然回到了熟悉的城堡，看到了圍在她身邊因為她的蘇醒喜極而泣的親人，艾西莉亞頓時感到一陣溫暖，放下心中疑惑，面對周圍的親友，她輕聲說道。
“我回來了。”